《雪落囚笙》柠兰峪

7、任务……完成？

　　夜，海城。
　　暴雨如注，倾泻在霓虹闪烁的都市天际线上，像是一张被泪水浸透的画卷。
　　高楼林立的街道上，雨水顺着玻璃幕墙滑落，将光影拉成一条条破碎的星河。
　　风卷着湿气钻进巷口，吹动着一只孤零零的黑色战术背包，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就在这条无人问津的窄巷尽头，一个身影蜷缩在垃圾桶旁，浑身湿透，衣衫褴褛，血水混着雨水在地面晕开一片暗红。
　　他一只手死死压在腹部，指缝间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另一只手则紧攥着一枚银色U盘，指节发白，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牵连。
　　他喘息着，意识在黑暗边缘摇摆。耳边是雨声、远处警笛的回响，还有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不能……倒下……资料……必须……送回去……”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雨幕，如冰泉般落进他混沌的意识里：
　　“你还活着？”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只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撑着黑伞站在雨中，轮廓清晰如刀削。是秦洄时。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肩线笔直，眉眼冷淡，像是从实验室走出来的理科生，不带一丝烟火气。
　　可此刻，他蹲下身，伸手探向许贺笙的颈动脉，动作精准而冷静，仿佛在做一场生理实验。
　　“失血过多，体温偏低，腹部贯穿伤，疑似内出血。”秦洄时低声自语，语气里没有惊慌，只有评估与判断，“你要是再晚十分钟，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许贺笙想笑，可嘴角一动，便咳出一口血。他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秦……小同学……真不愧是……理科天才……连急救都像在写公式。”
　　秦洄时没理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利落地裹住许贺笙的身体，然后俯身将他背起。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你……太轻了。”秦洄时皱眉，脚步稳健地走向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一个特工，不该这么不经打。”
　　“我可不是……不经打。”许贺笙靠在他背上，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倔强，“我只是……被三十七个黑衣人围攻，还中了两枪……其中一枪……是麻醉弹……他们想活捉我……呵……做梦。”
　　秦洄时没说话，只是将他轻轻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迅速绕到驾驶座。车子启动，雨刷有节奏地摆动，划开前方模糊的视线。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许贺笙忽然开口，眼神迷离地看着车窗外的雨幕。
　　“你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秦洄时目视前方，声音平静，“任务失败，或者，任务成功但代价太大。而你手里还攥着东西——说明你完成了任务。”
　　许贺笙一怔，随即低笑出声：“你真是……比情报部的分析员还准。”
　　“我不是分析员。”秦洄时淡淡道，“我是秦洄时。和你出去玩的那个。”
　　许贺笙猛地睁大眼：“原来是你！我就说那股氨水味怎么那么熟悉！”
　　秦洄时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冷淡：“闭嘴，保存体力。我要把你送到‘星澜医院’。”
　　“那不是普通医院……”许贺笙声音发颤，“那是……特工部的……秘密医疗点……你怎么会……”
　　“我父亲是那里的首席医学资助人。”秦洄时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你以为，我一个理科生，为什么会认识你这个特工部的‘传奇学长’？”
　　许贺笙怔住，随即苦笑：“原来……我们早就……被命运绑在一起了。”
　　车子疾驰在雨夜中，像是一叶孤舟，驶向城市最隐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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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贺笙被推进手术室整整六小时。秦洄时没有离开，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那枚U盘，指尖轻轻摩挲。U盘表面刻着一行小字：“海渊计划·绝密”。
　　他眼神微动。
　　“海渊计划”——特工部三年前启动的最高机密项目，据说是为了对抗境外超能组织，但具体内容从未公开。而许贺笙，竟以大三学生的身份，独自潜入海城敌方总部，带回这份资料。
　　“他不是普通的特工。”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洄时回头，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手里拿着病历夹。
　　“陈主任。”他起身。
　　“你是秦总裁的儿子，我不瞒你。”陈主任压低声音，“许贺笙这次的任务，是‘单向任务’——上头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秦洄时瞳孔一缩。
　　“他们派他去，是想用他的牺牲，换取敌方放松警惕，为后续行动铺路。可他……竟然活着回来了，还带回了核心资料。”
　　“所以，他是弃子。”秦洄时声音冷得像冰。
　　“是。”陈主任点头，“但现在，他回来了，还带着U盘。上头会怎么处理他，谁也不知道。”
　　秦洄时沉默片刻，忽然道：“他醒后，我要见他。”
　　“你小心点。”陈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许贺笙……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能从那种地方活着出来，靠的不只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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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防弹玻璃照进病房，许贺笙缓缓睁开眼。
　　腹部的伤口被精密缝合，身上连着监测仪，滴滴声规律而安稳。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
　　秦洄时。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本《量子力学导论》，像是刚从课堂出来。听见动静，他合上书，抬眼看向许贺笙。
　　“醒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
　　“你守了我三天？”许贺笙声音沙哑，却笑着。
　　“不是守。”秦洄时纠正，“是在等你醒来，确认你不会死。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死人，浪费我三十七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许贺笙笑出声，牵动伤口，疼得皱眉：“你这人……真是冷漠得可爱。”
　　秦洄时没反驳，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打开，是清淡的粥和一小碟酱菜。
　　“吃点东西。你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许贺笙看着他，忽然认真起来：“秦洄时，谢谢你救我。但你不该管我的。我这种人……随时会死，不值得你费心。”
　　“你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秦洄时终于抬眼，直视他，“你完成了任务，带回了资料，证明了你不是弃子。这就够了。”
　　“可上头不会放过我。”许贺笙苦笑，“我知道太多秘密。他们要么让我闭嘴，要么……让我继续去送死。”
　　秦洄时放下饭盒，从口袋里掏出那枚U盘，放在床头。
　　“我已经复制了一份。”他说。
　　许贺笙猛地瞪大眼：“你……你不能！那是机密！你会被——”
　　“我知道会被怎样。”秦洄时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但我也知道，如果这份资料落在错误的人手里，会有多少人死。包括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不擅长表达，也不懂你们特工的那些权谋。但我知道——你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能装作没看见。”
　　许贺笙怔住，看着眼前这个冷淡如雪的少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烫。
　　“秦洄时……”他轻声说，“你其实……很温柔。”
　　秦洄时别过头，耳尖微微泛红：“闭嘴，吃粥。”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节奏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两人同时警觉。
　　门被推开，三名黑衣人站在门口，胸前佩戴特工部徽章，眼神冷峻。
　　“许贺笙，”为首的那人开口，“部长要见你。现在。”
　　许贺笙缓缓坐起，看向秦洄时。
　　秦洄时站起身，将饭盒收好，淡淡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许贺笙笑了，那笑容灿烂如少年，哪怕脸色依旧苍白：“好。等我回来，我请你吃海城最辣的火锅——你说你不能吃辣，但我想看你呛到流泪的样子。”
　　秦洄时嘴角微动，终是轻轻“嗯”了一声。
　　黑衣人带走了许贺笙。

　　病房重归寂静。
　　秦洄时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灰蓝色天际，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量子力学导论》的书脊。书页间夹着一张照片——是大一那年新生会，许贺笙搂着一个醉醺醺的男生大笑，而那个男生，正是秦洄时。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是许贺笙的笔迹：
　　“小时学弟，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星海。”
　　秦洄时轻轻合上书，低声自语：
　　“我等你回来……这一次，换我守护你。”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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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洄时不放心许贺笙，开着车来到了特工机密部。
　　刚开门，就看见了许贺笙被绑在椅子上，头上冒出鲜血。陈浩楠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鞭子，扯着许贺笙的头发。
　　“贱货，上次打我爽不爽，这次也让你尝尝。”陈浩楠拍打着许贺笙的脸。
　　窗外下起雪。
　　秦洄时原本虚无的腺体突然有了反应，鲜血龙舌兰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房间，来自enigma的威压把所有人压到动弹不得。
　　“给我停下来。”充满压迫力的声音出现，陈浩楠被信息素压得跪下。
　　秦洄时走了上去，一脚踢在陈浩楠胸口，几声‘咔哒’声传了出来。
　　陈浩楠的四根肋骨断了。
　　鲜血流出来，秦洄时眼里翻涌着猩红，没有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
　　秦洄时一把掐住陈浩楠的脖子，收紧，又传来一声咔哒声，陈浩楠没了动静。
　　秦洄时笑着靠近那几个黑衣人，一拳砸得一人脑浆爆开。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一人说道。
　　话音未落，手腕被掰断，接着是鼻骨，肋骨外翻。鲜血染红了地板，满身是血的秦洄时看着许贺笙，他想把一切都摧毁，但面对许贺笙，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许贺笙……”秦洄时轻轻的抚摸着许贺笙的脸。
　　秦洄时俯身咬住许贺笙的腺体。
　　“啊……疼……”许贺笙闷哼一声。
　　秦洄时注入信息素，整个腺体被挤得肿胀起来。
　　临时标记完成，秦洄时一把扛起许贺笙，把他送到医院，转身离去，这几天，没有人找到他，没有人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