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屠龙取玉，集齐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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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辉夜听闻五皇子的结局，眉头微蹙。首位殒命的任务者，竟不是死于精怪之手，而是折在这荒诞的求亲之事上，实在令人唏嘘。他压下心头感慨，继续专注于打探石钵、玉枝等珍宝的消息，以及白夜国的风土人情，对老翁夫妇频频提及的婚嫁话题，始终避而不谈。
老翁夫妇见他整日埋首书卷与信件，对终身大事毫无兴趣，急得唉声叹气，私下里总念叨：“女子哪能不嫁人？若能让辉夜入宫侍奉贤明的王上，不仅她有了好归宿，咱们也能跟着享福啊。”
三日后，街上张贴出告示——皇帝将狩猎途经此地，届时铁骑列队，需百姓提前收摊避让，以免误伤。老翁夫妇顿时喜出望外，盘算着当天带季辉夜在门口迎接，盼着王上能留意到他的容貌，促成一段良缘。
约定之日，白泽骑着高头大马，率领铁骑浩浩荡荡穿过街道。沿街摊位虽已收整，百姓却挤满路边，纷纷称赞君王功绩，孩童们跳绳时还唱着夸赞白泽的小曲。
季辉夜被老翁拉到门口，即便罩着厚重面纱，那出众的气质仍难掩。不少人瞥见他的模样，明知无法企及，却也激动得昏了过去。
白泽的目光很快落在季辉夜身上，心中已有定论——此人便是昔日的彦辉夜。季辉夜也看向马上的君王，那张陌生的脸庞，却莫名让他生出熟悉感，他暗自思索：白泽……会是彦泽吗？可彦泽明明早已“离世”。
白泽勒住马缰，朝季辉夜伸出手：“要不要一同去狩猎？”
季辉夜略一思忖，展颜应道：“好。”他握住白泽的手，利落翻身上马，又抽出袖中藏的小刀，割去繁复碍事的裙摆，动作干脆利落。
“这刀是从哪拿出来的？”白泽好奇追问。
季辉夜指尖轻碰袖口内侧：“这里有绑带固定。”
白泽点点头，驾马继续前行。季辉夜坐在身前，后背与白泽的胸口相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他略感局促，想提议坐到马后，又顾虑安全，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想法。
“我的任务是娶你。”白泽语气平静地开口，“你的任务是什么？”
季辉夜目视前方，声音平稳：“探寻身世真相，返回天庭前不可嫁娶。”
“原来如此。”白泽沉吟片刻，“或许我们能同时完成任务——先送你回天庭，等你完成任务，再谈后续。”
季辉夜闻言，心中微动。他想起自己此前参与捣毁彦家村，将彦泽的亲人送入牢狱，甚至有人被判死刑。若白泽真是彦泽，知晓真相后，会是何种反应？是怨恨，还是……
白泽见他突然沉默，以为是自己的话触碰到了他的顾虑，暗自懊恼。他想起季辉夜自幼在封建环境中长大，或许对“嫁娶”之事本就抵触，又或许还记着儿时自己对他的呼来喝去，当下便不再多提此事。季辉夜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未多言，两人一路各怀心思，直至狩猎目的地。
海边山云雾缭绕，山顶隐约有巨蜥般的巨龙盘旋。季辉夜见白泽翻身下马，不禁惊讶：“你要狩猎巨龙？”
白泽颔首，抬手示意。侍郎立刻捧着金黄绢布与笔墨上前，白泽口述圣旨：“宣海边山海龙觐见。”写就后，便命人将圣旨送往山顶。
谁知巨龙竟吞了送旨的仆从，又将圣旨吐出，看过内容后，盘旋着飞到军队前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显然不愿交出头顶的宝玉——那宝玉呈乳白色月牙状，嵌在龙头上，宛如一片倒置的鳞片。
“不愿交，便只能死。”白泽语气淡漠，手中宝剑寒光闪烁，直指巨龙。巨龙怒不可遏，口中喷出金红色火焰，军队迅速举盾列阵，箭雨裹挟着火焰朝巨龙射去。
白泽拍了拍马颈，让马儿载着季辉夜退到远处观战，自己则灵巧地避开火焰，趁巨龙喷火间隙，纵身跃上龙身，一手抓向宝玉，一手持剑刺向龙眼。
刹那间，雷电轰鸣，众人寒毛倒竖。战场上空满是雷火与硝烟，巨龙暴怒之下甩动长尾，不少士兵被扫中，惨叫声与鲜血交织，场面惨烈。
激战许久，巨龙渐露疲态。白泽抓住机会猛攻，宝剑直刺其软肋。最终，巨龙轰然倒地，头顶的宝玉也随之脱落。白泽拾起宝玉，丢下卷刃的宝剑，吩咐士兵将巨龙尸体拆解——龙肉风干做腊肉，龙血制成菜肴，龙筋、龙鳞、龙骨也尽数收好，半点不浪费。
回宫休整时，月色正好。白泽在庭院中斟茶独饮，身旁摆着香脆的炸龙肉，心中暗叹：这狩猎之行，倒像是场意外的福利。
季辉夜坐在一旁，望着夜空中如金盘般的圆月，轻声道：“你变化很大。”
白泽抬眸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也一样。”
季辉夜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日后若有需要，可打这个电话。”
白泽扫过数字，默默记在心里，却又陷入纠结——自己既已换了身份，本应与过去切割，为何还会在意这些？他看向身旁气质愈发沉稳的季辉夜，虽容貌未改，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辉夜……”白泽刚想开口，又忽然停住。
“怎么了？”季辉夜转头看来。
“没什么。”白泽摇摇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新端起茶杯，目光落回那轮圆月上，只觉夜色愈发静谧。
为渡海探寻珍宝，白泽提出造巨船的想法，季辉夜立刻着手绘制图纸，还时常前往造船工坊实地考察。“我查阅了诸多典籍，发现船只未必需要极致坚固，但体量必须足够大——足够大的船会被判定为人类领地，海中精怪便不敢轻易进犯。”他将总结出的结论告知白泽，两人随即敲定造船方案。
巨船落成之日，众人望着这艘能平稳航行于海面的庞然大物，无不欢欣鼓舞。白泽当即颁布圣旨，派遣二十名勇武忠诚的勇士，携带金银财宝前往天竺国寻觅石钵、赴筑紫国求购火鼠裘；同时令二皇子献上此前伪造玉枝时残留的材料，供工匠研究改良，又昭告全国，征集智者设法获取子安贝，成功者赏白银千两。
诸事安排妥当，白泽再度专注于治理白夜国，从修建堤坝抵御水患，到完善老幼病残的福利政策，再到推广新研发的武器装备，朝堂内外一派欣欣向荣。季辉夜则凭借过人智慧，屡屡为白泽出谋划策，先是协助解决农耕难题，后又提出改良税制的方案，加之此前因出众气质引发的关注，渐渐以“智囊”之名闻名全国。民间虽偶有“白皇帝与夜先生”的并称，却也仅止于对两人共治功绩的赞叹——白泽始终未提及任何册封之事，两人亦保持着君臣间的恰当距离。
春去秋来，一日午后，白泽批改完奏折，到种满太平花的花园散步，脑中仍思索着新修水利工程的细节。忽然，一阵女子的争执声夹杂着哭诉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几名后宫妃子正围着季辉夜理论，语气中满是不满。
季辉夜立于众人之中，身姿端庄，神色从容，条理清晰地回应着妃子们的质疑，几句话便让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可仍有一名妃子不服气，扬声道：“你不过是卖竹筐老翁的女儿，没名没分，凭什么管教我们？”
季辉夜闻言，唇角微扬：“我乃天女下凡，诸位是觉得，天女的身份还不及各位吗？”这话虽带了几分玩笑，却自有一股威严，妃子们见状，纷纷低头噤声，悻悻散去。
待众人走远，季辉夜转头，恰好与白泽的目光相遇，两人相视一笑。“王上来了？”季辉夜拱手行礼，语气恭敬，“方才臣言语唐突，还望王上恕罪。”
白泽走上前，摆了摆手：“无妨，是她们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让你代管后宫琐事，本就难为你了，改天请你喝茶，就当赔罪。”
“谢王上。”季辉夜眉眼舒展，耳间佩戴的碎花耳坠随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
白泽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辉夜，你每月月圆之时，还能听到那种奇怪的呼唤声吗？”
季辉夜点头，神色认真起来：“能。那声音像是从月亮上传来的，断断续续提及我是‘天女’，还有我的亲生父母。我已将听到的内容一一记录，正打算整理后呈给王上。”
日子转眼到了秋冬之交，港口忽然传来喜讯——此前出海的二十名勇士回来了！他们不仅带回了天竺石钵与筑紫火鼠裘，还带回了沿途各国的风土见闻。港口热闹了数日，白泽设宴款待勇士，心中却惦记着尚未找到的子安贝。他预感副本即将结束，便决定亲自前往宫中大厨房探寻——此前五皇子便是在此处尝试取子安贝，却徒劳无功。
大厨房的栋柱上布满燕巢，成群飞燕在梁间穿梭。众人围在一旁小声议论，白泽凝视着燕巢，忽然皱起眉头——这些燕子的喙漆黑坚硬，眼睑呈猩红色，绝非寻常飞燕。他运转体内灵气，双目骤然清明，瞬间看清了周遭的异常：厨房内妖气弥漫，魔气隐约涌动，竟是被妖魔迷了众人的眼。
“关上大门，放火烧屋。”白泽沉声下令，侍卫立刻行动。大火燃起的瞬间，屋内传来尖锐的嘶鸣，与海上妖魔的叫声如出一辙。白泽取出一张驱魔符，激活后甩向火海，下一刻，哭喊声响了起来：“王上饶命！我们是您的子民，切莫赶尽杀绝！”
白泽不为所动，冷声道：“我要子安贝，交出来，可饶你们一命。”
“我们愿献子安贝，只求王上放过我等！”
“叮——检测到稀有生物天魔燕臣服，是否收服？可纳入系统空间。”系统提示音响起。
“收服。”白泽话音刚落，哭喊声与燕群一同消失，一枚长螺型贝壳落在他脚边。他俯身捡起，正是子安贝。
季辉夜全程目睹这一幕，待白泽转身，他上前一步，犹豫着说：“如今石钵、玉枝、火鼠裘、龙头玉、子安贝已集齐。我曾研究过炼丹卷轴，或许能将这些珍宝炼制成神器……若王上不放心，我可将卷轴呈上，只是希望炼成后，能让我观察一番，分析其特性。”
白泽将子安贝递给季辉夜，语气平淡：“这些本就是为探寻你的身世准备的，你尽管拿去用，无需顾虑。”
季辉夜接过子安贝，心中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白泽会因“求娶”任务执着于这些珍宝，如今看来，对方早已将重点放在了协助自己完成任务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屠龙取玉，集齐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