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逃离了拐卖村》七号冰2

5、求娶姬辉夜

　　淮山西麓住着一对老夫妇，某日收养了位绝色女子。世人皆传她容颜绝世——雪肌莹润如象牙凝脂，身姿柔婉似出水雪莲，晕红的芳靥衬着含情的美眸，眼睫轻颤时宛若蝶翼，玉颈纤柔，香肩圆润，端得是清丽绝尘。
　　有人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喻其姿，亦有人赞她“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总之，她的美貌已至凡人难及的境地。
　　而此刻，白泽望着眼前的身份面板，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身份：白夜国皇帝
　　任务：求娶姬辉夜
　　技能：圣旨（无论指令何等荒谬，只要以圣旨形式颁布，国民必拼死执行）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完成恐惧魔神第一场考验，成功奖励‘初级言出法随’，失败无惩罚。”白泽又让系统查看其他参与者，面板显示共五人，皆是白夜国皇子，另有一人——姬辉夜。
　　另一边，五位皇子正围在姬辉夜的居所外，探头探脑想一睹传说中任务对象的真容。而屋内的季辉夜，此刻正处于巨大的混乱中——他猝不及防换上了女装，又听见外面皇子们毫不避讳地谈论“娶姬辉夜”的任务，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特喵是男的啊！”他在心里怒吼，可收养他的老夫妇像瞎了眼似的，始终把他当女子看待。偏偏他本就生得雌雄莫辨，一身襦裙加身后，竟真有几分“美丽不可方物”的模样，连他自己都哑口无言。
　　强压下心头的荒谬感，季辉夜看向自己的面板：
　　身份：姬辉夜
　　任务：探寻身世真相，返回天庭前不可嫁娶
　　技能：容貌无双、百米传送、月光隐身
　　他打量起住处，虽称不上奢华，在这古代背景里，也算得上小康之家。突然，院墙外传来异动，一道破洞应声出现，一双眼睛探进来，见了他的模样后瞬间被惊艳填满。季辉夜翻了个白眼，抬手抓过一捧泥巴，精准糊住了破洞。
　　墙外的皇子们还在热议他的美貌，有人提议用皇子身份逼迫老夫妇交出“女儿”，却被老头拎着扫帚臭骂一顿，险些挨揍。他们明知季辉夜能听见，竟开始各显神通——有人摇头晃脑吟诗作对，有人取出乐器弹奏，还有人直接让人抬来满筐珠宝，扬言要当彩礼。
　　老夫妇见此情景，走进屋对季辉夜说：“我家姑娘啊，你原是神佛转世，并非我老两口亲生。可我终究是费尽心血把你养大，你能不能看在这份情分上，听我一句劝？”
　　季辉夜耐着性子应道：“父亲请讲。”
　　“我已年过古稀，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老人叹了口气，“这人世间的规矩，男要娶妻，女要嫁夫，唯有如此才能门户兴旺。就算是你，也该走这条路啊。”
　　“世间确有此理，可我不愿。”季辉夜低声回绝。
　　“你虽是神佛转世，终究是女儿身。”老人不肯放弃，“我活着时，你还能安稳度日；我若去了，你孤身一人可怎么办？那五位皇子千里迢迢来寻你，足见心意深厚，你该早做决定，选一位定下亲事才好。”
　　季辉夜皱起眉：“这些人太过庸俗。不了解品性就贸然定亲，若日后变心，岂不是追悔莫及？无论他们地位多高、相貌多好，我都不会同意。”
　　“你说得在理。”老人点头赞同，又追问，“那你想选怎样的人？这五位看着都挺诚心的。”
　　季辉夜心中一动，想起此前异常调查组挖出的炼丹卷轴，那些奇珍异宝的记载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缓缓开口：“我没什么特别要求，只一个条件——谁能把我最想要的东西找来，谁就是真心待我，我便嫁谁。父亲只管把这话传给他们。”
　　老人立刻出去传话，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各位大人，你们长年奔波到我这荒僻之地，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我已是风中残烛，便劝姑娘在你们中选一位夫君。姑娘说，不知各位心意深浅，不如这样——谁能找来她想要的东西，她就嫁给谁。这办法公平，各位莫要见怪。”
　　五位皇子齐声应好，下一秒，他们的面板上便多了“寻找姬辉夜指定珍宝”的任务。
　　老人回到屋内，季辉夜便细数要求：“你对大皇子说，让他去天竺取佛的石钵；对二皇子说，东海蓬莱山有银根金干、结白玉果的仙树，叫他折一枝来；让三皇子去唐土取火鼠裘；四皇子要找龙头上发五色光的宝玉；至于五皇子，让他寻一枚燕子的子安贝来。”
　　“这……这不是刁难人吗？”老人面露难色，“这些东西都不在国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您照实说便是。”季辉夜语气坚定。
　　老人只好再次出去传话，五位皇子听完，虽觉任务艰巨，却也不敢耽搁，立刻各自动身，四散寻找珍宝去了。
　　……
　　白泽正坐在藏书阁里翻看着志怪小说，一国之主的藏书量远超想象，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让他看得津津有味。也正因他这喜好，白夜国上下竟兴起了著书读书的风气——毕竟君王的偏爱，总能轻易带动整个国家的潮流，所谓上行下效，大抵如此。
　　皇宫深处，纯金打造的高台上，一把雕刻着“双龙衔珠、凤鸾吐火”的座椅恢宏大气。白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只留给下方大臣一个淡漠的背影。这高台与椅背的设计，是他特意要求的，理由很简单：“看着你们就烦。”
　　大臣们依着白夜国的礼仪平举双臂，对着侍郎齐声奏请：“今姬辉夜出世，年方二八，容貌绝世，夜间亦光彩照人，此等佳人必是为陛下而生！臣等请奏，即刻迎娶辉夜！”
　　侍郎还没来得及上台传话，白泽手中的酒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众人吓得连忙伏地叩首，齐声高呼：“王上恕罪！”
　　白泽的眉头拧成一团，心里满是无奈：怎么在哪儿都要被催婚？连做个任务都逃不过？他冷声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今后不必再提。上个月推行的法令，如今执行得如何了？”
　　大臣们连忙呈上奏折，语气里满是感激：“托陛下的福，新法大幅提高了生产力，深得民心，各地百姓都在称颂陛下的功绩！”
　　白泽暗自点头——圣旨这等“绝对指令”的技能，不用来发展国家简直浪费。他翻看着奏折上的数据，看着曾经处于诸国下游的白夜国，如今稳步跻身中游，甚至有冲击顶尖强国的趋势，心中满是成就感。全国上下奉行同一指令，没有内斗与腐败，国力自然飞速提升。
　　“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吗？爱了爱了。”白泽低声感慨，全然没把“求娶姬辉夜”的任务放在心上——毕竟，不会真有人大半年都攻略不下一个任务目标吧？
　　大皇子石竹回到府邸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打探天竺国的位置，结果发现竟在千百里之外。在这交通闭塞的古代，想要往返一趟根本不可能。
　　他盯着任务面板琢磨许久，终于想到了“漏洞”——姬辉夜要的是“天竺石钵”，可没说必须是真的。于是，他偷偷派人去附近大和国的十都市，将某座山寺里的石钵偷了出来，装在锦囊中，打算蒙混过关。
　　石竹生得一副好皮囊，平日里靠撒娇就能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他将锦囊交给季辉夜的养母，故作深情地说：“这是我不远万里，跋山涉水从天竺取回的石钵，还请伯母转交辉夜。”
　　季辉夜隔着纱帘接过锦囊，打开一看便皱起了眉——石钵上赫然刻着那座山寺的名字，而且传闻中受佛光普照、日夜生辉的天竺石钵，此刻竟黑得像块煤炭，连最基本的伪装都懒得做。
　　他将石钵还回去，淡淡道：“这石钵半点微光都无，想必是取自小仓山的普通石钵吧。”
　　石竹被戳穿后，非但不羞愧，反而将石钵扔在门前，还模仿着写诗的样子念叨：“钵对美人光自灭，我今扔钵不扔君。”念完便悻悻离去，心里盘算着：大不了换个方法，实在不行放弃任务也无妨。
　　二皇子车持一直暗中观察着石竹，见他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蒙混过关，暗骂一声“愚蠢”。他早就想好对策：先对外宣称要独自前往筑紫国的蓬莱山求取玉枝，还特意让府里人去港口送行，营造出“远赴他乡”的假象。
　　待港口的人散去后，车持并未远航，只是在附近停留了三天。他本想多等几日让戏演得更真，可总觉得海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后背阵阵发毛，便提前启动了计划。
　　他找到国内最顶尖的工匠汉部内麻吕等六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建了一座严密的房子，让工匠们住进去赶制玉枝。为了“求个吉利”，他还听从大臣建议，将自己管辖的十六所庄园捐给神佛，声称“仰仗神佛援助制造玉枝”。
　　数月后，一支与季辉夜描述“分毫不差”的玉枝终于制成。车持坐着船偷偷回到难波港，派人通知府里：“我回来了。”他故意装出长途旅行后的疲惫模样，莱山取回了“仙枝”。
　　季辉夜正在研究炼丹卷轴，听到敲门声便让养父去接待。车持一见老翁就急切地说：“我险些丢了性命，终于取回了玉枝，快给辉夜看看！”
　　季辉夜接过玉枝，指尖触到的瞬间便感受到淡薄的光辉与力量——这竟是真的玉枝。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院子里突然闯进六个工匠，为首的人举着一根木棒，上面挂着请愿书：“工艺所工匠汉部内麻吕等六人，为造玉枝粉身碎骨、艰苦绝粒千余日，至今未得一文工钱，还请姬辉夜姑娘为我等做主！”
　　老翁大惊，转头看向车持：“这是怎么回事？”车持顿时语塞，满脸狼狈。季辉夜接过请愿书，上面写着：“皇子与我等隐居千余日，命我等造玉枝，承诺成功后酬劳从丰、授予官爵。今玉枝已成，还请按约付薪。”
　　季辉夜恍然大悟，老翁则气得发抖：“我女儿绝不能嫁给你这种无信之人！”
　　车持又惊又怒——他千算万算，竟忘了提前支付工匠工钱。更让他难堪的是，工匠们根本不怕他赖账，因为白泽颁布的法令里明确规定：百姓有按时足额获得工资的权利，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拖欠，被拖欠者可投诉、申请仲裁甚至提起诉讼。最终，车持只能在工匠们的追讨声中，狼狈地逃离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