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逃离了拐卖村》七号冰2

7、器物

　　接下来的两个月，季辉夜全身心投入神器炼制，他预感天庭之人即将到来，便争分夺秒地与时间赛跑。开春十五月圆之夜，神器终于炼成——那是一件华美的裘衣，周身泛着七彩光华，蕴含着磅礴的灵气。
　　季辉夜正欲前往白泽的寝宫告知喜讯，抬头却见月亮之上飞来一群锦衣华冠的仙人，簇拥着一辆华丽的车撵。“辉夜公主！”仙人们高声呼喊，“我们来接你回天庭了！”
　　季辉夜心中警惕，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见白泽慢悠悠走来，负手立于他身旁，看向仙人问道：“要去天宫？带我一个如何？”
　　仙人们勃然大怒：“你乃人间帝王，天庭岂容凡夫俗子擅闯！”
　　白泽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季辉夜身上，示意他不必惊慌。仙人们见状，转而看向季辉夜，语气严厉起来：“辉夜公主，你在凡间进食，已沾染诸多污秽。若已嫁娶、有夫妻之实，沾染更多污秽，便再无返回天庭的可能！你可曾婚配？”
　　“我至今未曾嫁娶。”季辉夜如实回答。
　　仙人们面露满意，降下一个匣子，缓缓说道：“此乃你的羽衣，还有能清洁体内污秽的不死药。服用不死药、披上羽衣，便可洗净凡尘……”话未说完，为首的仙人忽然盯着白泽，神色震惊，手指微微颤抖：“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体内竟无半点污秽，纯净得堪比仙人？”他本想指着白泽，又觉不敬，连忙化指为掌。
　　白泽心中冷笑，若这仙人再敢无礼，他不介意折断对方的手指。此时，天空星辉散落，此前收服的天魔燕突然飞来，落在白泽脚下，将他稳稳驼起，飞向高空。
　　季辉夜服用不死药、披上羽衣，体内污秽瞬间消散，他纵身跃起，跟随白泽的脚步飞向天空。两人一同坐进仙人们的车撵，仙人们虽满心不满，却碍于白泽身上的异常气息，不敢多言，只能驾着车撵，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
　　就在车撵即将抵达月宫之际，系统的惊呼声突然在白泽脑海中响起：“不好！”
　　周遭的星辉与仙影瞬间扭曲，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袭来。
　　白泽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已回到现实中的小蜗居。两秒后，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大量信息在脑海中刷屏：
　　“恭喜玩家逃离白夜国副本，评分+30！”
　　“恭喜玩家解锁‘天庭’特殊领域，评分+30！”
　　“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获得奖励技能‘圣旨’、特殊道具‘不死药’（标注为‘辉夜相关物资’），评分+60！”
　　“恭喜玩家率先解锁‘声望令’，声望值+11，评分+40！”
　　“恭喜玩家总评分达160，位列全副本第二，奖励‘随机技能卷轴’×1！”
　　白泽顺手将所有奖励收入游戏赠送的虚拟背包，正想追问系统——自己何时完成了“迎娶辉夜”的任务，又为何会有“辉夜的嫁妆”，系统却先一步带着困惑嚷嚷起来：“诶？你这‘基础言出法随’的能力是哪来的？怎么突然周身萦绕功德金光了？”
　　“自然是副本奖励。”白泽翻手从背包里取出不死药与技能卷轴，语气平淡。
　　系统沉默片刻，再次出声时带着几分凝重：“不对劲！我这里有三秒钟的数据被删除了！”
　　白泽见状，便将副本最后阶段的经历一五一十告知。系统分析道：“这么看，我们大概率遇到了某个高阶存在。对方删除数据，恐怕也抹去了我们部分记忆——咱们一定是接触到了现阶段不该知道的信息。”它顿了顿，又补充，“季辉夜那边或许也一样，要不要找他确认？”
　　“不必了。”白泽果断回绝，他本就想与过去切割，没必要再主动纠缠。
　　“对了！你身上的功德，应该是治理白夜国、斩杀恶龙时积累的。我这儿正好有本适配功德修炼的法门，你要不要学？”系统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白泽挑眉：“现在不用做任务就能领法门了？”
　　“咱俩这关系，还谈什么任务！”系统嘿嘿一笑，“你就说学不学吧？”
　　白泽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追问关键：“这法门后期能换吗？修炼功德，会不会比其他法门弱？”
　　“所有法门一旦修炼大成，转修都要废去一身修为，这是规矩。”系统耐心解释，“至于强弱，其实是性质不同——修仙本是逆天而行，这法门却能顺应天意，不仅没有天劫，连修炼瓶颈都没有。”
　　“没有天劫？没有瓶颈？”白泽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为他这种想“摆烂修仙”的人量身定做的？“就学它！”
　　“好嘞！”系统立刻响应，“《朝天诀》第一篇已传输，宿主自行参悟即可。”
　　海量知识涌入脑海，白泽本就学习能力极强，片刻便吃透了第一篇内容，转而钻研第二篇。沉浸在修炼感悟中的他眼露金光——第一篇不仅讲解了功德的来源、功效，还涉及部分天道知识。参悟完毕后，他解锁了新能力：双眼可附上功德金光，看穿他人身上的功德与罪孽；击杀有功德者会遭反噬，而击杀或度化罪孽者，则能积累更多功德。
　　夜幕降临，臧云打工归来，依旧是那副沉默模样，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旁，毫无生气。白泽抬眼望去，却被一道刺眼的金光晃得眯起眼——这僵尸不过是白天送外卖、晚上值夜班，怎么会有这么多功德？
　　“我早说过，它生前是为国为民的大将军。”系统语气意味深长，“这还是肉身与灵魂分走一半功德的结果。”
　　白泽：“……”
　　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使唤大将军打工，实在有些“不人道”。他起身走到臧云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背：“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点。等你哪天能进化出消化系统，我天天请你吃大餐！”
　　明知对着没有自主意识的僵尸说这些很傻，比跟植物聊天还傻，可白泽还是忍不住说了——或许这就是人类残存的一点温度。系统在一旁默默吐槽：僵尸进化只会强化骨骼、肌肉和躯体强度，怎么可能长出消化系统？
　　到了深夜，白泽按时结束打坐，刷了半小时短视频便睡下了。臧云则按照惯例，前往高速公路服务区值夜班。
　　服务区内，值白班的小姑娘将围裙和工牌递给臧云，打了声招呼便下班了。臧云木讷点头，随即站到自己的岗位上——寻常人站三小时就扛不住，他却能一动不动站一整夜，加上性格“单纯”、有求必应，服务区的人都猜测他是军人出身。
　　这会儿服务区没什么客人，工作人员便围在一起闲聊。有人问他：“你老家哪儿的？没上学吗？”臧云不答。有人递过烤鸡：“饿不饿？员工价便宜。”他也不接。有人送瓜果感谢他平日帮忙，他依旧只是沉默点头。
　　直到几辆车驶入服务区，几位老人下车买烧鸭饭和矿泉水，臧云的目光突然像被黏住一般，紧紧盯着其中一位老人，还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老人们正兴致勃勃地聊着白天找到的钓鱼好地方，被突然出现的臧云打断，其中一位和蔼地问：“小伙子，有事吗？”
　　臧云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回来……我的……回来……”
　　另一位老人见状，小声跟同伴嘀咕：“这孩子是不是精神不太好？”这时，有人瞥见了臧云胸前的工牌，突然惊呼：“老臧，这小伙子跟你一个姓！”
　　被称作“老臧”的老人名叫臧忠良，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工牌，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说话不太方便？慢慢说，你的什么要回来？”
　　臧云嘴唇微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有人忽然提起：“你们还记得彦家村那事吗？”
　　“怎么不记得！你是说……”
　　臧忠良见状，拉着臧云坐下，继续耐心询问：“你怎么在这儿打工？家里人呢？”
　　“打工……挣钱给主人……”臧云终于又开口，声音像梦呓，“家人……在睡觉……”
　　这话一出，老人们脸色骤变——“主人”这个词，在现代社会实在刺眼；而“家人在睡觉”，更像是某种可怕的暗示。他们连忙找服务区工作人员打听情况，随后果断报警。
　　可面对警方的询问，臧云却对“主人”的信息绝口不提。警方无奈，只能调取监控，结果发现臧云竟同时打两份工，连休息时间都没有，简直是“资本家见了都落泪”的程度。
　　很快，警方根据臧云的登记信息，找到了白泽的住处，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而另一边，警方想再找臧云核实情况时，也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
　　高楼屋顶上，白泽头发乱糟糟的，一脸无奈地看着身旁的臧云。他好端端睡着觉，愣是被警方的敲门声惊醒，还得带着臧云逃出来。“不是说它只是具没有灵魂的肉身吗？怎么还会招惹警方？”
　　“是肉身与灵魂的相互吸引。”系统解释道，“那个臧忠良身上，有臧云残存的灵魂气息……可按理说，离体这么久的灵魂，早就该湮灭了才对。”
　　白泽无语凝噎。
　　“检测到臧云灵魂线索，是否接取任务‘寻回僵尸王灵魂’？”系统再次提示，“僵尸王完全体，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接。”白泽语气冷漠。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工具，而非有自主意识、可能脱离掌控的“伙伴”——一把刀能杀人也能削水果，可一把“会变成人”的刀，只会带来无尽麻烦，甚至可能某天离他而去。
　　系统沉默了。它还是低估了白泽的占有欲与掌控欲——一旦被他认定为“所有物”，便绝不容许任何脱离掌控的可能。它甚至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也被他“占有”？任务结束后，会不会被强行留下？
　　可系统没说的是，臧云从臧忠良身上汲取到那一丝本源灵魂后，就再也不是纯粹的“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