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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小杰向您发出组队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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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啊。
希卡利抱着从琼菲姐姐那里拿到的野菜,走在街上。
“嘿!早上好呀希卡利!要不要鱼?新打捞上来的!给你补补身子骨!”
鱼儿在篮子里活蹦乱跳,尾巴拍打着水珠腾空,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油润。
这么肥,一定很好吃。
在脑中预演着如何将这条鱼做成美味的料理,希卡利咽了咽口水:“不用了格斯叔叔,谢谢您!那个、米特阿姨还在家等我,我先回去啦!”
虽说已经在鲸鱼岛生活了八年之久,但面对这样淳朴的热情她依旧会感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心接受,也不好意思坦然拒绝,于是她打过招呼就逃一样跑得飞快。
“哎、慢点!小心摔跤,不然又要被米特小姐唠叨了哦!”
一路上都是亲切友好的人们,亲切友好的问候,融融泄泄,弥足珍贵。希卡利浅浅地闭了闭眼,随后集中注意力,再次睁开眼睛时,淡蓝色的眸中攀附上几缕一瞬即逝的金色纹路。
发动“真眼”后,她的目之所及皆为明黄-色调,融合些许靛蓝,蔓延成剔透的绿色,像血液在血管里那样蜿蜒畅行着,一呼一吸间都是鲜活的生命力。
希卡利在街上慢慢地走,感受这座有着独特意义小岛,湿咸的海风、充沛的雨水、艳阳高照、明月高悬,生生不息,潺潺流转,润泽岛上的一切。
走走停停回到家的时候,米特已经把午饭热了三遍,看到推门进来的希卡利,她气不打一处来:“希卡利!去琼菲那里才不需要这么久吧,是不是又在路上磨蹭了!”
“好香呀米特阿姨,我去洗个手就来吃饭哦!”
“你这孩子,不许岔开话题!”
看着跑走的希卡利,又想到还在森林里当野人的小杰,米特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样。”
希卡利洗过手回到餐厅,坐下吃饭前还不忘给旁边的婆婆续一杯热茶。
“小杰还没回来吗?”
“是啊,还没回,真是个固执的孩子。”米特顿了顿,“和他那个不见踪影的父亲一样。”
希卡利咬着叉子,想起那天小杰同她说起父亲时,眼中闪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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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我啊,自从知道我老爸是猎人的时候就决定了!”
鲸鱼岛的森林,一年四季都是葱翠的,炎热的日曜过了一道绿色的叶脉,被筛成点块状的光斑,打在小杰的脸上,形成深浅不一的影,希卡利透过这些树影,仰着头去看说到父亲时激动站起身的小杰,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也要去成为猎人,走老爸走过的路!我好想知道,让老爸不惜抛弃家人也要去做的职业到底是怎样的职业呢?”
但希卡利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中,一如初见那般迸发出强烈的、令人无法直视的闪耀。
“好厉害,我相信小杰一定可以做到。”
她真心认为小杰可以做到,他和她不一样,他对自己的野心不加掩饰,总是坦率、大步地走自己的路。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有一个请求。”
小杰突然蹲下,可怜兮兮地轻轻捏住希卡利左手的小拇指。
“我知道,希卡利你,很喜欢米特阿姨,也很喜欢婆婆,迈尔斯先生,琼菲姐姐,格斯叔叔,丽婕女士,能子,凯尔文哥哥……”
“停,小杰,再说下去整座岛的人都要被你念叨完了。”
希卡利忍不住打断他。
“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参加猎人考试吧?”
并点出他兜兜转转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了半天的核心目的。
“啊,对,嘿嘿。”
被戳穿的小杰两颊浮了些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我知道,鲸鱼岛对希卡利的意义是不同的。虽然我也爱这里,但总感觉希卡利对这里的感情,和我不一样。”
“我也知道,其实你很在意以前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抱着‘希卡利可能会想调查清楚也说不定’的想法,我邀请了希卡利和我同行。”
“但是这些对希卡利来说是需要抉择的。”
小杰说着,挠了挠头,“所以,比起我的邀请,希卡利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
“我希望希卡利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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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最后一口浓汤,希卡利擦了擦嘴,把自己的餐具端去厨房快速洗好,拿上装着食物的背包又跑出门去。
“米特阿姨,我去给小杰送吃的!”
“别跑那么快!刚吃饱就跑步会肚子痛!”
嘴上应着米特的嘱咐,脚步却一点也没有放慢节奏,在鲸鱼岛的午后用力奔跑。
希卡利喜欢鲸鱼岛的午后,非常适合躺在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草地上休憩。还喜欢鲸鱼岛的夜晚,小杰会带着她偷偷溜出家门,去森林里吃夜宵。也喜欢鲸鱼岛的早晨,她会早早地起床,跑去街上和早起工作的人们聊天。
在鲸鱼岛的每天都像远道而来的礼物,让她充满期待。她爱着这座岛。
但人总要给自己找到出路。
希卡利路过花田,湖泊,路过峭壁边的树,石缝中的草。
她要往前走,拼命发芽,给她从前刻意忘记的、忽略掩盖的事一个交代,然后勇敢地去选择相信,即使前方谎言满布。
这不仅是母亲的心愿,更是属于她自己的英雄主义。
希卡利跑到一棵巨大无比的树下,这是她和小杰约定的地点,如果决定要一起参加猎人考试,就在这里碰头。她伸出一只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用力向上望去,果然从繁茂的绿叶中望到了小杰冲天刺着的黑色头发。
她麻利攀着树枝爬到树上,悄悄坐到正在专心钓鱼的小杰身后。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钓竿动了动,小杰突然惊叫,接着用力拉扯钓竿奔跑,将鱼线绕着树干借力将咬住鱼钩的沼泽王从水中拉出。
小杰像当年的金一样把沼泽王钓了上来,他甚至将沼泽王摆在了米特面前,于是她不得不认命。
“米特阿姨,我们说好的!我把沼泽王钓上来,你就要同意我和希卡利去参加猎人考试!”
米特再次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自己养大的这两个孩子。
都长大了呀。
随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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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洗好澡后,溜进米特的房间,发现她正坐在床上缝补衣物。
“米特阿姨,我来帮忙吧。”
她贴近米特,坐在床边。
“希卡利,谢谢,但是不用哦,你快去休息吧,明早就要出发了不是吗?”
“所以我今天要和米特阿姨睡。”
没等米特同意,希卡利赖皮地躺下,将鼻子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米特被她逗笑了,索性将缝了一半的衣服放下,也躺进被子里。
“你们都长大了呢。”米特翻了个身,面对希卡利,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女孩软软的发顶。
“米特阿姨,不要寂寞哦,我们永远都是米特阿姨的孩子,考完试一定会回来的。”希卡利往米特旁边凑了凑,“也不用担心小杰,我会好好看着他。”
“希卡利,我更担心你,你和小杰不一样,身体状况不稳定,经常生病。”
“原本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跟着小杰出去瞎跑的。”
米特不再强颜欢笑,她的担心不舍无以言表,因为她爱这两个孩子。这份爱是滋养希卡利重获新生的子-宫,也是牵绊住希卡利,让她无法将自己置身杀母仇恨中的脐带。
“但是,你来找我说想和小杰一起去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仿佛也在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她伸手扶着希卡利的头和肩膀,紧紧搂住。
“我实在是不忍心阻拦,孩子,你经历过那样不好的事情,一开始对任何东西都兴致不高的你能像今天这样欢笑,已经很难得了,我怎么能阻止你去走自己所认定的道路呢?”
“还有,我不会寂寞哦,别担心,放手去做吧,家里有我和婆婆。”
原本明媚温暖的金黄中少见地掺杂了落寞的暗灰杂质,希卡利看得真切。在进入米特房间之前,她决定好了今天一定不要哭,但此刻鼻头的酸宣告着决定的失败,她埋在米特怀里,闷头流泪撒娇:
“米特阿姨说谎,明明就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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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米特确实说谎了,她满脸泪水地嘱咐小杰照顾好自己和希卡利、嘱咐希卡利不要勉强并看好小杰,又满脸泪水地送小杰和希卡利上了猎人考试的船,用力挥手,大声喊着:“你们两个小鬼!考试结束后给我立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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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鲸鱼岛,直到再也望不到,她抹了一把眼泪,想顺势坐到甲板上,刚蹲一半就被身旁的小杰一把拉住胳膊。
“希卡利,不可以坐外面哦,风大容易着凉,去船舱里吧。”
她点了点头,起身往船舱走,小杰却在原地站定。
“小杰?”
希卡利疑惑地扭过头,顺着小杰的视线看向远处的晴空。
“一会儿,会下雨。”小杰皱了皱鼻子,过滤着空气中的海风,从其中敏锐捕捉到暴风雨的气息,接着轻快跃上最高的桅杆。
“真的!待会儿会有非常大的暴风雨!”
他扒在桅杆的顶点,冲着底下的红鼻子船长挥手喊着,而船长嘴上却咬着烟卷嗤笑,表示并不相信他的说法。
骗人,明明就信了。
希卡利暗自嘟囔,并偷偷给高处的小杰比了个大拇指。小杰看到后咧开嘴笑了笑,随后跳下桅杆和希卡利进入船舱。
不是说现在的小孩子心理素质都很差吗?难道是被取笑到接受不了所以疯了?
红鼻子船长看着高高兴兴的小杰非常不解。
进入船舱后的希卡利靠在小杰肩膀上沉沉睡去,再度醒来时她已经睡在吊床上了,船身的剧烈晃动把她从吊床上甩到地上。
“没事吧?含-着这个草药会舒服一些哦。”
小杰正在帮忙照顾晕船的人,希卡利起身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应该是小杰说的特大暴风雨来了,极端恶劣的天气使船身动荡起伏异常诡异,考生们被晕船折磨得几乎全军覆没。
“哎呀,全军覆没啊,别开玩笑了,这种程度都受不了还想成为猎人?”
红鼻子船长捏着酒瓶往船舱里面扫了一眼。
“嗯?还是有几个有种的家伙在嘛,你们几个跟我来。”
一起被叫过去的除了希卡利和小杰,还有另外两个人。
“好了,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说说你们想要成为猎人的理由。”
小杰第一个站出来:“我叫杰·富力士,12岁,来自鲸鱼岛!因为我老爸是个猎人,所以我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猎人!”
希卡利看到红鼻子船长脸上闪过一瞬诧异。
是名字吗?听到小杰的名字后,他的表情变了,这个人认识小杰的父亲?她思考着,斟酌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
“喂!小鬼!不要直接接话啊!”
戴着小墨镜,穿西装的黑发男人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没关系吧,只是说个理由而已。”
“你这人真是缺乏协调性啊,我才不想说!”
男人伸手点戳小杰的额头,后者皱着眉撇了一下嘴。
“我也赞同。如果只是随意编造一个谎言来回避讨厌的问题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作伪证的行为更加可耻。”
身穿民族服饰的金发男孩说着好听又规范的通用语,将一只手放在胸口处做出表歉意的动作,可嘴上的话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但若让我将参加猎人考试的理由如实相告,这就与我的内心牵扯过深,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回答。”
“是啊,在这里把自己的事情哗啦啦全都说出来的家伙才是蠢蛋!”
西装男也附议,还顺嘴拉踩了一下小杰!
真是个失礼的人!他刚刚还戳小杰的额头!
希卡利在旁边鼓起嘴巴,愤愤地偷瞄他。
“好吧。”红鼻子船长仰头喝了一口酒,“你呢?小姑娘,你也不准备说吗?”
被叫到的希卡利收回表情:“不,我要说。我的名字是希卡利·斯菲尔,12岁,和小杰一样来自鲸鱼岛,我想成为猎人,查明八年前母亲和我被追杀的真相。”
她直直地看着这个人,偷偷发动“真眼”来观察,虽然面上凶巴巴的,但红鼻子船长身上始终都是平静、理智的颜色,并没有任何不自然。
或许是隐藏考官?希卡利暗自猜测。
红鼻子船长听了希卡利的回答点了点头,随后指着金发男孩和西装男人,安排另一个船员记录:“喂,这两个,猎人考试不合格,即刻向审查委员会报告。”
他咬着烟斗,吞云吐雾中判处两人猎人考试的落选。
“怎么回事?”
没有说谎的痕迹,那个人果然是隐藏考官。希卡利再次发动“真眼”进行判断。
西装大叔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地指着红鼻子船长。
“少在这忽悠人了!”
“你们还没有发觉吗?真的还不如那边的两个小孩子,猎人考试从你们踏上这条船的那刻,就已经开始筛选了啊!”
“什么?!”两人微微一怔。
“小杰,你已经察觉到了吗?”
希卡利小声地问。
“没啊,我是真觉得只是说一下理由没什么关系啦,而且如果他单纯想打探我们的信息,完全没有必要把我们都集中在船长驾驶室吧。”
啊,的确。希卡利恍然大悟,有时太依赖“真眼”,反而没注意到这么简单的逻辑。
“我叫酷拉皮卡。是窟卢塔族唯一的幸存者,为了给五年前,被幻影旅团屠杀殆尽的族人报仇而选择成为猎人。”
金发男孩快速调整好状态,率先开口,尖锐夺目、带着强烈恨意的红刺入希卡利的眼中,穿透虹膜渗入眼球,太阳穴的神经被拉长、扭曲,如干涸的血痂被猛然撕开,突如其来的细密疼痛让她瑟缩了一下,不自主紧闭双眼。
“希卡利?怎么了?”
小杰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紧张凑近,揽住她的肩膀。
希卡利安抚性拍了拍小杰扶住她肩膀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艰难睁开眼睛,视线落到那个叫酷拉皮卡的人身上。
“我叫雷欧力,和你们这些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们的冠冕堂皇和远大抱负不同,我成为猎人当然是为了漂亮的美女!帅气的豪车!喝不完的美酒!还有钱啊!钱可是万能的!”
叫雷欧力的西装男人边说边做出夸张的动作,惹得酷拉皮卡鄙夷万分。
“这世上也有很多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啊雷欧力,比如你的品性。”
雷欧力没有转身,扫了一眼酷拉皮卡,额头上青筋凸-起:“……小子你说什么?还有我比你年长,好好加上尊称叫我‘雷欧力先生’啊!混-蛋小子!”
“我说,钱是买不来品性的。”
酷拉皮卡再次重复的话语把雷欧力彻底激怒。
“喂,出来,今天我就要好好替窟卢塔族清理门户,洗涤一下你身上流着的那肮脏的窟卢塔族血液。”
话一出口,气氛骤变。
“收回你的话!雷欧力!”
抽出绑在腰间的木刀,酷拉皮卡上前一步与雷欧力对峙。
“我说过了,要叫雷欧力先生。”
雷欧力从皮包里抽出一把匕首,与酷拉皮卡一前一后走入暴风雨中。
被小杰帮助过的瘦小船员在处理完船舱中的工作,回到驾驶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个,请问没关系吗……?那两位好像出去打架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嗯,大概没事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底色都是明净的。
酷拉皮卡诉说仇恨时偶尔的迷茫与不安,雷欧力不正经的功利表象下隐藏了细腻的同理心。两个自相矛盾的人,说不定意外地合得来。
“他们会和好的。”
希卡利笃定。
“对啊,米特阿姨也说过,想了解一个人,就要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所以随他们去吧。”
小杰也无所谓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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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从不会看时机,也不会因为有人在打架所以暂时停息,暴风雨不爱看热闹,可是人爱看。
狂风骤雨叫嚣如锐利的刃划破酷拉皮卡与雷欧力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风和着雨水灌进来,二人头脑随之清醒不少。可还是没有赶上拉住被风雨卷走的那个小船员。
小船员的身体被卷到海面上,一瞬间体会到什么叫“走马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的死因会是‘看别人打架’这样可笑的理由,正当认命地发誓下辈子再也不看热闹时,他感觉到自己原本飘摇着的身体被人用力拽住了,生命线也被人抓住,慢慢回归进自己的身体。
他回过头看到,是小杰奋不顾身抓住自己的脚踝,原本在针锋相对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则是一人抓住了一只小杰的脚踝,他们三人默契地像鱼线和鱼钩般连接起来,最后硬生生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钩上来。
用指甲死死扣着船舷屏住呼吸的希卡利,此刻也松了口气。
“真的!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啊!”
小船员感激涕零地道谢,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整脸。
“不用谢啦,其实是多亏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不是他们两个,我也不能把你救上来,真是千钧一发。”
小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后怕,希卡利从他身后给了他的头一个爆栗。
“你也知道啊。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啊好痛!对不起希卡利!”小杰双手合十,“还有谢谢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是啊,要不是我们,你确实和这个小哥一起去海里喂鱼了。”
雷欧力一脸无奈,酷拉皮卡也严肃地点头。
“但是,你们不是抓住我了吗!”
二人一愣。
他们两人在抓住小杰的时候,也同样被小杰“抓住”了,这就是小杰的魅力。
希卡利抬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暴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新柳的芽绿,天鹅绒般的挼蓝,纯净的米白,此刻都在小杰的纯粹中褪-去了蒙在表面的灰暗与呛人的硝烟,散发出的风雨后湿润静谧的舒畅。她的变得胸口热热的,这股热意顺着血液上涌,头脑都变热了,她突然非常庆幸自己选择和小杰一起出来参加考试,经历这场暴风雨,认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希卡利心里泛起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喜悦,好像借着这股劲儿,自己哪里都能去,什么事都能做成。
“真是很感谢你们二位!”希卡利走上前去,鞠了一躬,“酷拉皮卡先生,雷欧力先生。”
“我就不用加尊称了,雷欧力先生,我为先前对你的无礼而感到抱歉。”
酷拉皮卡微微欠身,真诚地表示歉意。
“哎呀,我也说了过分的话,我才是要对你道歉,还有你们都叫我雷欧力就好!”
雷欧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么,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小杰带着大大的笑容,从地上站起来,“我叫小杰!”
“我是希卡利。”
希卡利紧随其后。
四人相视而笑。
“那个,虽然对刚认识的女性做这样的事有些不礼貌,但是希卡利,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额头吗?”
雷欧力担忧地俯身仔细端详着希卡利的脸。
“什么?”
希卡利还未思考出雷欧力话中的意义,眼前就一阵模糊,腿脚也使不上力气,在恍惚的天旋地转间,她看到小杰最先反应过来接住倒下的自己,焦急地快要哭出来,雷欧力正在皮包里翻找什么东西,酷拉皮卡则拿着浸湿的手帕凑上前来。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头脑变热就是表面意义的头脑变热,好险,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又顿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