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不批殉道报告》鹿溪云碎

27、云纹密令现狂尘

　　殿内灯火通明，掌门坐于主位，白城钊、凌清婳与杜若古分坐两侧，狅尘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殿中央，顾乘月简要而清晰地汇报了途中遭遇，并将那枚油布小包呈上。

　　白城钊一把夺过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宝，只有一枚看似普通的玄铁令牌。

　　令牌上刻着复杂的云纹，中心却有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凹陷，形状奇特。

　　“这云纹……不是当初被灭门的云渺宫的纹样么？”
　　杜若古皱眉道。

　　白城钊额角青筋都暴跳起来，猛地一拍身旁玉案，那坚硬的玉石瞬间布满了裂纹：

　　“付秉卿！好个道貌岸然的老贼！”

　　掌门瞧了眼一旁站着的顾乘月，捋着胡子开口道：
　　“折腾了许多天你也累了，接下来没什么事了，先去歇息吧，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顾乘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弟子告退。”

　　祁师翀早已回到山上，正被廖岑和邵辞书拉着询问京都见闻，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敏锐地感觉到山中的气氛不同以往，巡山弟子增加了数倍，各峰长老行色匆匆。

　　直到看见顾乘月平安归来，他才暗暗松了口气，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一丝陌生的灵力残留。

　　“回来了？”祁师翀走上前，目光在顾乘月身上仔细扫过，“路上可是遇到了麻烦？”

　　顾乘月想起掌门叮嘱，只能含糊道：“遇上些宵小之辈，已经解决了。”

　　祁师翀眸光微闪，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是夜，月凉如水。

　　顾乘月因白日惊扰和体内未完全平复的灵力，睡得并不安稳。

　　此时的祁师翀正在后山的温泉处，天气转凉，温泉中的水汽氤氲更盛。

　　他略显疲惫地仰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刻有“祁”字的玉佩。

　　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京都归来，回到南清山岁寒峰，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甜安稳。

　　连日的阴霾被秋日高远的蓝天和漫山遍野的红枫驱散了不少。

　　花覆雪依旧在闭关，凌清婳亲自看护，杜若古也有事离开，诸多事务便暂时落在了几个小辈身上。

　　于是，南清上演了鸡飞狗跳的一幕。

　　“廖！建！安！”

　　邵辞书的怒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我让你去灵田里摘三颗清心菜！你把师父好不容易培育的‘凝露七星草’当杂草拔了是怎么回事？！”

　　廖岑抱头鼠窜，手里还攥着几棵灵气盎然、叶片上带着星点露珠的“杂草”，嘴里辩解着：

　　“我、我看它长得绿油油的，比旁边那蔫了吧唧的清心菜水灵多了……哎哟！别打头！打傻了谁给你试新药！”

　　祁师翀原本正坐在廊下，拿着一根树枝比划着新想的剑招，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状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开口：

　　“邵师兄，我看这‘杂草’灵气充沛，说不定廖师兄误打误撞，发现了新的炼丹食材？比如……‘清心明目降火气’套餐？”

　　他说着，还故意用树枝指了指廖岑手里蔫了的清心菜和那几棵闪耀的灵草。

　　廖岑：“……”

　　邵辞书气得差点背过气：“你闭嘴！再添乱下次试药第一个找你！”

　　祁师翀耸耸肩，毫无诚意地道：“哦，那真是可惜了。”

　　他转身拿起旁边一小筐土豆——这是邵辞书“惩罚”性的分配任务。

　　他也不用小刀，指尖凝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剑气，唰唰几下，土豆皮如雪花般落下，速度快得惊人，嘴里还不停：

　　“其实我觉得，以廖师兄的慧眼，下次可以直接派他去西山悬崖采月影花，说不定他能抱回一窝狼崽当惊喜。”

　　“老祁！”廖岑哀嚎，“你还是削你的土豆吧！”

　　顾乘月坐在祁师翀旁边，怀里抱着从风泉镇带回来的小黑猫。

　　原本的三只是打算都送到御兽宗的，但祁师翀听说白城钊的菜园子最近总有老鼠，便留了一只。

　　现在小猫已经长大不少了，虽然到现在一只老鼠也没抓到，但胜在性格极好，成了南清的吉祥物。

　　花覆雪还兴致勃勃地给取了名字，但是遭到众人一致反对。

　　可世上哪有人能跟花覆雪吵赢的，只能默许，不过大家平日里还是叫小家伙咪咪。

　　顾乘月听着这边的吵闹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是回家好呢。”

　　祁师翀手下动作不停，土豆在他手里飞快变得光洁溜溜，他侧过头，对着顾乘月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是啊，回家真好。”

　　沈司夜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但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都安静点。师父方才传讯，演武大会定在下月初八，地点不在南清，改在沈氏庄园。”

　　沈司夜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祥和”景象。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师尊方才传讯，演武大会定在下月初八，地点不在南清，改在沈氏庄园。”

　　“沈氏？”廖岑终于从邵辞书的追杀中逃脱，气喘吁吁地问，“就是那个传说中灵石多得能铺路的沈家？他们这两年不是经商去了吗？怎么还能有资格办演武？”

　　邵辞书没好气地夺回那几棵可怜的灵草，一边小心整理一边科普：

　　“笨，就是因为有钱！听说这次大会的所有开销，擂台结界、宾客接待、优胜奖励，沈家包了大半，这叫财力通天懂不懂？”

　　“哇！”廖岑眼睛顿时亮了，“那是不是能吃到好多好吃的？听说沈家厨子是都是从皇宫里挖来的！”

　　沈司夜无奈地笑着，继续道：

　　“此次大会规则也有些变动，除了传统的擂台战，还增设了团队作战和炼丹制药等杂项比试，鼓励各展所长。你们几个，都需早做准备。”

　　正说着，一只胖乎乎的灵雀扑棱着翅膀飞进来，精准地丢下一卷小纸条在邵辞书头上。

　　邵辞书展开一看，脸色垮了，一旁的廖岑凑过去瞧，惊讶道：

　　“炼丹比试限定用火绒草……这东西稍有不慎就炸炉啊！”

　　邵辞书瞪他一眼，目光落向顾乘月：“怕什么，我们有乘月呢。”

　　顾乘月笑意不减，道：“没问题，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