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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看戏 ...

  •   “你拽着我跑干嘛,大哥不在理,还不让我说他了?”魏夜阑想起那顿饭就心疼,大话说出去打赌输了请吃饭。
      “我要是不拽着你走,你又吵起来了,到时候抄家训你可别让我帮你抄。”
      魏夜阑一想刚刚关山跟在吴钩后面,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肚子就是一锤“还不是你把大哥招来的,如果不是你,他怎么能知道我在这。”
      “嘶,”吴钩倒吸一口气“我哪知道恰巧就遇见了,我来带你去看戏班。东都来的,你去不去。”
      “大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我的钱袋子又要瘪了。”魏夜阑越想越不应该,只觉得心里委屈。
      “不打无握之杖,你以为窦彦朗的称号是白来的吗?”
      “我练了好几个月呢,你们都不信我能比过他。”
      吴钩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避重较轻地宽慰她“算了,别骑马了,这里离街也不算太远,哥走着带你去逛逛。”
      魏夜阑打着倒卖的注意缠着他买了些新奇玩意儿绑在腰上,琳琅满目的串了一腰。最后嘴里啃个糖葫芦,两人一路走到朝晖楼,此时朝晖楼内已经是座无虚席。好戏已经开场了,魏夜阑拽着吴钩跑到二楼挤到前排寻个站位。
      这出戏名为《寻云娘》讲的是这个叫吴能的男子无官无职,靠着家里仅剩的金钱度日,自号“白仙”吹捧自己,娶个貌美的妻子,却整日借酒发疯拳打脚踢。
      “什么狗男人。”魏夜阑又气不打一出来,但是发现个亮点又忍不住揶揄,拿胳膊肘捅了捅吴钩“这男子倒是和你一个姓啊。”
      “你拿什么下三滥的和我比,你哥哥我明明潇洒倜傥、自命不凡,可不会因着明珠在侧自惭形秽。”吴钩一听这话心里不快。
      台上那妻子抹着白脸向左邻右舍哭诉其冤苦,边走边唱,随着节律身体微摇,看起来柳弱花娇、楚楚可怜,引得台下泛起怜惜之情,恨不得把那瞎了眼的丈夫给敲死。她唱一段,旁边的人也开口和来:“云娘和来,云娘苦和来。”那种凄凉无助之感愈演愈烈。而后又演到男子见她如此揭家丑,只觉面上无光恼羞成怒,两人作打架斗殴之状。
      “这戏班兴许是打着东都的名头好揽客的,我在东都从未见过这样的戏。如此者,怎配为大丈夫。”吴钩忍不住出声。
      “这演女子者是个男人。”旁边一男子双手交叉抱着胳膊俯视着戏台,眉毛挑着。
      “你怎么知道”吴钩这时才注意到旁边他这个人。
      “你看他的鞋子”那男子又出声提醒,嗓音平淡,口音与幽州人不大一样。
      “她鞋子挺好看的!”魏夜阑看见她的鞋子,突然起了兴趣,眼睛一亮。
      “是比你的鞋子好看。”吴钩意有所指,魏夜阑会意不打算搭理他,吴钩继续道“重点是脚大”。魏夜阑看去,那云娘被蛮力呼倒在地,襦裙向上滑了几寸,露出个大脚,确实是男子般那样的脚。
      “这男子怎么能演的那么柔,我第一次见。”魏夜阑清爽的声音传到旁边那个男子的耳中,那人暗里打量她一眼,扫视了一圈她的腰上惹眼的挂件,又若无其事的将眼神转回去。
      最后好戏落场,云娘另嫁给了一个温柔书生,留下那男人终日撂倒度日,后悔当初,疯疯癫癫整日寻云娘,引得大家也都唏嘘一片。
      “哼,烂泥扶不上墙。”后面那句没说出来:中原男人也不过如此。那男子面上流露出嘲讽。
      一戏落场,又一戏准备上演。
      吴钩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生的眉眼深邃,眸色清浅,仿佛若有所思,眼神显得有点儿阴郁,不似是汉人,便出声询问“敢问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在下拓跋恪,鞑纥人。”那人应声侧头。
      鞑纥离这里不算远,习俗却大不一样,几年前鞑纥扰乱边境,琞朝一举打过去打的服服帖帖,一直献着年贡。最近几年关系缓和也有互通互市的情况。但毕竟是外邦,吴钩不欲多谈,但是本着礼貌还是回了一礼说“在下魏吴钩。”
      但话头并没有终止。
      拓跋恪直盯着他的眼睛,右手于胸前微俯身行作一礼“原来是魏家二公子啊,失敬失敬。”又转眼问向魏夜阑,嘴角噙着笑:“这位想必就是魏家小姐吧。”
      “正是。边境最近通市了吗?公子怎会从鞑纥到这里。”魏夜阑轻轻摇了摇手里吃空的签子问道。
      “当然,边境现如今贸易正盛,我鞑纥还精选了一百匹矫健俊美的马匹打算进献大朝,特遣我前去东都进奉,现在幽州停靠一下,给马儿歇歇脚。”
      “听闻鞑纥那里养马是一等一的好手,之前进献的都让陛下赞不绝口,个个矫健英姿膘肥马壮能让精兵大杀四方,开疆扩土。”魏夜阑飘出一串的溢美之词,显然没有看到拓跋恪眼里滑过的一丝阴沉。吴钩右眼皮直跳,然后听见魏夜阑又冒出一句“我能不能去看一看。”
      “要进贡的东西岂是你能看的,别总给别人添麻烦。”吴钩敲了一下她额头,轻斥道。然后又转向拓跋恪回道“小妹年纪小,口无遮拦,请勿见怪。”
      “无碍,二位若是愿意来,到南边涧马肆即可,不过只有这两日,两日后我便启程了。”
      “不麻烦了,只是我魏家家规森严不许女眷在外逗留太长时间,已是晌午我得携小妹回家用饭。”吴钩已无看戏的心思,朝拓跋恪略一颔首,牵着她就朝外走去。
      魏夜阑见吴钩面上不虞,便闭口不言,默默的跟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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