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放屁结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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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屁结姻缘（喜剧）
——《滨海的爱情传奇》之二
一、飙车因屁起矛盾
“改革开放”以来，滨海市的香炉礁一带，建设发展得非常迅速。在香炉礁这一带，上一世纪后期建设的最有名气的建筑，就是在“小鼻子”时期的“三不管”建成了一座高大、长长的立交桥。香炉礁的铁路东桥，就在它的身下，这简直就是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戏剧性讽刺！而且，香炉礁立交桥的四周的海南屯、金家套等地，大片大片的旧社会留下的棚户屋，不见了，变成了一排一排的高楼大厦。由香炉礁立交桥西行一公里是一段与沙周路相连的柏油马路。在这一公里的柏油路的东头一百米处，有一条斜向西北的不足八米宽的小路，这就是香炉礁有名的“豆腐一条街”。沿着这条小路前行一公里，就是车家村小桥，过了这座小桥再前行一公里就是这条小路的端头：滨海市第三中学和耐酸泵厂。
香炉礁的这条小路为什么叫做“豆腐一条街”，因为在这条不长的小路上有十几家小豆腐房。这些小豆腐房的手工业者大多都是在旧社会从山东逃荒要饭而来滨海的“海南丢”。而且，这些小豆腐房至少有一半以上却是在滨海市光复以后搞起来的。但是，在“豆腐一条街”上最有名的地方，却不是这些小豆腐房，因为这些小豆腐房的规模都太小，没有一家超过五个人的。那么，在“豆腐一条街”上最有名的地方是哪里？这就是“铁匠炉大院”和“老朱大院”。在上一世纪六十年代，“老朱大院”还有，但是“铁匠炉大院”已经名存实亡了。为什么？五八年“公私合营”以后，“铁匠炉”搬走了。不过，“铁匠炉大院”的其他住户，在一段很长时间里还是住在这个地方。宋玉生、尤光达等的人家也都住在这里。“铁匠炉大院”的对过，即过了小道，就是“老朱大院”。“老朱大院”的惟一男人不姓“朱”的一家，就是杨泉坡这一人家。杨泉坡和老伴姜玉红生了五个孩子：“两小子，三闺女”，年上大姑娘杨春英刚出门子，姑爷是解放军潜艇的连级干部。
杨老头和杨老太太的大儿子叫杨永安，比大姑娘春英小一岁，比二姑娘春兰大一岁。他在滨海市的机车厂工作，是个钳工。这天下班，他骑了一辆才买的“飞鸽”牌自行车，非常展扬地骑着车往家走。
——在上一世纪七十年代初，中国的自行车名牌是“大国防”和“飞鸽”的，有钱可能都买不到。当走在兴工街上坡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姑娘骑了一辆崭新的绿色的进口自行车，而且样式也很特别，还是变速的。“哎，稀罕物啊！”杨永安心里琢磨着。他紧蹬几脚追了上去，要看看这到底是辆什么自行车。姑娘觉得后面有人老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一个小伙子在跟着看自己的自行车。她抿嘴一笑，心想：“傻溜子，你那辆车再好也比不了我的车，我的车是进口的，变速的，你家老辈都没见过。”她一打变速，蹬了几下，就把杨永安给甩出去老远。杨永安一看，心想：“呀，要跟我飙车呀，我的‘飞鸽’也不是‘吃素’的，名牌，飞轮的！来，试试！”杨永安一使劲，又蹬了几下，追上了。姑娘回头一看，杨永安追上了，就使劲一蹬要甩掉杨永安。可是，由于用力过大，这姑娘后屁股“通”地一声放了个屁，杨永安的车“扎——”的一声刹住了。杨永安停住了，心里又气又窝囊：“妈的，我就是要看看你的车，你竟敢拿屁来‘嘣’我。”杨永安使劲一蹬，没几下，就追上了，与这姑娘来了个“并肩齐驱”。他一扭头说道：“哎，闺女，你这车，不错呀……进口汽车，后边响喇叭……”姑娘一听，骂道：“流氓！土流氓！”两人都把车停下，站在道边就吵了起来。
宋玉生下了班，骑了辆“大国防”，从学校往家走。骑到沙河口火车站，老远就看见杨永安与一个姑娘比比划划地吵架。他快蹬了几下来到他俩跟前。下车，玉生问道：“兄弟，怎么回事？”永安说：“玉生，她骑了辆进口自行车，我跟在后面看，她放屁‘嘣’我。”闺女说：“大哥，我不是特意的！但他骂我‘进口汽车后面响喇叭’。是不是流氓？”玉生说：“走吧，永安，为这么点事跟个闺女在街上吵架，有意思吗？”“警察叔叔”提者指挥棒过来了，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不影响交通吗？”待把情况听完后，这个交通警同志也乐了：“姑娘，放屁也要看看地方，你说是不是？讲究文明嘛……”转过脸来他又对杨永安说道：“一个小伙子，为屁大小的一点事跟个姑娘吵架，没有出息。你说是不是？你们俩快走，影响交通！”这时，姑娘又“不～～”地一声又放了个屁。这个警察同志也够幽默的了：“啊不～～再不，我罚你们俩款！”
二、拾金不昧喜相识
这天下班，杨永安骑着自行车走到香炉礁交通岗，突然他发现，在路边有一个红色的扁皮包。杨永安下车把包捡了起，打开一看，里边有一本收据，一支笔，还有一沓钱。这时，宋玉生也正好骑车来到这里。永安对玉生说：“兄弟，怎么办？”玉生说：“现在有点天黑了，看看，明天送派出所吧。”
晚上，杨永安拿着包来到宋玉生家，跟宋玉生说：“玉生老弟，看来，这个人是个会计，有收据，还有收的钱，怕这个人今天没法结账了。”宋玉生接过包，打开看了看说道：“我觉得这个人是收电费的，你看，收据上有滨海电业局的印章，前面的收据有第一张，没有第二联。后面的两联全有。收据底下的签字是‘金玉女’。这样吧，明天是星期天，我陪你去电业局看看，我也怕这个人着急。反正，电业局、煤气公司、自来水公司这些单位星期天都不休息。”“好的，兄弟，给你也添乱了，也好，我们俩，明天一起来个‘学雷锋’吧。”
第二天上午，两人来到甘井子区电业局，找到他们的负责人。这位负责同志说：“这本收据是电业局的，但是，我们单位没有金玉女这个抄表员，她可能是沙河口区或者是其他区的。请问，你们是哪天捡的这个包？”杨永安说：“昨天。”这位领导同志说：“行了，这四十二元五角，是她这月的工资。昨天是电业局开饷的日子，还是个二级工呢。”宋玉生问道：“同志，沙河口区电业局在哪里？”“在‘五四’公园，红星电影院旁边。好找……”这位负责同志说道。当把宋玉生和杨永安送到门口，这位负责同志说：“我先替那位金玉女同志谢谢你们二位了，我们大家都应该向你们两人学习……”
在沙河口区电业局，他们两人访到了金玉女。在局长办公室，宋玉生、杨永安与金玉女见面了。一见面，三人全都尴尬了。她就是一周前，与杨永安在路边吵架的那个放屁闺女。一会金玉女先说话了：“两位大哥，谢谢你们了……受累了……不过，对不起……”宋玉生赶紧使眼色让她不要说。于是，金玉女马上改变话题说：“给两位大哥添麻烦了……跑了一上午，还没吃饭是吧……”她转过身对局主任说：“刘主任，这两位大哥跑了一上午，现在中午了，我想请个假，就一小时，我要陪他俩吃顿便饭……”刘主任说：“应该！他们的行为就等于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应当向他们学习……”杨永安赶紧说道：“不用，不用，就这么点小事……”
三人骑自行车来到了大同街的“狗不理”包子铺，金玉女要了四碟包子。这包子还没上，金玉女小声说道：“上周我不是特意的，永安大哥，一定不要生气……我妈好生豆芽，买了许多黄豆。因为工作，中午我经常吃不上饭，我就就炒点黄豆带着凑付。不喝水没有事，一喝凉水就放屁。单位同志都习惯了，但是，也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放屁精’。”这时，宋玉生、杨永安才知道原因。特别是杨永安，既感到歉意，心里又有三分敬意。饭后三人互相留下地址，也留下了单位电话，希望今后互相多加联系。
第二天上班，杨永生发现机车厂的大门旁围着一堆人。他挤过去一看，是金玉女用大红纸写的一封感谢信贴在墙上。杨永安想：就这么点事，小题大做！一个车间工友见到杨永安，把手高高擎起，伸了个“大拇指头”。永安刚进车间，他的师傅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肩膀说：“永安，作对了，做人就应该这样，这就叫‘积阴德’。”永安觉得不理解：不应该还给人家吗？就这么点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晚上，快下班，车间主任通知，提前十五分钟结束工作，要开会。在会上，车间主任说：“表扬信，同志们都看到了。今天下午沙河口区电业局主任打来电话，对我扪表示感谢，并希望我们能给予杨永安同志表扬。杨永安同志以实际行动来学习雷锋，也给我们车间争了光，我们大家要向他学习……永安，站起来，让大家看看。”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永安胆怯地站了起来，给大家鞠了一个躬，又鞠了一个躬……他从工作到现在，还真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的。他心想：金玉女呀，金玉女呀，还真不如你拿屁再“嘣”我一下，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三、关爱帮助初有情
一天，杨永安下班骑车回家，老远他就看见金玉女那辆自行车。他紧蹬几下赶了上去。金玉女一看是永安，也下了车：“永安大哥，你下班了？”永安说：“你也是刚下班？”玉女说：“恩哪。”两人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聊。一会，他俩到了香炉礁交通岗，玉女说：“大哥，我要右拐弯去‘香三坊’。”永安说：“你家住在‘香三坊’的‘三不管’呀？”金玉女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家住在新工人村。到了‘三不管’还要往北走。”杨永安说：“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住在金家套。”玉女说：“对呀，对呀，原来叫做‘金家套’。”金玉女惊奇地问道：“大哥，你怎么对这地方那么熟悉？”杨永安说：“其实，我家离你家不是很远，我住在香炉礁‘老朱大院’。”金玉女又问：“‘老朱大院’在哪？”杨永安说：“‘铁匠炉大院’对过。”金玉女高兴地说：“香四坊‘的铁匠炉大院’我知道。”永安说：“玉生老弟就住在‘铁匠炉大院’。”金玉女高兴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小日本”统治滨海市的时候，金家套是香炉礁最穷的贫民窟，还赶不上香炉礁的海南屯。它地处偏僻，人口稀少，至少一半人口是来自山东的逃荒要饭的“海南丢”。直到滨海市刚光复，金家套小山丘一带，还偶有野狼出没。宋玉生的同学“三鼻子”，就是在金家套的山上被野狼所伤。那时，金家套的住户，都在墙上用白色的粉子画了一个一个的大圆圈，是用来吓唬狼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滨海造船厂的二期家属宿舍就建在这里，取名为“新工人村”，但它与前面山丘建的工人村不同。工人村是三层的红砖白瓦的楼房，新工人村是用灰黑色石灰石建成的一排排平房，但也是白色石灰瓦的。看来，金玉女家在旧社会，是比较贫寒的当地户，上世纪五十年代才“动迁”住上了好房子。要不，她怎么姓“金”？
一个星期天，杨永安来到金玉女的家中。三个屋子，老两口睡东屋，金玉女睡西屋，中间是厨房，还放了张吃饭的“八仙桌”，家里就三个人，金玉女是独生女。杨永安先看望了玉女的父母金宗善和刘明环。问候以后，两人来到西屋。一进屋，杨永安惊呆了：金玉女是连年的先进工作者和学□□著作积极分子，奖状挂了四周墙一圈。杨永安心想：这个“放屁精”太厉害了，要成市劳模了。我工作了六七年，还一个奖状没得呢。看来，人不可“貌相”，更不可“屁相”啊……
两人坐在炕边，聊了一会，杨永安到外屋地，从‘八仙桌’上把小纸盒拿到西屋。他从中拿出个小布口袋递给金玉女：“这里是二斤花生仁，你炒一炒吃，能少放屁，以后黄豆就少吃点……”金玉女臊得歪头不住地笑……接着，杨用安又拿出里面的一个更小一点的纸盒，打开以后，可看到里面装的二十个米花球。杨永安说，以后少吃面食，多吃点大米饭，吃面食容易放屁……”金玉女两手把脸一捂：“我的妈呀，你可臊死我了，放了个屁，竟惹出这么些乱子……”
——亏着这个“屁”，要不，将来杨永安能到你家做入赘女婿？
杨永安坐了时间不长，就与金玉女的父母告别，离开了金家。金玉女把杨永安送出去老远，一直送到工人村大桥，过了大桥就是工人村了。永安说：“玉女，别送了，过桥，我骑车走了。”玉女说：“大哥，大桥上别骑车，出工人村下坡慢点骑……”
回来后，玉女的妈妈刘明环，就来到了玉女的屋里：“玉女，跟妈说实话，这是不是你的对象？”“妈——你说什么呢？这就是捡到我的皮包的那个小伙子。”金老太吃惊地说：“啊，是恩人哪，真可惜。这小伙子不但人长得有个样，也懂道理，讲礼貌。哎，玉女，他有对象了吗？”玉女说：“认识时间不长，我哪知道他有没有对象。”金老太又问道：“那你们俩怎么认识的？”玉女说：“放屁认识的……”“啊～放屁认识的……”老太太有点疑惑。待金玉女说完她与杨永安认识的过程，老太太“哈哈”地笑了个没完：“谁敢找你这闺女结婚？在被窝里放屁能把相公熏死……”过了一会，金老太太对玉女说道：“这个小伙子人品肯定不错，憨厚，懂礼节，拾金不昧。从外表看，不能说相当帅，但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玉女，听妈话，如果他没有对象，那么你不要失掉机会……”
一天，杨永安在单位接到金玉女打来的电话。她说家里要挖个菜窖子，好储备地瓜、冬菜，但她老爸身体又不太好，问杨永安是否能帮帮她爸爸，一起干。杨永安问是哪一天，金玉女说是星期天，杨永安马上就答应了。
星期天一大早，杨永安就来到金玉女的家里。两位老人对杨永安十分客气，把永安让在自己的屋里。刘明环在炕上的小方桌上，摆了苹果、花生、瓜子，还给杨永安冲了一壶茶。金玉女的父亲金宗善亲自给杨永安倒了一杯茶，端在杨永安的面前，请杨永安喝茶。这些反而让本来就憨，就腼腆的杨永安就更腼腆了。他不理解两位老人，为什么这样客气。不就是挖个菜窖吗？在工厂，哪天不干活？玉女是个闺女，老人年龄又大，身体也不好，作为朋友帮点忙，不应该吗？
——杨永安这点确实好，对于帮助朋友，帮助别人，或者做件好事，总认为是自己应该做的。他没往别处想，更没敢奢望“放屁精”这个连年的先进生产者，能成为自己的老婆。但是，他身边的金玉女，却是知道自己的父母用心良苦哇。
挖窖时，金宗善要刨坑，杨永安不让。杨永安刨完，金宗善要撮，杨永安还不让。结果，杨永安来了个“喧宾夺主”，要自己一个人干。玉女不过意，要帮着撮。永安说：“在工厂，哪有大老爷们让女同志挖大沟，下深坑的？玉女，快扶老爹进屋！”玉女心想：请人帮忙，可不是抓着别人当“傻子”。哪好这样？她把金宗善扶进屋后，就搬出个小方凳，把茶壶茶碗摆在小方凳上。接着，她又回屋端出个脸盆，在里面放了两条毛巾。一会，她给永安倒杯水，一会她给永安擦擦汗，竟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杨永安也有闷力气，一上午就把菜窖挖好。刘明环可乐坏了，削了个红玉大苹果，用筷子擎着，递给永安：“孩子，快吃，快吃……”中午简单地吃了口饭，也没休息就接着干。金玉女似乎有点心疼了，下午她把老爹老妈撵回屋，搭上手，把窖上的板子铺上，盖上草，培上土，不到三点就把活干完了。两个老人多高兴，就别提了，对这杨永安哪，他俩心里可真喜欢死了……
才下午三点半，刘明环就把酒菜摆上，让金宗善陪永安喝酒。永安说：“大叔、大婶，谢谢你们，干这么点活，让你们跟着忙活，又花这多钱，让你们破费……”金宗善说：“小杨师傅，今天，是你来帮我的忙，应该谢的是我。挖窖子是出大力的活，竟全让你一个人干出来，真不过意……来小杨师傅，我敬你一杯……”杨永安慌得在炕上跪起来：“大叔，我不敢，哪有你给我敬酒的道理。”金宗善说：“那好，你坐下，咱爷俩随意……”金玉女站在炕边，向前探了探身，贴着杨永安耳朵上小声说：“你还要骑自行车……留底。”刘明环听见了，心想：天哪，这闺女已经向着杨永安了……不过呢，今天一天金玉女没放屁，真争气！
吃完了饭，两个老人将永安送到小院门口，永安说：“大叔，大婶，请留步，我走了。以后有什么活需要我出点力，让玉女打电话找我……”“好的，好的。孩子，谢谢，你慢走……”刘明环乐着说道。金玉女陪着永安过了工人村大桥，已经离开新工人村，走到工人村了。永安说：“玉女，别送了。天黑了，我还得往回送你……”金玉女说：“永安，你转过身来，我看看……”她用手指，在永安的耳朵边比画了比画，又说道：“把左手掌伸给我。”金玉女把自己的右手掌放在永安的左手掌上比量着。这时，永安才意识到，玉女要给自己织耳套和手套，他心里一下热乎乎的……当玉女要把手抽回时，永安一下子把玉女的那只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玉女没有拒绝，只是羞得把脸歪向一边，臊得不好意思看永安那张憨厚的脸。永安也低着头，不敢看玉女那张眉目清秀的俊俏的脸。两只深情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但在两手之间却产生了一股暖流，它就有如一股电流，正电传向杨永安的心间，负电传向金玉女的心坎。玉女把手轻轻地抽回：“永安，天快黑了，走吧。过了工人村，下大坡，推着自行车走……你今天喝了点酒，路上多加小心……”听到这话，永安心里很激动，玉女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嘱咐自己了……他真想把玉女一下子拥在自己怀里。——哪敢？天还没黑，“当众表演”哪！
四、心喜相悦结姻缘
杨永安与金玉女在红星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智取威虎山》。看完后，两人出了电影院，就直接在前面的“五四”花园的长椅上坐下。玉女说：“我看过这部剧，我有点，心有不甘！怎么这些‘样板戏’都没有一个像咱俩一样谈恋爱的呢？难道革命英雄，就不谈恋爱？”“卸了装，就谈恋爱了……”永安说道。“你真有意思，卸了装还是革命英雄吗？那是演员……”永安说：“我给你讲个恋爱的故事。”“好，你说给我听听。”玉女说道。永安说：“昨晚，我做了个梦。阎王爷‘通’地一声放了个屁。阎王爷把惊堂木一拍说道：‘大胆！什么声音？怎么这么臭？’牛头说道：‘大王，刚才是你放了个屁，所以才这么响，这么臭。’阎王爷说：‘大胆！竟敢污蔑本王！拉下去，重打二是大板。’阎王爷又问马面是怎么回事。马面说：‘是的，大王，是你放了个屁，那么臭，那么响。’阎王爷把惊堂木一拍：‘胡说，你也敢污蔑本王，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阎王爷问无常：‘你说是怎么回事？’无常说：‘是的。您大王确实放了个屁。但是丝竹之声，兰麝之味。’阎王爷说：‘原来如此。无常，听说阳间有个“放屁精”，怎么最近不放屁了？什么原因？’”永生刚讲到这里，金玉女转过身，拧着永安的耳朵说道：“你这个老实人，也会编排故事来骂我了……”永安一把将玉女拦在怀里：“玉女，我爱你，真心的，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到你……”于是，两人热烈地吻着……
过了一会，金玉女说道：“你我相爱，已经半年了，可是大爷、大娘，我还没见面。永安，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说是吧？”永安这才想到，应当让金玉女与自己的父母相见。
听说永安有对象了，全家人都高兴。永福、春娣今天有事，没在家；一大早，杨泉坡和姜玉红早早就起来，自己动手把家收拾了一下，就与春兰三个人一起站在“老朱大院”的门口等待着。今天，是金玉女第一次来永安家看望未来的公婆，她买了太多的东西：蛋糕、饼干、苹果、香蕉……一到门口，姜玉红说：“闺女，来看看就好，干什么买这么些东西？”金玉女赶紧说道：“不多。大爷、大娘好！二姐好！”姜玉红仔细端量了一下金玉女：脸面白净，眉目清秀，腰是腰，条是条的，可乐坏了。心想，这闺女配永安这闷汉子可真有点“浪费”了……
进屋之后，还不大一会，姜玉红吩咐春兰快去买肉，买韭菜，要包饺子给玉女吃。姜玉红说：“闺女，脱鞋上炕，咱娘两说话。”金玉女说：“大娘，我一会要和二姐包饺子，就坐炕沿边吧。”姜玉红说：“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哪有让你干活的道理？上来！”杨泉坡端过来一盘子花生，一盘子瓜子：“闺女，到这里，就是到家了，别客气。”姜玉红问道：“你老爹、老妈多大岁数了？身体挺好的？”金玉女说：“我妈五十六，我爸五十八。妈的身体挺好，爸的腰部受过工伤，下雨阴天，就有点疼……”姜玉红说：“腰疼不当病，疼起来要人命啊……”“大娘，你和大爷身体好象挺好的……”金玉女问道。姜玉红说：“我和你大爷就这点好，两人都没病，谁知以后怎样呢……不过上半年，你大爷掉了两颗牙……”玉女说：“大娘，快给大爷镶上，要不，那牙就像拆墙似的……”“对，闺女，你说的对……”
姜玉红、杨春兰、金玉女、杨永安四人一起搭上手，不一会，就把饺子包好了。姜玉红亲自下饺子，杨永安准备碗筷。杨春兰和金玉女，就坐在东屋唠扯上了。“二姐，你比我大，怎么还不结婚？”春兰说：“玉女，以后就不要叫我‘二姐’了。你看，等你和永安结了婚，我叫你‘嫂子’，你叫我‘二姐’，这不乱套了吗？”“那怎么叫？”玉女说。“这样，我叫你‘玉女’，你叫我‘春兰’，就可以了……”金玉女说：“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春兰说：“去年谈了一个，分手了。”“为什么？“玉女问。春兰说：“那人有点书呆子气，而且做事死板，机械，脑子是‘直的’，不‘拐弯’……不说了……”
晚上，往回走，姜玉红把一盒蛋糕和几个香蕉包在一起，让玉女女带回去，给金宗善和刘明环：“玉女，你也有老人，带回去，就说是我和你大爷的意思，我还捎了一碗饺子，让你老爹、老妈尝尝，告诉他俩，别嫌弃……”金玉女很感动：这未来的老婆婆，考虑事真周全，真会做人哪……
待玉女走了以后，杨泉坡、姜玉红都不说话了。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不到两年，甚至不到一年就结婚。这杨永安、金玉女往哪安排呀？两人可愁死了……
过了半个小时，杨永安回来了。一进家，他就来到爸妈的屋里，坐在炕沿边。永安开口道：“爸，你和妈对金玉女怎么看？”杨泉坡说：“对这闺女，爸没挑的，懂事，规矩，讲礼节……”姜玉红说：“模样也好，腰是腰，条是条的。能找这样的媳妇，老杨家烧高香了……可是，永安，你们俩结婚，在哪住呢？”永安说：“妈，我正要与你和爸商议这个问题。”杨泉坡说：“永安，你是怎么想的？”永安说：：“爸，玉女是独生女，她爸的身体又不太好，她希望结婚后，我能住在她家。但我心里难受，爸妈年龄已高，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姜玉红眼睛一亮：“永安，他家有房吗？”永安说：“房有。三间，她爸妈住一间，玉女住一间，中间是厨房。”姜玉红说：“你怎么不早说呀！你娶了玉女，就是金家半拉儿，你不应该照顾玉女的父母吗？再说，新工人村离咱家很近，骑车半个小时就可以来家，你要来家看望爸妈，说来就来。再说，家里不是还有永福吗？再说……”杨泉坡说：“旧社会，入赘，说是‘倒插门’，不好听，新社会，一个样。”
杨永安和金玉女，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这天晚上，金玉女急急地找到杨永安。两人来到“五四”花园，坐在长条椅上。金玉女先开腔了：“永安，领导知道我要结婚，找我谈话了。领导说：‘你是单位连年先进生产者，而且是一位要求进步的同志。在结婚这个问题上，也要给大家作出榜样。结婚也要作到节俭朴素，不能大操大办，尤其不能借轿车，坐轿车。’最后商定，你我骑自行车迎娶。为了表示祝贺，单位要派六位同志，代表单位，骑自行车参加你我的婚礼。”永安说：“那太好了。咱两家离得也不远，坐那十分钟轿车，有必要吗？说不好听的，坐完了，那轿车不还是人家的吗？”金玉女一下搂住永安的脖子说：“永安，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真怕你不高兴……你真是我的好丈夫……”
结婚那天，金玉女头上插了一朵小红花，骑着她那辆进口变速自行车，车把上扎了一朵大红花。她幸福而自豪地骑车走在前面。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单位的女姊妹，在这两个女同志之后是单位的四个小伙子。这六个人都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车把上都扎着一朵大红花。这七辆自行车，一路风光，一会就骑到了香炉礁“老朱大院”门口。杨春英在门口一看到他们来了，跑进屋喊道：“快点！来了！来了！”她马上在院里的临时炉灶上坐上锅，开始下饺子。——真遗憾，今天春英的丈夫徐东游没能参加婚礼，他的潜艇正在大洋深海捍卫着祖国的海疆。
当七个人进屋后，休息片刻开始举行婚礼。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后，举行婚礼，与今天稍有差别。宋玉生喊道：“各位亲朋，各位来宾，现在开始举行婚礼。请新郎、新娘在主席像前站好。”杨永安和金玉女赶紧立正站在主席的像前。”宋玉生接着喊道：“今天是杨永安同志和金玉女同志结婚的大好日子。吉日良辰已到，首先，请新郎、新娘向主席像三鞠躬，祝领袖万寿无疆：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下面，请新郎、新娘在父母面前站好。为了感谢父母之恩，请两位新人向老人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最后，请新郎、新娘面对面站好对拜：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接着，杨春英端上两个碗，里面各盛了八个饺子。杨春兰拿来两双筷子，她贴着金玉女的耳朵小声说：“玉女，告诉永安，吃双不吃单，留双不留单……”
吃完饺子，简单道别之后，十辆自行车，两行排开，上了路。有人说：不对吧？应该是八辆。——其实，杨永福和宋玉生也加入了送行的队伍，他们的自行车把，昨天就扎上了大红花。
这十辆自行车拉开距离，简直就是一条小长龙。这阵势，这风光的场面，在香炉礁，在工人村一带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过路的人都自动站在了路边。新人、喜事、新风尚，路人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对杨永安和金玉女表示祝贺。杨永福和宋玉生赶紧从兜里掏出糖块撒向路边的人们。一个小伙子，把两个手指头放在嘴中吹出好几遍长长的响亮的哨子。这太长，太长的吉祥的哨声，似乎是在祝愿“放屁精”和“爱屁精”百年好和，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放屁结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