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34、第30、31、32章 八寇扫僵尸

　　第30章八寇扫僵尸·收割

　　各路人马集结的傍晚，苏菲站在装甲车头眺望着公路另一方的凤凰镇。高低错落的屋顶笼罩在落阳淡紫色氤氲里，仿佛时间停顿留在记忆中的剪影。
　　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中，10辆军用卡车长鸣着喇叭，从眼前驶过，四周围着欢呼着的匪军。
　　她看见穿着政府军装的皮娅从驾驶室跳下车，和乔装成政府军的下属击掌庆祝。
　　苏菲想起伯纳德在联席会议上的话「你们不必顾及弹药，只管开枪射击，打个痛快！」
　　皮娅从哪儿运来这么多军用装备？不是偷就是抢，或者……她想到了伯纳德，「在那些精密设计的战术之外，究竟隐藏着什么？」苏菲的心头拢起一团阴云，还有另一件事让她担心，那就是保罗。因为黑脚重伤，保罗替代他参加行动。苏菲一直琢磨不透这个阴郁的半尸，在营地被袭的雨夜，他并不像是要拯救营地，而更像一个玩火的孩子——把火捅旺，然后旁观。让他在第一次就参加如此凶险的任务，就像在身边带着一枚定时炸弹，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正午的骄阳下，八路人马在凤凰镇各个镇口就位，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因为此前打僵尸都是偷袭为主，能避则避，可这一次不仅是要正面交锋，还挑选了一天里僵尸最活跃的时间，目的是全歼数十倍于己的尸群，在平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们想起伯纳德在联席会议上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我们不能和僵尸打巷战！我们要把它们逼到开阔的环城路上，集中消灭！」
　　但他描述的那一套天方夜谭式的战术真的会奏效吗？
　　「进攻！」随着伯纳德在通话器中一声令下，大家没时间多想，发动大小车辆，沿着事先分配的路线，各路人马从各个镇口杀入凤凰镇。
　　僵尸旅编队从西侧杀入镇中，编队以僵尸装甲为核心，两架武装无人机外加两架林格机甲开路，另有两部辐射狼战车断后，他们从城镇西口沿着城镇主街径直冲向东侧镇口。冲入镇中的每一路人马都有相同的配置，分别从不同方向，沿着不同的路线贯穿着城镇。
　　道路上出现零星的僵尸，头顶盘旋着两架旋翼武装无人机率先开火，接着两架林格机甲开始清扫前方出现的尸群，枪炮声吸引了四周的僵尸开始向主街聚集，殿后的两架辐射战车向两侧扫射着，延缓大批僵尸的靠近，装甲车顶的多管机枪和两侧的设计孔内也冒出火舌，射击着接近车辆的僵尸。
　　无人机传回的俯瞰图像中，黑压压的尸潮从城镇的各个角落涌出，开始向几条干道聚集，几只突击队的速度开始减缓。
　　僵尸旅编队前方的道路开始被尸群淤塞，机甲全部火力都集中在前方，同时用钢铁身躯挡住不断冲过来的「公牛」，铁脚踩踏着沿地面爬来的「豚鼠」。
　　身后的追兵也越来越近，战车的临时加装的火力眼看招架不住。
　　「集中你们的全部火力在前方！尽全力冲出来！」伯纳德在通话器里大声命令着。
　　两架辐射战车也赶到装甲车前，和机甲一起开路，车顶的多管机枪，空中的无人机也放弃了防守，共同向前射击。
　　车辆再次开始向前加速，可与此同时，不断有「水母」跳上车顶，还有来自两侧和后方的僵尸试图抓住车身，射击孔中单薄的火力渐渐难以抵挡。有僵尸开始抓住车身，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具僵尸抓着另一具，变成长长的「尸链」，甚至「尸毯」，被装甲车在大街上拖行着。
　　李傲感觉到车身越来越沉重，车子即将被托住，而前方，东镇口已经尽在眼前，「全速前进！」他在驾驶位上一边大喊着，一边全力踩下油门，摆动着方向盘，装甲车左右摇摆着撞击着两边街道的墙壁，将那些挂在车缘上的「尸链」撞散，撞断。
　　僵尸装甲带冒着火星和蓝烟，歪歪斜斜撞出了东侧镇口，车顶、两侧、车尾挂满了僵尸，冲上了镇外的环形路。远处的环路上，红粉兔的武装皮卡也在机甲、战车和僵尸的裹挟下冲出镇口，接着是黑压压的尸潮从各个街口涌出。
　　环形路上，尸群开始塞满路面，将各路人马分割、包围。
　　正在他们已经进退无路之时，环路一侧，辆架联合收割机并排开来，经过改装的收割轮组有两人多高，巨轮中并非普通的铁齿而是巴掌宽的利刃，在正午的日光下闪耀着金光，滚动着卷向尸群。很快，这金光被红色的血瀑遮盖，化成一道漂浮在赤流之上的彩虹。
　　从镇中冲出的尸群，无论高矮胖瘦，直立爬行，爆浆与否，统统被卷入收割机的巨轮之中。瞬间化为肉浆，顺着原本抛落麦秸的管道撒向道路两边。
　　在收割机的两侧，有两架巨型机甲跟随，它们举着多管炮，扫射着那些漏网的僵尸；头顶盘旋着一架林格团的旋翼武装无人机，负责干掉那些随时跳向空中的「水母」；在编队的最后，一排辐射狼的蒸汽轧路机断后，将所有活物死物统统轧成肉泥，变成新的一层路面。
　　僵尸旅和其它突击编队纷纷从岔道冲出主路，环城大道上留下十只收割编队在十公里长的路面上轮番碾过，来回往复，将凤凰镇的环路变成了恐怖的死亡磨盘。
　　「管子堵住啦！快去通一通！」老乔伊在隆隆的机器轰鸣中嚷嚷着。
　　一个手下钻出驾驶舱，用一根铁棍使劲敲打着收割机上的管道，只听「噗噗咕咕」的怪响，一股掺合着血、肉、骨头的流体从排草管道喷射向路面。
　　苏菲抱着步枪坐在驾驶舱里，正和老乔伊一同观看着无人机传来的战事画面。战事开始时，老头邀请苏菲上车参观，就再不让她下去，因为他坚持认为女娃不该掺合如此血腥的战斗，应该呆在安全舒适的地方。
　　现在，苏菲眼看着周围一片血肉横飞，而老乔伊一刻不离嘴的烟斗熏得她涕泪满腮，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安全舒适」。
　　「它们就像田里的虫子！」老乔伊指着不断从街巷冒出的僵尸骂道，「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真的架着我的农药飞机，向它们撒过杀虫剂。」
　　「管用吗？」
　　老乔伊呵呵笑着「管点用，把它们呛得满地咳嗽，哈哈哈。」
　　「你有飞机？」
　　「可不，凑凑能有好几十架能飞的。」
　　「还有农药？」
　　「是啊，田地都荒了，农药也没用了。」
　　苏菲心里一动「没准我能给你个管用配方。」
　　「那感情好！这就对了，女娃子不要整天舞枪弄棒打打杀杀的，应该在家踏踏实实配个方子，研究研究怎么下毒才是正经事！」
　　说话间，驾驶舱内响起暴躁的金属乐声，一个嘶哑的嗓音唱道：
　　Actinglikearobot，行动就像器械人
　　Itsmetalbraincorrodes它的金属大脑坏掉了
　　Youtrytotakeitspulse，你竭力地想让它停止转动
　　Beforetheheadexplodes在脑袋爆炸之前
　　JustlikethePiedPiper正如花衣魔笛手
　　Ledratsthroughthestreets引领着鼠群穿街过巷
　　Wedancelikemarionettes，我们像傀儡般舞蹈
　　SwayingtotheSymphony...摇曳在
　　OfDestructio死亡交响曲中

　　「他在唱什么？什么花衣笛手？」苏菲问着。
　　「说来话长，这是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戴夫·穆斯塔因曾经是Metallica的吉他手，写了不少好歌，可是他们将他赶出了乐队，因为他睡了不知谁的女人，很可能是谁了所有人的女人，戴夫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花衣笛手，引走了传播鼠疫的老鼠，却被村民背叛，所以他组建了更伟大的麦加帝斯乐队，写了这首『死亡交响曲』……」老乔伊眉飞色舞地挥舞着烟斗说得带劲，扭头望着苏菲问，「你知道Megadeth乐队吧？」
　　苏菲的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

　　「穆斯塔因？」
　　苏菲继续摇。
　　「鞭挞摇滚？Metallica？」
　　苏菲继续。
　　老乔伊放弃努力，乐呵呵地说「总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背叛那些能决定你行为的人。」
　　「那你还是先看看这里吧！它绝对可以决定你的行为。」苏菲说着敲敲仪表盘，油表已经触底。
　　老乔伊掉着烟斗冲通话器大声喊「我说长官！我们快没油啦！」
　　通话器里传来伯纳德声音「收工！明天继续！」
　　伯纳德的「收割战术」一战告捷，八寇联军军心大振，自尸潮爆发以来，人们还没经历过如此痛快的歼灭战。
　　入夜，各路人马不做休整，按照伯纳德的部署，埋伏在地狱犬营地的四周，营地内装满了燃油和炸药。只要有幽灵僵尸来袭，联军便会将它们一个不留，统统烧焦在地狱犬大营。
　　可是，直到天明，都没有尸群出现。侦查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整晚都没有僵尸走出凤凰镇。往日那摧枯拉朽，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灵僵尸似乎一夜之间真的变成了幽灵。
　　第二天联军继续执行「收割战术」，战况依旧喜人，大批僵尸被诱出城镇，被收割编队消灭在环城大道上。而夜晚也依旧平静，没有突袭，没有战斗，平静得让人昏昏欲睡。
　　连续三天的「收割」之后，僵尸的数量明显减少，环城大道上再没出现过「塞车」。收割机大队工作到油料耗尽便奏凯回营，夜间依旧波澜不惊。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联军几乎没有伤亡，除了僵尸旅丢失了保罗，他从第一天就失踪了。
　　晚间的会议上，苏菲忍不住问道「你们觉得有没有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小妞儿。」库克不屑一顾地问，「僵尸就是僵尸，没什么了不起，我早说过不需要你们，地狱犬一支武装就可以对付。」
　　伯纳德沉吟道「嗯，太顺利了，这不像幽灵僵尸，更像普通僵尸。」
　　皮娅大声反驳着「怎么不是幽灵僵尸？看看那些满地乱爬的，乱蹦乱跳的，还有那些爆浆的，不是幽灵僵尸还是什么？」
　　伯纳德缓缓地说「尸群好像……没有人指挥。」
　　「对！」苏菲附和着，白了皮娅一眼，扭头问伯纳德，「会不会是诺亚的诡计？」
　　「我也在想，也许是诺亚识破了我们的伏击计划，没有上钩。可如果他是想保存实力，第二天不应该还有这么多僵尸出来被消灭……」
　　「没人。」李傲嘴里忽然蹦出一个词，声音很小却引起所有人的侧目。
　　「你说什么？」
　　李傲抬起头说「没有诺亚，城里没有人指挥，只有僵尸。」
　　众人一片沉默，大家心知肚明，此战只消灭僵尸算不上胜利，如果不除掉诺亚，有朝一日他必定卷土重来。
　　「嗯，也许……」伯纳德开口打破了僵局，「也许他已经逃了；或者，他在城中布下了杀人战场。也许……我们需要进去看个究竟。」
　　「嘿！明知道可能有陷阱还要往里钻吗？」九尾蝎的邦吉高声叫道。
　　「你这臭虫，去送死的又不是你！」史旺也张嘴骂道，然后伸手指着伯纳德「也不是你！」
　　伯纳德看也不看他，冷静地答道「收割战术一开始也没有人相信会成功，但是结果你们都看到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中间，「除了收割战术，我还有一套秘密战术叫「剃刀」，是在战局困难，或者遭遇惨败的时候的，为了扭转战局，派出小分队刺杀对方的指挥官，这是孤注一掷的战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开战以来收割战术的效果超出预期，没必要祭出「剃刀」这种极端手段。可是现在，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改良版的剃刀战术。」
　　「改良版？怎么改？」
　　「我们现在占有优势，只需要知道诺亚是否还在城内，幽灵僵尸有没有人指挥，如果有，他们的具体方位在哪里。所以，我们的特遣队只需要冲进去，确定这几件事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和对方鱼死网破。」他环视众位首领，「不过，我们仍然需要最强的战士组成特遣队。」
　　此语一出，大家纷纷看库克，只见库克歪在座位里，对伯纳德的话置若罔闻。
　　「我去。」李傲的回答简短又坚定。
　　苏菲料到这个家伙会主动请缨，可单凭僵尸旅根本无法完成任务，想到这她扭头望着大卫。
　　大卫被苏菲看得笑出了声「好～林格机甲也参加，好歹收拾诺亚也算是我的家事，而且这个没记性的人恐怕也认不出谁是诺亚。」
　　四路匪徒仍不吭声，苏菲心知没有辐射战车和地狱犬的义肢军，李傲此行凶多吉少，假装兴奋地开口道「这多像从罗马杀向圣城！」说完她偷眼看到库克坐直了身子，她没提瑞文，可圣城之战也足够刺激这个狂傲的家伙。
　　老乔伊呵呵大笑道「好！我就把收割机一路开到镇中心！」
　　苏菲拍手附和「对！凤凰城一战，农装军团出尽风头，你老乔伊一战成名，今后世人皆知你老乔伊是此战的决定力量！」
　　「哼。」库克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么精细的活儿那些老农怎么能干，剃刀战术就是为我的义肢军设计的，不用你们，有地狱犬就足够了。」
　　伯纳德也摆手道「农装大队继续在环路收割，两路同时进攻才能看出尸群是否有人指挥；地狱犬一路人马已不够，改良的剃刀战术需要机动性，同时也需要让敌人发现，这样才能看出它们是否会调整战术。所以，在坐的每只武装恐怕都要派人参加特遣队。」
　　史旺邦吉刚想反对，看到库克正恶狠狠瞪着他们，吓得又缩了回去。
　　苏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我们可以成功？如果我们被包围在里面怎么办？」
　　「相信我，关键时刻会有决定战局的天降奇兵。」伯纳德像在回答，又像在自言自语。

　　第31章八寇扫僵尸·剃刀

　　围攻凤凰镇第四天的清晨，一支由各路精英组成的特遣队悄悄接近凤凰镇，与前三天大张旗鼓的诱敌战术不同，它们蹑足潜踪、悄无声息地进入，沿着既定路线，缓缓向镇中心移动。
　　特遣队以两辆冲撞车为核心，地狱犬的黑色凯佰赫战车在前，僵尸装甲在后，以15迈的低速电动模式行进着。与诱敌小队相同，前方两架林格机甲和两架武装无人机开路，后方两架辐射战车和无人机断后。
　　他们行进的道路紧邻城镇的主街，这是伯纳德精心挑选的路线，在前三天的行动中，他小心地让所有诱敌编队避开了这条道路，让这条路上的僵尸越来越少，就是为了在危机时刻作为突袭的通道。
　　一切回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扇扇随时可能冲出僵尸的街门，一处处随时会被尸群拥塞的街口，还有头顶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好像幽灵的眼睛注视着即将发生的追逐或杀戮。逐渐有零星的僵尸出现，都由车顶的狙击手消音射杀，机甲和无人机保持着自动武器的静默，只在僵尸靠近时击杀。
　　苏菲趴在车顶，紧张搜寻着两边的街口，准备随时射击冒头的游尸。忽然，街边的一扇窗里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她挥舞着双臂大声嚷嚷着，又全无声息。「那是谁？」她在心中问着。她似乎看到自己，几个月前，每天她都在床边这样等待着援军。她连忙回头仔细查看，那个身影却消失了，每一扇窗后都是空空如也。难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吗？还是这一队杀气腾腾的人马吓退了窗后的求救者？苏菲接着四下寻找，不经意间，视线划过断后的战车，驾驶舱内史旺正阴郁地望着自己，那眼神让苏菲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奇怪，像个圈套。」通话器里传来李傲的声音。
　　「嗯，主街上在发生更古怪的事。」
　　伯纳德的话音未落，有僵尸冲进了特遣队阵中，不是从前方，也不是从侧翼，而是从背后。史旺指挥着战车慌忙打翻了两个，又抬起机械臂上的多管机枪。
　　「先别开火！」伯纳德命令道。
　　只见那几具僵尸并没有向他们发起攻击，而是对他们视而不见，径直穿过车辆和机甲的队列，沿着道路向前冲去。
　　苏菲迅速下到车内，只见李傲和屁孩儿正盯着头顶的屏幕，无人机传来的画面里，宽阔的主街已经被尸潮塞满，僵尸相互挨挤着、冲撞着、踩踏着，就像迁徙中的野牛，埋头向前方冲去。
　　「这是……诺亚在召唤它们吗？」苏菲不解地问。
　　「可这算什么圈套？找死吗？」李傲说道，「如果我们有空军，现在就可以全歼它们。」
　　正说话间，前方凯佰赫战车的顶盖突然打开，一道从里面黑影蹿到半空，两道银白色的羽翼在背后张开轻轻扇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库克借助双翅的扇动悬停在半空，怪笑道「什么鬼战术，让老子打给你们看看。」
　　说着他身后的翅膀猛扇两下，人瞬间已经到了主街上空，他在半空用手里的突击步枪向脚下的尸潮猛烈扫射，没加消音器的AKM喷射着火舌发出连串的爆响，伴以机械臂投掷手雷的爆炸声，尸群顿时大乱。
　　无人机画面中，开始有僵尸向空中嘶吼，接连有「水母」跳向空中，库克扇动着铁翼灵巧地躲闪着，机械臂不时捉住一两个，扯断它们的脖颈，或者直接捏爆它们的头颅，同时用手中的突击步枪继续射击，挑衅着尸群。
　　「这是什么鬼战术？」李傲骂着，话音未落，库克一边开枪，一边飞回了小街，同时将两个「水母」丢向特遣队，尸潮跟着冲进了小街。
　　一时间小街内特遣队员们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因为以他们的配置根本不足以和尸群正面交锋。
　　「怎么办？！」李傲大声问着。
　　「开火。」通话器里，伯纳德的声音答道。
　　「可是……」
　　「现在我们不知道尸群在干什么，既然他已经暴露了，我们就不妨打一下，看看尸群的反应……」
　　伯纳德还没说完，库克的声音插了进来「还废什么话！开火！开火！爷爷教教你们什么叫打仗！」
　　凯佰赫战车率先开火，紧接着是断后的辐射战车，剩下的特遣队也只得听从伯纳德的命令，取下枪支的消音器，向街口不断涌出的僵尸射击，清脆的枪声在街巷内很快连成一片，僵尸也很快塞满了小街，将特遣队合围。
　　库克飞在半空中越打越起劲，飞向他的「水母」也越来越多，他在空中闪转腾挪，变换着各种造型，好像这里是他一个人的表演场。可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放不住僵尸从地面、屋顶、四面八方扑来。正当他四只机械手都在拨打僵尸之时，几只「水母」已经从背后跳向他，待他转过身来，已来不及躲闪。
　　只听「砰砰砰」一串枪响之处，三只跃向库克的水母在半空中被狙击步枪成碎块，变成三团血雾，库克一个愣神，已被污血溅得满身满脸，刚才还在卖弄身姿此刻却滑稽不堪。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怪叫一声摇动双翅向僵尸车俯冲下来。趴在车顶的鸟屎瞄准他连开三枪，只见库克左右晃动闪开两枪，然后忽然将铁翼拢在头顶，簇成一道锥形的护盾，第三颗子弹擦中护盾的边缘被弹了出去。而库克随着自由落体的惯性已经来到僵尸车的上方，他忽然展开双翼，用两只铁爪抓住鸟屎，将他拽起，一起滑翔开去。
　　苏菲叫声不好，赶紧拎起枪爬出车顶，鸟屎连人带枪踪迹全无。只见库克拎着鸟屎在半空打了个旋，又飞了回来，在战场上空一个倒翻，将鸟屎高高扔上了天空。通话器里一片惊呼声中，却见鸟屎在空中并不慌乱，调整身体，操枪在手，自上而下连开三枪，空中三个「水母」应声而落。就在他即将落地之时，库克已经冲了下来，又将他捉住，再次抛上天空，然后自己继续射击僵尸，这样反复抛接鸟屎，空中凭空多了一个火力点。
　　「这下他可真成鸟屎了！」屁孩儿在车里嘀咕着。
　　「库克，把我的人送回来！」李傲在通话器里大声喝道。
　　通话器里传来库克的冷笑，他并不停手，再一次将鸟屎扔了出去。就在此时，僵尸装甲车尾忽然被猛烈地撞击，车子向前蹿出去，刚刚在车顶趴稳的苏菲几乎跌落。她回头望去，史旺正在战车里嬉皮笑脸地向她敬礼，苏菲愤怒地向他竖起中指。
　　只见史旺的战车大步向后退出十数米，然后猛地向僵尸车冲过来。苏菲心知不好，忙爬下身子，牢牢抓住车身，向车内大喊道「开车！快开车！！！」
　　屁孩赶紧启动车辆但为时已晚，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战车已经撞在装甲车的侧后方，另一架战车伸腿抵住装甲车的后轮，两下合力，装甲车无法保持平衡，车轮离地歪斜着滑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街角的墙壁上无法动弹，巨大的声响引得尸群围了上去
　　苏菲差点从车顶跌落，她顾不上身上、脸上的擦伤，爬向被撞飞的狙击步枪。就在此时，只听嘭嘭几声，车门大开，死神、推土机、突击手们冲了出来，列队开始绞杀僵尸。同时，一条黑影嚯地从车顶蹿了出去，跳向史旺的战车。
　　只见拳师三蹿两蹦攀上了战车，史旺慌忙挥起钢爪来抓，拳师攀着战车上的钢架爬向它的背部，史旺操作钢爪追着抓去，就在此时，又有一个身影蹿上了战车，正是李傲，他趁史旺的注意力都在拳师身上，几步跃向了战车的驾驶舱，抬枪隔着玻璃指着史旺的脑袋。史旺还想顽抗，李傲立即开枪，钢芯弹击穿玻璃，要不是史旺躲得快早已在他脸上钻出个窟窿。史旺远没有他兄弟史东豪横，见李傲杀红了眼，连忙乖乖打开舱门，举起双手。李傲不由分说，一把将他从驾驶舱拎出来，丢下战车，刚好落在推土机脚边，推土机轮动着义肢上的链锤，冲着史旺的脸高声怒吼，史旺吓得屎尿齐下，屁滚尿流爬到另一架战车脚下。
　　李傲自己钻进了战车，挥手抬脚试了试操作，抬起钢爪合多管炮对准了另一架战车，那架战车用一支机械臂护住史旺，将多管炮举向空中，示意投降。
　　李傲不再管他们，用铁爪扶住装甲车，将车子拉回路中心。然后挥起机械臂，击倒车尾的一片僵尸，又抬起机械臂上的多管炮，向车后射住尸群。
　　「小心！」苏菲在下方大叫着，李傲猛地转动战车，只见一只大鸟从天而降，正是库克直冲自己后背袭来。
　　只听「砰砰」两声枪响，苏菲在僵尸车顶瞄准库克开了火。库克卷起铁翼护住头颅，身体立即向地面摔去。「快救鸟屎！」苏菲大声喊着。李傲看见远处，被库克扔向高空的鸟屎正从像一枚真正的鸟屎一样跌落，他连忙催动战车，跌跌撞撞大步奔向前方。
　　与此同时，库克在落地的一刹那，再次展开铁翼，变为背向贴地滑行，同时抓住几只扑上来的「公牛」和「豚鼠」，翻动机械臂扭断它们的头颈，然后奋力扇动铁翼，丢下几具残尸，再次扑向僵尸装甲。
　　苏菲提枪再射，库克扭动翅膀，整个身体旋转着避开子弹，已经到了苏菲头顶。苏菲忙伸手护住头顶，嘴里喊着「不要扯头发！」，双肩已经被铁爪牢牢抓住，身体腾空而起。她被贴地拖行着，脚下踢踏着试图抓住她的僵尸。
　　「这滋味怎么样？小妞儿？」
　　「你只能飞这么低吗？」
　　苏菲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忽悠一下被拽上了天空，比最刺激的过山车还要快上十倍，望着脚下僵尸变成一个个黑点，她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不是你干掉了史冬？」库克在空中问。
　　「不是！干掉他的是比你厉害十倍的女僵……」
　　「尸」字还没出口，库克收起翅膀，开始向地面高速俯冲，苏菲只觉得胸腹之中翻江倒海地恶心，库克在低空展开双翼，在掠地上升的一霎那松开了钢爪，将苏菲丢向了尸群。
　　苏菲再也忍不住，在空中狂吐起来，等她睁开眼睛，自己正大头朝下飞向一片张牙舞爪的僵尸，她连忙抱头转体，心想着「不能脸着地！死也不能破相！」忽然感觉后背被宽阔坚硬的东西接住，随后被托了起来。她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落在战车的铁爪之中，旁边还趴着鸟屎，机械臂缓缓升起，将他们举起放在肩头，苏菲向下望去，驾驶舱里坐的正是李傲。
　　天空中，库克正从高空俯冲下来，李傲操纵着战车，抬起另一条机械臂挥向库克。库克收拢铁翼，身体旋转着避开铁臂，再张开翅膀，绕着战车兜了一个圈子，飞到战车头顶，双手举起了枪。同时，李傲也抬起机械臂上的多管炮，对准了库克。
　　库克率先开枪，李傲连忙收回钢爪挡在肩头，护住苏菲和鸟屎，同时多管炮瞄准库克扫射，库克的活力瞬间被压制，他环绕着战车飞翔，躲闪着密集的弹雨。
　　「砰砰砰」鸟屎忽然在战车的肩头连发三枪，紧接着苏菲也连开三枪，两大狙击手同时发难，库克再难以抵挡，他将铁翼收起成球形，护住身体，向下方急坠，即便如此，也连中数弹，亮晶晶的翼片纷纷从铁翼上散落。
　　「你们立即停火！不要再打了！」通话器里传来伯纳德的声音。
　　李傲、苏菲和鸟屎停止射击，库克扇动着翅膀向城镇中心飞去。
　　「停火！所有人停火！」伯纳德命令道。
　　「可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李傲说道。
　　「只有少数僵尸被吸引过来，我们没有改变尸潮的走向！停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
　　特遣队的所有车辆、战车和机甲都停止了射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街中的僵尸冲着机甲、车辆一阵撕咬之后，也放弃了进攻，撇下车队继续向镇中心奔去。
　　伯纳德继续说道「镇中心发生的事情很奇怪，你们最好过去看一下。其他人原地待命。」
　　「我们也去那里！」苏菲指着库克飞去的方向，大声喊着。
　　李傲会意，操动战车迈开大步，奔向城镇中心。
　　爬过一幢坍塌的废墟，战车立在当地，只见库克站在远处的楼顶，正在向下张望。苏菲一手搂住鸟屎，一手紧紧抓着驾驶舱顶的栏杆，探头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
　　市政大楼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聚集着上千僵尸僵尸，并不断有尸群从各个街角涌入。只见公牛们在尸群中来回冲撞，有些撞上高大的猪，被弹个跟头，有些撞到乌贼被溅射一身酸液；水母则上下跳跃着，落在猪的肩头，踩中豚鼠的后背，或者扑空被豚鼠掀翻；在广场正中，数百公牛聚成一团，一起向对面冲去，与它们迎面而来的是数百肥胖的猪，两队僵尸轰然相撞，散倒一片……它们看起来不像是在争斗或者生死相搏，倒更像是在一场运动会上玩耍，或者在一场摇滚音乐会上相互Pogo，诡异之处是诺大的广场上没有交谈或者欢笑，只有皮肉碰撞的声音。僵尸们相互碰撞之后，无声地站起身，麻木地寻找着下一个碰撞的对象。
　　究竟是诺亚操纵它们聚集在这里，还是有什么其它力量在驱使着它们，现在无从知晓，现在的景象就像是大洪水来临之前，一个物种荒淫的末日狂欢。
　　苏菲忽然在尸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整齐的护甲，拎着步枪，远远蹲在一旁观看着僵尸们的游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像是一位旁观的老师或者家长——他正是失踪了三天的保罗。那笑容总是让苏菲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忽然想起在精神病院地牢中那只空着铁笼——海豚，保罗出现的种种行为，都像极了那种以操控同类为乐的海豚，诺亚和唐纳在实验室中没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却出现在现实的僵尸世界里。
　　广场里的僵尸越聚越多，通话器中一片寂静，面对眼前的奇异画面，无论是亲临其境的李傲、苏菲，还是屏幕前的伯纳德等联军成员，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时，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东方的日光，通话器里插入一个陌生的声音「下面是哪一只人类武装？」
　　伯纳德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我们是清障大队，误入这一区域，被僵尸包围。你们是哪一只政府军？」
　　「我们是政府军无人机中队，即将在此实弹演习。请你们迅速撤离，避免误伤！」
　　说话间，头顶的天空嗡嗡作响，「乌云」已经飘到市政广场的上空，那是密密麻麻上千架武装无人机，排着整齐的编队，正蓄势待发。
　　「我们的人集中在这条小街上，其它地方你们可以自由射击。」
　　「各分队注意，各分队注意……」通话器里政府军指挥官开始下达指令，伯纳德同时命令道「特遣队在小街原地隐蔽待命，留在战车内不要出来。」
　　李傲操纵伏低战车，躲在废墟之后，抬起铁爪护住苏菲、鸟屎。透过铁爪的缝隙，苏菲看到无人机开始编队向下俯冲，它们的机翼火光闪动，伴随着高速机枪的火舌，一排排□□喷射而出，广场内一时间爆炸声四起，烈焰翻腾，正在Pogo中的「公牛」被炸成碎片，愣在当地的「乌贼」和「孔雀」被枪弹贯穿，红红绿绿的浆液四散喷溅，成片的「水母」跃向高空又在弹雨中被击落，重重跌落。
　　小街上空，几队旋翼无人机并排飞过，尸群像秋风中的枯草般成片倒下。机甲和战车以防御姿势藏在街角，枪弹就像突然降临的骤雨打在它们的钢甲上「叮叮」作响；更多的旋翼无人机在城镇各处的小街里飞行，清理着零星的僵尸。
　　而在主街上，大片的无人轰炸机压向滚滚而来的尸潮，丢下一排排炸弹，主街上顿时烈焰滚滚，犹如翻腾的岩浆，将那些茫然奔跑着的僵尸吞没，融化。
　　苏菲在广场中寻找着保罗，他已踪迹全无，不知是被炸成了碎片，还是早已桃枝；而旁边的楼顶上，库克蹲下身子，一边观看着下方惨烈的战斗，一边兴奋地搓着手，仿佛看着一场精彩绝伦的马戏表演。
　　十多分钟后，倾泻完弹药的无人机分队依次爬升，通话器里那个陌生的声音喊道「好了，演习完毕，收队！」
　　无人机编队依次归队，重新拼接成那片遮天蔽日的云，然后高那片开始缓缓移动，飞离了城镇，在视野中消失。艳阳依然高照，四周恢复了平静。
　　废墟之下，刚才的僵尸嘉年华现场，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尸山血海，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幽灵僵尸，现在成了一堆堆相互覆盖着的残肢岁碎片，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们也收队吧。」伯纳德在通话器里命令道。
　　「可诺亚……」苏菲问道。
　　伯纳德简短地答道「他不在这里。」

　　第32章八寇扫僵尸·清洗

　　在开战的第五天，冲上环路的僵尸已经稀稀落落，大家用枪弹就可以轻松消灭。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凤凰城内再无成群的僵尸出没。
　　「下一步是占领。」伯纳德在联系会上布置着新的战术，「占领凤凰镇将以地狱犬的地面部队为主……」
　　「不！」库克打断了伯纳德，「不是为主，是地狱犬单独完成。」
　　「可是……」苏菲刚想开口就被库克打断。
　　「不然你们就没有地面部队！」他冷眼环视着四周众人，像一只守护自己猎物的猛兽。
　　伯纳德向苏菲摆摆手说「按目前的情况，大部分僵尸已经被消灭，诺亚也不在城内，现在也的确只需要地面部队参与。这样也可以……」他说着看看苏菲又看看李傲，「避免冲突。」
　　一句话说中要害，剃刀计划中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如果身陷匪军之中会发生什么，他们不敢想象。于是僵尸旅不再坚持。
　　「那么就是可以撤退咯？」大卫冷笑着站起身，「我可没工夫掺合你们的分赃，既然诺亚不在，仗也打完了，机甲团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等伯纳德的指示，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僵尸旅和农装大队也想退出，被伯纳德伸手拦下，此战大家的消耗都不小，急需凤凰镇内的物资补给，毕竟不是谁都像林格团那么财大气粗。
　　第二天正午，地狱犬的数十辆大巴车驶入备战区，大批的匪军闹哄哄地下了车，足有成千之众。
　　李傲对他们身上的义甲产生了兴趣，这些固定在手脚上的机械装置大部分由废旧零件拼凑而成，个人身后背负的电源提供着能源，整套系远不如教宗近卫军义甲精巧华丽，也比不上库克自己的义甲那么强大复杂，却也能这群乌合之众提供超出常人的力量，这之后多半也有匪夷所思的技术支撑着。
　　匪徒们下车之后便排成几条长队，有军医逐一为他们注射针剂。
　　「你在给他们注射什么？」苏菲问站在一旁的库克。战场上生死相搏的仇敌，战场下反而保持着礼貌和客气。
　　「鸡尾酒。」库克叼着雪茄答道，「止痛剂、安慰剂、兴奋剂……所有让他们忘记恐惧、疼痛、仁慈和怜悯的东西，都来上一点。只有让他们更接近僵尸，他们才不会怕僵尸。」
　　苏菲冷笑道「有时候我简直分不清，你和诺亚到底谁更邪恶。」
　　「彼此彼此。」库克看也不看苏菲，嘴里挤出一句，「你们用人一样的僵尸，我用僵尸一样的人。谁又比谁更高尚？」
　　他说完走向自己的人马，大声吆喝着「小子们！占领这所镇子，里面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食物、弹药、女人，你们可以带走你们发现的一切！前提是先干掉僵尸，别被它们啃了！」
　　群匪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库克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点燃了他们刚刚开始炙热的神经。
　　伯纳德刚刚发出进攻的信号，地狱犬的义甲军紧随开路的辐射战车向镇口冲锋，就像是草原上一大群鬣狗抢先空后地奔向奄奄一息的野牛。
　　镇中响起零星的枪炮声，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匪军们在药物的作用下个个双眼血红，面目扭曲，他们嘴里含糊地叫骂或者呓语着，斩杀着眼前出现的一切活动的物体。
　　苏菲望着伯纳德问「他们……能分辨僵尸和人类吗？」
　　伯纳德抬头紧紧盯着画面说「僵尸占领这里快一年了，应该没有幸存者。」
　　苏菲不语，这显然不是可靠的答案。
　　地狱犬杀入镇中一小时后，九尾蝎部队紧紧跟上。他们一个个身穿全套防化服，身上背着沉重的气罐，在地狱犬所过之地，向封闭的建筑里投放着什么。
　　「他们在投放什么？」苏菲问道。
　　「催泪瓦斯。要把建筑里的僵尸也逼出来。」伯纳德答道。
　　「这也管用吗？」
　　「他们曾经使用过，有足够的把握。」
　　「可是……」苏菲忽然想起昨天在窗口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向自己挥手的女孩，「可是如果里面还有人怎么办？活人？」
　　「希望他们可以忍住，留在安全的地方。」伯纳德清了清嗓子，「即便他们忍不住跑出来，现在外面也是安全的对吗？」
　　「面对那些刚刚注射过药物的疯子？你说是安全的？」苏菲大声质问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匪军已经扫荡了大半个镇子，没有一栋建筑中有僵尸跑出来，更没有人。
　　苏菲觉得不对劲，冲伯纳德大声喊叫「他们到底往里面放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伯纳德神色凝重，他提起通话器，大声问着九尾蝎的邦吉，「邦吉，你们向建筑物里放了什么？」
　　通话器里传来邦吉得意的声音「还有什么？□□毒气，长官，按照你的命令，效果惊人！」
　　「混蛋！快停下来！」伯纳德满脸通红，大声呵斥道，「我让你用瓦斯把它们熏出来，谁让你用毒气？！」
　　「嘿，长官，用瓦斯我们还要浪费子弹，哪像这玩意！一次解决，一了百了！」
　　「镇子里可能还有幸存者，你这样是犯罪！再不停下来，我现在就逮捕你！」
　　「好，好，长官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这就停下来，放催泪瓦斯~哈哈哈哈哈」
　　听着通话器里邦吉的笑声，苏菲质问伯纳德「你知道他在撒谎对吗！？」
　　「不。」伯纳德垂目道，「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苏菲抢过通话器大声喝道「邦吉你给我听着，如果你不停手，我把你们全都送上军事法庭！」说完她狠狠盯着伯纳德。
　　「行啦小姐，我们停下来还不行吗？」邦吉在通话器里懒洋洋地答道，「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对全镇开始洗消。清扫战场的时候请你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他这么说，苏菲才稍稍放心，却又总是觉得事情不会像他描述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