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影日] 岁月如题》海篱笆

2、Q2

　　影山的班上要开家长会，但他爷爷最近身体不好，父母常年在外，姐姐也没比他大几岁，只好揣着成绩单来隔壁找正在上高三的日向。

　　8岁的影山飞雄垂着头站在日向面前，身高已经长到了日向胸口，不是他个子窜得快，而是参照者长得慢。

　　日向看着桌上的成绩单失语。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学三年级难度的英语影山也能不及格。

　　当然，他自己的成绩单也不大好看，但为了维持邻家老大的形象，他对此只字不提，把自己的成绩单又往书本下面塞了塞。

　　他端着哥哥的架子，板起脸问小学生：是不是因沉迷排球而荒废了学业。

　　影山瞥了眼日向挡在书下的纸，诚实回击：“......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日向：......

　　究竟什么时候看到我成绩单的！

　　他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学生计较，把影山的成绩单又塞回他怀里，说自己去不了。

　　影山愣了愣，第一反应是开口说了句对不起。这回怔愣的人换成了日向，迷惑地问影山为什么道歉。

　　小学生坦诚以告、逻辑严谨：“因为我说你成绩不好，你生气了，所以不去了。”

　　日向：......倒也不必把成绩不好这事又重复一遍。

　　他在小孩头上胡噜一把，手感满意地说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学期末要出国了，开家长会的时间他不在。

　　影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但刚得罪了人觉得理亏，所以忍住了没躲。直到他听见日向说要出国，这才从“魔爪”下抬起头，没反应过来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出国？”

　　日向收回手，点点头说：“对，出国打球，所以对不起啊，不能帮你开家长会了。”

　　他八岁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搅得逻辑不清，只消化出“日向没有时间参加家长会”的结论。

　　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出门右转回了家——

　　过了十分钟又转了回来。

　　他问日向：出国是去哪个国家，又是什么时候回来？

　　日向看着重新跑回来的影山，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到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是他国中时用的排球，影山对它并不陌生。

　　他把球送给影山，约定好三年后回国，说到时候邀请影山来看他的比赛。

　　那天回家后影山在墙上的世界地图找巴西，找到巴西再找里约热内卢，用不长的手指头量了量它和宫城之间的距离，觉得也没有特别远。又想，三年后他刚读国中，好像也没有特别久。

　　只是家长会最终还是没有人去。

　　开会时只有影山是自己坐在位置上，整理发下来的学习资料、假期作业和考试卷子，书桌里还放着那个排球。

　　两天前日向出发的那个早上，影山也是这样带着它，站在家门口目送出租车驶远，抱着球的人影拖在地上。

　　日向隔着后车窗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神情很像那天和自己道歉的样子：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还不知所措地想要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