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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在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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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你别碰我!”曲靖安今天带了一副新耳罩,两边绣着鲤鱼吉祥莲花纹,底布用着蓝色锦布再绣上水波纹以饰湖面之感。
曲靖安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配上这可爱的毛茸茸的耳罩,李昊不经上手揉着他的脸。他极力反抗着,但自己的脸被他双手捧着而难逃脱。
“你别动,乖一点!”李昊还不忘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揉到有些粉红的地方好想咬一口。
也不知怎么,过了个年,李昊特别想曲靖安放假在家闲来无聊,就特想他在他耳边念叨念叨。
这一见面便飞速来到他面前,发现他好像比之前可爱了些,不是那么讨厌了。
“你想没想我?我在家可想你了!”李昊坐在他旁边黏着他,目光一直瞄着他粉红的脸庞。
曲靖安摘下耳罩,用力的砸在桌子上。“没有!你别烦我了!”
他挪一寸他跟一寸,他挪到长椅边缘站了起来,李昊坐在边缘抬头看着他。
“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架,不要来烦我!”曲靖安气鼓鼓的脸,李昊又想站起来揉捏他。在他俩无声对峙时。
“先生好!”
曲靖安听到后面有人向周先生问好,惊喜地回过头,跑到了她面前。
周奚看着这些孩子,过年的功夫长大了不少,曲靖安仰着头白嫩的脸上有一处可爱的粉晕。眼里清澈干净,亮晶晶地看着她。
她用拇指指腹摸了摸他的粉红,“你这里怎么了?”
曲靖安正要回答她,“先生好,过年吉祥!”李昊出现在他身后,歪头侧腰说道。
他额头上勒着明珠金线纹样的抹额,全身贵气像是过年的抱着锦鲤的富贵娃娃。
“曲靖安脸上是我揉出来的!”他站到曲靖安身旁,一副骄傲的模样昂首挺胸。
“你为什么揉他呀?”
周奚瞧他讨喜喜庆的模样十分喜爱。
“因为……”
李昊看着曲靖安,曲靖安撇过头留给了他后脑勺。
“他可爱啊!”
沈傲星曾经还和白鹿书院的小屁孩抢过吃的,所以他便生气地不再来这个地方。三年过去了,孩童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他还在这里一如既往。
门前柳树枯桠沾着落雪,青石地湿滑不好走,光滑的地面却让人觉得透着刺骨的冰凉。
何嘉跟在他身后,用膝盖顶了一下他臀部,“你不是对周先生的美貌不屑一顾吗?”
他还没见过沈傲星这副小心腼腆的模样,沈傲星往后踢了他,“那是我无知了!”
他亲眼看她进院,立马跟了上来。蹲在树丛里,看着屋里一举一动。她读书的样子真好看。沈傲星看着看着就痴迷了进去,何嘉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啦!院长那马上就要上课了!再不走又要抄书了!”
何嘉和他一样,过年时得到了院长大人的亲切问候与关怀。他在家被他爹训斥了三天。
“没事儿,能多看一眼让我多抄一遍也值!”
周奚心不在焉地上课着,昨天收到柳子晗的信让她寝食难安,那伙人的动机依旧还是孩子,她看着底下这些小娃娃,眼里满是担忧。
李昊看着周先生走神后,胳膊肘撞了撞曲靖安,小声在他耳旁说道“你真的都没想我吗?”
曲靖安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想你作甚?”他继续翻阅着书籍,认真地看着书。
李昊看他爱搭不理的模样,撅着嘴暗自难受着。他自觉没趣东瞧瞧西看看,大家都刻苦学习着,唯独门外树丛里怎么动来动去?
他又偷瞄了一眼周先生,弓着腰背,弯着膝盖逃了出去。曲靖安一瞥看着他逃课的背影,却也没多说什么。
沈傲星独自一人看着周奚,她认真的样子就像梅花芳香伫立。
“你是谁?在这干嘛!”沈傲星一早就看到有个小身影偷窜了出来,招呼着他一并坐下。
“我是你大哥!”他虚搭着李昊矮小的肩膀,盘着腿在梅花树下坐着。
“胡说,我家就我一个!”李昊拍开他的手,嫌弃地说道,一副誓要据理力争的模样,沈傲星拉着他坐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干嘛!”李昊抬头看着这个陌生少年,但却让他没有害怕的感觉。
“看我心上人啊!”
李昊不懂这个词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心里头还能装人?”
沈傲星点了点头,侧头笑着十分温暖,很真诚地说道
“一颗心只能装一人。”
白色的花瓣落在他头上,落在他衣角,就好像也落在了他心上。
李昊看着他的笑容动摇了一下,但还是没懂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成年人的术语他一点都不懂,改天问问曲靖安吧,他懂的多。
周奚回神后,扫视一圈,却没见到那个“富贵娃娃”,她慌地一下站了起来,又认真看了一遍,强压内心的慌张,离开了座位。
“不好,先生发现了!”沈傲星只听见李昊一句,刚回头看他,这个小朋友已经哒哒哒溜进了屋里,只给他一抹喜庆华贵的身影。
他坐在那里,看到了她眼里那闪烁而过的慌张,他随着心头悸动愣了一下。
这个女人也太好了吧?
“先生!”李昊站在她面前,似乎很急促的跑回来。
“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周奚蹲下来,眼里的担心李昊是不懂的,他只听出来先生好像很生气地在批评他。
“对不起……我去……”
“解手了!”
李昊虽然说过谎,但不知怎么在周奚面前他脸红了起来。
头上的梅花周奚看在眼里,她将他拉入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下回可不准再说谎了。”
她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回座位上吧!”
李昊难堪地点了点头,低着头慢慢走到了曲靖安身边坐了下来。
“你说谎了!你没跟先生说实话!”曲靖安在他坐下来后,拆穿了他,李昊在他眼里看到失望的眼神。这让他很难受,他想辩驳几句却无话可说,按平常他暴跳如雷地起来揍他,但他现在却想让曲靖安揍他几拳。
李昊叹了口气,拍了一下自己大腿。
“老师,我们今年什么时候开早春会呀?”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小朋友糯糯地问道,他举着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春游会?周奚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是什么传统吗?”
底下众人纷纷点头,“院长每年都会带我们去玩!”
“那……你们再等等,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们,好吗?”
周奚看着这一副副乖巧可爱的模样,感觉春天似乎真的要来了。
“周先生美到你一早上课都不上了?院长说一会儿让你去找他。”
何嘉坐在位置上仰着头幸灾惹祸道,沈傲星站在他座位旁,“她怎么会这么让我喜欢呢?”
何嘉先是一愣,抬头望着他一脸认真地问自己,然后笑着说道“因为你不会得到的。人家只可远观。”
站起来揽着他的肩,拍了拍劝说道“人家是丞相千金,咱们与她身份上下悬殊。兄弟你还是换道月光吧。”
沈傲星挥开他的手,坐在他的位置上,“她不是月光,是月亮啊!我这颗星星要一直和她在一起,陪着她。即使我只有很微弱的光芒……”
何嘉看他痴汉且下定决心的模样,暗自摇头为他叫苦。
“院长早上提了一嘴早春会的事,由于今年人手不足,我们好像还得帮忙带带白鹿院还有隔壁那院的小朋友。”盛骏辉搭在何嘉的肩膀上。
“我天,也不怕我们把他们搞丢咯?”何嘉一脸震惊而且表示拒绝。
沈傲星一听,“你不是说院长找我吗?我走了!”他眼睛里不正常的光芒,然后何嘉和盛骏辉感觉此人有诈。
洛院长坐在湖中亭里,手捧一本古经静心研究,阳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风捎起书边一角,外界躁动但与他无关。
老者的平静安详是岁月历练之后的沉淀,从容地感官一切事物,他的气质是沈傲星所钦佩折服的。
“院长,学生沈傲星来此叨扰您了。”
他恭敬地拱手作揖,院长侧对着他,他偷偷瞄了一眼,书封大气简约,笔法精妙潇洒,可谓一眼惊艳。
这是百年前云安公子左卿禾的文章作品。自从他与他爱妻凤疏灵云游四方后,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佳作珍品。
“这早春会又得‘找春会’,三尺雪初化,小友可知哪找春才得春吗?”他只是抛下一句,依旧沉浸在书境里。
沈傲星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学生不知,但学生想到满园春色里友人共聚一堂青梅煮酒赏花吟诗。”
江南的杏花微雨,春意浓。
“那小友觉得怎么找才好?”
洛院长放下了书,正对他。水面雾气丝丝,阳光透过却有淡淡的彩虹倾泻。
“从山水花鸟里找可好?呼吸之间亦或是流年似水,踏遍寸寸山河,春光处处浸润。”
“从生活作息也好,暖茶不再,小酒初酿;脱下笨重冬袄,换上春衫新衣。”
院长听着少年一番天真浪漫,笑弯了眼。白眉之下是长者的仁爱。
“听得此言,如身临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