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泡沫之

10、第10章

　　林笑喜笑颜开，两人飞檐走壁。不一会儿，便到了段府。夜深人静，就连守夜的下人也是昏昏欲睡。陆小姐的房间，却灯火通明。

　　“有异象！”莫小桑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好像是一股狐骚味。

　　“白天，这味道还不太浓烈，晚上就变本加厉了。”林笑补充说道。

　　两个人趴在窗台上，戳出一个小洞，望里面张望。只见一尖嘴猴腮的怪物，伸出长长的舌头，正在舔舐段小姐的脸蛋。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段小姐已是昏迷状态，不然，她必定吓得心惊肉跳。

　　两人互视一眼，破门而入。那怪物一见两人，吓得夺路而逃。林笑封锁门窗，又快又准。

　　那妖怪嘶吼一声，自知无处遁逃。便轻声说道：“我并没有害她，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莫小桑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还说没有害她，人家姑娘的脸蛋，都被你舔成什么样了。”真是口水横飞，不忍直视。

　　“我这是爱！”那妖怪低声吟道。

　　“段小姐的厄运是你带来的吧！竟然变成一只狗把人家绣球抢走了，要不要脸。”莫小桑继续兴师问罪。

　　“我只是喜欢她而已，我真的没有做坏事。”妖怪的脸上写满恐惧。

　　“口口声声说喜欢，喜欢就应该光明正大一点，偷偷摸摸算什么！”莫小桑呵斥。

　　“你看看我这张脸，有谁会喜欢！”妖怪绝望地垂下了眼皮。

　　莫小桑也有几分动容，“再怎么样，你也应该尊重她吧！”

　　林笑却不耐烦，妖魔作怪，死不足惜。他挥舞着剑，指向那怪物。那怪物惨叫一声，竟变回原形。原来是一只貘科，浑身上下都长满了黑色的皮毛。

　　“笑笑，放它一马吧！它已经被你打回原形了，不会再为非作歹了。”莫小桑又动了恻隐之心，见他实在可怜。

　　林笑也不阻止，收剑回鞘。轻轻说道：“我听师姐的。”

　　打跑妖怪，段小姐便不再厄运连连，很快，便和一位公子喜结连理，成双成对。

　　坐上马车，莫小桑也是一脸喜悦，自觉功德无量。

　　“笑笑，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哟！”莫小桑夸夸其谈。

　　“师姐开心就好！”林笑始终端庄得像一尊铜像。

　　“所以，你可不能再阻拦我了。”莫小桑绕了一圈，原来是想说这个。

　　“师姐若是有理，我定不会阻扰。”林笑轻声回应。

　　莫小桑翻了一个白眼，这么说的话，好像她每次都是无理取闹似的，林笑这个人，越来越没有师弟的样子了，竟然管到了她的头上。

　　“笑笑，我可是你师姐啊！你应该听我的，怎么变成我听你的了。”莫小桑摆正自己的高位。

　　“古人云，选贤任能！师姐的武功比我历害？”林笑反唇相讥。

　　“笑笑，少自以为是了，就你这高冷的性子，谁会待见你啊！”莫小桑惩一时口舌，说得极为轻蔑。

　　林笑阴沉着脸，迟迟没有开口。莫小桑也是心虚，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还害得人家不高兴了，我也是不想的呀。

　　为了避免冲突，还是一人一间房的好。莫小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林笑从头到尾，默不作声。

　　莫小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情不自禁地打滚。

　　不一会儿，林笑就在外面叩门。落小桑翻身坐好，轻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林笑目光一沉，转瞬即逝。依旧不食人间烟火，看不出半点情绪。“来看师姐！”

　　落小桑浅浅一笑，说的也是！林笑来找她，稀松平常。即使没有什么事情，难道他就不来了嘛！可她仍是嘴里不饶人，眼珠子一转，“我有什么好看的？”

　　林笑认真地看着她，似精灵般可爱，又似烈马般难驯。用一种清淡的声音说道：“好看，师姐最好看了。”

　　莫小桑心花怒放，双手捧着小脸蛋，喜上眉梢。“真的吗？”

　　林笑已被逗乐，极不正经地回答：“真的！”

　　莫小桑感觉到一丝轻蔑，顺手抓起枕头丢了出去。林笑一掌击出，一声爆破，雪白的羽毛，一片一片地往下落。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上全是碎屑，完好无损的枕头，已经身首异处。

　　莫小桑的头上，也有一片雪白的羽毛。莫小桑正要一掌击去，林笑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往后一推。莫小桑就被压在了身下。只听得林笑呼吸凝重，热浪喷涌而出。莫小桑两手都被他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师姐，真的好看！”林笑极具蛊惑地说道。

　　两个人的身体如此贴近，如此缠绵。莫小桑心猿意马，又羞又恼，用力推了推林笑。“你给我起来！”

　　“师姐，让我抱一会儿！”林笑沙哑的声音，触动了莫小桑的神经。

　　见她没有反对，林笑把师姐紧紧地搂着，他的头埋在莫小桑的胸前。

　　少女的体香，幽幽地传来。林笑颤抖着，抱着这稍纵即逝的温柔。

　　莫小桑的心狂跳不止，这也太亲密了。尤其是林笑的头，枕着她身上最敏感、最柔软的部分。她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喊：“还不起来！”

　　林笑十分听话，应声而起。静若寒冰，仿佛荒唐的恶作剧不是出自他之手。

　　林笑握着从师姐头上拔下的羽毛，轻轻一吹。那片羽毛，打了几个漩涡，也掉落下地。

　　莫小桑有些诧异，“你就是为了给我拔毛吗？“

　　林笑忍住笑，点了点头。莫小桑哀叹，“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莫小桑正想请他出去，却听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以后都听师姐的，好吗？”

　　莫小桑微微一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就此拉开序幕。街上，花红柳绿。男男女女，皆是赏心悦目。莫小桑免不了，精心打扮一番，她对镜画眉，美而不俗。略施粉黛，已是十分动人。

　　林笑屹立在镜子后面，目不转晴地望着师姐。他亦是风度翩翩，神采奕奕。一个绝美的男子，却有着绝世的痴情。此时，两人的影像，一前一后地倒映在镜子里，美得满室生光。

　　他轻轻一笑，“师姐，我来帮你画眉！”莫小桑从镜子打量了一下他，笑道，“你怎么会！”林笑兴致所起，继续道：“师姐不让我试试！”

　　莫小桑便叹了一声，“好吧！给你试试！”说罢，便转过脸来，面对着他。望着莫小桑闪闪发亮的眼睛，林笑有些惊慌，他生怕自己，会因为她而陷入痴迷。于是道：“师姐，把眼睛闭上。”闻言，莫小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只见她眉毛弯弯，肤白如雪，即使不画眉，已是十分出挑。但如果刻意打扮一番，岂不是更加引人注目。想罢，他便浓墨重彩地添上一笔。师姐缓缓地睁开眼睛，原本俊悄的眉毛变得又粗又壮，十分不搭。莫小桑想看镜子，林笑却把她推了出去。“不用看，师姐够美了。”莫小桑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林笑重重地点了点头，路上的人，见她就笑。她想，林笑到底给她画了个什么眉毛，竟然这般讨喜。她还是想看镜子，于是便在街市上找起来，不远处就有卖镜子的小摊。还没等她过去，林笑便又拉着她往别的方向走。

　　“笑笑，我到底怎么样了！”莫小桑心里越发奇怪了。

　　“师姐，很美很美！”林笑动情地说道。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总是引他发笑，可他又不敢笑，硬生生地憋了一路。

　　莫小桑还是满脸疑惑，这周遭的气氛，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人们见她的表情，也不是欣赏，倒像是嘲讽。

　　走了一路，直到遇上一个诚实的男孩，见到莫小桑，便吓得瞪大眼睛，惊恐不已，他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惨叫起来。“这好丑啊！吓死我了。”男孩的爹爹，看了莫小桑一眼，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带上儿子，赶紧跑了。

　　莫小桑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林笑走去，暴怒之极。“林笑，你居然敢丑化我。”

　　林笑却是再也坚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得有点过头，简直停不下来。这让莫小桑更为恼火，她掌心蓄力，一掌劈去。林笑便闪身躲过。他求饶道：“师姐，是我不好！”

　　莫小桑才不接受他的道歉，又劈了一掌。林笑还是灵巧地躲过了。劈了好一阵子，林笑却躲了好一阵子，依然是未伤丝毫。要说武斗，莫小桑没有半分胜算。但是，用上歪主意，那可就不一样了。

　　莫小桑，突然按住胸口，好像无比疼痛的样子，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连成一线。她全身都好像没有了力气，直直地往后倒去。

　　林笑上前，接住了正要倒地的她。只听莫小桑，孱弱无力地说道：“突然之间，觉得胸口好疼啊。”

　　林笑陷入了极度的慌张，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师姐，你怎么了。”

　　莫小桑软弱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皮都难以支撑，一双手抚过他的脸颊，“笑笑，我胸口疼！”

　　林笑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慌里慌张地说道：“走！”

　　“走去哪啊！”莫小桑继续装模作样。

　　“找大夫！”林笑进一步的补充道，他已经飞快地跑了起来。莫小桑大叫一声，“你放我下来，我没病！”她声音清亮，目光深长，的的确确不像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