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夜阑微风

9、 达成协议

　　“起床啦，快点起床，你个懒虫，就你这个懒劲，还有谁会娶你，哎呀，我真发愁，可别最后嫁不出去宅在家里啃老吧！”
　　林墨觉得自己才刚刚躺下，就被林妈妈的大嗓门吵醒，还总是千年不变的陈腔滥调，耳朵都起茧了，林墨把被子往上拉，把头缩进被子里捂住耳朵妄想继续睡。
　　林妈妈瞧着自家闺女这动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掀起被子，也不管林墨冻得蜷缩成一团，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拿起扇子直往床上扇风，还自顾自地说话道，“哎哟，这天气呀，怎么就这么热呢？没办法，好像还不够凉快，要不还是拿把风扇来吧……”
　　“行啦！”林墨翻身跳了起来，抢过被子围在身上，睡眼朦松地怒道，“到底有什么事呀？难得休息一天都不让人好好睡觉，大冬天的朝我扇扇子，您到底是不是亲妈呀？”
　　“就你那懒样，我还巴不得当年抱错了呢，你看看隔壁王阿姨家的琳琳，从小就知道帮家里做家务，孝顺她妈妈，人又聪明，嘴巴像是拿糖水泡过的，长得还有福气，再看看你，长得不好，脾气也差，还不知道勤快些，哎呀，不行了，我的心脏不行了，再说下去我都要心衰了……”林妈妈捂着胸口，边说边缓缓往椅子上倒。
　　林墨冷眼瞧着林妈妈又一次开启自导自演模式，一哭二闹的，只差没上吊了，满头黑线却又无可奈何，林妈妈也是人才，每次说的病都不一样，现在轮到心衰了，下次也不知会不会直接就躺着装猝死！
　　“行啦行啦，妈，您都喊了快半个小时了，到底什么事？再喊下去我可继续睡了！”林墨揪准机会终于在林妈妈一连串不停歇的絮絮念中插进话来。
　　林妈妈一听，立马变回往常端庄得体的模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邀请了你冯阿姨过来吃晚饭，顺便带上朱源那孩子，你现在就起来准备准备吧！”
　　林墨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看床头的米奇闹钟，呆呆地说道，“妈，咱们家从什么时候开始三点多就要准备晚餐的？难道我睡了一觉就穿越几年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林妈妈掐着她的耳朵，做出用力地样子。
　　“哎呀，我的好妈妈哟，您轻点呀……”明知道林妈妈不会用力，林墨却配合地装作很疼得样子，只见她呲牙咧嘴地摸了摸从林妈妈手中解救出来的耳朵，委屈地道，“我的意思是，冯阿姨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必要这么隆重呀！”
　　“你懂个屁，还不是为了帮你补救，”林妈妈呸了一声，说道，“要是看到你乌七糟八的样子，朱源那孩子能看上你才怪呢！”
　　“看不上就看不上呗，很稀罕不成？”林墨不服气地说道。
　　林妈妈看着她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就来气，自己为她操碎了心，她倒好，直接不长心！林妈妈在林墨头上狠狠敲了一下，直接命令道，“起床！把家里收拾一下！我现在出去买菜，要是我回来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的，你这几天就不用回家吃饭了！”说完气冲冲地摔门出去，林墨在床上笑得眯起了眼。

　　林墨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之后已经是两小时过去了，走出房间看到干净整洁的客厅，感觉十分不惯，像是平常温馨的气氛都收拾掉大半似的。
　　林墨在厨房找到正在忙碌的林妈妈，嗅了嗅饭菜的香气，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爸爸还在的生活，那时爸爸总是很晚回来，她便会在妈妈不注意的背后偷偷地夹菜吃，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拎起菜丢进嘴里，被热气烫到的手指和嘴巴是至今难忘的回忆。
　　“妈妈，我想爸爸了！您也想他吗？”林墨抱着妈妈，轻声说道。
　　“有什么好想的，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也很快要去见他了！”林妈妈平静地道，眼神中却流露出怀念。
　　“别乱说话，妈妈会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等我结婚生子，帮我照顾小孩，您不是总说我不孝顺吗？以后让我儿子亲自来，他要是敢对您不好，我打断他的腿！”林墨神色微微伤感，嘴上却打着混说道，看着妈妈埋在黑发里面的一根根白发，林墨很清楚地知道，妈妈已经不再年轻了，即便明白生老病死是常态，当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却很难做到洒脱和不在意。
　　“那我现在先打断你的腿！”林妈妈也恶狠狠地配合说道。
　　“别贫了，你冯阿姨快到了……”
　　“叮咚……叮咚……”话没说完，门铃便响了。
　　“到了，快去开门！”林妈妈急急忙忙推着林墨出去，自己快手快脚地把煲好的鸡汤放在灶台上温热。
　　林墨被林妈妈推出厨房，嘟着嘴慢悠悠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引进门外笑容满面地两人，笑嘻嘻地说声，“冯阿姨好！这么久没见，冯阿姨怎么变得越来越年轻了呢？”
　　“哎呀，小墨才是越长越漂亮了，这小嘴真甜！”冯阿姨走进客厅，熟门熟路地换好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时还不忘脱下大衣挂好，反观朱源却是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处，低声打招呼道，“林小姐好！”
　　“阿源，还叫什么林小姐，直接叫小墨就好了嘛！”冯阿姨笑了笑，嘴快地朝林墨说道，“你们先聊聊，我去帮帮你妈妈的忙！”说完转身溜进厨房，剩下两人呆立在玄关处。
　　“朱源哥，叫我小墨就好！快进来吧！”林墨找到拖鞋让朱源换上，领着他到沙发前坐下。
　　朱源的衣着依旧斯文温雅，戴着的黑框眼镜却让他略显呆板，嘴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像是经过量度的笑容。
　　“朱源哥，先吃点水果吧，等会就可以吃饭了！”林墨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道。
　　“不用了，我不习惯饭点时间吃水果，这样不好！”朱源拒绝地摇头，他抬头看了看林墨脸上稍稍不快的神色，顿了顿，说道，“小墨今天休息吗？”
　　“是呀！难得可以休息一天，明天还要继续上班，你也休息呀？”林墨心不在焉说道。
　　“嗯，今天周末，学校不用上课！”朱源干巴巴地答道。
　　估计两人都觉得这样的对话十分无趣，默契地盯着电视，不再说话。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渐渐尴尬时，林妈妈和冯阿姨出来解救了他们，“快过来吃饭吧！”
　　两人同时轻吁了一口气，惊觉对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对望片刻，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意思，相视一笑，顿时仿佛亲近了许多！
　　吃过晚饭后，林墨和朱源被林妈妈两人逼着到楼下散步，两人沿着小区的花园，慢慢踱步。
　　“朱源哥，你觉得怎么样？”林墨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时候朱源似乎与林墨心有灵犀，笑着回答道。
　　“可是我妈觉得时间应该要久一些！”林墨有些苦恼。
　　“那便久些，反正我阿姨也这样想！”朱源无所谓道。
　　“这样会不会影响你？”林墨问道。
　　“如果你没关系，我便无所谓！”朱源耸耸肩答道。
　　“你觉得多久比较合适呢？”林墨有些拿不定注意。
　　“直到你不愿意为止！或者，”朱源轻笑，“直到你愿意为止！”
　　“难道我愿意你便愿意？要是你先不愿意呢？”林墨不服气地反问。
　　朱源哈哈一笑，摸了摸林墨的头顶，说道，“小丫头，只要我不愿意，你便会成全我的，不是吗？到时候不就变成你不愿意了吗？”
　　“朱源哥真狡猾！”林墨嘟起嘴，抱怨道，“那天在明苓馆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刚刚在我家的时候还装得那么老实！”
　　“人嘛，总要有点面具才好！”朱源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嘴上却不甘示弱说道，“怎么，难道你就一直表里如一了？”
　　“我当然是！”林墨大力点头以表示自己话语的可靠性，转眼又露出狡黠的笑容问道，“那，我哪里不好吗？”
　　“小姑娘，”朱源打量着林墨，盯着某个部位，笑容显得有些恶劣，“啧啧，你还没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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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晚上有空，到时候你来找我吧！再见！”林墨气急败坏地说完，匆匆跑远。
　　朱源在身后望着林墨恼羞成怒的背影哈哈大笑，高声说道，“明天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