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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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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还会有其他好朋友的。”补习的时候,柳江南提不起兴致,在元靖的连连追问下,柳江南才把她和赫连拓的事和盘托出。随后换来元靖这样的安慰。
柳江南红着眼眶,侧过头去,看着元靖对他说:“可是她不一样。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想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我那天一直笑她的衣服,惹她生气了。而她又一直没有等到我的道歉,所以才不理我。可是……赫连拓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以前生气的时候,都会直接告诉我的。”
元靖看着她,眼神温柔。这几年来,柳江南多以冷漠倔强的模样待他,难得像是小时候一样对他袒露心扉。因而元靖格外在意这一时刻,他更温柔,并小心翼翼:“那么,你要不要向她道歉一下?”
“我……”柳江南的眼神失去了焦点,只愣愣的,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她可能……是累了,烦了,厌倦了……”
元靖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他知道这时候的她很不好受。
下一刻,柳江南就趴在元靖怀里,嘤嘤的哭了。
其实日子过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柳江南很努力的每天认真学习,好好听课。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赫连拓。这座城市,这个学校,有太多太多她们在一起留下的痕迹。柳江南甚至有很多习惯都是因为赫连拓而养成的。好多个晚上,柳江南的梦里都会出现赫连拓的影子。
最逼真的一次梦里,柳江南挽着赫连拓的手,与她絮絮道歉,又同她说:“阿拓,其实我真的是很在乎很在乎你的。”赫连拓笑起来,没有甩开她的手。
当柳江南醒来时,她几乎都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瘫软在床上,难以置信,这居然只是一个梦。
——她们曾经,是对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们说过要和彼此一起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一起回忆年少时做过的蠢事,喜欢过的人。她们说过如果到四十岁还没有结婚,那她们就住到一起,陪伴对方。赫连拓笑着说要养一条大金毛,柳江南笑着说要买冰激凌机回来给赫连拓做她最喜欢吃的冰激凌。她们甚至约定过,如果哪一方先因为意外离世了,留下了家人,那么那方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替对方好好地照顾她的家人,赡养他们,让他们能够安度晚年。
柳江南觉得心痛如刀割,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样的难过,比她得知元靖要结婚时还要强烈。她又气又怨。气赫连拓一声不吭就不理她了,连解释都不给一句。怨自己当初干嘛要那么笑赫连拓。她更怨自己放不下身段——如果是赫连拓,她很可能就红着眼眶跑到柳江南的教室门口,拉着柳江南的衣袖撒娇求饶。
但柳江南心里亦很清楚。赫连拓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累到了极致,打算放弃,是绝对不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的。
“南南不哭,南南不哭。”元靖抱她在怀里,像安抚小婴儿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极为温柔。
柳江南几近断了气儿,她想:我可不可以用元靖对我的好去换赫连拓?
可是她当然不能。
除了面对现实,她什么也做不了。
意识到这点后的柳江南,几乎绝望。
那一哭之后,柳江南再也没有提起过赫连拓。尽管她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她,她还是会在梦里梦见赫连拓,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起赫连拓。但她并没有再找过赫连拓。因为她觉得,既然赫连拓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那么她尊重她的选择。
当柳江南再一次见到赫连拓时,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后。那时柳江南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站在街上,看着赫连拓欢呼雀跃的从后面扑到她丈夫身上,搂住她丈夫的脖子,满脸孩子气的幸福。
——她觉得这样很好,因为赫连拓很幸福。
——柳江南自认不是圣母,在莫名其妙不被搭理后还能心平气和的不去扎小人诅咒。
——但她还是希望赫连拓好,希望赫连拓过得特别特别开心,特别特别幸福,拥有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不论赫连拓提及她时是厌弃,还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