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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她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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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满心欢喜地向她日思夜想的人走去，不料却被白止一把扯住了胳膊。
清越一愣：“小白······你？”
“娘子，我很想你！”白止说着，一个熊抱，把清越压进自己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白止只比清越高了一个头，他一手轻搂着她的腰，一手死死按住她的背，使得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仿佛是情人在耳鬓厮磨。杀生丸抿起薄唇，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空荡荡的左臂。
清越动弹不得，推拒无用，正要大发脾气，却听白止说了这么一句话，安静了下来。这时，白止松开了她，说道：“娘子，走吧！”言罢死拖着清越向远处走去。
清越被白止强拉着走，不明所以。她频频回头看向杀生丸，一脸困惑。
杀生丸看着清越的表情，心中一抽。他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后会怎么想。他不想杀清越，不单是为了这可笑的世界，更是为了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情愫。可是就这样要丢掉小玲的命，他也不愿意！
杀生丸暗暗咬牙。为什么选择会这么困难？
走得足够远了，白止才松开清越的手腕，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
“你看我干嘛？有什么话，说啊！”清越被白止看得发毛。
“娘子，你离开我以后去哪了？还有这件斗篷······”白止想在说起那个沉重话题之前，跟她聊些轻松的事。顺便再试探一下，是不是清越本尊。
“这个？一个老爷爷送的······你叫我来，该不会是要说这个吧？”清越反过来打量着白止。
“当然不是。”白止双手扶上了清越的双肩，道：“娘子，那只犬妖不适合你，你不要再跟着他了。”
听到这句话，清越脸色一沉，道：“适不适合那是我的事，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找你的。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不需要！”清越甩着脸色，转身往杀生丸的方向走去。“你不要再跟着我！我都说了不需要你的报恩！”
“等等！”白止急忙上前拉住了清越。
“不要拉着我！”
“你根本不知道那个犬妖是怎样的人！”
清越闻言扭过头来，怒道：“难道我还不如你了解他吗？！”
她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看着他，看了那么久。她知道他的好，知道他的不好。可即使她这么努力了，仍是不被旁人看好。上官真名说她不应该和杀生丸在一起，白止说杀生丸不适合她，就连雨婆婆都隐晦地告诉她，人和妖不应该在一起。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啊！
白止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气了，拽着清越的手控制不住力道地一扯，吼道：“那他要杀你！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清越被拖倒在地，震惊地看着白止：“杀生丸大人要杀我？为什么？”
白止为自己粗鲁的举动感到有些懊恼，他蹲下身，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
那段流逝的时间里，清越只看到白止漂亮的唇在开开合合，说着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话语。她甚至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因为这样就不会太过痛苦。
这些无情的话语仍旧透过空气震动着她的耳膜，使她避不开，逃不掉。
万物俱静。
白止看着清越刷白的脸和失了焦点的眼睛，有些不是滋味。他伸出手，盖上了她的。那温暖唤醒了清越，她抬起头，对白止勉强一笑。
“小白，能变成狐狸吗？”
“嗯，只要你愿意······”
话音一落，一只小白狐蹦进了清越怀里，使劲地蹭着，似乎这样就能蹭掉她身上沾着的痛苦。
清越伸出双臂，紧紧箍住了白止。她的力气很大，勒得白止有些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把头靠在她肩上，两只耳朵乖巧地垂了下来。
清越的脸颊贴着白止的脑袋，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呜咽，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可源源不绝的热泪还是不停地滴落在白止的身上。
白止只觉得天下起了温热的雨，打湿了他的身，淋透了他的心。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慌张。听着她的哭泣，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湿了。
他仰起头，伸出舌头轻柔地舔着清越的脸，为她擦拭着泪。那液体又咸又涩，是他喝过最难喝的东西，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求眼前的女子不要再哭了，哭的他的心都痛了。
清越渐渐停止了啜泣，她松开怀中的狐狸，双手捂着脸，做着深呼吸。许久后，她把手放下，沉默了一会，对白止说道：“小白，谢谢你。”
“······不用。”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哭的这么伤心，这声感谢，受之有愧。
一阵青烟过后，清越面前坐了个白衣少年，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清越开了口：“小白，你走吧。”
“那你呢？”
“我要回杀生丸身边。”
“清越！”白止换了称呼，激动地抓着清越的手臂，喊道：“我说了那么多，就是要你别回他身边，你怎么那么固执？！”
“放手。”
“你是神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我叫你放手！”清越也火了，她忽地站了起来，将寒月指向了白止。
白止愣了，直勾勾地看着清越，然后缓缓站起了身。
清越全身都在发抖，握着寒月的手都有些不稳。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瞬间又爆发了出来，颤抖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犯贱！都觉得我一直赖着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我也觉得我自己贱！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办法不爱他啊！我只想陪着他，这样也不行吗？”
“清越······”白止担忧地向她走近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清越大喊着后退两步，手抖得更严重了。
白止只好停住了脚步。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中带着急促的呼吸声。
清越缓和了心绪，将手垂了下来。她看着白止，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一人承担。”说罢，将白止留在了身后。
杀生丸站在树下，等着。但是在等着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杀生丸不敢回头。但那脚步太过熟悉，于是他知道，她回来了。
即使知道了危险，还是愿意来到他身边吗？
清越走着，看着眼前缓缓转身的人。刚才她也是这样走过这条路，只不过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明明已经知道结局，还是奢望能拥有不一样的对待。
“杀生丸大人。”清越在几步之外停下了脚步。
杀生丸和她对视着。
她瘦了些，原本圆润的小脸褪去了可爱的线条，变得成熟起来。眼神坚定，闪耀着不一样的色彩。分开的日子，她似乎变得独立了。
如今，眼前的她，眼眶发红，眼白分布着不明显的血丝，分明是哭过了。
杀生丸的心揪了起来。他在等她开口。
“杀生丸大人，我回来了。”忍着又要哭泣的冲动，清越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双臂，“你，不应该抱抱我么？”
杀生丸默不作声，看着她举起的双臂，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终于，他向前跨了一步，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这本该是一个快乐的时刻。一百步的距离，她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杀生丸将它圆满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辛苦付出得到回报更让人高兴。
可是清越笑不出来。相反，她的心更痛。
上官真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她聪明，有城府，这一点远超自己。况且她手中握着一个巨大的筹码，这将她与杀生丸陷入两难之地。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清越埋在杀生丸胸口，喃喃道。如果不是她犹豫不决，浪费了追杀上官真名的时间，小玲就不会被掳走。
清越抬起头来，凝视着杀生丸，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心里。之后，她开口道：“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小玲带回来的。”
和上官真名的帐，该是结清的时候了。
一切开始，将会终结。
包括······
清越仰头看着杀生丸，勉强着微微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