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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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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逼我，我是不会告诉你夫人的下落的。”无为躺倒在地，喘着粗气，双膝微微弯曲，想要再次一跃而起，没想到却被闪着寒光的刀尖已抵在了喉咙口。
“你为什么这么袒护她？她根本就不爱你。”清越眉头紧皱，手下一沉，利器割破了无为的皮肤，流出了乌黑的血。
暴鸣蜥一族的妖怪不善打斗，攻击力甚弱，可它们最大的武器就是可以隐藏自己，只要发起偷袭几乎百战百胜。可惜这些招数对清越根本不管用。拿着刀的清越已经渐渐告别张开结界的清越，她在慢慢偏离守护的方式，向着进攻的方向前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难听的嗓音中不可抑制的一抹伤痛，带着些许哽咽，“可是我爱她就够了！我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清越握着寒月的手微微抖了抖。
“你下手吧，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的。”声音恢复了阴沉嘶哑，无为闭上了眼睛。为了拖延时间，它可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手里拿着石头、树枝作为攻击武器，虽然荒唐，却也还凑效。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胜者为王，失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为只觉得度秒如年，它不知道清越会怎样杀了它。也许是一刀给个痛快，也许是一刀一刀地折磨致死。总之，这种等死的感觉十分难熬。
许久，传来一个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无为张开眼，清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刀尖依旧顶在它喉咙上。它冷笑一声：“问一个快要死了的对手的名字有意义吗？”
“你叫什么名字？”
无为收起冷笑，抬眼看着清越，不知道她什么用意。沉默了半晌，它开口道：“无为。”
“无为。”清越重复着这个名字，忽将寒月收回，插入鞘中。无为诧异万分，手肘支地，撑起了上半身，看着清越远走的背影。
“喂，你······”无为竟有些结巴，“你不杀我？”
“你想我杀了你？”讥诮的话语从前方传来。
无为噤了声。
“我本来要杀你，也应该杀了你。我没有任何留下你的理由。留着你，只会给我以后造成不小的麻烦。”清越转过身，放低视线看着无为。
“你知道，你还······”无为无法理解。明明和上官真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做法却完全不同。
“······就当我大发慈悲好了。”清越自嘲地冷笑一声，再次转身。
“······等等！”无为叫住了清越，“你方向错了。你该往北走。”
“······”清越没有回答，身子顿了顿，似乎在想要不要相信它。犹豫片刻，接着迈步，往北走去了。
无为抒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色。它和夫人分开已经好几天了，夫人要做的事应该也做完了吧？如果没做完，那它让清越回到杀生丸那岂不是对上官真名不利？
无为越想越心惊，不顾身上的伤痛和疲惫，蹦了起来。
树下，坐着两个白色身影，身边还有沉睡不醒的邪见和阿哞。
杀生丸总闻到四周弥漫着的甜腻花香，眼一眯，意识到不是周围的风出了问题，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原本想要追杀上官真名的计划落空。
“又狠毒又机智的女人真是少见。”白止靠在树下，白玉般的五指梳理着自己的的短发。一只蝴蝶要修炼三百年才能成精，期间要经历三次劫，却轻易被上官真名反手覆灭。啧，这么浓郁的香气，是杀了十几只才有的效果吧？真是作孽，杀气这么重，难怪当不了神使。
杀生丸瞥了白止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清越的？”一个早晨的时间就看得出来，真令人惊讶。
“因为我眼力好。”懒懒地说出这么一句，白止便收到了杀生丸冰刀般的目光。他毫不在意，打了个哈欠，才缓缓说道：“那天我听到哨声后，就找到了娘子——呃，清越。怎么说也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也还是了解一些的。”
想起那时候她总到村子里，希望有一天能遇见强大的妖怪供她练剑，白止眼中便划过一丝笑意。傻瓜，大妖怪才不屑攻击人类村子呢！后来好不容易路上遇见个厉害点的，却被清越以“没有伤害人类”为由放走了。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杀生丸心下一沉。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她不回来找他，是因为这只狐狸吗？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心绪烦乱，清越和小玲的问题一起侵袭了他，使得他有了杀戮的冲动。按捺着暴动的情绪，杀生丸冷声道：“你还没回答我。”
“不要这么心急，真是暴躁的犬妖。”白止睨着杀生丸，“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清越，所以才钻进她怀里的。”想起他居然在上官真名怀里睡觉，白止便有些恶心。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不同。”
“不同？”外表似乎没差别。
“第一，是清越的刀。她对那把刀十分珍爱，睡觉都要抱着，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在附近看见那把刀。第二，她睁开眼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惊讶。当然这不算什么，可是当我和你起冲突的时候，她扯了扯我的衣服，叫我算了，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杀生丸暂且忽略了刀的问题。
“以她对你的心意，当我们要打起来的时候，她却拉着我叫我算了，这不是很奇怪吗？”白止眯眯眼。“当我察觉不对，我就开始试探。我说带她回本族，要送她所有的宝物，她居然犹豫了，这是最大的破绽。”
“为何这么说？”杀生丸皱眉，觉得事情越发复杂起来。他想起了上官真名说神使无法被复活时，望了一眼白止。狐族的宝物？
“我的父母是被无为和上官真名杀的，为的就是逼他们说出宝物的下落。宝物中有一个狐族至宝‘还灵珠’，能将死人复活。”说到这件事，白止还是抑制不住愤怒，“上官真名变成我的样子，让我父母放松了警惕，这才让无为偷袭得手！······可恶！我去报仇，却······”白止说不下去了，从他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咬牙声。
杀生丸也不再说话，他已经猜到了后来的经过。
精明的头脑开始分析所有的情报。上官真名想要狐族的宝物，想要复活谁吗？她似乎有变身成任何人的能力，可是变成清越接近他有什么用意？还有，上官真名美貌又高傲，怎么会甘心嫁给一个丑陋弱小的妖怪？
复活？接近他······？天生牙？
难道说上官真名担心自己会死，所以千方百计寻找复活的方法？可是一条命只能复活一次，她寻找这么多用以复活的宝物有什么用？
杀生丸思考着，开口打断了沉浸在仇恨中的白止：“那只暴鸣蜥妖怪，是不是也有什么复活的宝物？”
“无为吗？”白止回过神来，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没有，暴鸣蜥一族深入浅出，与世无争，所以部族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物。”
“没有？”杀生丸又沉默了。那她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
“······非要说有的话，就是暴鸣蜥一族有一本传承千年的典籍《秘典》，里面记载了很多禁术，都是由族长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因为只有暴鸣蜥一族才能练习，其他人练了只会丧命，所以倒也没人去争夺。”白止看着杀生丸说道。
“原来如此。”杀生丸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我想那本《秘典》里一定记载了有关起死回生——或者长生不老的方法。”
如果说是因为《秘典》，那么无为隐身后没有气味的谜题就解开了。只不过不知道里面还记载了什么别的邪术，也许将来对付起来不会太容易。
白止闻言，垂首沉默着。良久后，他才抬起头笑道：“看来你不只是会打打杀杀嘛！”
无为和《秘典》，对付一般妖怪都不在话下。上官真名千方百计想杀了清越，无非就是想要回神使的地位。
“似乎失去‘神使’这个职位让她少了很多便利。”白止摸着下巴喃喃道，“普通人杀戮是增加罪孽，但是神使斩妖却是为民除害。神使手中的守护之刀斩妖除魔的特性，会对所有妖怪造成致命打击。”
白止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愕地站了起来：“难道说上官真名想要统治世界？”
杀生丸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可眼中还是掠过震惊。
“原来如此，她担心自己和无为会在夺得大权之前死去，所以才千方百计寻找复活的法子以备后患。只要无为学到了《秘典》中长生的办法，再杀了清越，将神使之位夺到手，这个世界就掌握在他们手中了！”白止暗暗握拳。
神使的刀对妖怪有着难以估量的巨大伤害，并对它们有着生杀大权，只要她觉得哪一个妖怪侵犯到了人类，就可以先斩后奏。这种权利，绝对不可以落进上官真名手里！
“于公于私，我绝对不允许你杀了清越！”白止望向杀生丸，满脸坚定。
此时，一个声音穿插了进来。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和白止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满脸欢喜地走过来。
斗篷很大，它拖在地上，撩动草地发出沙沙声，相对于女子脚步轻盈，这声音略显沉重。
清越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到了白止似乎有些惊讶，然而她没有过多在意，她脸上笑意满满，对着站起身的杀生丸笑道：“杀生丸大人，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