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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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迷的望着暗黄路灯光影下的凯厄斯，他穿着黑色长款风衣，围着一条深紫玫瑰色的羊毛围巾，雪花坠落在他的发丝间，或滑落，或粘连，保持着最初的冰晶形态，无一融化。仿佛画像之外的道林·格雷，拥有永恒的绝美。
那无尽风情都不及那一双专注的望着酒吧门口方向的眸子，因为我就站在这里。
那一刻，时光仿佛抛弃了这小小的数步空间，轰然前流，我跟凯厄斯是仅存的两个幸运的盗窃者，在狭隘的时光间隙，唯有我和他，彼此相对，唯能彼此相对。
酒精如雪夜中的烈火，燃尽了我所有的理智和骄傲。
我扑到凯厄斯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领处。
凯厄斯似乎并未意料到我会如此热情，一时间有些紧张，迟钝了一秒才用手臂将我拢了起来，他甚至不敢用一点力气，生怕身体中冲撞的恐怖力量伤到我。
“是你么？”
“什么？”
“买画的人。”
“看起来，我似乎终于成功讨好你一次了。”凯厄斯不怎么自然的，轻嘲。
“嗯嗯，换种说法，你总算把我的灵魂放在眼中了。”我用手指卷起他围巾末尾的穗状装饰，把它们弄成卷卷的圈。
“我会的，一直。”凯厄斯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专注的望着我。
那张脸真美，就像莉莎所说，是属于最诱惑人心的恶魔的脸，我宁愿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他的一吻。
唇刚刚贴上他的唇，就分开，小声感叹。
“真冷。”
“你也不是很温暖。”他的笑容比恶魔阿斯莫德更加诱惑人心。
“我们可以温暖彼此。”我再次贴了上去。
唇舌间的缱绻，缓慢而美好，直到来自主教堂的乔托钟楼敲满了整整十二声，呼吸急促的我才从凯厄斯的唇边退开。
人类是需要呼吸的，不像凯厄斯这种怪物。
不克制起来，被吻到窒息都有可能。
凯厄斯把我抱起来，朝停在阴影处的房车走去。
车上没人，估计菲利克斯早就识相跑掉了。
凯厄斯将我放在宽大的车座上，俯下身来，继续亲吻我。
他的皮肤比情谷欠更加贪婪，只是接触了不到十分钟，我就感觉他的皮肤温度有了明显的升高，仿佛我身上散发出的体温都被他吸收转换。
这真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担心，我们除了接吻之外，在做其他事情时，我会抓狂。
吸血鬼们会因为人类的接触变热起来，就像他们的爱情，唯有注定，却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
情谷欠也是吸血鬼们的大敌，我肩头上披着的皮草被失控的扯开，礼服的肩带被手指上吓人的力道撕裂了，丝绸的撕裂声在过分安静的车厢清晰地可怕。
凯厄斯猛地醒悟，朝后退去，贴在车厢上，紧张的瞪着我。
“我会伤了你。”
“凯厄斯，不，你不会，你说过要保护我。”
“我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发生。”他痛苦的坚持。
我伸出手臂，试图拥抱他，但凯厄斯只是伸出手与我的手握在一起，克制的望着我。
轻轻叹气，心知这个偏执狂绝对不会改变心意了。
“送我回去吧，凯厄斯。”
倘若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如温暖的潮水般，冲击着我的大脑。令人不敢相信的，送我回家时，凯厄斯只是在我的额头处，草草应付似的印下了一吻，就开车离开。
真是个没情调的老男人，活该三千多年都没被认领。
推开门，我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轻手轻脚踩在旧木质楼梯上，希望不要惊动维德，被他知道我这么晚回来，估计又会忍不住唠叨。就在蹑手蹑脚经过书房时，维德的声音从沙发背后传了出来。
“已经午夜了。”
像被击中了身体，我僵立在书房门口，万万没想到维德会这么迟还没休息，他的作息一向规律的可怕。
我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壁炉中燃烧的一丛火将整个房间变成了温暖的橘色，“对不起，我跟莉莎一起去了酒吧，没有注意时间。”
“我去酒吧了。”维德的声音略带沙哑。
这句话让我整个人都有点毛骨悚然，假如维德去了酒吧，而我完全不知道他的到来和离开，他肯定是见到凯厄斯了。
尽管一直以来跟维德保持着很纯洁的朋友关系，但毕竟，他曾经表白过而我拒绝了他，微妙的情感让我并不想让维德跟凯厄斯见面，从多方面考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现在的维德实在太古怪了，他藏在高高的沙发后，情绪低落，根本不愿意站起来与我面对面的交流。
“你看到他了。”
“为什么你会选择他。”维德猛地拔高了声音，听起来近乎质问。
我挣扎了半天，几个词在唇边徘徊消散，死活吐不出来。
为什么会选择凯厄斯，时至今日都无法说服自己。
他脾气暴躁，专制，高傲，冷血……细数起来，贫乏的词汇量都不足以形容凯厄斯的恶劣之万一，他就像绝美的玫瑰花，美得人尽皆知，也暗藏着无数锋利之毒刺，那些毒刺对于满心疲惫，认为人生充满煎熬的我来说，仿若一道道随时可能落下的酷刑。若是来个情侣速配，我跟他的得分一定低的吓人。
我曾那般惶恐的逃离他，再次相遇时，又毫无反抗的被他吸引。
所拥有的，唯有一个不知是否可靠的传言。
他们尊重艺术和科学，所以每个艺术家和科学家……即便只是从事此种事业的学徒，也受到法则的保护。
吸血鬼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一次横贯一生。
不需要畏惧后果，危险而美好，触手可及，如何抵抗？
“维德，凯厄斯……也许不是最好，但我相信那种感觉，我心底的感觉。”我不自觉用脚趾在书房的枫木地板上蹭来蹭去。
“我知道他是什么！”维德急促的打断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粗鲁，遂降低了一个音调补充，“他这种人，我再了解不过，残忍，冷血，狡诈，你不能与之为伍！”
“凯厄斯从未那样对我。”我小声争辩着。
“他就是个冷血的怪物！你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怪物！”维德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他从沙发后猛地跃起，狠狠的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我就是你口中的冷血怪物！”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将手里拎着的高跟鞋狠狠摔在地板上，“我们都没什么热量，所以只能靠在一起分享稀少的温度，假如你如此反感歧视他，那就也这样对待我！”
“他会毁了你。”维德无力的争辩。
“他不可能毁了我，如果发生了，那就是我们一起毁灭，谁也逃不了。”我缓缓后撤，离开书房，终止了这一场类似争吵的谈话。
在我拖着裙子跑上楼时，维德在身后痛苦的说，“我会尽快搬家的。”
我迟缓了一秒钟，跑上楼，重重关上了房门。
后来的漫长的时光之中，我偶尔会回想起这一夜的谈话，也会妄想着一些不同的后果，假如那时，我没有选择躲避在爱情的幻境中，而忽视身边的种种。也许，我跟凯厄斯，跟维德，凯厄斯跟维德，我们三人不会如此容易就被命运之链拖拽至噩梦深渊。
那一夜，窗外隐约传来不同寻常的嚎叫声，听起来有些像狼？
失眠的我走到窗台前，仔细侧耳听，但那声音隐隐约约总是让人听不清，希望只是哪家的养得纯种哈士奇，大半夜的抽风了。
参加画廊玩得太晚，第二天到学校参加活动时，莉莎顶着两个黑眼圈，蹭到我身边。
“我看到你被一个帅哥抱走了。”
“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凯厄斯不过就是跑到酒吧接了一趟我，怎么一夜之间，弄得人尽皆知，好吧，弄得我狭隘的交际圈全都知道了。
“虽然没看清脸，不过我给他打九分。”莉莎装作对于讲座的老师很感兴趣，小声说。
“嗯？”我侧过脸去看她。
“劳斯莱斯，巧遇，嗯？”莉莎促狭的用肩膀撞了撞我，“其实整个学校最轰动的八卦就在你身上吧。”
“莉莎，千万别！”我可知道莉莎的八卦欲有多强，她能把看对眼的现代绘画史老师的婚姻史八到，让人误以为跟那老师同居了八年的人是她！
“交换，告诉我维德的秘密，不为人知的那种。”
“他搬出去了，我不知道。”
“你们同居了？！”莉莎惊讶的大喊，这一声几乎吸引了小半个讲座的听众，就连发言的罗德先生都满脸不愉快的望着她。
莉莎连忙用唇语小声致歉，等会场安静下来后，又忍不住问，“你居然没告诉我！”
“不。不是同居，维德的房子老化出问题了，搬过来投宿了几个星期。”我顾不上是否会干扰别人了，小声但迅速的向莉莎解释，防止这姑娘误会起来，满脑子乱想。
“我不开心，你瞒着我太多事情了。”莉莎赌气的哼了一声。
“呃……”我开始头疼，该怎么哄她。
正在这时，一个学生匆匆跑进了会场，坐在末尾，朝身旁的同学小声短促的说了些什么，随即那个消息，缓慢的在会场中散播开来。
莉莎立刻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她趁着罗德先生低头看发言稿的时刻，偷跑到了后排，又飞快跑了回来，带回了一条震撼的消息。
“学校的校工被杀了，在拉斐尔楼下，真恐怖。”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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