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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卫衍亲自查看,仍旧没能查出刺客的来历,只能确认这是个杀手。
      梁思玖道了句无事,凭空闯进来的人,还死了,上哪去查来历。梁思玖问卫衍,刺客身手如何,可是真有单枪匹马避开皇宫守卫潜进寝殿的实力?
      卫衍道:“此人为逃生能有断臂之魄力,交手之时当不会隐藏实力。然依臣之见,此人实力虽是上乘,但单凭他一人之力,臣想不出有何法子能这样潜入寝殿。”
      “你去彻查守卫,看看有无可疑之人。”
      卫衍却道:“臣已命人查下去了,昨夜守卫臣已换下,免去职位,并命人看着。”
      梁思玖颇是新奇,原来这人也不傻,办起事来还是挺可靠的。
      卫衍又道:“近日非常时期,万望陛下保重龙体,好生休养。”
      梁思玖挑眉道:“你是说让朕少走动?”
      卫衍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臣会尽快查处此事是何人所为。”
      梁思玖笑道:“我这个人不喜坐以待毙,你着手去准备准备,明日朕要出宫一趟。”
      卫衍震惊,立刻跪倒在地:“陛下!臣知罪。”
      “说什么胡话呢?”
      “臣不该左右陛下行动,请陛下息怒,勿要因与臣置气,便置自身于险境。”
      梁思玖哭笑不得。原是当他生气了,又要吓唬他。“我没生气,也没跟你开玩笑。我问你,昨夜那样身手的,你一人能挑几个?”
      卫衍仍是紧张劝谏,“天子不坐危堂,陛下不可行险。”
      梁思玖将手按在卫衍肩上,卫衍静了。梁思玖道:“如果你要篡位,你派出的刺客失手了,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卫衍入军营多年,忠君之念早深深打在心头,怎么会篡位,生了一点逆心,便该以死谢罪,何况篡位失手?但梁思玖的手轻轻搭着他,总让他觉得这个人心里有主意,他顺着梁思玖的话去思考,后者便静静等他答案。然而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臣不知。陛下会如何做?”
      梁思玖道:“如果是我,我会撤回所有眼线,必要之时,我会弃子。”
      “弃子?”
      梁思玖点点头,“就算你查出谁是内鬼,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甚至在内鬼被揪出来之前,对方会亲自动手。”
      卫衍沉默片刻,“陛下要引蛇出洞,要臣活捉刺客?”
      梁思玖扶起他,“我要一个必须出宫的理由。并且你不能贴身跟着我。”
      卫衍似乎是明白了。梁思玖看了他片刻,忽道:“卫衍,你不讨厌我了。”
      “因为你开始信我了。”

      日照山河,万里无云。
      梁思玖来到此地,头一遭踏出宫门。街上繁华,两侧小贩叫卖,卫临兴致颇高,买了不少东西。梁思玖也动了心思,买下了些糖果。却未让手下人拿着,而是将香袋里东西倒了出来,将糖果搁进袋里,别在了腰间,一边走一边吃。
      卫临做戏做个十足,伸手来拉梁思玖的手,摸了一手黏腻腻的糖汁。
      卫临:“……”
      梁思玖低头看看他,坏心地将手指凑到唇边舔了舔,舔干净了,满是歉意笑笑,去拉卫临的手。
      卫临瞪大了眼跳开了。
      旁人看来,倒也颇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于是梁思玖接着吃自己的糖,张口,卫临冷笑着打了个响指,那块已经送进口里的糖动了动。
      梁思玖:“……”
      梁思玖吐出一只甲虫。
      卫临:“哈哈哈……”
      不远处伪装成百姓的卫衍:“……”
      梁思玖踩爆那只虫子,一时街上人多拥挤,梁思玖撞上人,踉跄一下踩了卫临一脚,卫临低头,鞋子上粘着一只被踩烂的虫子。
      于是就这么一路出了城,到了城外梅林。梁思玖命几个侍卫离得远些,与卫临独处。
      卫临道:“我原以为你不会出来。”
      梁思玖背着事先准备的台词:“也就你尽使小性子,又给我出这种难题。”
      卫临笑笑:“也对,陛下万金之躯,而今非常时期,理当保重龙体,是不该与我出来风花雪月。”
      梁思玖无奈道:“我这不是已经出来陪你了?还闹什么别扭?”
      “你现在不怕什么刺客了?”
      “有国师保护朕,朕有何好怕的,就算国师保护不了朕,朕保护国师便是。”
      卫临低声道:“你太假了。”
      梁思玖道:“那离近点亲一个?”
      梁思玖说着便凑了上去,两人如恩爱情侣,亲昵地凑在一处耳语。梁思玖低声道:“怎么还不出来杀我,词儿都说完了。”
      梁思玖对着卫临亲不下去,但他用的是杨齐的身子,卫临是亲得下去的,便轻轻碰了一下唇。“不知道,现在先随便说点什么。”
      梁思玖不耐道:“跟你没话说。”
      卫临莞尔道:“虫子好吃么?”
      梁思玖笑了一声,“你鞋子挺好看的。”说着在卫临唇角咬了一口。
      卫临捂着嘴唇,冷了脸,“你咬破了!”
      梁思玖笑笑,亮亮小虎牙,卫临猛地推开他,一枚暗箭擦着卫临伸来的手臂飞过,带着血钉在了树上。
      梁思玖稳住身形,侍卫立时赶来,数十黑衣人从暗处袭来,将梅林死死围住!
      卫临伤处发黑,显是箭上带毒,立即坐下运功解毒。梁思玖立在他身边,看见卫衍轻功赶至,投入厮杀!
      梁思玖这边加上卫衍十一人长剑出鞘,以一当十竭力迎敌,霎时间刀剑相撞,哀鸣阵阵。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一只断臂横飞而来,掉在梁思玖与卫临身前。卫临分神无暇,而梁思玖只冷冷看了一眼。这场行刺,比预料之中更要难以应付。
      第十个侍卫被斩杀!唯剩卫衍一人迎敌!
      剩下二十余刺客走起阵法,将卫衍困于其中。
      卫衍浑身浴血,左肩负伤,墨色的双眼寒气逼人。梁思玖看得入神,动也不动。
      阵法变幻,卫衍身形矫健,随之转变落脚之处,他细瘦高挑,手脚修长,举手投足,有如雄鹰猎食。
      卫衍长剑反刺,击穿一人左眼,抽剑,削断那人脖颈,阵眼破!
      未及喘息,银光流转,连刺三人!
      阵法再变,卫衍轻微喘着,任鲜血划过眼角面颊,面容沉静。
      当是时,卫临睁开双眼,梁思玖猛然回身,接下身后刺客一掌,二人因着彼此力道后退数步,卫衍那边传来数声惨叫!梁思玖飞身迎上,一手消去那人攻势,一掌反绕上前,飞速扣上那人的脸,一卡一拽,卸了那人下巴。那人一声闷哼,梁思玖重重一掌拍在其胸口,封了穴道,匕首出鞘,挑断他手筋脚筋!
      卫临解毒完毕,借着流出的血接了阵法,血丝蔓延,直逼卫衍周身刺客而去,一手五指着地,一手于空虚握,五名刺客顿觉喉中一窒,捂着喉咙痛苦倒地,挣扎片刻,气绝。
      卫衍一脚踢晕近身而来的刺客,剑身横扫,斩杀数人!旋即收剑,空手迎敌,或点穴,或掌击,制服余下几人。
      梁思玖走上前,拿过卫衍的剑,同对先前那人一般,以剑尖封了留下几人穴道,挑去手筋脚筋。
      卫临看得心生凉意,梁思玖正好望了过来。
      他抹去卫临唇角被他咬出的血,卫临臂上伤口也渐渐愈合,整个人白白净净。再看卫衍,则一身血污,平日恭谨隐忍的人,厮杀之中竟是有着如此强烈的气场。
      “卫衍,你染上杀气,浑身浴血的样子,让我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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