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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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等卫临来了，才得以分身去查看那刺客尸体。梁思玖实在觉得有些担忧过头了，却也未多说他，由他安排。
卫临不似卫衍恭谨，拉了凳子坐在杨齐面前，翻着折子玩。
梁思玖由着他，毕竟杨齐待卫临不同，他不可能发落卫临，自找麻烦。
卫临面色红润，秀眉美目，却也有着男子气概，鼻梁笔挺，喉结性感，卫家两兄弟的确是一对玉人。
书房外重重守卫，殿中却独留了梁思玖与卫临，侍候的人皆守在门口。卫衍不在身边，梁思玖颇觉空虚，一手支着头看着梁顶，一手百无聊赖地转着毛笔。卫临见了挑眉，“这是什么玩法？”
梁思玖看他一眼，无名指一推，那毛笔打着圈滚落到卫临面前，“卫大人若是看折子看得无聊了，不妨替朕改改。”
卫临吃了个闭门羹，他向来心高气傲，不由也冷了脸。他拾起了笔，竟一下学会，也转起笔来，转了三两圈，抬头看了梁思玖一眼。
梁思玖惊讶了那么一小会，见卫临挑衅一般回望自己，实在没心情跟他耍心思，弯了弯唇角，随口称赞道：“卫大人天资聪颖。”遂拉过来本书翻开看，不再搭理他。
卫临直觉这人不好控制，但卫临却是个识趣的人，且并不屑口舌之争，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又转了会笔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接着翻折子玩。一边翻着，一边思念着杨齐。
杨齐是个极有情趣的人，他批着折子，总拉着卫临陪在一边，又总会命人送些卫临爱吃的零嘴。卫临在一旁翻着折子玩，将批过的没批过的混在一起弄得乱七八糟，杨齐便佯怒欺身上前，唇与唇方要触碰，卫临打个响指，折子眨眼间归位，整整齐齐分类摆好，又推开杨齐，平淡地看着他。被推开的杨齐，惩罚没了借口，又气又无奈地坐回去，卫临看看整整齐齐的折子，再挑衅地看看杨齐，杨齐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宠溺地将糕点推给他哄他，卫临满意地拿起糕点，送到嘴边，杨齐亦打个响指，那糕点倏然就变成了本折子，险些让卫临咬了。卫临讶异杨齐术法竟能骗得过他时，后者却站起身指指点点，骂道：“乱翻朕折子就算了，竟然还想吃！看朕怎么收拾你！”
梁思玖忽然合上书，问卫临：“卫大人对换魂之术知之多少？”
卫临道：“若我真有法子，你是杀我灭口，还是当真愿意换回去？”
梁思玖嘲道：“你以为我想当皇帝？”
卫临轻轻摇了摇头，“帝王之威不是常人能有，你既有此气度，要我如何信你不想当皇帝？”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帝王一生算计，不过数十载光阴，”梁思玖道：“在你我眼里，终究只是凡人一个。”
梁思玖拍拍自己手臂，“这副身子早就被杨齐用废了。练到如今这地步，已经到头了。我自然是要我自己的身子，继续我的修行。”
“凡人……”卫临似有触动，他当初看不上杨齐，便是因为纵是天子，也不过凡夫俗子，百年一过，便成枯骨。后来杨齐强行修行错了路子伤了根骨，他放弃修行之路，与卫衍换血。做凡人又如何，总不是孤身一人。而到今日……卫临道：“我一直在翻阅古籍，还没找到头绪。若只是简单的换魂，换回来便是。但如今你的肉身根本不在现世，以我之能，还未能令魂魄跳跃时空。况且灵魂穿越时空之时，无可依托，变数诸多，实在危险。此法不可用。”
梁思玖奇道：“你比卫衍冷静多了，你就不担心永远想不出法子？”
卫临道：“总有天时地利之时，天象变幻，时空松动，依凭天时，或可穿越时空。陛下离去那夜，正是三星连珠之时。”
梁思玖道：“但灵魂穿越与肉身穿越差异甚大，按你所说，需得杨齐带着我的肉身回到今世。”
卫临显然也是一头乱麻，困扰地摇头。“我不知，魂魄穿越尚且艰难何况肉身？或可向我师傅求助，我已修书一封送往昆仑，我亦一直在查阅古籍，若实在无法，我会去往蓬莱山求助。”
蓬莱昆仑皆是修仙论道之所，然而自古以来互不往来，两头互相说着另一头的不好，明面上虽未真打起来过，暗中却一直互相较着劲。卫临师承昆仑，万不得已，也只能低头去求蓬莱。
“再想不出法子，”卫临道：“我只能用卫衍的法子接着修行，习得不老之术，活到你的时代，去找他了。”
梁思玖不确定卫临是说给谁听的。
卫临术法早突破了天阶，但他血脉特殊，灵气当是十分纯正，然而事实并未如此。梁思玖感知得到，卫临灵气中，虽极为微弱难以察觉，却的的确确混杂了另一股气息。
应是在换了血之后，流着原本是卫衍的血修习的。卫临既然打算做凡人了，没理由再用那种逆天的法子接着修炼，而卫临这句话，则正好解释了为何他又接着修炼这一疑点。
但是卫临是能等待千年寻找真爱，他梁思玖却是会用着杨齐的身子老死古代。卫临说这话，要么是刻意让梁思玖听了打消疑虑的，要么是反击他先前态度冷淡，故意气他的。就目前而看，虽然梁思玖老觉得杨齐换魂有鬼，但显然还是后者可能性最大。
梁思玖忽道：“卫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大待见你？”
卫临不料他真能直接把话问了出来，梁思玖接着道：“卫大人想错了，我是特不待见你。”
卫临：“……”
正好此时高庸过来，说卫衍回来了。
梁思玖道：“让他进来。换国师回去歇息。”
高庸退下后，梁思玖目光冰冷，并不是再跟卫临开玩笑。卫临虽十分清楚梁思玖只是个假皇帝，却仍不由为这气势震慑。
但也只是片刻罢了。卫临好整以暇整整衣袖，施施然告退。
梁思玖冷冷道：“卫临，你是他弟弟，你也不拿他当人看。”
卫临回身莞尔：“你不妨问问他自己，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
梁思玖还欲说什么，卫衍便已进来了。卫衍看了卫临一眼，后者无所谓笑笑，错身之时，卫衍跪下行礼，卫临迈开步子，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