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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萍水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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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船夫找了个最近的港口靠岸,在中在仓里等了一会儿,船夫又给他们找来辆马车。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那个长手长脚的家伙弄下船去,接着驶进城。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满意的九家住下,在中写了个药方让船夫去开药。
在中心想,自己这不是自作自受吗,这男孩的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自己还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这样……到底能不能在四天之内赶回京城呢……
“先生。”床上的人醒了。
“你醒了?”在中回过神来。
“这是……”
“你有点伤风感冒,如果不及时休息的话就成肺炎了,我们就把你弄上岸了。”在中给他掖掖被角。
男孩愣了一下。
“谢谢您!”
“不客气。”在中笑了,虽然自己其实也挺不情愿的。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男孩说。
“在下金在中。你呢?”
男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我叫姓常单字民。”
“常公子。我已经让船夫去抓药了,他一会儿就回来。”在中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常民没头没脑地问。
“呵~你看见一个人在水里扑腾,你救不救?那是人命阿。”在中仿佛在解释世界上最简单的问题。
“放心吧,我不打算从你那里得到什么的。”要说到察言观色在中是一流的,他看了一眼男孩,随即补充道。
这是船夫回来了,在中笑着看了一眼常民,跟着船夫下楼煎药去了。
这个叫常民的人其实就是微服私访的昌珉,自己碰上了水匪身上的钱被抢了不说,还被留在船上当苦力,昌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药翻了四五个大汉才勉强跑了出来,自己会游泳,但不谙水性,游着游着就不行了,当自己感叹是不是就这样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居然被人救了上来。
“更有趣了。”昌珉翻了个身子,对这天花板自言自语。
一路走来,昌珉完完全全抛弃了自己太子的身分,像在作一个背着父母自己跑出来的十八岁的男孩。自己经历了在皇宫里面绝绝对对不可能经历的一切。哪怕是被困在水匪的船上的时候,昌珉也未曾感到绝望,琢磨如何以逃出去也算是件好玩的事,而且,成功了。虽然在水里挣扎的瞬间自己的确有点郁闷,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祖宗庇佑?昌珉不禁笑了,冷空气已进入口中,自己就不住地咳了起来,看来没错阿~是有肺炎的可能性。
昌珉喜欢探究每个人的想法,看透一个人的心思和目的然后利用这个人的欲望是昌珉的特长,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在皇室那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这都快成了昌珉的本能了。但是,他看不出这个叫金在中的人的任何欲望,知道他是有天叔的人,一个长相如此特别的人,见过就不会忘记,虽然只是在御书房前的匆匆一督,但他相信在中不认识自己。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不存在任何利用与被利用,为何他要救自己?难道真的有这么单纯的帮助吗?昌珉撇撇嘴,算了,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也不能做什么,就安心被照顾吧,要真被利用了就回京城好好赏赐他了。
“常公子,药好了。”在中回来了。
“阿!谢谢在中哥!”
“喝吧,小心烫。”
“呕……好难喝……”
“公子阿~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一定要赶快好,只有你好了我们才能启程阿。”
“在中哥要去哪里?”
“北上。”
“正好,我也北上阿。”是到了回京的时间了。
“那又怎么样?”
“我们一起阿……咳咳咳咳咳……”
“就你这个样子是做不了船的,这一路奔波还不等到你要到地方你的小命就没了。”
昌珉点点头。
“好好休息吧。”
“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要去哪?”昌珉说。
“因为我也没说自己要去哪啊。”
“那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说?”
“那可不一定啊。公子……”
“叫我小民就可以了。”
“小民,这个世界不是等价交换的。”
“为什么?”
“因为每个人都想得到更多。”在中说。
昌珉暗笑,这个道理我也懂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貌似你什么都得到不了啊。”
“我有病。小子,你问题太多了,该休息了。”在中笑了。
“你先回答我啊。”
“因为我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我觉得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别老问为什么,有些问题没有答案的。或者么,就当作是我们的缘分好了?”
昌珉没有再说话,药力上来了,他很快便睡着了。
在中看了他睡着,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说不出来的原因,自己挺喜欢这个小男孩的。他让人觉得很单纯,又很不单纯,他仿佛知道很多事,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看他的病,最短也要三天才能启程。在中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叹了口气。
难道,是注定的吗?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自己会救一个落水的男孩。在中自嘲的笑笑,自己在这里为能不能及时赶回去苦恼,说不定到时候那个人早就忘了那个约定吧。自己费尽心思的折腾,到最后说不定换来某个人佯装不识的表情。自己算什么呢……路人甲乙丙丁?心下一阵烦乱,蒙着头躺倒在床上。
胡乱地睡着了,醒来已是天明。
整理了一下走进常民的房间。他已经醒了,桌上有个空药碗,在中昨天吩咐小二每天早中晚给常民煎好药端上来的。
“醒了?以后喝药之前告诉我。”在中说。
“为什么?”
“我要看看有没有人暗中下毒或者是变了药性。”
“哦……”
其实昌珉用银针试过了,堂堂桑木国的王子,药理还是多少懂一点的。只是,昌珉觉得自己想继续作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甚至……傻一点也没有关系。
说不出为什么,很相信这个叫金在中的人。
昌珉胡思乱想的时候在中已经在给他把脉了。
“嗯,要没问题,你也有好转,这样看来,三天以后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谢谢在中哥。”
“我带了几本书,你要无聊的话,我给你拿来?”在中问。
“我们聊聊吧?”昌珉觉得和书比起来,眼前这个人更有趣。
反正自己也没事,在中就坐下了。这一聊就停不下来了,两个人从医药聊到音律然后到烹茶。大部分时候,是在中在说,昌敏静静地听,然后他再问一个问题,在中继续说。昌珉竟有些痴了,在中讲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说道兴起的时候嘴角会泛起淡淡的笑容。身为太子,自己从小就开始读很多的书,学很多的东西,今天聊得这些照理说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对面的人比自己知道得多得太多,广得太广。
而且,这个人运筹于帷幄之中。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特别的人。
“呵……天都黑了。你该休息了。”在中看看窗外笑着说。
“在中哥,你知道真多!”
“呵……想学吗?”
“不想。”
“为什么?”在中微微有些吃惊。
“听你说就够了,我如学会了,你就不会对我说了。”
在中笑了,这孩子还挺粘人。
“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继续说。晚安。”
“晚安。”
在中犹豫了一下,决定上街走走。
街上倒还算热闹。在中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但又不是很确定。自己不会武功,要真有人要盯上自己还有点麻烦。船夫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常民那小子……恐怕出事了还只能等着自己去救他。在中转头看见家还算大的酒肆,心想先确定了那个人的目标是不是自己再说。要了壶酒几样小菜便坐在大厅角落,倒是……没人跟近来。照理说自己不会武功,很难察觉到有人在跟踪阿,只有来两个可能,要么那个人武功太滥了,要么,对方是故意的?小偷?强盗?采花贼?
在酒楼里无聊的坐了约莫一个时辰,在中也乏了,付了钱起身离开。没走两步,发现好像还是有人跟着自己。在中想若然自己会武功,早就把那个人废了,可为什么抓周的时候抓的是笔呢?当然,自己那宝贝弟弟抓的是剑,突然好奇允浩抓的是什么?
“金在中!你能不能不要分心……你在被人跟踪阿……”在中对自己相当无奈。
走着走着就回到客栈了。在中装作无事上楼,在自己的房间坐了一阵,果然听到了房顶上很轻微的响动。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如近来谈谈?”在中喝了口茶。
敌在暗,我在明,不如先下手为强。
等了一阵,有人敲门。
“请进。”
一个黑衣少年闪身而入。一张很可爱的脸蛋,但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手上有一柄剑。
“请坐。”在中指了指凳子。
“请用茶。”又给少年沏了杯茶。
少年坐下,却未动那茶。在中暗笑笑,果然是武林中人,怕被下毒。
“不知道……这位公子跟着我,有何目的?”
少年依然没有开口。
“你太大意了,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用轻功?若然我没猜错……公子是暗阁的人吧?”
少年一惊。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他说。
声音出奇的好听,亮亮的,柔柔的,却冷冷的。
“哈哈……你的掩饰更加说明了问题。”在中喝了口茶,“第一,你杀气很重,连一张如此可爱的脸庞都掩饰不住的杀气;第二,你很会克制表情,被我揭穿后能迅速恢复表情;第三,你没杀我。”
“什么意思?”
“暗阁的杀手只会在接受到指令以后才杀人,照理说跟踪的目标,也就是我发现了你,你应该伤我甚至是杀了我灭口,但你没有。得了,你到底想干嘛?”
“公子,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候知道太多是不好的。”
“好吧,那就问问你的名字吧。我叫金在中。”
少年迟疑了一下。
“我叫许英生。”
“英生,好名字,挺合适你的声音的。”
少年有些脸红。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找一个叫金英东的人?”在中又喝了一口茶,但余光依旧停留在英生眉宇之间。
果然,惊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在中心下了然,开始计划怎么拖住他。
“金公子,我再说一遍,知道得太多不好。”
在中不语,指了指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式。
少年依旧没动。
“怕我下毒?跟了这么你肯定渴了。”
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之后看了看少年。
少年的神色稍缓,拿过茶杯喝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下。在拿起杯子喝的时候在中下了迷药。
“真是没什么江湖经验,果然只有跟人的份。”在总叹了口气。
看来,是必须要回去了。希澈和英东的事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也料到暗阁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不能从皇宫下手,就跟着出宫的人。
当下定神,在中把床单撕成长条将少年绑住。自己下的迷药是有天王府不外传的秘方,种了的人虽然过五个时辰就会醒,但全身无力,别说解开绳子了,就是呼吸都会觉得累,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三天,若是习武之人,还要再痛苦三天,因为不能运功。到时候,自己应该到京城了。
在中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叫船夫去准备,然后进了常民的房间。男孩还在睡觉。
“小民?”在中唤道。
叫了几声后,男孩茫然地睁开眼睛。
“有危险,我必须走,我会找个大夫好好照顾你。”在中说。
男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家在哪?”在中问。
“京城。”常民说。
“我也要上京,如果你不怕就跟着吧。”
“好,谢谢在中哥。”
一行人趁着夜色继续北上。
男孩依旧昏睡,在中在常民的药了加了些安神的东西,生病的人最容易晕船,严重起来会把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所以最好睡着。在中坐在他身边,总觉得这个人的眉眼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似曾相识?”在中笑笑。
从一个人的手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习惯和背景。常民手指上有薄薄的茧,看来也是会抚琴的;他的无名指也有茧,看来从小读书写字;他的虎口也有茧,但很薄很薄,报道很难察觉,显然他练过射箭,但绝对不经常使;但他的手整体来说干净修长,柔软细嫩。自己替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还有些武功底子。肯定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即修文又修武,应该是以文为主。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眉眼间明明有股超然的霸气,只是这两天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我太多疑了?也许只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吧。”在中自言自语。
其实贤奎挺不愿意被派往边关支援威远军的,但他还是带着太子禁卫军剩下的三千人敢往前线,但才走了一半就听到了威远军大胜的消息,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有在原地等候。三天前终于和大部队会合了,比自己算的日子要早些。待在威远军才三天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支队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呢取胜。训练有素,技艺不凡也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这群人抬团结了,就像亲兄弟一样。贤奎刚开始还担心自己的人少,而且还是镇北军调过来的会被欺负和压制,结果完全没有。大家都很热心,基本不设防,看着自己的人很快的就融入了这支队伍,贤奎也挺高兴的。
这些天都在赶路,明明是风风光光的班师回朝,被允浩搞的跟行军打仗似的。大家都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家伙要走那么快,只是还没到受不了的地步,也就没人问原因。
夜深了,贤奎却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在营地里乱晃,走着走着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啸声。贤奎笑了,想不到这威远军里还有人有这样的雅兴,大半夜不睡觉爬出来吹箫,好奇心一起,就寻着啸声走去。
营地后面是片草地。已近深秋,草都枯黄了,月亮到是挺亮。月光下果然有一个男子在吹箫,乐曲悠扬动听。
箫声突然停了。
“谁!”吹箫人问。
“贤奎。”自己已经认出了那声音。
威远将军。
“呵……怎么是你啊?还没睡?”允浩收了箫,向贤奎走过来。
“睡不着,就转转,你也没睡不是?”贤奎绝对不敢想象会这样跟自己的将军讲话,在镇北军这恐怕要被军法伺候了。
“我也睡不着。”允浩耸耸肩。
“你会吹箫?!”贤奎忍不住问。
“呵……我不可以会吹吗?”
“不是。末将的意思是……”贤奎一惊,难道他生气了?
“你的意思,不是末将的意思。”允浩轻轻地打断,但声音透着不可置疑。
“哦……我的意思说,吹箫这样的事,不太像一个……将军做的……而且……我觉得你吹得很好,一看就是练了些时日了的。”贤奎放下心来。
“嗯。小时候偷偷学的。带兵打仗和吹箫没什么不冲突。总是杀来杀去会让人戾气过重,偶尔吹吹让人平和一点。”允浩笑了。
贤奎点点头,打仗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就算是敌人那也是人命的,杀了就杀了,还会越杀越起劲。看着尸横遍野的沙场会觉得自己满手血腥,有种莫名的厌恶感。
“还有三天就到京城了。”允浩突然说。
“嗯?阿……是啊。”
以他这走法,的确还有三天就到了。
“你会回镇北军,还是留下来?”允浩问。
“全听将军安排。”贤奎一愣,条件反射地说。
“如果我想自己做决定,就不会问你了,说吧。”允浩排排他的肩。
“我要问问兄弟们的意见……毕竟大家都跟着千将军那么多年了,还是有感情的。”贤奎说。
“是啊,谁要抢了我的人,我不直接杀他军营里把人抢回来才是。”允浩笑了。
“唉……只是……朝廷里那些争斗比打仗复杂多了。”他又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这样吧,我明天会告诉大家,想回镇北军的可以回去,但是要偷偷的,想留下来的,可以留下。如何?”他没给贤奎说话的机会,转而问他。
“好。”
“你留下吗?”
“我……留下。”
“谢谢了,兄弟。”允浩感激地说着,拍了拍贤奎的肩膀。
“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贤奎说。
这样一个将军,上哪找去阿。
允浩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嘴里还在叨念着“还有三天……”
在中坐在舱外看着远处。这两天小民的病情虽然说没有恶化,但舟车劳顿,更何况一直在睡梦中,也不见好转。今天所幸撤了安神的药,看看能不能有所裨益。
“我们还有多久到?”在中问。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可以上岸。”船夫说。
“港口离码头有多远?”
“嗯……坐马车的话……一天左右。”
在中没再说话,四天,也就是还有四天。
“在中哥。”身后有人虚弱地叫。
在中连忙起身转过身去。
“你醒了?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去躺着吧。”他拉着昌珉就往里走。
“我想透透气,每天除了谁就是吃,都要成猪了,还是药猪。”昌珉笑着说。
“得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等你好了,爱怎么透怎么透。”在中说。
拉着昌珉的手就往里走。
昌珉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修长的手,感觉凉凉的。心微微一动,居然有些心疼。
“哥在外面坐了很久了吧?”昌珉问。
“嗯?我也想透透气……呵呵……”在中愣了一下。
“你的手好凉啊。”
在中突然松开了。自己怎么没意识到呢,自己的手这么凉,这样牵着小民,不是给他的病雪上加霜嘛。
但是受很快又被牵住了,转头对上了一张有些撒娇的脸。在中笑了,这孩子真的太能粘人了,也罢了,几步路便到舱呢,就牵着他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昌珉看着那个仟弱的背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叫幸福?
把昌珉感到床上躺好,在中在旁边坐下。两然大眼瞪小眼,确切来说是大眼瞪大眼,因为两个人眼睛都很大,地看了对方半天。
“你家在京城什么地方?还有三天我们就靠岸了,然后坐一天马车就能回去。”
昌珉微微一愣,他险些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傻傻的孩子。
“哥把我送到元安街就行了。”昌珉选了一条离皇宫最近的路。
昌珉的迟疑和他眉间若隐若现的心烦当然逃不过在中的眼睛。虽然心里明白这孩子肯定不简单,但一时也想不到究竟他是个什么身份。只是,单单从这个人来讲,的确和自己很合得来。
“嗯,好。”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昌珉的脸色变得很差,在中很后悔,不应该去了那味安神药,看他这个样子,怕是晕船了,但又不能用止晕的药,因为和伤风药药性相冲。
根船夫要了些废布把床前的地板铺满之后,放了一个木桶在上面。到了该吃药的时间却不敢喂,如果他真的吐了就等同于百喝。
果然,昌珉眉头一皱,俯下身来吐得到处都是。他的脸色苍白,挂着细密的冷汗。在中连忙去弄了盆热水,等回来的时候昌珉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上一片狼藉。微微叹了口气,在中庆幸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真的很难收拾。
“你真的是只药猪,连吐出来的东西都带药味。”在中遍卷起破布遍说。
床上的人艰难的笑笑。
勉强可以在床前站立了,在中给昌珉擦了擦脸和脖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解开昌珉的衣服,想给他清理一下。
温热的毛巾轻揉地抚过昌珉小麦色的皮肤,觉得份外的舒服和安心。刚才呕吐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被人扯碎了一样,现在慢慢不那么难过了。渐渐的,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竟是睡着了。
在中看着熟睡的昌珉,突然想起小时候。俊秀习武总是磕磕碰碰的,自己就会给他擦洗上药,他也会这样睡过去,然后第二天一早起来,拉着有天出去继续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