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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班师回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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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金英东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有这个理智和判断力。”
希澈徘徊在地牢外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太子临走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提了英东的事,让希澈自己处理。太子那句意向不明的话一直盘旋在耳际,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唉……我的殿下阿……我的判断力在碰到英东以后就丧失了……”希澈喃喃自语道。
这个时候,太子不负责任的跑掉,只有去麻烦王爷了。
“呵~希澈哥,好久不见了~”俊秀一身便服带他向王府内厅走。
“王爷好些了吗?”
“他?他就是懒病……我觉得。”
“哦……”
“今天来啥事?不会是来看看我们吧?”俊秀诡异地笑笑。
“嗯……我也好久没回来,没见到你们了,呵呵……”希澈有些心虚。
“得了~昨天王爷还跟我说太子是憋得太久了,事情都没解决完就跑了。太子他肯定以为大家都像他一样聪明,可实际上有些人碰到另一些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笨,所以……我们快有访客了。你今天就来了。“
希澈有些不好意思,唉……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累,看来还是诚实点比较好。
“王爷,希澈哥来了。”俊秀在卧房外说。
“嗯……等一下,就一下……”
俊秀笑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希澈。
“呵……王爷还没起床?”希澈意识到这是扳回一局的时候了,便问。
“嗯……实质上……”果然,俊秀的脸开始变红。
“王爷昨天睡得太晚了,是不是?”希澈接口道。
“嗯……还好了……”脸更红了。
“呵~怕什么,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们那点事儿我还是清楚的。难为你了,走那么‘远’出去接我,腰疼不?”俊秀的脸更红了。
“金希澈……你还想不想要我们帮你的?”俊秀窘迫地说。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过还是请王爷注意身体啊。”
“啊……希澈来看我们了?”这时卧室的门终于开了,有天边系腰带边往外走。
“嗯……参见王爷!”希澈跪下问安。
“难得啊……难得啊。很久没给我行大礼了。免礼吧。”有天笑着说。
“谢王爷……”
“走吧,到小厅去。”有天说。
三个人在小厅坐定。
“太子走前怎么交待的?”有天刚坐下就问。
“嗯……也没什么……就是说‘那个叫金英东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有这个理智和判断力。’”希澈决定也不绕弯子,直接回答。
“呵……然后呢?”有天饶有兴致地继续问。
“嗯……我个人认为,我不知道太子到底想要怎么办,所以就来问问您。”希澈说。
“唉……王爷的级别果然比俊秀高……看来今天是栽了,只能任由他打击了。”希澈心想。
“哦……那就是说……你不具备理智和判断力了?”
“这个……这个……我觉得太子还是说得太模糊了一点。”
“不觉得阿……我觉得挺清楚的。”有天喝了口茶。
“唉……看来不说出来这个人是不会帮我的。”希澈无奈地想。
“在对待金英东的问题上,本人不具备理智和判断力。”干脆,说。
“哈哈哈……这样就对了,我们都要坦诚。”
“是,是。看在你如此之坦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怎么做吧。”
“谢王爷。”
“首先,英东必需要死,就像你当年必需要死一样。但是,你并不希望他死,就像当年我们不希望你死一样。”有天说。
“是。”希澈应着。
“所以……你明白怎么做了?”
“基本,不过……”
“你放心,药我会给你准备的。然后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两天你一定要保护好他,确保他的安全,让他喝下毒酒的时候最好有很多人在场,明白了?有天接着说。
“是!”希澈笑了。
“行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是怕某些人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特意提醒你的。待会儿你跟艺声去取药,尽快吧。”
“谢王爷……王爷对希澈的恩典,一是铭记在心。”希澈有些感动。
有天王爷不但重新给了他生命,还给了他最爱的生命,这债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希澈走后,俊秀和有天往书房走。
“俊秀,查到金基范的底细了吗?”有天习惯性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问道。
“没有。他像个谜。除了知道他两年前突然成为了镇北军的副将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他是在千明勋回京的那一年成为副将的?怎么成为的?”
“好像说是救了千明勋的命,然后就节节高升。”
“你见过他吗?”
“没有。”
“呵……俊秀啊……我觉得咱们俩在府里呆得时间够长了,今天就去京郊会会金基范,怎么样?”有天笑着说。
“好啊。”
京郊镇北军大营。
千明勋最近很郁闷,自己的人马被太子抢走了也就罢了,最后居然还被调给郑允浩。觉得自己被王室利用了。想当年自己灭了晟平国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皇帝是多么的巴结他,现在怎么会落个这种下场。如果当年在桑南自己稍微收敛一点点,现在也不会惨到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也不用跟着六王爷,天天被训。这个天下本来就是他们千家,郑家和韩家替东方家打下来的,现在倒好,自己落得如此窝囊。
“将军,有天王爷在正厅等您。”突然有人来报。
“有天王爷?!?”千明勋大惊,这太阳没从西边起来啊。
果然,一名灰衣少年在正厅等他,不是有天又是谁。
“参见有天王爷。”
“千将军太多礼了,这里是您的地盘啊,有天有礼了。”
“不敢,不敢……王爷请坐。来人,看茶!”
这个时候俊秀成功地溜进了后营,他的目标是金基范。不远处有操练的声音,也许会有收获。
果然,一名身材并不高大的男子正带领兵士操练。远远地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感觉到一股有些逼人的冷酷。这个人,不简单。俊秀觉得。
“停!”突然,金基范说道,声音不大却容纳个人不容抗拒。
“大家辛苦了。休息吧。”他说。
说完转身离开。
要不要和他谈谈,俊秀心理盘算着。抬头看看那名男子,仿佛也在看着自己,好像正在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他开口问。
俊秀想,看来不得不谈了。
“我叫金俊秀。有天王爷的人。”
“哦……听说过。你的剑很快。”基范面无表情地说。
“您就是金基范将军吗?”
“是,是我。”
“哦……”
“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跟您聊聊。”
“聊什么?”
“嗯……闲聊。”
“金先生,从我这里你什么都问不到。我不感兴趣你们的党争,我只是为人效力而已。”基范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啊……”
“我就是这个样子,您要感兴趣的话继续看,我走了。”
“喂?”
“这个人……果然与众不同。”俊秀有些尴尬地想。
“千将军最近好吗?”另一边,有天问。
“托王爷的福,很好。”
“将军何必撒谎呢,被调走了五千精兵,谁能好呢?”
“嗯……明勋不敢。”
“呵呵……其实等战事结束,允浩会把你的人还给你的,放心吧。”
“那先谢谢王爷了。”
“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力,有什么谢不谢的阿。”
“是,是……”千明勋明显不是有天的对手。
“最近回桑南过吗?”有天喝了口茶,心不在焉地问。
“嗯……没有。”
“哦……其实我挺喜欢桑南的,比京城好多了,你说是吧?”
“是……”
“那千将军,为什么不在桑南呆着呢?”
“皇上让我回京郊的阿。”千明勋一惊,他想干什么。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为难您了。俊秀,俊秀?”有天突然提高声音叫。
“嗯……嗯。是,王爷。”俊秀前脚在大门口站定,后脚有天就叫他。
“我们回去吧,我看千将军也很忙,不好打扰的。”
“是,王爷。”
“千将军,你想回桑南的话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有天边整理衣袖边说。
“嗯……谢王爷。”
千明勋目送有天远去。
“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他想拉拢我吗?”明勋自言自语道。
“怎么样,见到金基范了吗?”
“见到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呵~看来我不是我们俊秀可以搞定的类型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久没去马场了,陪我去走走吧?”
“啊?你还没好完全呢……”
“不怕,不怕。走吧。”
另一边希澈奔回太子府地牢。
“英东!英东!”才进门就大喊。
“怎么了?”
“王爷有办法救你了。”
“就像救你一样?”
“嗯……”
“你以为暗阁会放过我们吗?”
“可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只要我们不离开皇宫,就不会有事的。”
“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
“我……必须。”
“希澈,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你,一个是自由。很可笑,在重新见到你之前,我既没有自由,也没有你。现在我有你了,我应该觉得幸福啊……呵……”
“我知道你不想呆在这里,但是……我想保住你的命。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世间最重要的东西就只有你。”
英东愣住了,与希澈相比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啊。高傲如他为了自己可以苟且偷生,寄人篱下,可以去求别人,可以放弃一切。而自己为了什么所谓的自由……居然辜负了爱人的心。
“英东阿,其他事情我不逼你,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付出我自己的一切。你要自由,我就让你自由,我们两个欠别人的债,我会一个人还的。”
“希澈……”英东抬头迎着那双出奇美丽的眼睛。
“什么?”
“你能过来吗?”
希澈走过去。英东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住。
“希澈……我错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一个人。我怎么忍心为了什么狗屁的自由丢下你一个人呢……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做。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在希澈耳边轻轻地说。
他不愿意让希澈看见自己眼角已经泪光闪闪,就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更紧。
此刻允浩也坐在监牢里,只不过面对的是自己的敌人。金贤重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已经一个时辰了,允浩也看了他一个时辰。
“你们都下去吧。”允浩挥挥手对身边的侍从说。
“可是将军……您的伤。”有人小声提醒。
“我自有分寸,下去吧。”
人渐渐走光了,允浩开口了。
“不服气是吧?嫌我胜之不武?”。
“你也知道自己卑鄙阿……”
“其实我也没有胜之不武,是你自己把战争想得太简单了。你的武功比我好,这我承认,如果我们两个是在擂台比武,我的确是使了些下三滥的招数。但是,这是战场,我们是在打仗。战争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胜利,而我所用的一切计谋,都是战争的一部分。我是一个将军,而不是一个剑客,我学的是行军打仗之道,而非御剑之术。我要尽我所能做的,是在牺牲尽量少的我的人的前提下保卫我的家园。侵略的是你们,想要夺走我同胞家园的人是你们,而我要做的就是抵抗侵略者。”
贤重看着允浩笑了。
“你多大了?”他问允浩。
“二十。”允浩一愣,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十九。不过你的样子看起来好老阿。或许吧……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也是我会输的原因。对于你来说战争是责任,而对于我来说战争是游戏。”贤重继续看着天空。
“我是德鞑国的王子。”贤重突然说。
“那又如何呢?”允浩笑了。
“因此我争强好胜,我只想找个人一决胜负。我真的未曾想过我这简单的胜负欲之下会是那么多的生命。我的人,你的人。”
“无辜的人。”允浩接口。
“郑允浩,你是个了不起的将军。”
“谢谢。王子殿下可以走了。”允浩打开门。
“请郑将军放心,在贤重有生之年德鞑国都不会再踏上桑木国的土地。我会请父皇派使臣来访。望我们两国结成友邦。不过……我们两个,还是要找时间切磋一下。”
“哈哈……没问题。那就有劳王子殿下了。”
“告辞。”
贤重身法极快,转眼就消失了。允浩关上牢门,看着狭窄的窗户外的天空,不由得笑了。他仿佛看见了城门口迎接的人群里,有某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允浩大胜的消息传到京城,朝野上下欢欣鼓舞。但除了六王爷和千明勋,一个在较量中又输了一局,另一个把自己手下的三千精兵白白的送给了郑允浩。消息传到桑南的时候,在中和胜基正在盘查这几日收的粮食。
一个心腹近来在胜基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便又退下了。在中头也没抬,继续核对着数量。
“你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过了一会儿,胜基终于忍不住问。
“您如愿意告诉我,既然会说,如果不愿意,我问也是白问。”在中微微笑笑。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事?”胜基问。
“如果是六王爷的事,您不会对我提起,既然您对我提起了,我想应该是朝廷的事。现在朝廷会发生的大事大概会是和边境的战事有关。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胜了。”
“嗯。大胜。郑允浩将军已经班师回朝的途中了。”
“大概还有几天到京城呢?”在中失了神,不自觉地开口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还好胜基未察觉到他的反常。
“那我们的粮,还筹不筹了?”在中问。
“剩下多少地方?”
“四个……”在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好不好?我先带筹好的粮回去,剩下的你去完成。”
……在中无语。他没有拒绝的权利阿,胜基是因为信任他才这样做的,而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他答应他要在城门口迎他凯旋而归的。
“好……谢二王子。”在中定了定神,如果加快进度,应该能够在五日之内搞定问题,如果坐船北上应该可以在五天之内到达,带着大队人马从大漠赶回京城最少也要半个月,这样也许还来得及。
“嗯……那我们把这里看完之后我就去准备了。今天晚上我想设宴款待金先生,感谢先生这一路的帮助。”
“呵……殿下何必客气呢,您知道在中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胜基的身份特殊,金先生的身份更特殊。我们两个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金先生却教会胜基很多东西。如果有可能,胜基真的想和先生成为朋友。”
“殿下,事在人为。我们成为其实是很简单的事,主要看您能不能看得开,放得开。如果您老觉得有天王爷的人就是您的敌人,或者是您不应该和有天王爷的人有任何瓜葛,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如果您能抛开你我的身份不谈,那就只是东方胜基和金在中做朋友这么简单的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先生一席话,令胜基茅塞顿开。那希望金先生能够认我这个朋友!”
“那还不叫在中哥?”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次日胜基启程回京,在中忙了起来。在中有时候觉得挺欣慰的,自己终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王爷的面子得到了尊重。虽然有些人还是会冷嘲热讽,对于自己的安排阳奉阴违,但大部分的人都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所有工作都按时完成了。在中满足的看着仓库里的粮食,笑了。可以回家了。
“张知府。”他转头对身边的芜湖知府说。
“是,先生。”
“不知知府大人愿不愿意替金某把粮食运回京城呢?”在中说。
对于知府来说,这是天大的美差,可以在上京面圣面圣不说,为国筹粮本来就是大功一件,简直就是天下掉馅饼了。对于在中来说,反正自己也不要什么赏赐功名,卖了一个天大人情给知府,也算帮有天王爷收买人心了,此外……只有这样此能快些回京。
“先生成全之恩张某铭记于心啊。”知府嘴都笑歪了,一个劲儿地给在中作揖。
“您太客气了,这次筹粮您功不可没,在中正好有私事不得不提前赶回京城,还要多谢您帮忙呢!”在中连忙扶住他。
“是!是!”
第二天,在中将所有安排妥当之后,坐上了知府专门为他雇的船,北上。
已是深秋时节,天渐渐凉了。在中坐在船头看着船夫卖力的划浆思索着允浩到底到哪里了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凉凉的沾湿了衣裳,沾湿了头发。但心中却还是暖暖的,有一丝期待,一丝紧张,一丝忐忑和一丝迫不及待。不知道时隔几个月再见到他会是怎样的情形,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京城常住,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对允浩的感情就就像一条不知道前方有没有尽头的路,没有灯火,没有引导,也没有退路。
万里之外的一个男人,也在想着相似的问题。允浩骑马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秋高气爽,天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就如同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要说胜仗自己也打了不少了,凯旋而归也经历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兴奋,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是为了某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约定吗。
就像贤重说的,自己早早就失去了一个二十岁青年人应该有的生气,自己在很久以前就不会因为什么事情什么人而心情大起大落了,某一步都是经过详细计划,某一个动作眼神都要符合一个将军应有的风范和气度。但遇见在中之后,自己真的有些奇怪。自己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两人在一起的那短短的时光,虽然说短,却那么特别,记忆犹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笑,因为想起了某人和自己抬杠时的表情。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一种渴望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的感觉。应该要怎么做,在人群中见到他是应该装作没看见,还是应该向他挥手致敬,抑或是跳下马来走过去?见到他,应该要说什么?说自己的过去吗?无非就是读书习武打仗……还能有什么。
天啊!郑允浩阿,你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人看到自己平时不苟言笑,万无一失的威远将军郑允浩给了自己一巴掌。
“金先生,那边又个人好像落水了,我们要不要救?”在中的思绪被打断了。
“嗯?哪?哦……当然救阿,那是人命阿。”
“是。”
船夫泳技高超,三下两下就把那个人拉上了船。
一个五官精致的男孩被拉了行来,嘴皮乌紫,双眼紧闭。
“还有救吗?”在中问。
“有救。”船家说着就开始按男孩的胸口。
按着按着,男孩咳了两声,吐出些水来,醒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
“你没事了?”在中问。
“我这是在哪里啊?”
“哦……船家看到你落水了,把你拉上来了。”
“哦……谢谢你们啊!”
“不客气,不客气。外面冷,去换件干的衣服吧,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衣服。”在中说。
“那有劳了……”男孩的脸色依旧不怎么样。
在中请男孩进了船舱,打量了一下他,找了件最长的衣服递过去。
“你还真高啊……凑合一下吧。”在中说。
“谢谢您!”
“那你换着,换好了叫我。”在中看男孩没动,便转身出去了。
这个人……不简单吧。虽然穿着相当之普通,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大家风范,最重要的是眉眼之间的霸气,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在中撇撇嘴,心想管他呢,找个最近的码头把他放下,不要耽误了正事。
出舱门在中偷偷塞了些碎银给船家,说是给船家买酒暖身子的。又和船夫聊一阵,依然不见舱内有动静,在中有些不安。便起身回去。
“嗯……小兄弟?”他敲敲门。
没有人回应。
“小兄弟?你换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还是没反应。在中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掌推开门,那个少年躺在地上,身上是穿了一半的自己的衣服。
在中慌了,连忙把他扶上床。男孩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完全弄到床上躺好。在中自己还累得半死。小的时候跟府里的大夫学过些医术,便把了把男孩的脉。脉象急促,再看看他的面色发红,额头滚烫,双手双脚却冰冷异常,看样子是感冒了。船上没有药,这晃来晃去的根本不适合病人,看来……只有靠岸找个地方安顿好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