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没有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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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没有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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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网是什么时候编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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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有敌袭，目前木叶忍者下落不明，敌军侵入到哪里，有多少人也同样不清楚。我们遇到的三人同样也是疲惫不堪，或许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得以打败他们活下来——在平常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再怎样，以我们的水平都不可能击败上忍。不清楚前方的情况，卡卡西命令我们撤回，即使前方可能有急需援助的同伴也没有办法，我们只是个新人小队而已。我唯一害怕的是，如果千水在那个队伍里怎么办。
“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吧？”牧野低声说。她在我身侧平稳地停住，鼬在她身边，我们在树枝上保持着平衡望着卡卡西召唤出一只忍犬，交代着什么。牧野的信鸽已经放出去了，简单说了说周围的近况，好让我们的队伍对这边的情况有个尽快的了解。我疲倦地揉了揉眉骨，靠在树枝上仰起头注视着交错的树枝间裸露出的灰色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返回营地用的时间比来的时候要短些，但到了营地时我们连爬上石壁的力气都没有了。“卡卡西队长，你先去吧，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上去……”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几粒碎石顺着坡滚落下来，抬起头，泽田侍却已经站在了眼前。“接到你们的消息了，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幸运，各位辛苦了。”没等我们说什么，他已经麻利地接过了我们手中的物资背在了身上，接着向牧野伸出手：“我只能背一个人……两位男士不会介意吧？”
牧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泽田，手指动了动，又垂了回去。
“牧野，你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叹了口气，我干脆抓起牧野的手腕放到泽田手里，“这种时候就不要拒绝了。”
泽田向我微笑了下，自然地拉过牧野，蹲下身。牧野被我这么一弄也没有再别扭什么，顺从地让泽田背上了。“那么，两位加油啊。”卡卡西在旁边抱着手臂打量我们几眼，最终咂咂嘴比了个拇指。然后他转身跟着泽田也上去了。
我他妈……
“看来只剩下我们了，鼬少爷。”我仰望着上面的营地，语气极其不善。“要我背你上去吗？”
“哦，你蹲下吧。”鼬的语气淡淡的。
我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回去。
“我好踢你的屁股。”对方坦然地看回来。
最终我们两人把对方当了拐杖，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里拿着苦无当登山镐用，慢慢地往上爬。“你可别踩空了啊。”我咬着牙笑了笑，“你要是掉下去我也就被你拉下去了。”
“如果你掉下去，我会努力把你拉回来的。”鼬仍然保持着他针芒毕露的语言风格。
被袭营地接下来的安排就和我们这个下忍小队无关了，唯一危险的是现在的敌方战线变得不确定起来，附近不再安全了。一回到帐篷里，我和鼬几乎是同时摔倒在不厚的毯子上，下面的岩石硌得脸疼。“妈的，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糟过。啊不，这个大概可以排到老二。”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我恹恹地嘀咕。
“……嗯。”鼬竟然同样虚弱地应了一声。我们动都没动就昏睡过去，谁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我只知道我再次睁眼已经是深夜，自己躺在睡袋上，转头看了看鼬也是一样，除了我们以外帐篷里没有别人。可能是卡卡西移动了我们，但就连忍者的警觉都失去了作用，没能唤醒我们。或许是太过疲倦，基本上算是杀死了一个忍者的我竟然没有任何噩梦，事实上我什么梦都没做，只感觉好像刚刚闭眼就醒来了。额角暗暗抽痛着，我痛苦地呻吟一声揉着脑袋爬起来，全身酸痛，战斗中挨了几下重击的地方尖锐地疼。
然后，我看着我面前的地面上升起一只脑袋。
是的，一只脑袋。然后是肩膀，然后是整个人。阿飞站在我面前，向我热情地摊开了手。
我忍住了惊叫，见他凑到我面前小声道：“小二，阿飞发现了好东西，特地来告诉你的哦！”
“这里是木叶忍者的营地！”我瞪着他。
“阿飞知道呀！所以阿飞能进来是不是很厉害？”他晃晃身子，点着面具乐滋滋地向我炫耀。“跟阿飞过来啦过来看！”
“我不可以离开这里，没有允许是会被当成叛村的。”皱起眉，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仍然试图解释着。
“哎——那么严重吗？”阿飞歪歪脑袋，“可是阿飞找到了小二的哥哥啊——？”
我僵住了。
抓起忍具，拖着要散架的身体跟在阿飞身后狂奔简直像梦，噩梦。他选择的路线准确无误地避开了巡逻忍者的警戒线，黑色的袍子几乎和夜色混为一体，跟上他非常费力。我试图标记他走的方向，但手指抖得快要握不住苦无，寒风吹透了我的夜行衣，我哆哆嗦嗦地只能让自己集中在跟随前方的人影上，只能平举双臂，在能够划到树干时在上面留一刀。
到达一出悬崖时阿飞停了下来，我粗喘着追上他，弯着腰撑在膝盖上汗流浃背。“这边快一点哦，是阿飞好不容易才确认的路线——”听到身边人这么说着，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直到他突然伸手抓过我揽住，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阿飞的苦无插在了石壁上，我们飞速向下滑落，被苦无破开的碎石和烟尘呛得我无法呼吸，他的袍子在空中飞舞着，像是一只黑色的大鸟。短短的几秒我们落地，我跌坐在地上急促地喘着，全身都是冷汗，心脏狂跳。但阿飞头也没偏，只是停顿了两秒就继续迈步向前跑去。咬咬牙，我狠狠把苦无插在旁边的树干上挣扎着站起，踉跄着跟上。
我本以为阿飞会把我领到一个临时营地，但没有。他只是把我带到了一片森林中的空地里，雪地上的痕迹干净地像是从未有人来过这里，但树下躺着的人却分明是那个我心心念念想了无数个日夜的人。我的腿像是钉在了原地，站在离千水十步远的地方，我的嘴唇在无法控制地颤抖。“……这是什么意思？”我最终开口。
“嗯？小二不高兴嘛，阿飞特地把你哥哥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耶，竟然用这样责备的语气……呜，阿飞的心好痛。”对方装模做样地做了个捧心的动作，“就像是我对那三个上忍使用幻术而救过小二一次一样，这样算算看……啊，阿飞好厉害，已经救过小二和小二重要的人两次了！”他掰着手指，像是真的在计算一样。接着他又恍然大悟地拍拍手：“哦哦哦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是说为什么把你哥哥带到这里吗？小二不觉得这样好像是要拆礼物一样，很惊喜吗？”
是阿飞。因为他的关系，我们才能打败水平在我们之上的敌人，他一直就在，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知道。但我没有心情再理会他，冲到树下颤抖地去探千水的呼吸。他瘦了很多，脸色惨白的像死人，手和脸都是冰凉的，但还有心跳。他的黑发被什么深褐色的东西黏在一起，脸上脏脏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简直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这个认知让我手脚冰凉，我开始真正意识到，就算是现在找到了他，千水也可能随时在我面前死去。我握紧了拳头，眼前是千水，脑子里却是母亲死前的脸。我哆嗦着把千水背到身上，他的身体冻僵了，我只能努力贴近他，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我意识到，以我的速度是无法保证回到营地前千水不会死掉。
我把目光转向阿飞。他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面具正对着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拖着脚步慢慢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张了张嘴，喉咙沙哑。
“救他。”
阿飞没有声音，只是看着我，半晌才伸手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面具。“哎呀，小二竟然没有讨厌阿飞……阿飞还以为小二会生气阿飞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哥哥带去木叶营地呢！啊呀呀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阿飞原来准备好的台词都没有用了——”
“阿飞，救他。”我重复了一遍。
“小二真是太心急了，你要让阿飞说完才行啊！因为阿飞要想想该说什么好，比如你不好奇为什么阿飞不把小二的哥哥保鲜好了再说，或者把你哥哥放在空地上为什么不怕有云忍来杀他之类的，一点都不好奇嘛？阿飞还以为这些问题都会被问到，所以把答案全都准备好了的——”
“阿飞！！”
我的怒吼切断了阿飞的喋喋不休。我粗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劳而是全身的动脉都在狂跳，我抓紧了身上的千水，绝望地感觉他的体温在消逝。我几乎感觉到他越来越轻，马上就会在下一秒从我背上消失，化为一片虚无淡薄的空气。阿飞没有再说话，但他的沉默却带了危险的味道，我本能地想要后退。“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说话方式吗，小二？好让阿飞失望啊……”他这么说着，仍然是愉快的口气，我却迫切地想要离开他身边的范围。我强迫自己站稳。
“阿飞，求求你。救救千水。”垂眸，我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没有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