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21、白虎腾

　　包拯这几日颇为烦躁，但连日阴雨，就有火也发不出来，化作一种憋屈的郁闷。问其原因，只说是西夏虎视眈眈，赵祯心里不爽，所以上朝时气氛压抑得紧。
　　这日包拯出外回来，在半路上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拦住，七七八八地纠葛许久。包拯一向与平民亲和，自然不好随意敷衍，但越听这脸色就越黑，到后来只差没气个半死。小姑娘见他拂袖就走，又不敢再次上前相阻，只好追在官轿后面大声而急切地重复着要求。轿中包拯连连顿足，硬是把平日里悠悠然的轿夫催命一般地赶回了开封府。
　　“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白玉堂啃着鸡爪子悄声问。展昭摇头，顺手接过鸡骨头。白玉堂皱着眉头看着包拯在椅子上直喘气，想了想，继续啃下一个。
　　果然没等他再问，包拯自己就冲公孙策噼里啪啦地抱怨开了。公孙策听完，问：“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包拯道：“她要找狄将军。”公孙策一怔：“狄将军已过世了，天下皆知，她要找也该去西河。”包拯道：“我知道狄将军已过世了。问题是，那小女子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了一套奇异之极的故事，非说狄将军英年早逝实在可疑，是诈死！”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齐看过来。白玉堂手上啃了一半的鸡爪差点掉下地去。
　　包拯没理他们的惊讶，接着道：“我说狄将军生前战功赫赫，却屡受猜忌排挤，心中定是忧恐交加，哪有心思诈死。那小女子却言道，正因如此，他一定不甘心，又对朝廷失望。她还说狄将军戎马半生，骁勇善战，怎么会与西夏僵持良久，定是喜欢上了西夏的女儿，无颜回朝，这才诈死。所以她来京拜访其故旧相识，想要问问狄将军言行，来推测他归隐何处。我听她越说越不成话，有辱逝者，本该拿下才是，但念其年幼无知，又急着回来处理那些屯案，才喝斥几句，脱身而走。谁知道她又在后面大叫大嚷，只怕很快就要惊动官家了。”
　　公孙策与展昭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白玉堂却擦了擦手，起身离开。三人都看着他背影。包拯郁郁地道：“我已经被气到说出来的话他听不下去的地步了么？”公孙策道：“你好好歇着吧，我猜他是找那姑娘去了。”展昭道：“不用猜，一定是。”
　　没多久白玉堂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回来了，进门就道：“大人你好涵养。”一手将那小姑娘推入大堂之上。那姑娘犹自嘀咕不休，嘴里还在问：“狄将军在京可有夫人？那夫人一定很可怜，狄将军为了别人都不要她了。不过没有那女孩，狄将军也没法得胜还朝……”
　　“住口！”白玉堂大概是方才被她念叨得头疼，也顾不上什么态度，“狄将军力征西夏，功果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来的，和什么女孩有何关系！”那姑娘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白玉堂冷笑道：“你反倒知道了。”那姑娘道：“我自然知道。告诉我这事的那人，就是那女孩的姐姐。她说了，他们本来安分守己，若不是大宋去骚扰，还轮不到狄将军立什么战功呢。”
　　展昭忍不住插口道：“分明是西夏主元昊称帝犯边，什么叫大宋去骚扰？”那姑娘道：“哼，谁告诉你们的？官家说的吗？官家当然这样说啦，不然怎么让你们去卖命呢？”“你好大胆！”包拯喝道，“言语辱及逝者已是大不敬，还敢评论今上！”那姑娘住嘴不言，但眼神显然很不服气。
　　争论中天色渐暗，公孙策步出大堂，喃喃道：“奎星已升起了。只怕不日又有战事。”
　　西七宿渐次分明，主战白虎眦目腾飞，在漫天星斗中格外明亮。
　　杀！

作者有话说

　　这是吐槽……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