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椰的女仆路易斯》kame的亚麻p

23、沼泽之国

　　鱼市。
　　玻椰望向眼前看不见头的贫民窟，贫民衣衫褴褛的蜷缩在角落，仔细看过去，那些遮风挡雨的“房屋”不过是纸片树枝而已。
　　路易斯随手拦住一个人，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是‘鱼市’吗？”
　　那人麻木地抬起头，指了指耳朵，玻椰以为对方听不清，正想说算了吧。
　　却看见路易斯掏出枚银币放在对方手心，老人果然开口了。
　　“走到尽头的赌场，说你们想要看‘表演’，会有人带你们去的。”
　　玻椰不免羞愧于自己的无知，也许是来到圣域以后，距离过去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活过去太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头的意思。
　　路易斯依然是那副心中有数的样子，不过今天为了方便，二人都穿了适合行动的常服。路易斯的刘海从额头梳后去，和银色短发一起被发带箍好，从正面看过去，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清冷。
　　玻椰一大早就被路易斯拉起来编头发，此刻胸前垂着一条又粗又长的红色辫子。
　　自从姬蛛科女子学院一役后，玻椰就没有再用过“假象药片”，帝国早已动荡不堪，佐伊和希尔达可以说音讯全无，早先的伪装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路易斯是个骨子里很精致的人。
　　虽然玻椰不愿意刻意去寻找对方的过去，不过路易斯的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味，即使行礼也赏心悦目，因而对于凌晨五点就起来梳洗，如今玻椰也算是毫无怨言。
　　路易斯沉睡的那段时间，玻椰为了方便照顾路易斯，把自己的被子搬到床上，俩人同床共枕。
　　如今虽然人醒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路易斯和玻椰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分床睡的话题，因此这件事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继续下去了。
　　玻椰摸了摸麻花辫上的夜明珠闪蝶，这似乎是路易斯的能力，虽然只有光影留存，但指尖触碰上去，竟然有细碎星辉的淡淡凉意。
　　“走吧，地图上显示，‘赌场’就在前面。”路易斯摊开张看起来十分潦草的手绘地图，虽然刚开始被玻椰认为是什么神奇道具，但最终真相只是路易斯随手勾画。
　　“我的字不太好看。”难得见路易斯露出这么羞涩的笑，玻椰只觉得心都被萌化了，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抱住路易斯好好安慰她，最后却只是掩饰性咳嗽了下。
　　“没关系，我也不太懂字的好坏。”说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字，我觉得很可爱！”
　　“是吗？”路易斯有些惊讶：“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
　　“当然了。”玻椰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得，立刻赌咒发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撒谎。”
　　“这倒是…”路易斯若有所思。
　　其实是因为玻椰的能力和梦境有关，而梦境中有无数谎言，为了区分现实和梦境，玻椰从不在消失中说谎，以免堕入无边梦境无法脱困。
　　俩人结伴同行，不知不觉，路易斯停住脚步。眼前，是一扇上了年纪的木门。

　　“有人在吗？”
　　玻椰率先敲门。
　　没有回应。二人对视一眼，玻椰心中默念，召唤出卡里乌斯枪，用枪头挑开木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
　　玻椰整要入门，却被路易斯伸手拦住，她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脸，他们脸色颓废、头发油腻，像是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样子。
　　“什么人？”一声甜腻腻的声音响起。
　　玻椰低下头去，发现个黑发小男孩门童用手扶着门。
　　“我们想去‘鱼市’，请问这里是吗？”
　　玻椰自觉还算礼貌，然而她一开口，就觉得“鱼市”这两个字像是什么违禁词一样，整个屋内的人立刻从死气沉沉的状态开始两眼泛光。更明显的是那个小男孩，他脸上的笑快速褪了下去。
　　“哦？原来客人想去鱼市呀。”他头也不回走进屋内。“进来吧。”
　　“我说错话了吗？”玻椰担忧地问着路易斯。
　　路易斯安慰她：“别多想，这里本来就有古怪，我们小心点儿就行。”
　　玻椰没有被安慰到，垂头丧气就打算进去。
　　忽然，一种飘渺的声音传来，细若蚊鸣。
　　周围人窃窃私语，看来没一个人发觉。
　　玻椰皱紧眉头：“路易斯，你没有听到…大海的波浪声…”
　　路易斯愣了一下：“没有。主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哦，这样吗？”玻椰缓过神来，挠了挠头，“说几次了，路易斯，叫我的名字就行。”
　　“下次不会了。”路易斯露出熟悉的应付式微笑，玻椰有些无奈，只能随对方去了。

　　等到玻椰跨入门内，路易斯脸上的笑几乎瞬间消失。
　　玻椰，你成长比我想象的更快…真令人期待啊，后面的剧情…
　　而玻椰毫无觉察，她仰起头看天花板上的巨大鱼骨，嘴巴里嘟嘟囔囔：“1，2，3，4，5，6…”数着数着，玻椰目光迷离：“奇怪，怎么和人类的骨头数量是一致的。”

　　“客人，要玩游戏吗？”
　　小男孩声音甜过蜜糖，站在桌子上露出招牌式营业微笑。
　　“这是进去‘鱼市’的要求？”路易斯冷冷开口。
　　“如果你们执意要进入‘鱼市’的话。”小男孩的声音没有起伏：“那就先来和茉莉玩一局游戏吧。”
　　“你叫茉莉？”玻椰一脸古怪。
　　路易斯奇道：“你们认识？”
　　“不，我也是第一次见…”玻椰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合寻常。”
　　“要玩儿游戏吗？”茉莉催促。

　　玻椰正要开口答应，就被路易斯攥紧手腕：“我来吧。”她声音淡淡，“这个孩子的能力，有些特殊之处。”
　　听到路易斯这么说，茉莉的脸上笑容不减反增。
　　“都可以哦，客人。”茉莉没有问路易斯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要结束这个游戏，您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想玩儿什么游戏。”路易斯坐下来，直视着茉莉的眼睛。

　　茉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似乎早就等着路易斯发问。
　　“很简单。俄罗斯转盘，客人您只要随便猜一个弹巢，其中没有子弹，算您赢。”
　　“听起来很简单。”玻椰若有所思。
　　周围的客人露出如狼似虎的表情，他们在暗暗期待什么。
　　路易斯不动声色，一直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玻椰拦住了路易斯的手：“我想知道，茉莉的能力有什么古怪之处。”
　　这句话一出，赌场里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路易斯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慰还是认命：“玻椰，你这时候问，似乎有点儿晚了。”
　　“因为这个游戏，会反噬到游戏者吧。”玻椰有些急切。
　　“是也不是。”路易斯摇摇头，示意茉莉回答：“你自己来说吧。”

　　茉莉倒是没有任何无所适从。
　　他开口道：“我的能力是‘多洛斯信条’，从你们踏入这里的第一刻起，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毕竟，我不会让你们赢的。”
　　玻椰坐在路易斯旁边：“好，我陪你们玩儿。”
　　她回头看向路易斯：“其实，茉莉从来没有说话，我们只有一个人可以猜吧。”
　　“但是两个人，猜中的概率更高。”路易斯神色平静。
　　“我想试试。”玻椰寸步不让。
　　路易斯没说什么，倒是茉莉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没见过这种上赶着投胎的。
　　“好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么本轮游戏，游戏者两名，路易斯和玻椰。”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游戏开始！”

　　黑暗的室内立刻灯光大亮。
　　玻椰被刺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起眼的赌场实际上金碧辉煌，刚刚看起来那些面如死灰的客人，其实都衣着华丽，衣香鬓影。
　　头顶上的巨大鱼骨，美轮美奂，简直是当世艺术品之巅，更神奇的是，鱼骨上镶嵌着宝石、珍珠、贝壳，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赌场，玻椰以为自己来到美丽深邃的海洋世界。
　　咸腥的海风在鼻尖缠绕，玻椰不由自主又问出那句话：“路易斯，你有没有听到…”
　　“没有。”路易斯打断了她：“玻椰，集中注意力，这里不安全。”
　　“好。”玻椰神色恍惚，但还是乖乖听话。

　　另一边，茉莉已经拿出一把贝壳左轮。
　　场内的宾客立刻目光炯炯。
　　玻椰脸上直冒冷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如临大敌。
　　“开始吧。”茉莉满怀期待：“随便说一个数字，对应的弹巢，只要没有子弹，就算你们赢。”
　　“如果我们失误呢？”路易斯开口。
　　玻椰有些讶异，路易斯看起来不像是会找茬的样子。紧接着，路易斯解释：“毕竟我们有两个人，如果一个人失误，另一个人成功，还是应该多给一次机会吧。”
　　玻椰以为茉莉会断然拒绝，谁知茉莉思考一番后竟然同意了。
　　“好，只要你们有一个人成功，另外一个人…”他卖了个关子：“失误的那个人，把子弹射向对方，就可以通关。”
　　听到这样残忍的答案，现场的客人全部沸腾了。
　　“不愧是茉莉，太有意思了！”
　　“我就知道，今天不会让我失望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期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哭出来，嘻嘻…”
　　……
　　污言秽语。
　　玻椰揉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嘘…”路易斯眼神冷下来。
　　“玻椰，镇静。”很神奇，路易斯话一开口，现场的人，嘴巴就像被缝上一样，立刻鸦雀无声。
　　玻椰脑袋里面的轰鸣声低了下去：“我没事儿。”她掩饰性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茉莉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脸上笑意不减。

　　“谁先来说。”茉莉催促。
　　“我先来吧。”路易斯站起来：“让她先休息一下。”
　　路易斯站在贝壳手枪前，似乎纠结了很久。
　　久到玻椰已经替她感到揪心的时候，路易斯开口了。
　　“我猜，是3。”
　　路易斯声音很轻，不同的是，就在路易斯说出口的那一刻，空气里什么东西改变了，玻椰敏锐的意识到。
　　但是还没等她细想，茉莉就张口评价：“很遗憾…你，错了。”
　　玻椰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纠结片刻，路易斯顺利过关。
　　路易斯点点头，没什么反应，回到座位。

　　“别急着放松，接下来是你哦~”茉莉眼睛盯着路易斯，话却是和玻椰说的。
　　玻椰鼓起勇气，朝着桌子上的贝壳左轮走了过去。
　　她绕了一周，脸色越来越奇怪，从表面上来看，这把左轮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刚刚的事情不是错觉，的确有什么被改变了。
　　玻椰下定决心。
　　她盯着茉莉的眼睛：“我猜，是3。”
　　的确，玻椰打算取巧，由于茉莉只给每个游戏者一次机会，这次破例给了路易斯和玻椰各一次机会，因此她定的规则并不完善，即没有规定不能两人说出同样的答案。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茉莉竟然笑了。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蠢。”茉莉像是打开什么开关一样，放声大笑起来：“玻椰，对不起，你猜对了。”
　　“什么？！”玻椰一脸不可置信，立刻拍着桌子凑上前去。
　　“这不可能，明明刚刚…”
　　“刚刚是刚刚！”茉莉掷地有声：“我早就和你们说话，只要你们两个人都答错才可以。”
　　玻椰忽然想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路易斯。
　　却发现对方无奈地摇摇头：“她的能力‘多洛斯’信条，可以容许在游戏中说一次谎，而不影响规则被触发。”
　　玻椰脸色苍白：“那你为什么…”
　　路易斯知道，玻椰想问的是，既然如此，为什么把自己拉入游戏，只要路易斯一个人赢，就可以通过游戏，
　　这句话，茉莉替她解答了。
　　“因为，只有获胜者，才能离开‘鱼市’，去往‘水乡泽国’，否则，就只能留在这里，成为‘鱼市’的肥料。我想，从刚一开始，这位客人就做好自我牺牲的打算了吧。”
　　玻椰怒不可遏：“路易斯，谁允许你？！”
　　路易斯没有看玻椰的脸：“守护你是我的职责。”
　　“可你都不问我需不需要！”玻椰回头看向茉莉：“我想知道，‘鱼市’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鱼市’不就在你眼前吗？”茉莉收起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静静地看着玻椰。

　　玻椰打量着四周的客人，和头顶的巨大鱼骨，最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茉莉身上。
　　“茉莉，你是男是女？”
　　“果然很聪明。”茉莉长叹一口气：“‘鱼市’就是创造人鱼的地方，你一定读过书，知道人鱼是没有性别的，可是人间怎么会有人鱼？所以，只能制造人类当人鱼了。”
　　“你想的没错，我是女孩。”
　　茉莉继续：“赢者通关进入‘水乡泽国’，败者留在这里成为‘口粮’。再次介绍一下，我是‘水乡泽国’的守门人，被创造出来的‘人鱼’，鱼市老板——茉莉。”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图？”玻椰不解：“哪怕是筛选进入‘水乡泽国’的人类，你自己就是受害者，被改造成非人非鱼的所谓人鱼，为什么要继续为虎作伥？”
　　“你懂什么？”茉莉淡淡道：“所有的人类，妄想见到真正的人鱼的人类，都该去死。”她补充一句：“你们也一样。”

　　“现在，作出决定吧。”茉莉脸色平静：“打算杀了‘路易斯’，还是成为‘口粮’，选一个。”
　　玻椰嘲讽一笑，直接躲过贝壳左轮，朝着自己胸口开枪。
　　片刻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不对…自己刚刚的确已经射出去子弹。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
　　背后是茉莉如同鬼魅的声音：“我说过，你只能射向身边之人。”
　　路易斯胸口有血花溅开。
　　不知为何，失血过多也没有折损路易斯的美貌。

　　此时此刻，玻椰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一句话，一句早在猫屋听过的话。
　　“玻椰，多喝水…”
　　玻椰眼前一亮，阿碧格的话…
　　她四处打量，忽然瞥见头顶的巨大鱼骨。
　　那是…

　　路易斯奄奄一息。
　　玻椰不再等待，她问道：“‘水乡泽国’是什么地方？”
　　“人鱼的绝对坟墓。”茉莉不知道玻椰为什么这么问。
　　“也许，‘鱼市’是入口并没有说错，但玩这个游戏并不是必要条件。”
　　玻椰斩钉截铁。
　　茉莉反复无常，随意修改规则，比起让她们自相残杀，更像是想要消磨玻椰的心智，把她们永远困在这里。
　　路易斯呼吸孱弱。
　　玻椰不再思考，召唤出卡里乌斯枪，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把卡里乌斯枪丢向鱼骨的尾巴位置。
　　“不要！”茉莉神色一变。
　　对了！玻椰心中想到。

　　随着鱼尾破碎，大量新鲜、带着咸腥味道的海水喷涌而来。
　　眨眼间玻椰和路易斯就来到一片沼泽。
　　“你做了什么！”玻椰没想到，茉莉也跟着来了。

　　茉莉双目赤红：“你竟然敢…”
　　一只手轻轻拂开茉莉的双手，玻椰惊喜道：“路易斯，你没事儿了！”
　　路易斯甩甩头，她头发上被贝壳和小水母淋了一头，她解释道：“刚刚的人鱼骨头粉末，似乎有治愈效果。”
　　“那不是人造物…”玻椰讶异。
　　“你懂什么？”茉莉满脸怨毒：“你毁掉了人鱼姬的尸身，多年来的努力全白费了…莉莉丝不会放过你的…”
　　“你都在说什么。”玻椰皱眉，不想理会疯狂混乱、大喊大叫的茉莉。

　　她带着路易斯来到相对干净的沼泽边上，开始观察这片沼泽。
　　水天一色，青色的田地和蔚蓝色的天空交相辉映。
　　“好美…”水汽滋润了路易斯的伤口。
　　“这片沼泽，让我觉得很舒服。”她和玻椰私语。
　　“我也是，总觉得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玻椰皱眉。
　　“或许是小时候来到过一样的地方吧。”
　　玻椰还没忘记自己刚开始的任务：“哦，对了，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夏洛特。”
　　“没关系，我觉得我身上的诅咒印记变淡了，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陷入沉睡。”

　　茉莉气急败坏：“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路易斯睫毛忽闪忽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口粮’，如果知道你的庇护之主不再了，会不会造反吧。”
　　茉莉噎住了。
　　玻椰蹲下身，把指尖浸在清澈的水流中，磅礴的力量涌来，她浑身轻盈。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竟然消失了。
　　玻椰兴奋地拉住路易斯的胳膊：“我知道该怎么替你去除诅咒了。路易斯，你躺在水中感受一下。”
　　路易斯看着玻椰光洁如新的脖颈，神色莫名，她没有理会玻椰的激动。
　　“我怕水，不敢下去。”
　　路易斯很少如此直白拒绝，玻椰愣了一下。
　　茉莉还在一边哭坟，她虽然外形如同男孩，内里却是一个彻头彻尾被惯坏了的熊孩子，不否认自己的女性身份，只是很喜欢拿来恶作剧，玻椰无意中毁坏了鱼骨圣体，茉莉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
　　玻椰皱着眉头，思考路易斯可能被自己扑倒掉进水泽中的可能性。
　　半晌后，她放弃了这个举动。
　　首先，玻椰几乎能整个人埋进路易斯身躯里，就算玻椰使坏，还不知道是谁先受罪。其次，路易斯吃软不吃硬，哪怕把卡里乌斯枪架在她胸口，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玻椰几乎是恳求般看向路易斯。
　　“我陪你一起，好吗。”
　　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路易斯却一反常态，爽快答应。
　　玻椰本该想想路易斯是否有什么坏心思，但是此刻她沉浸在被认可的喜悦中，难得放松警惕。

　　下一刻。
　　路易斯抱着玻椰跌入水中。
　　在玻椰震惊的目光中，路易斯如同冰雕般冷酷的面容，缓缓却不容拒绝的凑过来。
　　水流进了玻椰的鼻孔和耳朵，她却没有任何难受之处。
　　路易斯在水下吻她。
　　半透明如同果冻般的水流从头顶流经。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玻椰看着近在咫尺的淡蓝色瞳孔，心脏如同被硫酸腐蚀，她无法形容这种异样的感受。
　　感官——身体和心理全部被剥夺。
　　全身冰凉。
　　只有嘴唇上的温度在提醒玻椰：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