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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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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风波看似过去,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确实缓和了不少。
但“强制恋爱”的条约依旧像紧箍咒一样套在盛邪头上,每日的“早安晚安”“嘘寒问暖”“随叫随到”一项都不能少,只是盛邪似乎稍微习惯了一点这种节奏,反抗虽然依旧,但更多是嘴上抱怨,行动上却不得不从。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月底时,盛邪偶然从陈瀚那里得知,过几天就是郁燃的生日。
“燃哥好像从来不过生日,”陈瀚一边打游戏一边随口说,“去年我们想给他庆祝,他直接冷着脸拒绝了,就没然后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盛邪心里顿时活络起来。
郁燃的生日?不过生日?还拒绝庆祝?
呵,肯定是没人给他过!或者过得没意思!
一个大胆(又骚包)的念头瞬间在他脑海里成型——他偏要给郁燃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不是要履行“男朋友”义务吗?不是要“加倍”好吗?行!小爷就给你来个大的!骚不死你!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出于“条约”所迫,有多少是带着点报复性的恶搞心态,又有多少是掺杂了爬山之后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思,连盛邪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只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光是想想郁燃可能会出现的表情,他就兴奋得摩拳擦掌。
说干就干!他立刻开始秘密筹划起来。
首先,场地,不能在学校宿舍,太简陋。他动用了一点“钞能力”,在学校附近一家颇有格调的私人餐厅包下了一个带露台的小宴会厅,环境清雅,视野开阔。
其次,嘉宾,除了301宿舍的自家兄弟,他还叫上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同样爱闹腾的朋友,美其名曰“给郁燃一个惊喜”,实则人多才好起哄,才够热闹(才够骚)。
最重要的,是生日礼物和环节!这才是重头戏!
盛邪充分发挥了他“骚包小太阳”的特质和无穷的想象力,准备了一系列“惊喜”。
他定制了一个巨大的、造型极其夸张的蛋糕——不是普通的生日快乐,而是用奶油画了一个Q版的、冷着脸的郁燃,旁边还写着“恭喜郁宝宝又老一岁”,周围点缀着骚气的粉色玫瑰和亮片。
他找来专业的摄影师也是朋友,要求全程跟拍,务必捕捉郁燃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他还精心准备了“助兴节目”——不是普通的唱歌,而是他亲自上阵!他偷偷排练了好几天,准备了一支融合了街舞和搞笑元素的生日祝酒舞,动作极其骚气夸张,旨在把郁燃尬到原地抠出三室一厅。
当然,正常的礼物也有,是一款限量版的机械键盘,他知道郁燃喜欢这类东西,价格不菲,算是下了血本,但重点是,他准备在送键盘的时候,配上他所能想到的最肉麻的祝词!
一切准备就绪。
生日当天,盛邪以“班级有事”的蹩脚理由,把郁燃骗到了餐厅。
当郁燃被服务生引导着推开宴会厅的门时,即便以他一贯的冷静,也明显愣了一下。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而是点缀着温暖的星星灯。墙上挂着“Happy Birthday”的彩带(但字母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盛邪的风格),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和酒水。而最显眼的,是房间里那群熟悉又闹腾的面孔——陆备、陈瀚、黎的,还有几个平时和盛邪玩得好的朋友,此刻都一脸憋笑地看着他。
“砰!砰!”几声,彩带礼花炸开,亮片和彩条落了郁燃一身。
“生日快乐!燃哥/郁燃!”众人一起起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郁燃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阵仗,他站在原地,看着朝他走来的盛邪。
盛邪今天显然特意打扮过,头发抓得更有型,穿了件有点骚气的印花衬衫,脸上挂着灿烂又带着点坏心眼的笑容。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扩音喇叭?
“当当当当!”盛邪走到郁燃面前,举起喇叭,清了清嗓子,用那种能尬死人的、主持晚会般的腔调大声说道:“欢迎各位来宾!在这个普天同庆、万众瞩目的日子里!我们齐聚一堂!只为庆祝我们301的颜值担当、智商天花板——郁燃先生!的!诞!辰!”
“噗——”底下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喷了。
郁燃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看着盛邪,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无奈?
盛邪才不管他,继续他的表演:“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作为郁燃同学最最最‘亲密’的……朋友!我,盛邪!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份大礼!首先!有请我们的第一份礼物——”
他故意拉长语调,然后猛地一挥手!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灯打向门口。
只见两个服务生推着一个巨大的、盖着绸布的物体走了进来。
众人好奇地张望。
盛邪走过去,抓住绸布,对着郁燃挑眉一笑:“宝宝~请看!”
他猛地扯下绸布!
那个骚气冲天的巨大蛋糕暴露在众人面前!Q版郁燃的冰山脸和那句“恭喜郁宝宝又老一岁”瞬间引爆全场!
“哈哈哈哈哈哈!我草!这蛋糕!”
“郁宝宝!哈哈哈哈!盛邪你完了!”
“燃哥脸黑了!我看到脸黑了!”
朋友们笑得东倒西歪,疯狂拍照。
陆备捂着肚子快笑岔气了。
陈瀚和黎的也是忍俊不禁。
郁燃看着那个蛋糕,脸上的表情确实有一瞬间的僵硬和错愕,但出乎盛邪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刻黑脸走人,而是目光复杂地看向盛邪,那眼神里……似乎除了无语,还有一点别的什么?
盛邪没细看,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他拿起切蛋糕的刀,塞到郁燃手里,故意夹着声音说:“宝宝~快许愿吹蜡烛呀~然后给我们分蛋糕~要公平哦~不然我会吃醋的~”
郁燃握着刀,看着眼前跳跃的蜡烛火焰,又看了看周围笑闹的朋友和一脸期待等着看笑话的盛邪,沉默了几秒,居然真的配合地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哇哦!!!”大家鼓掌起哄。
切蛋糕环节更是混乱又欢乐,大家互相抹奶油,盛邪首当其冲,被抹了一脸,他尖叫着反击,主要目标就是郁燃。
郁燃一开始还躲闪,后来似乎也被这气氛感染,脸上沾了奶油也顾不上擦,甚至偶尔还会抬手挡一下盛邪的攻击,嘴角似乎一直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
闹过之后,大家入座吃饭。
盛邪安排的菜式都很不错,气氛热烈融洽,朋友们纷纷向郁燃敬酒,说着祝福的话。
郁燃虽然话依旧不多,但都会礼貌地回应,偶尔还会和大家碰杯,比平时看起来有人气儿多了。
酒过三巡,盛邪觉得时机到了!重头戏该上了!
他猛地站起来,敲了敲杯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脸上因为酒精和兴奋而泛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安静安静!接下来!是本次生日宴的最高潮!由本人!倾情奉献!专门为寿星编排的——生日祝酒舞!Music!”
他打了个响指,早就准备好的动感音乐立刻响了起来!
盛邪随着节奏开始扭动!动作极其夸张奔放,融合了 popping、wave,还加入了各种搞笑的表情和互动,对着郁燃飞吻、wink,甚至还有一段模仿郁燃平时冷着脸走秀的样子,惟妙惟肖!
“嗷嗷嗷!邪哥牛逼!”
“哈哈哈哈!这舞太骚了!”
“燃哥!看这边!表情管理啊!”
朋友们笑疯了,手机镜头全都对准了盛邪和郁燃,陆备笑得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
郁燃坐在主位,看着盛邪在灯光下卖力地、骚气地跳着这支完全为了他或者说为了尬他的舞蹈,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无语,到后来的无奈,最后……竟然缓缓化开了一丝清晰可见的笑意!
不是冷笑,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真正被逗乐了的、带着点纵容和无奈的笑容。他甚至抬手抵了一下额头,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盛邪跳到最后,以一个极其骚气的ending pose定格,对着郁燃比了个心,气喘吁吁地大喊:“郁燃!生日快乐!喜不喜欢?!”
全场爆笑和鼓掌!
郁燃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看着眼前那个满头大汗、笑容灿烂、眼睛亮得如同星辰的金发少年,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站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到盛邪面前。
盛邪还以为他要报复自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却见郁燃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动作有些笨拙却轻柔地,帮他擦了一下额头和鼻尖上的汗和奶油。
然后,他看着盛邪的眼睛,很轻地说了一句:“喜欢。”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靠近的几个人听到。
盛邪瞬间愣住了,看着郁燃近在咫尺的、带着清晰笑意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漏跳了好几拍,脸腾地一下变得更红了,这次不是因为酒精。
“哇哦!!!”周围再次响起更猛烈的起哄声和口哨声!
“燃哥居然笑了!”
“还擦汗!我没了!”
“这狗粮我吃了!”
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
最后,盛邪拿出那个精心包装的键盘礼物,递到郁燃面前,之前的骚气劲头倒是收敛了些,语气稍微正经了一点:“咳,这个……送你的,生日快乐。”
郁燃接过礼物,拆开,看到是他提过一句想要的限量版键盘,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和惊喜,他抬头看向盛邪:“谢谢。很贵。”
“哼,知道就好!”盛邪又恢复了那副傲娇样,但微微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不自在,“以后对我好点!不然下次生日给你送一箱练习册!”
郁燃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那头柔软的金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嗯。”
这个亲昵的动作再次引来一片尖叫。
生日宴最终在热闹和欢笑声中结束,朋友们尽兴而归,临走时还纷纷对郁燃说“这生日过得值”、“盛邪真牛逼。”
回去的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之前的喧嚣。
盛邪有点微醺,走路晃晃悠悠,嘴里还在哼着刚才跳舞的曲子,显然心情极好。
郁燃走在他身边,手里提着那个键盘礼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今天……谢谢。”
盛邪愣了一下,摆摆手:“谢什么!小爷我说到做到!说了对你‘好’,那就必须是最好!怎么样?这生日过得够意思吧?是不是前所未有?”
郁燃侧头看着他被酒气和兴奋染红的脸颊,那双总是带着狡黠和挑衅的桃花眼此刻弯弯的,盛满了星光。
他沉默了几秒,很轻地“嗯”了一声。
“确实,”他顿了顿,补充道,“前所未有。”
是他过去十九年里,过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开心的一個生日。
有些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变了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