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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女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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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而平稳的时期,盛邪依旧每天履行着那些“男友义务”,但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抗拒和怨气,偶尔甚至还能在互怼中找到一点诡异的乐趣。
郁燃虽然依旧话少要求多,但那种冰冷的压迫感减少了许多,偶尔流露出的纵容甚至让盛邪有点……受宠若惊?
大四开学不久,课程相对减少,很多人开始规划未来,郁燃和盛邪家里都有产业等着继承,但他们似乎都更想先自己闯一闯。
最终,两人一拍即合,主要是郁燃决定,盛邪被迫合,决定在校外合租一个公寓,美其名曰“提前适应独立生活,方便创业规划。”
公寓是郁燃选的,地段好,装修是现代简约风,干净整洁得不像话,完全符合他一贯的审美——性冷淡,盛邪搬进去的第一天,就觉得自己那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潮玩和衣服,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喂,郁燃,你这地方也太素了吧?跟医院样板间似的!”盛邪把自己摔进客厅那张看起来价格不菲但硬得要命的灰色沙发里,抱怨道。
郁燃正一丝不苟地将他的书按照分类和大小排列进书架,头也没回:“嫌素你可以搬出去。”
盛邪立刻闭嘴了。
搬出去?
那岂不是又要被“扬卿阿姨”威胁?
他撇撇嘴,决定用他的东西慢慢“污染”这个空间。
同居生活比盛邪想象的要……平静,郁燃作息规律,有轻度洁癖和强迫症,所有东西都必须放在固定位置。
盛邪则恰恰相反,随心所欲,东西随手乱扔,为此,两人没少发生小摩擦,通常以盛邪的炸毛和郁燃的冷脸以及最终祭出“扬卿阿姨”大法告终。
但除了这些小摩擦,日子倒也相安无事,甚至……偶尔还会有点让盛邪心跳加速的意外。
比如有一天晚上,盛邪洗完澡,只穿了条宽松的沙滩裤,顶着湿漉漉的金发,哼着歌走出浴室,一边走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没注意看路,差点撞上刚从书房出来的郁燃。
郁燃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手掌触及到他光裸的、还带着水汽和热气的腰腹皮肤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盛邪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毛巾都掉地上了,结结巴巴:“你、你干嘛不出声!”
郁燃的目光在他泛着水光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弯腰捡起毛巾递给他,声音有些低哑:“擦干,地板弄湿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书房,留下盛邪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失序,脸上有点发烫。
还有一次,盛邪熬夜打游戏,第二天早上赖床不起,郁燃来叫他,叫了几次没反应,居然直接把他被子掀了。
盛邪穿着印满卡通菠萝的睡衣,睡得四仰八叉,被冷得一哆嗦,迷迷糊糊刚要骂人,就看见郁燃站在床边,眼神幽深地看着他……的睡衣。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睡觉啊!”盛邪扯回被子裹住自己,耳根却红了。
郁燃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转身出去了。
那天盛邪一整天都觉得郁燃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和试探,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盛邪的心,让他有点烦躁,又有点说不清的期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郁燃pua出毛病了。
直到某个周末,郁燃拿回来一个精致的纸袋,扔给正在沙发上瘫着吃薯片的盛邪。
“换上。”郁燃言简意赅。
盛邪狐疑地打开纸袋,往里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
里面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条裙子!还是一条看起来就价格不菲、设计感很强的……女装连衣裙?!蕾丝、缎面、收腰、大裙摆……甚至还有搭配的同色系丝袜和小高跟?!
盛邪像是拿到了什么烫手山芋,猛地将纸袋扔出去,炸毛道:“郁燃!你他妈又有什么毛病?!这什么东西?!让我穿?!你想都别想!老子是男的!”
郁燃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不急不缓地捡起纸袋,从里面拿出那条裙子,黑色的缎面在灯光下流淌着细腻的光泽,设计确实漂亮,但穿在盛邪身上?简直荒谬!
“愿赌服输。”郁燃看着他,语气平静,“上次打赌,你输了。”
盛邪一愣,猛地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前几天打游戏solo,他输了,郁燃当时没说赌注,原来坑在这儿等着他呢!
“那……那也不能是这个!”盛邪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换一个!请你吃饭!给你洗一个月袜子!都行!这个绝对不行!”
“我就想看这个。”郁燃的态度很强硬,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兴致,“或者,你想我现在打电话跟扬卿阿姨聊聊,她儿子最近……”
“停!”盛邪再次败下阵来,气得浑身发抖,“郁燃!你除了会这招还会什么?!”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郁燃把裙子递到他面前,微微挑眉,“换,还是打?”
盛邪死死瞪着那条裙子,又瞪着郁燃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内心进行了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屈辱再一次战胜了尊严。
他一把夺过裙子,咬牙切齿:“行!你狠!我换!但你最好保证没有下次!”
他抱着那条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裙子,视死如归地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甩上门。
门外,郁燃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期待的笑意。
卧室内,盛邪对着镜子,看着手里那条裙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羞耻的时刻!他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极其别扭地、笨手笨脚地把那条裙子套了上去。
裙子是均码,他身材清瘦,175的个子在男生里不算特别高,竟然……勉强能穿上?就是胸口有点空荡荡,裙摆也有点短,露出两条笔直光洁的腿。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不伦不类的自己,黑色的缎面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金色的短发和这条优雅的裙子形成极其诡异的反差萌他简直没眼看!
“郁燃!你好了没!赶紧看完拉倒!”他朝着门外没好气地吼道,声音都变调了。
卧室门被推开。
郁燃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专业相机?
当他看到站在镜子前,浑身僵硬、满脸通红、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盛邪时,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盛邪本就羞愤欲死,被他这种直白的目光看得更加无所适从,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看完了吧!满意了吧!我可以换下来了吧!”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侧面的拉链。
“别动。”郁燃却出声阻止了他。他举起了相机,调整着焦距,镜头对准了盛邪,“就这样,站好。”
盛邪:“???”他彻底懵了,“你……你还要拍照?!郁燃!你他妈变态啊!”
“赌注的一部分。”郁燃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说了,我想看,看,也包括记录下来。”
“记录你个鬼!我不拍!你敢拍试试!”盛邪气得想冲过来抢相机。
“扬卿阿姨……”
“……”盛邪的动作再次僵住,他看着郁燃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对方面前永远没有说不的权利,巨大的屈辱感让他眼眶都红了,他死死咬着下唇,扭过头,不再看镜头,也不再看郁燃,用沉默表达着最后的抗议。
郁燃也不强迫他摆姿势,就这么对着他抓拍。
镜头下的盛邪,别扭、羞愤、浑身不自在,却有一种奇异的、脆弱的美感,黑色的缎面包裹着他清瘦的身躯,露出的脖颈和手臂线条流畅白皙,微微泛红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带着一种倔强的诱惑,金色的短发和女装形成的反差,更是冲击着视觉神经。
郁燃不停地按着快门,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专注,他指挥着:
“头转过来一点。”
“手,自然一点,别攥着。”
“坐到床边去。”
“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盛邪像是被操控的木偶,虽然满心不愿,却还是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指令做着动作,只是眼神始终带着杀气。
郁燃却仿佛对他的杀气免疫,完全沉浸在了“摄影师”的角色里,他找角度,调光线,抓拍特写,全身,侧影……忙得不亦乐乎。
盛邪从一开始的极度抗拒和羞耻,到后来的麻木和破罐破摔,最后甚至被郁燃那种专业变态的态度带偏,偶尔还会下意识地配合一下。
不知道拍了多久,直到盛邪感觉脸都快笑僵了虽然是假笑,腿也站酸了,郁燃才终于满意地放下了相机。
“可以了。”他说。
盛邪如蒙大赦,立刻就要去脱裙子。
“等等。”郁燃却又叫住他。他走到盛邪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条精致的锁骨链。
“配这个。”郁燃取出项链,示意盛邪低头。
盛邪已经麻木了,机械地低下头,郁燃微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的后颈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项链扣好,冰凉的金属贴在他的锁骨上,带来一丝奇异的触感。
郁燃退后两步,看着戴上项链的盛邪,眼神更加满意,又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特写。
“现在,可以了。”他终于宣布结束。
盛邪立刻像被火烧一样,冲进卫生间,砰地关上门,手忙脚乱地脱掉那身让他羞耻至极的行头,用力扯下项链扔在洗手台上,仿佛上面有病毒一样,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拼命冲洗发烫的脸,试图洗掉刚才那一段荒谬的记忆。
等他换回自己的T恤短裤,做好心理建设,怒气冲冲地准备出去找郁燃算账时,却发现郁燃正坐在客厅的电脑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刚才拍的照片。
屏幕上一张张闪过他穿着女装、表情各异的照片,有些别扭,有些愤怒,有些茫然,甚至还有几张……看起来居然有点……好看?
盛邪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冲过去就想抢鼠标:“删掉!统统给我删掉!郁燃你不准看!”
郁燃轻易地挡住他,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带进怀里,固定在腿上,另一只手依旧操作着鼠标,甚至还放大了一张特写——是他戴着项链,微微侧头,眼神带着点茫然和脆弱的样子。
“拍得不错。”郁燃评价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很漂亮。”
“漂亮你个鬼!删了!”盛邪在他腿上挣扎,气得想咬人。
郁燃却低下头,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手臂收紧,阻止他的挣扎,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占有欲:“我的。为什么要删?”
盛邪一愣。
郁燃侧过头,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声音低沉而诱惑:“以后,偶尔穿给我看。”
“你想得美!绝无可能!”盛邪想也不想地拒绝。
郁燃也不强求,只是轻笑一声,关掉了图片浏览器,转而搂住他,吻上了他那张还在抗议的嘴。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强势和惩罚,带着一丝温柔和……品尝的意味?
盛邪的抗议声被堵了回去,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他晕晕乎乎地想,好像……偶尔一次……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当然,这个危险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立刻掐灭了。
但那些照片,终究还是被郁燃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成为了他独有的、关于盛邪的,最私密也最特别的收藏。
而盛邪的底线,似乎在郁燃一次次得寸进尺的试探和威胁下,变得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