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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露端倪 ...

  •   秦风来到了第一中学教导处办公室,教导处主任还有一戴着眼镜,不怒自威的中年女人坐在丁慧旁边。
      丁慧见秦风来了,便介绍道:“冯老师,这是我们队周警官,跟我一起负责调查这起案子,周冲,这是吴佳伟的班主任—冯老师。”
      一番客套的寒暄,周冲便直奔主题:“吴佳伟是您学生?”
      冯老师点点头,说道:“嗯,佳伟这孩子高一那年是我带的他们那个班,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对于这孩子,我印象还挺深刻。”
      冯老师看了一眼教导处主任,一个地中海留着络腮胡的老头子,老头子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公安局来的同事,那冯老师您不要有所顾忌,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有了教导主任的默许,冯老师便打开了话茬:“佳伟刚进班级的时候,挺文静的,长得白白净净,很清秀的小伙子,个子又高,挺受姑娘们喜欢。”
      冯老师继续说道:“可这孩子挺单纯,别看那么多姑娘围着他转,但他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忙着做功课,这成绩也挺好,唉。”
      说到这,冯老师轻轻叹了口气,丁慧插嘴问了一句:“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学习又好,受女孩子喜欢不是挺正常的事情?”
      冯老师没有正面回答丁慧,继续说道:“佳伟已经休学快一年了。”
      “休学?”周冲和丁慧听了都有点吃惊。
      “在高一下学期吧,转来一个插班生,是个女孩子,当时我想着佳伟成绩好,对女孩子也没那么多特别的想法,正好想让他帮一帮新来的同学,就安排他俩坐一桌,可这没想到,没想到。”
      周冲看到班主任脸上落寞的表情猜到了几分,说道:“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丁慧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人家那叫情投意合,只不过,学生时期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愫,是吧冯老师。”
      “唉,本来也只是同学间的闲言碎语,我本不是放在心上,毕竟我了解他,太了解他,再者,那个转来的女孩子,长相在我眼里不过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学校里喜欢佳伟并且比她漂亮的女孩子是一抓一大把。”
      冯老师继续说道:“一直到后来,班里好几个同学都跑来跟我说他们俩在一起了,甚至,甚至有传闻他们都在学校开房了,我想着,要是再不插手进来,等闹到学校谣言四起,沸沸扬扬之时影响就十分恶劣了,便找他们来谈话。”
      说着,冯老师摘下眼镜,吹了几口气,丁慧眼尖,顺手抄起桌上的面纸给她递过去。
      “谢谢,找他们谈话,他们说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没谱的事情,我自然相信他,就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丁慧问了一句:“那个女孩子在学校里人缘怎么样?”
      冯老师摇摇头:“插班生本来就不受待见,更何况在其他女生眼里,她又偏偏跟佳伟走的最近,成了女孩子眼中钉和肉中刺,男孩子对这样的女孩子也不敢走太近,其实在别人看来,女孩子喜欢抱团孤立一个人,这男孩子们也没几个敢当担,也容易见风使舵。”
      班主任的描述里,周冲和丁慧已经在大脑里渐渐浮现了一个又一个校园霸凌的场景。
      “一直到高一寒假期末考试前最后一个星期五,对是周五,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本应该是我坐班看晚自修,我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第一节晚自习便没去教室,可就在第一节晚自修快结束时候,出事了!”
      冯老师说到这,浑身不禁颤栗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晚上。
      “我办公室的门几乎是被学生们踹开的,进来的班长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全了,班长说,不好了冯老师,咱班有人跳楼了!”
      冯老师说着拍了拍胸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那可把我吓得啊,我当时脑袋瓜子嗡嗡直响,我都不记得,是我自己走到了那边,还是被学生给扶过去了,走廊里全是学生,有些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吓得哇哇哭泣,我从楼上走廊往下看了一眼,一个女孩子躺在一个男孩子怀里。”
      说到这,冯老师哽咽了好几次,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了心情,接着说道:“等我走到下面,我两腿软了好几次,那女孩子身下全是殷红的血,而且还源源不断有有血水从她身体下面渗出,抱着她的男孩子就是佳伟。”
      听完,周冲也叹了口气,丁慧说道:“这么说,吴佳伟休学就是因为这件事?”
      “没错,那女孩子跳楼后,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当天晚上就去世了,这件事,学校善后做了不少工作,但让我们奇怪的是,女孩子转学过来时候是她的叔叔领来的,一直到女孩子出事,都是叔叔出面处理,我们后来才了解到这女孩子也是苦命的人,从小就没了爸妈,一直由叔叔代为抚养。”
      冯老师接着道:“那叔叔听到女孩子出事后,问学校要了一笔钱就再也没露面,后来听学生们说,女孩的骨灰并没有送回家乡。”
      “嗯?她的叔叔也没来领走吗?”
      冯老师摇摇头:“没有,后来有同学说是吴佳伟带走了女孩的骨灰。”
      周冲道:“怪不得我前几次去这男孩子家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对了冯老师,这孩子是不是左撇子。”
      “嗯,没错,哎,两位警官,佳伟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下面就是我的课,我就不多陪二位了。”
      听了冯老师的话,丁慧和周冲一直觉得很有必要再跟吴佳伟谈一次话,很多心理研究表明,精神受到重大创伤后而产生心理变态导致连环杀人的凶杀可不在少数。
      事不宜迟,周冲和丁慧跟教导处主任告了别便朝着学校大门走去,可真巧,在下楼时候路过的一间教室里,周冲看到正是刚刚和自己交流的冯老师在授课。
      周冲习惯性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靠窗处有两个桌子座位上是空着,再回首,发现丁慧也看着那俩空座位出神。
      到了校门口,丁慧手机响了,是张睿。
      “嗯?头儿估计催我们回去呢。”说着丁慧便接了电话。
      “睿哥,我跟周冲在一块呢,马上回队里。”
      电话那头,张睿说:“你们从吴佳伟那边回来的吗?”
      “不是,是从他的学校,刚刚在他学校了解了一些情况。”
      张睿的语气变得严肃和带点命令式口吻:“那你跟周冲现在立马去吴佳伟家里一趟!”
      “哦…哦,好,怎么这么着急?还要检查什么吗?”
      “抓人,把这小子给我带回来!”
      丁慧眼睛瞪了一下:“抓…抓人?抓…吴佳伟?”
      “先不要问那么多了,等人带回来,我再给你们细说,手续我已经给你们办好,发到你手机了!”
      等丁慧挂了电话,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冲,周冲被她看得脸都有些发烫,但也是一脸懵逼问道:“为什么要抓吴佳伟?”
      丁慧摇摇头:“不懂,但看睿哥的态度,应该是有关键性线索,不然不会随便抓人。”
      周冲和丁慧来到了吴佳伟家里,也许是来了好几次的缘故,听说要带吴佳伟回局里,她的母亲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衣服要跟着一起过去。
      按照程序,丁慧和周冲是可以给吴佳伟给上手铐,但最后周冲将口袋里的手铐前后摩挲了好几遍,终究没有拿出来。
      到了局里,周冲和丁慧将人带回了审讯室第二室,在审讯陈娇的隔壁。
      见到了张睿,丁慧问他:“睿哥,为什么抓他?”
      张睿道:“为什么抓他?你们先看看这个。”说着张睿喊来了易水寒,大师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敲了几个键盘,一段监控录像便跳了出来。
      易水寒在旁边解释道:“睿哥让我把监控范围扩大到这小男孩小区周围,猜猜我在他家小区附近的监控里看到了啥?你们自己看!”
      监控录像里又出现了那个神秘的面具男,但这一次,面具男竟然从头上缓缓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将自己的容貌毫无保留都展现在监控下面,那面具下面是一张清秀无比的脸。
      “吴佳伟?!”周冲和丁慧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没错,监控下面的那张脸就是吴佳伟,他似乎毫不避讳将自己暴露在监控下面。
      “这…怎么回事?”
      张睿看了看手表:“怎么回事就要看你俩了,给你们一个小时,进去好好问他,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可钓鱼式诱供!”
      周冲和丁慧接到命令后拿好执法记录仪,带着本子进了审讯室第二室,俩人内心是无比复杂。
      易水寒合上电脑,朝着张睿竖了个大拇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们六队在三天之内抓到了凶犯!”
      张睿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希望如此,但我觉得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嗯?为什么这么说?”易水寒不解。
      “身份?我们到现在连受害者身份还没明确,倒先把凶手给逮住了,这…这怎么说都觉得有点不合理,第二便是动机,这个高中生为什么要杀人并且以最为残忍的碎尸抛尸?”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易水寒也哑口无言,只好说道:“等他们的审讯结果出来再讨论吧,但我有种预感,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张睿点点头:“那倒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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