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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七十七、踏青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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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踏青偶遇
  自慕岩等从军后,想来军纪比较严,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
  这日早起练功后,颜若无聊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跑到药房,陈德谦一脸愁容地:“那治风寒的药丸子还是制不出,当初汝到底从哪本书简上看到的?”
  当初我吃过好不好,不过这话颜若却无法说出来,只得善解人意地:“既是一时难以做成,索性先放一放做些别的,日后有了灵感再继续也不迟。”
  “做些别的什么呢?”陈德谦显然这一段被治风寒的药丸折磨的不轻,乍听到颜若的提议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烦恼。
  “可以做的很多啊。”颜若笑得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
  “作甚么笑得象只小狐狸?”陈德谦警惕地望着颜若。
  颜若爱娇地摸摸自己娇嫩的手背,用连自己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娇滴滴地声音道:“师爷爷在清新谷为小雨配的药浴效果甚好,这许久未用,小雨皮肤都粗糙了不少呢。”
  谁说的老人与小孩一样喜欢哄,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陈德谦笑咪咪地:“那有甚难?需要了随时可配。”
  颜若眼珠一转:“师爷爷可考虑过药材与食材搭配,以药膳代替汤药?”等以后有机会就开个药膳坊,还是全国连锁的,金条金块五铢钱,统统准备好向我砸来吧。
  “药膳?重病却不行,可用来调理身体么,嗯,让爷爷好好想想。”陈德谦沉思起来。
  “小雨!”“妹子!”随着招呼声,一身轻衣的慕岩与卫宁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
  “汝等怎地今日有空?”颜若也很高兴。
  “今日上巳节,要去踏青的。”慕岩爽快地说明来意。
  “向日打猎的山中有山泉小溪,可聊做祓除畔浴所用。”卫宁愉快地补充,背对着陈德谦又对颜若眨眨眼。
  “那就去踏青吧,”颜若从善如流地答道,转而邀请陈德谦:“师爷爷同去可好?”
  陈德谦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从先秦到汉代,上巳节的习俗活动有三种:一是到水边举行祭祀仪式,并到水中洗浴,以祓除过去一年中的污渍与秽气,称为“祓”或“禊”。二是招魂续魄,在野外或水边招唤亲人亡魂,也召唤自己的魂魄苏醒、回归。先人认为自己的灵魂也如同万物一样随四季的的变化经历发芽、成长到凋零的过程,故在初春要招魂。三是春嬉,青年男女到野外踏青嬉戏,并自由择偶或交合。
  后来,上巳节逐渐发展成风情摇曳的情人节。
  三人少年心性,赛着马进了山。
  骑行至山间,三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许是北方山中季节更迭较为迟缓,一路行来,枝头只是挂新绿,浅草还未没马蹄,有些地方迎春花还未开败,桃花、杏花也开的不多,大多都是刚打了花苞,倒是春风徐徐,鸟鸣啾啾,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金光,看得人心情愉悦。
  看左右无人,慕岩迫不及待地告诉颜若:“昨儿宣的旨:卫将军荣升车骑将军,节制云中、雁门、代郡三郡兵马呢。”自豪的仿若自己升了官。
  “哦~~,可喜可贺啊。”颜若恭喜着。
  “再过些时日,只比吾小三天的二姨母之子也会来军中历练。”卫宁语气中似有一丝不爽。
  “二姨母之子?”颜若默默地回想,是不是霍去病啊?
  卫宁不甘地:“自幼无论修文习武表弟总能胜吾一筹,更得临江王喜爱,接入府中亲自教养。”
  “汝二姨母之子唤何名?怎会入了临江王府?”颜若问道。
  “嗯嗯,唤作霍去病,因了三姨母在王府。”卫宁小声道。
  真的是霍去病啊,颜若双眼兴奋地亮晶晶的,这可是西汉历史上她最萌滴人啊,马上就能见到活的,不,是真的霍去病了啊,她傻傻地笑了起来。
  “若在洛阳,此时的洛水两岸定是男男女女,往来如织,热闹如市集了。”慕岩微笑着回忆道。
  “长安灞河上会有龙舟竞渡、灞水浮卵、曲水流觞,吃“七宝羹”(用七种菜做的菜肴)和“薰天”(是露天作的煎饼),还有迎神会和庙会,真真有趣。”卫宁提起游戏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溪流声渐渐可闻,隐约还有几声男女的嬉笑声传来。
  本来还以为山中人烟稀少,此处泉边不会有人,但显然还是低估了这古老情人节的魅力。
  两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在此处汇成一潭碧水,几个青年男女正手执兰草,嬉戏嬉笑着行祓禊之礼(通过自洁而消弥致病因素的仪式)。
  三人下了马,慕岩随手摘下几朵莽菜花簪在颜若发髻上,颜若忙反对:“小雨不要此等招蜂引蝶之物。”
  泉边一少女大笑道:“妹子有所不知,簪了此花,今年一年都不会头痛,还可夜夜睡的香甜。”
  正在泉边洗手的一男子转头,惊喜地大叫道:“恩人来了!恩人来了!”
  “季云!”慕岩叫道。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熟人啊,颜若走过去,热心地问道:“可大好了?”
  季云抱拳施礼道:“多谢当日救命之恩,日后但有用到季云之处,定不惜此躯。”
  颜若笑着摇头道:“所谓医者父母心,吾当初救人原不图报答,汝若真有此意,日后见到有落难之人,能帮的就帮一把吧。”自己感觉头顶生出光环,很有圣母的形象。
  果然季云敬佩不已:“颜家小姐年纪尚幼即如此大仁大义,日后定能结一良缘,公婆疼爱,夫君敬爱。。。。。。”
  “停,停。”颜若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急忙止住他美好的祝福,果真是春天来了吗?对一八九岁的小姑娘也能如此祝愿?
  旁边观景的男男女女笑得开怀。
  慕岩笑着问:“怎地不见大郎?”
  季云脸上浮过一丝痛色,咬牙切齿地:“前日匈奴贼寇侵入之时,大哥与邻家哥嫂从镇中采办了年货回家,大哥为了引开贼寇,不幸掉下山崖,亏得大哥识得些草药疗伤,否则定会性命不保。”
  颜若问道:“现下伤势如何?”
  卫宁拉他到一边追问道:“可看清匈奴贼寇从何处而来?”
  季云哀伤地:“大郎跛了一条腿,日后恐不能打猎了,”又转对卫宁道:“邻家大哥曾讲过,西北黑石岭一带有一条小路能通往塞外,当年有采药人到过,不过听说此路地势险恶,野兽众多,且不时有黑色毒雾,年深日久的,现下就无人记得此路了,后来吾与大哥又顺着贼寇来路进深山打探,只走到黑石岭,因起了黑雾只好退回来,贼寇定是从此路而来!”
  卫宁道:“若大军攻打匈奴贼寇,汝可还敢再去?”
  季云毫不犹豫地:“怎地不敢!当日大郎跛了腿,邻家嫂嫂掉了孩子也险些丢了一条命,若能报此仇,季云随时听候差遣。”
  踏青一日游匆匆结束,卫宁与郭慕岩一入关就与颜若分道扬镳,直奔军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