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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实 ...

  •   桃地再不斩,入狱前的身份是一家保安公司的私人保镖,孤身一人没有别的亲人,朋友甚少。他的雇主是一位本城的富商,传言他们的关系也并不要好,雇主很早就让他离开,之后的再不斩又给别人当保镖,但表现并不敬业且声誉很差,每个老板聘用他的时间都不长,后来索性不再工作四处游荡,在一起金/店/抢/劫/案中被捕。而这所监狱关押的囚犯都是有期徒刑10年以上的重罪犯,烧杀掳掠的狠角色大有人在,基本上都是亡命徒一类的人,再不斩也不例外。
      佐助出身警/校,后来又潜伏于帮派多年,看人识货的眼力自然不俗。再不斩在监狱呆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并没有加入小团体,平日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佐助刚进监狱时观察过监狱的所有人,再不斩身材高大健硕,面容凶悍,走路步伐稳健,平时的反应警惕机敏,从观察所得的信息分析也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但佐助试探里两次,迂回路转终于向再不斩抛出了饵,但那人给出的反应既不是心虚躲避,也不是积极合作,反而像个雇/佣/兵似的谈起了价钱,言语和神态间也没有破绽。

      “那新来的不和您的意思,碍了眼算他倒霉。不过也是,自己人动手太显眼,只要你给的价钱我满意,我自然能帮你这个忙。至于程度,只要不死,你说了算。”
      “他犯的是故/意/杀/人/罪。你原本保护的雇主就是死在他手里。”佐助站在放风的院子里,假装对地上泥土纹理的感兴趣的双眼缓缓抬起。
      “噢?”再不斩眯起眼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才从勾起的嘴角溢出:“哪又如何?我以前干保镖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做活的杀手。既然现在已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身手。”
      “看样子你原本就知道?看来你的门路很广啊。”佐助道,“但我管不着,直接一点,我要他一只胳膊。”
      “这里不比外面,你也知道做活不容易。我在外也没什么朋友,你不缺钱我缺钱。痛快点吧,加封口15万,先给我一半儿,事成之后保证和你没有关系,再给我剩下的怎么样?”
      但再不斩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情绪仿佛和钱财无关,说不清道不明,像是终于发现猎物靠近的水中猎手,像向外释放麻痹神经的毒素。

      很奇怪,是我自己遗漏了什么,还是他是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

      “好,尽快动手。我等着看。”佐助当下只得按捺下那股危险的直觉,先把戏做足。
      “爽快,账号我会另找机会给你。两天之内钱到,我保证动手。”再不斩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微微驮着背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
      佐助盯着他的背影想和那天看到潜入工房的背影作对比,但那晚距离太远光线太暗,佐助也回忆不起来了。
      而当晚账号就到手,再不斩的速度果然很快。佐助立刻交代人就往账号打了钱,而账号的主人是一个早年丧偶,中年丧子的外地老妇人,这个身份也是真的。那个老妇原来是自来水厂的普通工人,现退休在家。她之前的无论是地区生活区域,经历,都和再不斩八竿子打不着,更是没有类似私生子这样荒唐的可能性。再不斩为什么要给她打钱?他们是什么关系?和波风面麻之间到底有没有矛盾?
      太多的疑问千头万绪,佐助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但背部脊梁上隐隐有一股凉意自下而上,在自己的血管筋脉之间流窜,不寒而栗。那晚梦境中的情景,却自然而热的浮上心头。
      这是一个暗示吗?

      而鸣人利用着进来没多久就进两次禁闭的不怕死精神,近期则和我爱罗搭上线,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爱罗在佐助放话和鸣人交恶的情况下,向鸣人展示了诚意,这里的潜台词也就是,和佐助对立了。
      佐助依旧坐在床上思考着白天的经过,记忆中再不斩的言语,神态都在脑中一一回放。突然,佐助想起一件事,关于波风面麻的罪行自己是从鸣人这里知道的,自然是轻松简单,鸣人也从来没说这是什么机密。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信息再不斩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自己从未问过鸣人,这到底是不是机密?
      “波风面麻的真实档案是公开的吗?”
      “从法院接手的时候换掉了,原本的那份只换掉了照片在丁次那里留底,到时候再拿出来。现在监狱档案室的那份改了罪。因为原本的犯罪记录实在是太引人注目,杀了好多人,现在放在档案室的这份,只留下一个故意杀人,和一个杀人未遂的而已,怎么……”
      鸣人说道一半就发现佐助的脸色不太对劲:“你发现什么了?”
      “那个杀本城富商的也抹掉了?”
      “对。那个案子死了三个人,目标太大所以就删掉了。”鸣人点点头。
      佐助从床上跳下来盯着鸣人:“三个?除了那个富商还有谁?记得是怎么死的?”
      “那个富商自己,还有一个叫达纳的司机和一个叫水月无白的少年,汽/车/炸/弹,连车带人在山上爆炸的,你的意思是说,你上次和我说的桃地再不斩,可能并不是为富商报仇,是为其他两个人或者他们其中一个来寻仇?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是波风面麻动的……手?”鸣人随着自己的思维越说越觉得不太对劲,最后的语调上扬彻底愣住了。
      留底的意思两人都懂。虽然现在的电子版方便,但容易被修改和盗窃。所以重要的文件留底都是有纸质文件的。而比起丁次自己家里或者别的地方,都没有监狱这种对外封闭的地方安全,只要丁次藏的好,外人会发现盗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如果是狱警就有机会可以进去丁次的办公室,录像作为狱警想要修改也不是难事。
      那么那个人,是不是就是……

      鸣人立刻站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找丁次调查清楚情况,佐助就看着鸣人走到门口,然后呆呆站住,不知所措。
      “我都差点忘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警察,只是个杀人犯而已。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鸣人咬着唇转过头来苦笑着,手心紧握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半晌才缓缓放开自暴自弃的坐到床上。
      佐助的回应只是靠着墙冷笑了一声,嘲讽的意思明显,无意识的抬头,这些天晴朗无雨,尽管是很小的视野,依旧能望见窗外星辰闪烁。那股不寒而栗的直觉似乎已经得到了解释。
      对方也不是傻子,面对鸣人和佐助突如其来的变化想要有所行动来控制局面。但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所以要“借刀杀人”。
      果然是厉害,一般段数的手法是抓不出来的。
      鸣人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没有暴露,否则要对付的不只是鸣人,还有鸣人身后的一群人,最重要的是除掉自己才对,不可能想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不斩到底要给谁报仇,那个账号是不是关键信息,和那个“晓”的内应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都是问号。但可以肯定的是,再不斩知道波风面麻的罪行,这个信息基本上只有狱警才有办法拿到,所以,“晓”的内应是狱警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现在鸣人的处境不容乐观了。

      但扪心自问,真的希望鸣人在别人的手下出事吗?就像是那晚的梦,真的能接受吗?

      佐助拣着要点隐去了一些某些部分和鸣人讨论了现在的情况,而鸣人似乎不是很兴趣,从鸣人走到门口有坐回床上开始,就眼神飘忽闪烁,极力掩饰的小动作显得很不自然。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清楚,吊车尾,明白现在的形势?”佐助抱臂靠着床边上的金属支架,低头俯视看着坐在床上的鸣人道。
      “我知道。我很明白。”鸣人的双脚无意识的来回晃动,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习惯和从前一样。在佐助的印象中鸣人很少有现在消沉的模样,要么是乐呵呵的犯傻,要么就是认真努力的干活。
      “我从来就没这样顶着别人的身份,就算是时刻提醒自己,原本的身份和现在的自己没有关系,还是会在有的时候露出马脚,比如刚才。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真的很难受,很无助。我过了几天都有点受不了,何况是你潜伏了那么多年。”
      佐助对于鸣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微微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为了任务想查的东西不能马上查,想抓的人不能抓,想救的人经常只能袖手旁观,不想做的事情也必须去做,每天面临着可能暴露……太多了。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你。”
      “你当时一点也不合作,你变了,干出来的事就像个真正的□□/分/子,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也不按规定联系,伊比喜前辈又在那个时候死了,手法干净的太像你了,而且当时潜伏在“晓”的几个兄弟都被发现,被弄死了,我想保护你,也不想你走歪路。所以只能用那种方法把你送进来。我很难受但我也没办法啊。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人真的是你杀的,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包庇你。”
      鸣人仰着头,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扇通风的窗户,自上而下处在光影之间的分界线的鸣人显得恰到好处,眼神干净澄澈将刚才尽数的阴霾渐渐扫空,而天窗外的点点星光透过铁窗映在鸣人湛蓝色的瞳膜里,自然而然的看他笑起来,毫不保留的展露着自己的心情。
      “你的罪情有可原会从轻量刑不会死,大不了我来陪你,判你十年就陪你十年,判二十年就陪你二十年。判你无期的话,我就把牢底坐穿。现在的情况,至少比原来我以为你杀了前辈,要好的多了吧。”
      “既然再不斩要对付我,那我就顺着他来找那个给“晓”工作的家伙,这一次肯定他一定躲不掉!嘿嘿,脑子虽然的确没你好用,不过打架抓人我可在行。”

      等到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已经是半夜时分。佐助躺在床上还是忘不了鸣人的那番话。的确,在黑暗中戴着面具活着了太久,那些权势,地位,财富的诱惑,一旦沾染就如同毒瘾般难以脱逃,真的沉浸在那份酒醉金迷之中。长期潜伏看到那些官/商/警/匪/勾/结,想抓的人抓不了,想救的人救不了。曾经亲眼看着无辜的普通人死在他们的枪下,原本上司的怀疑和打压,有一段时间对整个警察系统甚至已经失去的信心。那自己又是什么,像个小丑,那何必做着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何不抛弃卧底这个身份,用自己的方式来给父母伸冤?
      这些念头,佐助都是动过的,只因为有一种肩负的责任,有一股纯粹的信念,有一份羁绊牢牢的拴住他,才不至于走过头。在监狱的日子满心都是报复和仇恨,但鸣人,看这样估计也不好过吧,不然,现在也不会呆在这里。
      鸣人,你这样的人只适合呆在阳光下,像游戏里的向日葵一样扭动发挥光热。处在黑暗里的任务也不适合你。得承认,鸣人的确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改变初衷,从大学相遇开始就是这样,纠缠至此。
      我的仇是我的事情,漩涡鸣人是残是死,都是我宇智波佐助来做决定,别人没有资格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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