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祭》木锦悠

3、3

　　到底，菜是没吃成。
　　卫灵偷偷看过的话本子上有女子及笄时碰上一个人便诺了一生的，有前来提亲的，有许配他人的。可到她及笄便遇上葵水这是闹哪般？菜吃不成，无妨，可为何在无人教导她女子之事前便来了葵水，来得那般措手不及，害她以为自己得了疟疾，在沈墨怀中哭着留下后话又是闹哪般？
　　卫灵绞着手指，低头，心想着，今后怕是没了脸去见沈墨了。
　　卫灵红着脸，觉得那日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厨子摆上模样好看的指点莲开，她迫不及待地拿了玉箸便起身去夹，哪料刚起身，腹中一阵热流涌动，然后觉得有东西自腹中缓缓流出，她疑惑，一低头，便看到绒黄的裙子染了红色，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扩张范围。
　　她一急，喊了一句：“沈墨，我快死了。”
　　沈墨急忙掠到她身旁，扶着她惊得僵硬的身子。她想起话本子上的人死前是有时间够交待遗言的，便声泪俱下，一副将死的模样拽着沈墨的袖子道：“沈墨，我就要死了，对你，我是十分不舍的。”
　　抽了抽鼻子又道：“你是好人，自打见你那次起，我便觉得你是极好的人。”
　　“可是沈墨，我不能陪你了。灵儿一直喜欢你，沈墨哥哥，你喜欢灵儿吗？”介于事发突然，无任何准备，一段话说得杂乱无章。可她却郁闷，为何她越说越有力气？莫非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回光返照？
　　沈墨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笑道：“沈墨哥哥自然是喜欢灵儿的。”看见沈墨在她将死时还能笑出，着实为难他，伸手摸了摸他好看的眉眼：“沈墨哥哥莫要难过。”
　　沈墨不解，如实问道：“我为何要难过？”
　　她气极，推开沈墨跳起来，指着他骂：“你个负心人，我都死了你还不难过！！”
　　沈墨颇为无奈地扶额，“灵儿，葵水不会死人。”
　　“葵水？何物？毒药？”她一惊，竟也忘了死了。
　　沈墨耐心解释着：“葵水乃是女子初潮后每月便来的，此乃，女子生理。”
　　她摇了摇头，“不懂。”
　　沈墨神色僵了僵，“所谓葵水……灵儿如此聪慧，我为灵儿找几本书让灵儿琢磨琢磨吧。”
　　说着便抱起她往偏厅走去，还上医馆喊了个叫青宁的女子教她葵水之事。
　　想到这，卫灵将头埋进锦被，呜咽出声：“没脸见人了啦。”
　　“灵儿姑娘在月事期间切忌情绪过于波动。”青宁走到卫灵身后，那一身青衫倒也与她的名字应称。
　　闻言，卫灵将头更深地埋进锦被中。
　　“灵儿姑娘快起身将姜糖水喝了，沈公子似是有事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