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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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强盗真的说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是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屋内蜡烛光色柔和，青流边吃着栗子酥，边讲些旅途的见闻，眉眼都在笑，如一潭水活了起来。
娴熟的抹去他嘴边留着的碎屑，笑道：“还和以前一样。”
青流停下动作，望着我，柔了声道：“我怕改变了，你认不出来。”
捏了捏他的脸，暗叹手感还是那么好，道：“我的青流是独一无二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的。”
“小燕……”
“好了，上床去，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
爬上床，刚躺下，青流环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小燕，我很想你。”
拍拍他的手，转过身，像儿时那般埋在他怀里，道：“我也是。”
“小燕，路上遇到‘湮’记，想捎信给你，又怕被师父知道，对不起。”
“恩……”
“我从师父那学了很多东西。”
“恩……”
“我去了好多地方。“
“恩……”
“我学会了医理。”
“恩……”
青流又说了好些话，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睡意渐起。
耳边又恍惚听见他清澈的声音。
“我变强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沉沉入睡。
金色与红色交杂，浑然大气的华贵，殿内幽暗，宫灯发出模糊的光线，空气中缭绕着龙涎香。上首纱帐内有一明黄的人影，殿中站着一身着银蓝祭袍的男子，普通相貌，出尘气质。
“北天妖星光芒大胜，天下将起纷争，而其中关键金银妖眼亦会显身，得之，则并天下。”
帐内人沉默半晌，问道：“这金银妖眼是何物？”
“人。”常晗顿了顿，道：“一个女子。”
“师父这次回京是为金银妖眼之事。”
“哦？金银妖眼？我倒未曾听说。”端起茶，轻抿一口，不动声色。
一旁得温香脸色变了变，看了看我似有担忧，见我神色平稳，遂稳住了情绪。
“金银妖眼，得者，并天下。师父夜观星相，判定金银妖眼将出现在紧月。”
“那倾罗和那黎可知这事？”
“已知晓 。”
“是么……”
天空风起云涌，大片的云朵舒展开去，延伸至白日，染红。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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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帝三十六年元月初九，新年还未过去。紧月边境告急，那黎突袭紧月边境要塞沛丰城，守将措手不及，边境连失三城。同时东北与倾罗交界的山林附近出现大量倾罗军队，蠢蠢欲动。紧月同时受两国夹击，一时震惊朝野。护国将军墨骁请缨，领兵前往西北边境驱逐那黎。
凤栖楼后院偏房。
虽是偏房，却是用来给“湮”记少东休息的地方，多年来一直搁置未用。但室内摆设却全然看不出久时未用的样子。室内摆设简洁，家具茶几皆是采用香柏木，上面刻了云纹，似如意绵延不断。
一少女侧躺在贵妃椅上，眼睛半阖，旁边案几上摆着一独角狮形香炉，正燃着香油。少女所躺椅边立着一黑衣青年男子。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看来不能一起过上元了。”
“……”
起身，从墨骁手中接过茶，道：“青流今天也会过来，你待会去见见他。”
“是。”
一段沉寂。
“你退下吧。”
“是。”
“墨骁。”在他打开房门时，我喊住他，笑道：“早点回来。”
他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复杂，颔首，离开。
回到莫府，莫征迎面走来。自从莫邀月阴差阳错成了靖安王的侧妃后，刘湘月见到我没少给过脸色，倒是这莫征明里暗里没少巴结过。
“大哥。” 今天得了一对玉环，这会正想给你送去。”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对翠色玉环。
看他如此殷勤，也不好推拒，接过，道：“谢谢大哥。”细看那环，环内刻着“湮”字，嘴角勾起嘲意。
莫征见状，喜道：“原来燕儿你喜欢“湮”记的东西，大哥那还有许多，改天我让人给你送去。”
敛下眼，道：“多谢大哥。”
回到厢房，推开门，意外看见楚影躺在我平时常躺的贵妃椅上，似乎酣睡中，眉间微皱，俊雅非凡的容色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轻轻地关上门，寻了一件裘衣，披在他身上，细细将漏风处掖好。欲抽回手时，手腕却被抓住，抬头对上楚影的深眸，见他微微一笑，一道巧力将我带入他怀中。
自从那晚约定后，楚影与我平日相处便多了许多亲密暧昧地动作，时常送些珍奇古玩或是绝版古书。旁人看着眼里都道是平亲王对准王妃宠爱非常。
楚影拥住我，却不说话，手指一味绕着我的发丝把玩，沉默着。察觉到他的异常，仰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半晌，听见他闷闷地答道：“我要出征了。”
“恩？”有些意外，“不是墨骁墨将军么？”
“墨骁？你唤的倒亲呢，却从未好好唤过我的名。”他皱着眉，话音中有些酸意，“你现在可是与我有婚约的，只准喊他墨将军。”
“不要岔开。”
“真像猫儿。”枕着的胸膛一阵颤动，复又平静，“西有那黎，东北的倾罗又在一旁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边境多次传来倾罗越境袭民的消息。父皇希望我去处理。”
“难道没有别人可以去么？你在京中的事务那么多，太子怕是离不了你的。”
“……是太子和五哥力荐的。”环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他不相信我。”
平亲王处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太子怕是原先就有猜忌。而生宴上国师派人送贺礼，更是扩大了太子心中的怀疑，欲除之而后快。只不过，太子也未免显得心急了些。
“那你什么时候走？”没想到一天之中这个问题会问两遍。
“十六。”黑潭眼眸中蕴含着暗涌，目光灼灼地投向远处。
“上元后啊。”轻轻挣脱他的手，起身，道：“听说上元那天的灯会很有意思的。”
收回目光，一个翻身，他支起头，笑道：“那天有宫宴。”
“那就去不成了。”撅了撅嘴，装作恼怒的样子。
他笑笑的看着我，道：“过来。”
修长的手勾住我的颈一带，羽毛般的吻落下。
闭上眼，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旖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出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