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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7 - 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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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赴鸿门宴一样沉重,右脚踝跟着呼应似地阵阵抽痛。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和委员长产生冲突后我就没想再碰上任何一名相关人士,他们自己的麻烦事就处理不完了,要是我跟着傻傻卷入只有被绞成碎片连个渣都不剩的份。
  然而愈是小心防范愈是不知不觉中栽进陷阱里,什么天啊命运啊去他的注定的鬼东西我一个子儿也不信,思来想去结论只能导出自找两字。
  啧,早知道我就别提议说到公园休息,然后遇到剧情触发事件。
  不,早知道我就别去找委员长讨拐子吃,这样我也不会到处乱晃沦落这副下场。
  不,早知道我就别搭那班人多到挤爆的公车,说不定就不会遭到大神(?)处罚了。
  不,早知道我就干脆跷课窝在柚叶家看动画,那什么事也都不会发生平平安安度过欢乐的一天。
  ──可恶!现在想那些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中奖了!
  在心底直哀号的我绝望地环视泽田家客厅,一平和蓝波两个小萝卜头同左右护法般紧紧黏在我身边,朝仓坐在单人沙发上直按着遥控器转电视频道,泽田家的女主人奈奈叮嘱一句『妳们先等一下晚餐马上就好了』便在厨房忙着张罗。
  看着奈奈忙碌的身影我只得打消借故逃脱的念头,如果这时后跑掉就太没礼貌了。话说回来,没看到大魔王里包恩和毒蝎碧洋琪呢,要是在饭局中面对面那两个人可不太好随便唬弄,尤其是那位家庭教师更不好打发。
  ……呜哇,真不想和他们见面。
  叹气叹气再叹气,我最近又没跟人结仇怎会落到这般下场?
  当我还在懊悔平日不烧香拜拜多积阴德并自怨自艾苦难不断衰运连连的遭遇时,孩子清脆的童音传来:
  「大姊姊叫什么名字啊?」
  端着托盘从厨房走来的风太将茶水搁置在桌面后笑着问道,看到是泡着绿茶茶包我眼睛一亮,不客气地捧起茶杯嗅了嗅清新茶香然后慢慢啜饮,满意地嘶嘶喝着答道,「啊啊,我叫浪沧涛。」
  「那大哥哥是…?」
  转到正播放棒球比赛的体育台的朝仓闻言回过头露出温和笑容,将茶杯拿起时顺手切成新闻台,「我是朝仓鸣,请多指教喔。那么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都忘了要先做自我介绍,真是失礼。」风太一脸歉意,我只是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继续喝茶,朝仓则慌张地说道用不着为了这种事道歉,差点洒了一桌子茶水。
  「我叫作风太,这是蓝波,这是一平,然后在厨房的是奈奈妈妈。」
  风太一一为我们作介绍,纵使清楚但我仍装模作样地颔首郑重表明『你们好,初次见面』,一旁朝仓漾出笑容对每个人再次打了招呼。真是有够公式化的礼尚往来啊,我压下想打哈欠的举动,淡淡啜着茶看朝仓在聊天互动中十分顺利地融入泽田家。
  不想插入也懒得搭理那两个人熟络地闲话家常,我径自将目光放在左右挨着我的两个孩子身上,一平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一手还揪住我的衣摆;蓝波虽然对新闻提不起兴趣但却也安分地坐在我身旁没有胡闹。
  我说你们两个干什么死死贴着我啊?
  每次家中有亲戚的小孩跟着来拜访我通常都选择无视掉自动马赛克化,连理都不理更不会摆出好脸色,相较下老弟就挺得小孩子的欢心,常常能看到好几个小萝卜头绕着他转也不见他嫌烦。
  就我的观点来看,小孩子根本是一头管不住的野兽,专门生来就是要让你折寿。
  不过现在这两只都乖巧的跟什么一样,我也不好发难把他们赶到一边去,毕竟在别人屋檐下可得要收敛点装个样子出来才行。
  重新把心思放回电视上的我在看了几分钟的报导后眼皮竟开始沉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像台湾那样满满枯燥的政治味,但新闻主播的嗓音此时就跟高中时的英文老师的催眠讲课声有得比,我想我真的是累了。
  甩了甩头我开始寻找电视遥控器,打算转到电影台或是国家地理频道,然而看到遥控器竟在桌子的遥远另一端我就放弃了──啊啊我很懒的说。
  把新闻播报当成背景BGM的我默默呷着茶打发等待时间,脑袋开始回朔昨天看的小说内容。
  「呐,涛姊姊是肚子饿了吗?」
  「嗯…?啊!喔喔,还好…」
  一开始没意会过来一平喊的是谁还让我恍神了,看来她是将神游太虚的我理解成饿得两眼发直。无意多做解释的我准备再次放空时中国女孩又开始搭腔:
  「今天涛姊姊好厉害喔!」
  望向一平带着兴奋的神情我整个解读不能,「呃…是指什么?」
  「救了我们的事、骂司机叔叔的事、揍蓝波的事,通通都很厉害喔!」
  我说,揍一个五岁小孩有什么好厉害的?不过蓝波小时候真的挺白目讨打的……思及此我露出打坏主意时都会浮现的恶质微笑。
  边搓揉蓝波的头发我边对中国女孩笑道,「一平也很厉害啊,要照顾这个小麻烦──如果是我我就没那么多耐心直接痛扁一顿了。所以我也很佩服一平喔!」
  「真的!?」被我称赞的小女孩掩不住高兴的心情,跳了起来就往我身上扑。
  「是啊。不过不能对蓝波太放纵,为了避免他成了坏孩子我需要一平帮忙。」闻言两个小孩全竖耳倾听,我在内心勾起充满恶意的笑容,不过表面仍摆出严肃的姿态,「一平妳要记住,以后蓝波在捣蛋妳就用揍的,这样他就会听话成为乖孩子。用力打没关系的唷!」
  一平听罢认真地点点头,至于小乳牛听了这番说词则是猛打颤,随后不服气地反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要被打?」
  「唉呀,如果蓝波做了好事当然可以拿到奖励喔。」
  「蓝波大人会成为好孩子的!」
  真好随便转移焦点。果然如那群没良心的朋友所言,这个年纪的小鬼特别好呼咙──乖孩子,这下你可是同意我随便揍你出气了啊,要个能够行使暴力的正当罪名我都可以随口乱掰呐。
  就在我嘴角扬起邪恶的灿烂弧度时玄关突然传来开门声和嚷嚷喧闹。
  「真的十分感谢十代目的邀请!」
  「呃呃狱寺君,不用这么客气啦…东西还是让我来提吧…」
  「为十代目效劳是我这左右手该做的事!」
  「嘛狱寺,你都受伤了就别逞强了吧。」
  「吵死了肩胛骨!」
  我眼角猛抽搐。
  「阿纲哥哥回来了!」风太一喊出来所有人便都往玄关迎去,只有我一个仍僵直身体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茶杯,力道大到杯缘开始出现了裂痕。
  ──Shit,我的胃开始痛了。
  +
  古人有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抱着鸵鸟心态窝在沙发装死,打算逃的了一时算一时,不过想当然尔除非我会隐身要不然瞎子都知道还有一个大活人躺在这。
  「欸?这不是朝仓?」山本的爽朗声音从沙发后传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朝仓竟然还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用沧桑的疲惫口吻说道,「这说来话长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我们也不过才相处十个小时而已!你是受了多大的磨难啊!
  「啊啊,你是泽田学长吧?然后这位应该是狱寺学长?在部里我常听山本提起两位学长喔!我叫做朝仓鸣,请多指教。」
  嗯?朝仓喊山本时没有加上学长的称呼呢,是因为熟识的缘故吗?
  「呃你好,我是泽田纲吉,请多指教喔朝仓同学。」我可以想像纲吉漾出腼腆笑容的表情。
  「…狱寺隼人。」这个不用看一定臭着一张脸。
  我听到奈奈从厨房走了出来,「唉呀真不好意思要你们去买食材…嗯?狱寺君你的脸怎么了?」
  「谢谢伯母的关心!这只是小伤而已!」
  「都肿起来了…等等喔我去拿医药箱来。」奈奈一说完便朝电视机下的柜子走来,行径路线无可避免地会经过我身旁,于是乎四目相对──
  「啊啦?小涛妳怎么躺在沙发上呢?」
  来不及对奈奈示意禁声的我只好认命地从沙发坐起露出礼貌性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累了所以才想稍微躺一下。」
  「欸欸!?妳不是今天早上的…!?」
  我转过身子面对反应各不一的三人组,泽田的惊讶毫无掩饰地直接表现在脸上,狱寺皱着眉用不带善意的眼神直打量我,山本则咧开大大的友好笑容说了声『真巧呢』。
  唔,虽然都是熟悉的面孔,但跟漫画上的平面人物相比感觉还是有点差距,化成三次元真实版本让我有些不习惯。迎上三人的视线,我目光先是在银发忠犬肿了半边的脸颊转了一圈才道,「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虽然我满想知道那伤的由来,不过要是直接爆出一句『你脸怎么肿得跟猪头三一样』那就太失礼了,毕竟现场还有大人在,在长辈面前就算是假仙还是得保持乖巧形象。我认真回想一整天下来有跟什么人接触过,搜寻完一遍脑海的记忆库后我很肯定地排除掉这三人。
  「其实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啦…」
  纲吉才这么说完,奈奈便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交给了自家儿子,笑着这么宣布:「那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吧,晚餐还得要再等一下喔!」
  我立刻举手自告奋勇要帮忙下厨,「奈奈妈妈我来帮忙吧!」
  「唉呀不用了,年轻人就该好好交流感情唷!」
  谁想跟那群人有什么鬼交流啦!
  「是啊,奈奈妈妈说得一点也没错。」软软的童音倏地从我身旁传来,我用足以扭断脖子的速度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不知何时坐在沙发跷着脚喝着咖啡的小婴儿抬起带笑的脸庞望向我,同他那身黑西装夜般的大眼读不出心绪。
  「Ciao,初次见面。我是里包恩,蠢纲的家庭教师。」
  我愣愣地点头算作打了招呼──大魔王现身了,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时日不多。
  「里包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吵死了,蠢纲就是蠢纲。」说完直接将帽檐上的宠物取下变成手枪指着对方脑门。
  「噫──!」
  「小朋友的玩具真特别呢!」
  山本完全不知道友人有被爆头的危机还哈哈哈地笑着,朝仓闻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喔原来是玩具啊,现在的科技还真是进步』。听得我当下想大吼一句你这白痴那玩意如果都能做玩具那战机跟坦克还不当大众交通工具满天飞满街跑?
  「呵呵,那你们就好好聊一下吧。」
  奈奈拎着购物袋笑得灿烂,我用万分悲壮的神情目送哼着歌的年轻主妇进厨房继续烧菜,在大魔王说了一句『别都站着』大伙便各自找个位置坐下。
  三人组外加风太挤在面对电视机的三人坐沙发忙着替狱寺包扎,里包恩独占右侧一人坐的沙发啜着咖啡,我跟朝仓则挨在一块坐到左侧的两人坐沙发,两个小萝卜头不知为何像黏皮糖似地莫名巴在我身上。
  处在如坐针毡的等待期间我眼神整个是死了再死,胃部从刚才就一直绞痛,为什么我非得留下来自找罪受?
  ──算了,看在能吃上一顿免费晚餐的分上我就稍微忍耐吧,不吃白不吃啊。
  这么一想我就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往下落在为狱寺上药的泽田身上,山本则帮忙用绷带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不过伤患本人似乎相当排斥还非常不耐烦地大喊『死肩胛骨用不着你来! 』。
  在我百般无聊地想瞥向满腹坏水的家庭教师时,视线猛地在褐发的人的脖颈上停住,我认出对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是彭哥列大空指环。而且是完整的。
  即是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推移到指环战过后,准备进入未来篇了是吧……
  注意到我一直瞬也不瞬的盯着的纲吉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才突然想到似地问:「啊啊,都忘了要请教妳的名字了呢?」
  我压下想对泽田奉上大白眼的冲动。
  你怎么不去问风太或其他已经知道的人啊?我很讨厌重复做同一件事,尤其是套关系的入门自我介绍。想归想我还是用最简洁的方式回答,「浪沧涛。」
  大概是听出我语气里有些不悦,完全不晓得是哪里惹到我的泽田显得相当紧张甚至还口吃,「嗯、呃,我、我是泽田纲吉,请多指教。」
  「我知道。刚才我就听到了,用不着再说一次。」
  语罢褐毛兔子更是困窘得思索其他可以接下去的话题,见状某只护主心切的忠犬要对我恶声咆啸,但还未开口就被小婴儿打断,「妳对蠢纲戴着的指环很感兴趣?」
  喔?果然这个不如外表那般可爱的家庭教师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真是棘手。
  对上那双漆黑得不见底的圆滚大眼我泰然自若地答道,「是啊,我在想那戒指怎么不套在手上而是用挂着的?」
  「呃…这个嘛…唔…」
  纲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不干不脆的态度我看了就一阵不耐烦,「不想说就明白告诉我,我没有也不会强迫你,不要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让人看了火光。」
  「妳这女人竟敢对十代目不敬!」狱寺从沙发霍地站起,手还伸进衣衫里打算抽出炸药点燃,结果立刻被其余三人阻止。
  给容易冲动的银发笨蛋这么一吼我不禁眯起眼,朝仓紧张地悄悄拉着我衣摆示意我别挑起争端,我直接往他大腿用力拧了一把要怕事的棒球少年乖乖坐好少插手。
  管章鱼头会不会把炸药丢出来我冷声回道,「你也没好到哪去,注意你的用词,没礼貌的小鬼。」
  「什么小鬼?妳这家伙明明年纪看起来就比我小还在那边大言不惭!」
  「没人教过你少用外貌评断一个人么?」我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今年满二十了。」
  「二、二十…!?」
  所有人默契十足地发出不敢置信的惊讶大喊,我暗自啐了一声,我也很想让外表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啊!可是我就长了一张娃娃脸有什么办法,甚至买鞋时还被认成高一生,店员听到我报出正确答案也是露出『真的假的!?』的惊恐神情。
  「怎么可能!顶多才小我一岁吧!」
  好吧,天野妈的确是把家教人物给画得太老了,中学生的脸各个都是超龄的成熟,甚至有些看起来已经出社会了却还穿着中学制服在校园晃…但也别拿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我啊混帐!被认作国中生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
  「那是因为你们长得太臭老了好吗!」我真想打断狱寺直指着我的手指,「明明才中学而已脸就老得跟什么一样!」
  「……我长得很老…」
  坐在旁边的朝仓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似乎受到不小的打击,虽然是事实但你也别消沉成这样啊!
  「阿鸣你干嘛对号入座?我又不是在说你。」
  「不过浪沧桑的意思不就是指我们全部人吗。」
  「我虽然是这个意思但主要攻击的对象又不是你啊!」
  「所以结论还是一样嘛……」
  ──靠你到底是多在意这个话题啦! !
  就在我想伸手掐死搞阴郁的中学一年级生时纲吉嚅嚅地插话:「呃,浪沧桑…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啊?」
  见我意会不过来山本直接抢白,提问内容让我整个人愣住,「嘛,浪沧是朝仓的女朋友吗?」
  「怎么可能!」这句话同为当事人之一的朝仓先我一步喊了出来,随后发现自己显得有些激动的朝仓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是男女朋友嘛…」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而山本又笑着接续道,「可是你们看起来相当熟识呢?而且感情很好的样子。」
  喂,我说你究竟是打哪来的高中女生的八卦心态?你真的是山本武吗! ?
  「那是因为浪沧桑很强悍啊…」
  朝仓这句带有哽咽的委屈话语让怀里两个小孩子直点头,其余人皆是露出深有同感的明了表情,眼底还对险些拭泪的棒球少年散发『真是辛苦你了』的信息。
  「啊喂!强悍这种形容词用在女孩子身上也太失礼了吧!」
  结果我的反驳马上被狱寺不屑地呿一声踩烂在地上,「妳还算是女孩子吗?明明就比我们老。」
  「哼,」听出最后一句讽刺有着报复意味的我立刻不甘示弱的回击,「小鬼就是容易冲动,你脸上的伤八成是自己讨来的吧?」
  闻言狱寺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炸开了毛,「妳这家伙…!」
  「冷静啊狱寺君!」我冷冷看着以纲吉为首的三个人努力镇压爆发的某人的混乱场面,无视一旁简直快喷出眼泪的朝仓『不要再激怒别人了啦浪沧桑』的苦口婆心劝说。
  好不容易骚动平复下来,被三双手松开的狱寺狠着脸对我撂下这么一句:
  「妳这女人!要不是十代目这么说我绝对会好好教训妳!最好别让我动手把妳炸回老家!」
  「狱寺君别这样!」泽田转过头赶忙解释,「狱寺君虽然这样说但他其实没有恶意的…呃…浪沧桑…?」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脸上褪去所有表情的我只是静静地盯着狱寺。
  其他人是怎样我完全不晓得也没兴趣知道,所有声音仿佛被吸出世界似的,室内弥漫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我就只是盯着呆愣住的狱寺。
  「可以吃饭啰!」突然奈奈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眼角余光看到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接着笑咪咪的脸庞露出一丝困惑,「唉呀…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闭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心底方才快倾泻而出的奔腾怒意,确认不会猛然爆发后我才睁开眼转头对奈奈笑道,「没什么,只是聊到不怎么好的话题让气氛闷了点而已。」
  「是吗…」
  奈奈的表情还是有些狐疑,见状我率先抱着两个孩子往饭厅走去,「别说这些了,从刚才传来的香气就让我肚子一直叫呢!想必奈奈妈妈煮的菜一定很好吃!」
  「呵呵,小涛真会说话。大家别都愣着进来吃饭吧!」
  我大步流星地走进桌上摆满热腾腾菜肴的饭厅,在和奈奈错身而过时我脸上装出的愉悦笑容即刻崩落。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