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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青春无心的"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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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心的"背叛"
离这个学期只有最后半个月了,各科老师都加大力度地为学生的“加餐加点”。大大小小的测试铺天盖地袭来。同学们每天都埋在题海里,只有一个依然“神情自若,来去如风。”乃金国~~明弈辛。不知为什么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功课,虽然是好,但远不及老庄好得变态。可他关心别人的成绩远关心自己。比如他的“挂名弟子”伍仪。他可不忌什么,大摇大摆地坐在伍仪前面指指点点,高谈论阔。有时也会面红耳赤,当然不是别的原因,是伍仪气他的时候。老庄依然帮扶着宋河西与张小娥,但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作用只能一点点。伍仪的英语总算有点起色,起码来说她不怕它了。张琴一个人每天形影相吊,他沉默了许多。上次他爸来学校的事对他的影响显而易见。伍仪曾叫老庄去开导他,无奈他有两个“拖油瓶”,腾不开手,宋河西指望不上。伍仪自己想跟他谈谈,张琴却刻意回避。看来他们没有办法回到从前的关系了。值得伍仪高兴的是,梁沁终于回到学校了。虽然大家都没有把责任归咎到伍仪身上,伍仪总觉得自己欠了梁沁。她尽自己的努力来弥补。她替梁沁值班,还把老庄的独门秘籍给梁沁参考,而梁沁的态度一直都是淡然,没有多怨恨,也没有多欣喜。
班主任陈老师在一次班会上提到:“你们这个时期是关键时期,人生的转折点只有那么几个,高考可以说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你们务必心无旁骛全力以赴,你们不仅要为你们自己,也要你们的父母着想。他们能提供你们在这里学习是倾尽所有,旁门左道,谈情说爱不仅学校不允许,我更不允许。抓到一个罚一个,抓到两个罚一双。明白吗?”同学们都面面相觑,敏感地向那些蠢蠢欲动同学看过去。伍仪奇怪地是为何张小娥老庄宋河西都望向自己,她真的没有与班长真没有那方面的发展。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始终低着头,那就是张琴与陈丽丽。临末,卫生球说:“我希望有同学自己紧急刹车,给我说明一下。我一天都在办公室。梁新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走后,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回家,回宿舍。张小娥有些担心地望着伍仪,宋河西凑到他的老大跟前说:“老大,紧急刹车呀!”
老庄幽幽地说道:“知迷途而返,不谓晚也。”伍仪刚才一直没有听到,她一直在想着英语,以至卫生球瞄了她几眼她也浑然未知。张小娥提醒她一下,但见她坦坦荡荡没说出口。老庄突然想起来:“河西,你与张小娥一起,现在可不能单干了,免得别人捕风捉影。”伍仪惊呼道:“太夸张了吧!”
老庄略显得无奈地说:“老师都说这个人生岔路口。为何要为自己找麻烦。老大你也要注意。适当的妥协是必要滴。”伍仪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对正在收拾的明弈辛说:“明弈辛,要不你再收一个弟子吧!避避嫌,少点麻烦。”
明弈辛声音冷淡的说:“如果你这么怕的话,我可以终止,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伍仪知道明弈辛的个性有时就是一块冰,没个心理准备会被他给冻死,忙说:“不怕不怕,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如果男女同学不能在一起,那学校干脆办女子学校,男子学校好了。我可不能没有你,有时我觉得英语也是你的母语,太强了。对了,你的数学要不要我帮你补一下,我可是全年级的探花呀!”
明弈辛哼哼:“就算状元也不不需要,如果我想要,你应该是榜眼。”
宋河西猜道:“你不会是老师口中,只会做难道与怪题,一般的题不做的怪人吧!”明弈辛没有说话,等于默认,张小娥惊呼:“为什么?你明明~~”明弈辛丢过伍仪早上来的试题,无所谓似的说:“树大招风,本来我就引人注目了,平平地度过我的最后的一个学期。”
“最后一个学期,明年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吗?”老庄疑惑道。
明弈辛说:“我的户籍问题。”说完潇洒地转身飘来一句,“你们难道还要等待消息,看看谁是第一个中枪的人?”
伍仪使了个眼色,都收拾东西回家,宋河西缩了缩脖子,感慨地说:“上帝如此慷慨,却如此糊涂,他有多闪耀,我就有多平凡。”
“老庄,你的传人诞生了。”伍仪笑道。
老庄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潇洒呀,什么都无所谓。外星人吗?”
“走啦,走啦,他就是那副德行。再不走,卫生球保不准不会对我们挨个点名,我可不想回答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伍仪率先冲出教室,跟在她后面的张小娥担心地说:“要不我们在这等班长回来,看老师跟他谈了些什么,我觉得对你,不,是对我们都有帮助。”伍仪不以为然:“在这等才是有问题呢,管他呢,我们又没有,就算有,又没有影响学习,他管得了吗?”
他们走后,梁新从办公室走出来,脑海里出现刚才那一幕:陈老师神情凝重地对他说,请他劝劝以下同学,明弈辛与伍仪,张小娥与庄语彦,刘小忧与文据,他们几个人走得很近,而且大有早恋的倾向。梁新摇摇头,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是班上的同学写的,上面就有这些人的活动。梁新头脑一片空白,以至老师后面的说的话都没有听清楚。他的脑子里只盘旋一个问题,是谁,这封信是谁写的。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会让老师都觉得头痛。而且老师说的人里面就有他非常熟悉的人啊,张小娥与老庄他自己知道是一对一的学习,老庄是应伍仪的号召帮助张小娥补习功课,伍仪与明弈辛他们会是这种关系吗?明弈辛对谁都不上心,联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好像不是,伍仪最看不惯他的自大,梁沁对明弈辛倒有点靠谱,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做什么,现在的问题是老师知道了。不过老师只是找他这个班长来了解,说明只是他提醒一下,做一下他们的思想工作应该就没有事。梁新此时心乱如麻,连对面梁沁连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听到。梁沁跑到他的身边,嗔怪道:“梁新,我与叔叔都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啦,都叫了你两遍了。”
梁新敷衍地说:“没事,我们走吧!”
梁沁显得很随意地说:“梁新,刚才老师叫你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事,我们走吧!”
梁新心里没有那么容易平静,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梁沁知道,虽然大家都看她与梁新亲密无间,真是亲如兄妹,但是他们之间相处起来永远这么客气,隐隐约约中有那么点疏离。梁沁没有再问下去,梁新不想说的事,问一百遍都是这样的回答,梁沁默不作声地坐在车里,这个高傲的女孩此时如此的落寂,她没有真心朋友,父母当好是掌上明珠,但是女生的心事怎么会与一向追求完美的父母诉说,同学之中她保持着高高的公主形象,同学们无形中与她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怎么会有朋友。这一刻她是多么羡慕伍仪啊,她在人群中是如此自然大方,身边永远跟着她的朋友。做什么事全凭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顾忌。多么帅气的生活,多么帅气的人啊!内心有一个声音,与她做朋友吧!她需要这么一个真诚而热情的朋友。但是~~她们之间有两个人,一个是梁新,还有一个明弈辛,明弈辛是这个校花心底一个秘密,它每天都会长一点长一点。不可否认明弈辛的神秘与优雅都吸引着女同学。梁新呢,从小来说,他是她的哥哥,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与别人分享,不同于爱慕,而确实存在独占性。
早上,伍仪刚放下书包,就被人抱住,伍仪真没有想到张小娥会来这一招,张小娥语无伦次地说:“我吓死了,昨晚我都在想,不可能,你怎么会逃走呢?根本不可能呀!”伍仪是二丈金刚摸不到头。怎么回事,她都没能明白过来,张小娥就神秘嘻嘻地把伍仪拉到一边说:“早上送外卖回来,小刚说看到两个我们学校衣服的人往火车站赶。我以为是你们~~~私奔了呢!”伍仪听她吞吞吐吐地样子,想不明白地问:“你们?不,我们是谁啊?”张小娥长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你就好。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个学期最后几天,都不要出什么乱子。”
上课的时候,老师环视着教室,发现有两张课桌是空着的。问在坐的同学,他们两个人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大家都不知道。课上完后,班长又被叫到了办公室。老庄凑过来说:“老大,我以为其中有一张是你的位子呢!”
被宋河西狠狠地敲了一下,“你怎么把老大想象成逃兵呢!”伍仪没有说话,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两张桌子的主人是陈丽丽与张琴。同学都三五结群地议论纷纷,顾三妹与梁沁走出教室。她们在学校的小亭内站住,梁沁显得很急燥,“你是不是也写了他们?”顾三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有,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提,陈丽丽可是我的好朋友啊!”“那他们怎么会,他们肯定是以为老师知道了,怕被家长发现。他们应该在一块。快点,把人找出来,不然他们这一生都要毁了。”顾三妹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上次顾三妹看她的时候,她是提了一下班上同学的事,也暗示顾三妹的告密。她只是想让他们被老师发现,警告他们。但是私奔这种出格的事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梁沁好看的眼睛里写满了懊恼与自责。这时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对,找伍仪,这个时候,她会为自己的同学出一份力。事不疑迟梁沁想到就马上就去做。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内心清高但又善良的女孩子。
伍仪被梁沁火急火燎地拉到一边,梁沁脸色无比严肃地对伍仪说:“伍仪,你想不想去帮两个人,他们正在走一条路,是不归路。私奔。”伍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私奔这是小说与电视上的片段,在身边熟悉的人上演出来,带来的可是大磅炸弹。“私奔,他们?”伍仪虽然为人灵巧,但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有点多,自己忙于补习功课,所以她也没有在意身边的的人,而且张琴自从脱离了“战国”,她确实也没有太关注到他。梁沁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伍仪,只是焦急催促道:“伍仪,他们是我们的同学,只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了,出了问题是影响他们一辈子的事。”伍仪迅速使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一下,“可能真的是因为生病,凑巧没有来。我们先去他们家看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去找他们!要赶在老师与家长之前找到他们。放了学,我们再商量。”梁沁用力地点点头。
放了学,战国的人都被伍仪留了下来,看他们一群人都在一起,明弈辛走了过来。他们都不开口了。明弈辛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劲,班长梁新从办公室出来,对伍仪点点头。明弈辛问张小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张小娥望了望伍仪,伍仪说出了今天的发生的事。明弈辛见他们严整以待,问了一句:“你们都有办法了?”
梁新扬扬手中的纸条, “我们有准备。”这时梁沁从外面过来,对梁新说:“我已打电话回去,说今天有事要晚点回家。”
明弈辛打了一个哈哈,“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有那么严重吧!”伍仪横了他一眼,知他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他有一个当校长的哥,心中感到丝丝反感,冷冷地说:“当然,朝中有官好办事,你当然没什么事。”明弈辛一时怔在那里,他从小在美国长大,那里中学生都开始公开拍拖,大家都司空见惯。所以他用西方思想来了解中国人的情感,显得过于前卫。他的那副态度大家都看不过眼,连梁沁都开始心里犯嘀咕,明弈辛太不把它当回事了吧!大家都没有说话,分头把教室打扫了。明弈辛慢吞吞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出了教室。把教室打扫完了之后,伍仪抬手看了看表,招呼他们下楼,大家到车棚取完车在学校门口看到,宋河西与顾三妹还有明弈辛在那里等,宋河西与顾三妹都对他们都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真的离家出走了。伍仪低声对他们说:“我们最好是把他们劝回家,如果家长与学校通气了,那么他们可在学校呆不下去了。”大家都准备出发了,明弈辛推车过来,对站在伍仪身后的梁沁说:“她脚上次受伤了,这次你搭我的吧!”梁沁闻言,走过去。此时她的心里只有心急如焚,并没有这个接近的机会而欣喜。一行人火速赶到车站,跑到售票大厅里。老庄陪着梁新到售票窗口,他们坐在长椅上等。过了五分钟,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老庄说:“她们说没有办法查。”
“怎么会没有办法?买票不是要身份证吗?把这纸条上的身份证输进去就可以查到了。”伍仪站起来说。
“可能她们不愿意。”顾三妹说。
梁沁站起来,说:“这种事,前台工作人员很难配合,这种事要找后面的人才可能。走,我们一起去说。”大家都跟上,经过一名工作人员的指点,找到一名负责人,梁沁与伍仪一起,把事情说了一遍,胖胖的负责见他们一行人,有点犹豫,明弈辛走过去说:“我们只想帮帮他们,如果过了今天晚上,后果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负责人心一动,看了他们的校牌,点点头,拿了那张纸到走到电脑旁,输入后,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系统里显示,没有他们的买票记录。出了车站,他们一群人坐在外面的草坪上。“怎么办,他们到底在哪里?”顾三妹紧挨着梁沁说道。她心里发虚,虽然他们的事不是自己的亲手造成,自已写的匿名信这种小勾当绝对脱不了干系,如果被伍仪他们一伙人知道了,那么自己有什么脸面对他们。伍仪想了想,说:“小娥,你把你弟弟找过来。你不是说他今天早上看到了吗?”张小娥起身回家。接下来,伍仪说:“你们觉得他们应该在哪里?我们一起来分析。以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来想一下为什么他们又没有上火车。”宋河西想了想说:“张琴吧,其实他没有多大胆。他的爸爸很厉害。要么不管他,要么管得很严。我是真没有想到他能做出这样事。说实在的,有点酷。呵呵”
“是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老庄接着说,“之前他一直跟我们,都是我们带着他,他一直都想当个好学生。”伍仪从书包拿出一张纸,写上张琴与陈丽丽,在张琴的下面写上,性格犹豫,做事无特别主见,冲动一颗星。抬头问梁沁与顾三妹:“说说陈丽丽吧!”顾三妹倒豆子般说:“丽丽她个性特别要强,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她妈妈喜欢打牌。爸爸是包工头。她还特别爱干净,你们看看她的衣服,鞋子都是白色多,只要有一点点的脏她就会马上换掉。还有一点就是她特别喜欢吃柚子。”伍仪在纸上沙沙地写着,梁沁补充说:“她很在意别人。”伍仪加上去,合上笔。梁新轻声问:“伍仪你写这些做什么?”伍仪微笑地对他说:“知已知彼,这是基本线索。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上火车,有可能他们害怕了,犹豫了。”
“说的有道理,张琴他真的没有这个胆,只是一时冲动。”宋河西附合着说。梁沁皱着眉头不太赞成:“丽丽的胆子很大,她做事情一般都不会半途而废。”明弈辛站起来说:“可能他们在准备,既然他们来过车站,如果要出市的话,还是会再来,这个概率是百分之五十。看看是谁牵着谁的鼻子走了。”大家都点点了头。伍仪在纸上写出车站与车站外,接着说:“车站的进出口留一个人就可以了。如果看到他们截下他们。”伍仪看了看梁新,“梁新,你留下来吧!你尽量说服他们。”梁新点点头,看大家都没有异议,伍仪接着往下说,“车站外,他们可能会找一个地方落脚。”宋河西打断了她:“老大,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坐汽车之类走的。”伍仪想都没想地回答道:“不会。张琴他晕车。你们说陈丽丽爱干净,我们找附近旅馆的时候就注意,看上去要干净一点的旅馆里去找。大家都以火车站为圆心,500米之内的就可以了。找没到到一个小时在这里集合。”大家两个人一组,这时张小娥带着张小刚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了。伍仪拍拍张小娥的背,让她匀口气再说,“小刚~~看见~~他们拉着行礼包~~~”伍仪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小刚说:“你姐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了,那请你保守秘密。他们是拉什么包走的。”张小刚在这么一大帮高中生面前,心中生怯,擦了擦汗说:“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他们拿着一个军绿色的行李包。坐在前面。因为上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我以为是~~~我姐的同学。”大家都环视四周,来车站的人不算多,他们的行李都一目了然,说完这些,伍仪张家姐弟回去,因为他们家还有生意。并一再叮嘱不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伍仪与明弈辛留在一起。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外的时间越久,距离危险也越近,所以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务必找到他们。明弈辛跟在伍仪后面,伍仪骑着车带着他到火车站后面方向寻找。遇到一家好一点的旅馆,他们就把车停下来,一家接着一家。寻了几条街,过了几条马路,寻了七八家,都没有找到。伍仪与明弈辛推着车,慢慢地往回走,明弈辛轻了轻嗓子说:“伍仪,你要怎么办?”伍仪抬头望了望紧挨着城中村,摇摇头:“先看看他们找到没有,实在不行,只有求助了大人了。”明弈辛似自言自语地说:“钱本来就没有多少,而且是短暂的停留,应该不会进旅店。又不想被发现,又离车站近。在旁边小公园应该不错。我们去那个小公园看看。”伍仪一脸疑惑地问:“公园?这里哪有公园?”明弈辛率先骑上车说:“你走得太急,我刚才看到前面拐弯就是一个居民小公园。”两个加速,把车骑到小公园。这是名符其实的小公园,一个小凉亭,一组健身器材。凉亭里有人在玩牌,老人与小孩在健身器材上玩乐,这里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踪影。明弈辛把车放在一旁,人走进小公园,伍仪跟上。明弈辛一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很轻松随意。明弈辛对跟在后面的伍仪说:“你到上面那个亭子里看看,有没有他们留下的痕迹。”伍仪依言。伍仪一进亭子,闻到一股柚子味,旁边的垃圾筒里有报纸包着的柚子皮。伍仪马上叫来明弈辛,他们两个人环视四周,伍仪说:“陈丽丽喜欢好像是喜欢吃这个,刚才顾三妹说的。你看垃圾好像是丢了不久,不然不会在垃圾筒上面,他们这会又去了哪里呢?”明弈辛抬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快6点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吃饭的时侯,问一下打牌的人可能会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明弈辛上前问了,根据这些人的指点,他们走进一条小巷子里。伍仪突然间看见一张旁有一个军绿色的行李包。
伍仪激动地推开门进去,陈丽丽像是惊弓之鸟般,看了他们一眼,伏在桌上,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间。张琴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两碗面吃了一大半,上面早已没有了热气,看来他们吃完了一直没有出来。伍仪找了他们大半天,担心了半天,早饿了。她见他们这副落魄样子,努力使自己语气平复下来,“你们在这里,吃了吧,我们可还饿呢。我先吃点,等下再走。明弈辛你吃吗?”明弈辛坐下来。服务员来了,他们点了两碗面,伍仪风卷残云似的吃完。明弈辛吃了一点点,早就放下了筷子。见她吃完,站起来,提起行李包说:“走吧,家里还有第二顿呢!喂,你的东西不搭把手吗?”张琴上去拉一边。伍仪已扶起陈丽丽出了饭馆。他们要赶到火车站与大部队汇合。自始至终张琴与陈丽丽都没有说一句话,伍仪与明弈辛什么也没有问。一行人都在等着他们,见伍仪带回了张琴,老庄与宋河西啧啧地说,老大出马一个顶俩,他们凑一去问他们怎么找到人的,明弈辛一脸酷酷地摆在那里,伍仪就大概说了一下,与他们很少打交道的顾三妹,没有深入了解的他们的梁沁这才从心里感觉出,伍仪确实比他们胜出,无怪乎什么人都不服的宋河西,与各科成绩第一的老庄,连不冷不热的冰山王子明弈辛都这么亲近于她。顾三妹跑上前,拉住陈丽丽呜咽道:“丽丽,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害你。你怎么这么傻呀!”
梁沁上前冷冷道:“你们都在做什么,明年就要高考了。你们想被学校退学吗?”陈丽丽抱着顾三妹“哇”的一声哭了。顾三妹把她扶在一旁慢慢安慰。张琴方才意识到他们铸下大错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老庄赶紧过去扶住他,又气又恨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跑什么跑!害得老子急得差点报警。”
“老大,现在怎么办?这么晚了,家长与学校如果知道他们在外漂泊了一天,可就什么也说不清了。”宋河西比较实际,现在说什么也于济于事,还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梁新扶了扶眼镜说:“要不,跟老师实话实说,或者跟家长实话实说。哪一边会变通一点,都可以帮忙掩过去。”
“他们家一大炮仗,她们家一牌迷。老师又是卫生球,油盐不进。两边都吃力不讨好。”宋河西指出了实际困难。
老庄跳出来说。“你疯了,不读了了?”蹲在地上的张琴说了什么,让老庄跳脚。
顾三妹也跳了起来,对大家说:“丽丽说不想读书,她要退学。”张琴受到刺激地说:“你们不要说了,我不读了,大不了退学。”宋河西窜到张琴面前,就是一勾拳,打得他仰面一倒,口里骂道:“先不说你爸会不会剥了你的皮,就是辛辛苦苦的这两年你都白费了。你害人害已,叫你害人害已。”宋河西还想揍他,被梁新拉住,不过他们这种自暴自弃的做法让找他们的同学很头疼。伍仪刚才没有说他们,现在也不会说,她做事的原则是只看前面,知道现在责备也无济于事,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坐在一旁,在想他们提出的问题。明弈辛还是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眼旁观。伍仪抬头问他们:“一般不来学校有几种原因,老师们能接受。什么原因从家里出来不来学校,家长又能说得过去呢?”梁新见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他勉为其难地说:“如果生病,或者家里出现急事之类的都会理解。”梁沁接着说:“生病,还有实在不想去学校,我爸妈不会勉强我去学校。”明弈辛好像知道伍仪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他们出现同一个医院里,他们会不会有想象?既不在家里,又没有在学校,还一整天不见人影,他们会信吗?再说生病哪这么容易装。”伍仪点点头,“他们不是生病,是意外呢?”
“意外分很多种,太重了玩不起,太轻了又漏馅。两个人分开来吧!你们自己挑吧,想想家里哪一方能说得过去。”明弈辛冷静地分析。
陈丽丽知道事已至此,他们现在后悔都没有用,怯怯地说:“我妈一天都在牌桌上,很少管我,我之前有过几次没有回家在同学家里。”
老庄与宋河西看着始终低着头的张琴,大家心知肚明,他家的老爸那种火爆性子只能靠装病这种苦肉计了。
站在一旁的梁新觉得伍仪与明弈辛像在编故事般,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般思前顾后的事件发生,他之前一直觉得伍仪与明弈辛他们两个人是比一般同学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处事不惊的从容与镇定,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睿智。
伍仪考虑了再三,把她的计划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可行。末了,梁沁拦住顾三妹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办法都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都是一起的,可不能再说出去了,不然谁也脱不了身。”顾三妹红着脸点点头,小声地说:“我知道了。”伍仪指了指地上的行李包问道:“这是谁的?”张琴眼睛看了一眼陈丽丽,伍仪当机立断,“今天不能带回去了,我先帮你收着,这个周末我再给你。今天的事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兵分两路,他们男生陪张琴回家。顾三妹与梁沁伍仪一起到了陈丽丽家,只有她弟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姐姐回来,从沙发上蹦起来,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姐,你怎么才回来,我肚子都饿扁了。妈又打牌去了。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呀!过来陪我玩好不好?”作势要过来拉他们,陈丽丽眼睛一横,小家伙老实了。顾三妹呵呵笑道:“丽丽,你挺有杀伤力的吗?”陈丽丽心生愧疚,讷讷地说:“晚了,你们回去吧!等我妈回来我自己跟她说。”伍仪想起陈丽丽自暴自弃的话,万一她实话实说了,计划就前功尽弃了。随意地说:“没关系,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阿姨也该回来了。我们帮你说,你去做饭吧!我们等她。”陈丽丽心神领会,心里对伍仪更是充满了感激。顾三妹与伍仪一起坐在沙发上与她的弟弟玩。梁沁没有与她们一起,而是与陈丽丽到了厨房。从车站到现在,梁沁的话不多。她一直想找机会与陈丽丽好好谈谈,她既不像顾三妹那么激进,也不像伍仪那般开脱。陈丽丽掀开电饭锅,把里面的饭掏出来。放水浸泡,从一个角落里拖出一个塑料袋,抖出里面的菜。开始在灶台边择菜,梁沁没有帮动手,字字很清楚地说:“丽丽,你跟我说,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跑?”陈丽丽自从回到家,找到了熟悉的地方与事情,已不同于在车站上的慌乱了。她边择菜边轻声说:“我以为你们不问了呢?怕,是因为害怕。”
“他们没有让我问,我自己问你的。你们害怕?就是因为老师说的,老师又找班长问的。那为什么又不跑了呢?”
“怕,张琴很怕。他家为了他上这个学校花了不少钱,我也怕,怕没有人给我弟弟做饭。我们出来就后悔了。不知道怎么办?”
梁沁看她一脸疲倦,就知道她这一天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心里愧疚之情又多添了几分。她深深吸吸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们的事,谁也不知道。老师说的是其它人。”陈丽丽抬头望着她,梁沁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是我和顾三妹写的,上面的名字有伍仪与明弈辛,张小娥与老庄。没有你的名字。”陈丽丽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告状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可他们又没有直接伤害她,她只是杯弓蛇影般逃走了。她现在心里对伍仪充满了感激,甚至认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听到她的名字被别人告状的时候,她心一惊。梁沁低下头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做错了。”陈丽丽手停下来说:“先不说我。他们怎么办?”梁沁叹了一口气说:“你没有发现他们有能力应付吗?而且他们成绩那么好,稍稍注意一下,老师不会为难他们。你再看看,他们真的也没有什么。像伍仪她有太多玩得好的男同学。她,人那么好,都喜欢与她在一起。”陈丽丽听了继续择菜,她们两个人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梁沁知道她又失去了一个朋友。心里并没有因为承认错误而轻松,反而无比孤寂。连她自己觉得不可原谅。外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致,看看你姐回来了没有,到她房间去看看。”接着就是开门声,小男孩咚咚地去开门,笑道:“我姐在跟我做饭呢,还带回了姐姐陪我玩。妈,你今天这么早呀!”陈丽丽甩甩手出厨房,她妈妈见她女儿,像是老鼠见了猫般,小心翼翼地说:“丽丽啊,老师来电话,说你今天没去。我到亲戚家去找你了。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妈带你去医院。”陈丽丽不耐烦地说:“没有。我今天心里不舒服,到处走了走。”
“到哪里去了?”
“就是到处走了走,没走远。”
“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别问那么多。同学们送我回来的。”
陈丽丽妈妈既心疼又自责,但又碍于女儿同学在这里不好表达。她只得满脸感激招呼女儿的同学。伍仪看陈丽丽的妈妈没有疑心,是该回去了。陪他弟弟乐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家。陈丽丽拉住她们说:“吃了饭再走吧,我今天煮了好多饭。”伍仪指了指肚子说:“我可是吃过了。今天太晚了,再不回家,父母也会满世界地找。明天记得来上学哟!”顾三妹马上跳出来说:“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一起。”陈丽丽点点头,“今天谢谢你们送我回家,我明天会第一个到学校。”梁沁没有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走出去。
老庄,宋河西先进张琴爸的水果店,只见张琴的妹妹在做生意,他爸爸铁青着脸坐在一旁吸着烟。张琴的妹妹是认得他们的。向他们招招手,指指她的爸爸,后面是梁新与明弈辛架着包着白色绷带的张琴。老庄慢慢地靠近张琴的爸爸,小声说:“叔,张琴今天扭到脚了。”
张琴的爸爸手中的烟一抖,站起来,大步冲到他儿子面前,咆哮道:“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学校,你想干什么?”张琴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激动,满脸通红,声音尽量平静地说:“跑得太快,摔到了。”
“今天没有骑车,骑车都没有摔倒,跑能倒。你跑一个给我看看。”他的爸爸看起来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老师打电话说,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学校。上次我就与你老师谈过,你跟我说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没有,我证明,他今天只是回来晚了。”明弈辛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他实在无法理解父母怎么不能给自己的孩子一点自由空间,给一点理解,给一点信任呢?其它的男生忙附和。宋河西走上前,对这位盛怒的父亲说,“叔,你知道庄语彦成绩这么的同学不会说谎。你看看他怎么说。”老庄赶紧上前解释道:“叔叔,张琴,张琴今天是因为早上伤到脚了,怕你们担心就没有告诉你。你放心,他落下的功课,我帮他补上。” 张琴因为父亲在同学面前的不信任,心中的怒火爆发:“爸,你宁愿相信别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以后就别管我,我不需要。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明天我会去学校。”说完,一瘸一脚地上了楼,他妹妹放下手中的活,向他的同学道谢,上楼找她哥了。待一行人走后,店里就剩下一个疲倦叹息的中年男人。
张琴与陈丽丽真的信守了他们的约定,早早来到学校。他们两个人昨天在同学找到之后都没有说过话。陈丽丽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她看着张琴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心中一紧。两个对望了一下,各自回到座位。同学陆陆续续地来了,张小娥对他们微笑,宋河西与老庄看见他们撇撇嘴,梁沁依旧是目不斜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梁新把两本笔记分别放在他们桌上,上面写着梁新,梁沁的名字。顾三妹气喘吁吁跑过来,叫道:“我一大早就到你们家了,可还是晚了。丽丽你长翅膀了。”陈丽丽笑笑翻开了笔记。伍仪进来了,后面跟着明弈辛。梁沁一见,少女的敏感觉得明弈辛绝不是偶然的跟随,心中隐隐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