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看他这些年》米勺

7、元旦的意外

　　元旦的意外

　　日子在不经意来到，元旦节各班都在忙碌。伍仪他们没有表演节目，都被安排做后勤了。张琴与陈丽丽忙着准备道具，宋河西与老庄都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伍仪是女孩子又是他的老大，高度不一样，没有那么大的怨恨，与张小娥一起帮他们整理。陈丽丽替张琴把帽子戴上，总觉得不够好，取下，又戴上，折腾得张琴够呛。梁沁与梁新着实惊艳了一把，欧洲贵族一样，连明弈辛不禁多看了几眼，别说其它人了。伍仪第一次发现梁新是有贵族气场，情不自禁地说：“哇，你们真漂亮。” 梁沁招呼伍仪帮忙系上后面的花边，顾三妹帮他们戴帽子。
　　“班长，今天这个节目一定会high翻全场，这堪比英国皇家标准。”引来众多同学的唏嘘声。
　　“丑人多作怪，不要理他们。”陈丽丽横了他们几个男生一眼。继续为张琴整理衣服。“老大，你们到这里来一下。快来，老师叫我们搬桌椅呢！”老庄在后面叫道。伍仪与张小娥过去了。老庄神秘地凑上伍仪耳边说：“看到没，他们俩个，好着呢！”伍仪惊呼：“这怎么行，这是最关键的时候，被学校发现了，要处分。”宋河西说：“老大，要不要参他们一本。”伍仪低吼道：“参你个头啊，你不知道学校杀一儆百，绝不姑息，上面全市第一的牌子就是这样来的。” 张小娥也说：“我们不要说出去，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了，不然抓到，他们全完了。”明弈辛拿着mp3递给伍仪，淡漠地说：“青春期男女相互爱慕很正常，因为好奇异性而产生亲近感，有什么小题大做。” 伍仪恼道：“又是因为好奇，你怎么每件事都喜欢用这两个字，别跟我扯这些，我警告你们，以后谁也不准提。做自己的事，少管别人。尤其是你，明弈辛。”明弈辛冷笑着说：“我有那么闲吗？”
　　戏剧开始：罗密欧上。
　　没有受过伤的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创痕。（朱丽叶自上方窗户中出现）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妒忌的月亮，她因为她的女弟子比她美得多，已经气得面色惨白了。既然她这样妒忌着你，你不要忠于她吧；脱下她给你的这一身惨绿色的贞女的道服，它是只配给愚人穿的。那是我的意中人；啊！那是我的爱；唉，但愿她知道我在爱着她。
　　梁新深情款款地诉说着，下面的人都不禁被这绵绵情话所动容，伍仪心里闪出一个念头，这莎士比亚一定是一个情种，《罗密欧与朱丽叶》原著竟然是这样的迷人。伍仪低声对身边的明弈辛：“不是你了不起，是他了不起，写得太好了。”明弈辛嘲笑她：“没有看过原著的人没有资格评论。”这时，在众人的无比期待下，朱丽叶款款走来“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这段经典的爱情故事被他们演得出神入化。连宋河西与老庄都有点动情，“早知这样，我们不要当初那么折腾了。老大，人家是专业的。”“老大的剧本适合我们演啊，保准让他们乐翻天。”宋河西一如既往力挺伍仪。伍仪再不好意思卖弄自己了，低斥道：“看戏吧，记得等下鼓掌。”剧情演到陈丽丽扮演的乳媪在旁呼唤，朱丽叶大惊失色，我听见里面有人在叫；亲爱的，再会吧！——就来了，好奶妈！——亲爱的蒙太古，愿你不要负心。再等一会儿，我就会来的。可就在梁沁后退的时候，她一个踉跄往后倒下，她扭到脚了。她脚踩到裙子上的后面的花边了，打了结的花边松了。幕布后的人听到惊呼声，冲出来，现场的老师们跑上台。之后就看见老师抱着梁沁往医务里跑。
　　“怎么回事，好好的，刚才明明你们不要帮她整理了吗？”宋河西说道。
　　“我要去看看，她后面的结是我打的！”伍仪离开座位向医务室跑去，大家都跟过去。见班主任与谷校长都在门口，心中忐忑不安。伍仪鼓起勇气问道：“陈老师，梁沁没事吧？”陈老师当着校长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压低火气说：“不知道，校医说只是扭到脖子。表演的时候，我不是叫人去帮忙的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老师，是我帮她整理，我想是没有系好。”迟早要知道的事，干脆现在承认。谷校长站在旁，望了望赶来的同学们，宽慰道：“没事，伍仪，凡事都不排除意外。你们先在外面保持安静，看看校医怎么说。”
　　校医出来了，对校长说：“我们帮他固定了脖子，贴了膏药，她的头暂时不能动，有必要去医院固定头模。表演肯定不行了。”梁新穿着盛装在里面扶着梁沁，伍仪走进去，“梁沁，对不起，我没把带子系牢。”
　　梁沁像是很痛苦，没有回答，梁新替她说：“只是摔了一跤，没有那么严重，又不是你的错。”这时外面传来急救车的声音，陈老师过来抱起梁沁上车，梁新跟过去。伍仪觉得犯了一个大错，孤单地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们的忙碌，张小娥发现伍仪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像拉一个木偶般，明弈辛发觉伍仪的脸色不对，她是多么一个有活力的人啊，就算是她的疏忽也不致于这么大的刺激啊！向张小娥使了个眼色，张小娥把伍仪带离开这个人声嘈杂的地方。
　　到了演出结束，老师们，梁新梁沁都没有回来。大家情绪都不高。放了学，伍仪没有走，张小娥一直在旁陪着她。明弈辛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了桌子，说：“今天的习题呢？”伍仪摇摇头。宋河西与老庄走过来，他们也实在不了解这老大是不是担心过度了。宋河西大大咧咧地说：“老大，别人倒没有摔到脑袋，你先变脑残。一是事情真的不关你什么事，二是又没有什么事。”
　　伍仪猛地站起来，抓起书包，“你们先回去，荷西，老庄记得跟伍棠说我要晚点回家。”明弈辛追在后面：“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跑哪里去！”
　　两人骑车跑到市里面的大医院，到前台一查询。病房里有两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像是梁沁的父母。梁沁头已被头模固定住，陈老师与谷校长在与他们交谈着，伍仪静静地坐在走廊里等。明弈辛坐在她对面，今天的伍仪真的不同寻常啊！门开了，医生生们先走了，老师与校长慰问了几句也走了。
　　“梁伯伯，你不要怪梁新，真的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梁沁知道梁伯伯又要批评梁新了。
　　伍仪追上他们，问大人们：“叔叔阿姨，梁沁有没有伤到哪？”
　　梁新忙解释道：“他们是我们的同学。”一位打扮得很优雅的女士笑笑：“小沁的人气很旺啊！她拉伤了脖子，照了片没有发现其它。谢谢你们关心。”
　　梁沁在旁催促她妈妈说：“妈，我想早点回去休息。”随即冷淡地对他们说：“谢谢了，我没事很好。”明弈辛礼貌地向她点点头，率先走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梁沁眼中闪瞬即逝的怨恨与阴郁。伍仪面对大人的客客气气，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很仓促地笑笑告辞。梁沁爸爸说：“你们同学专程来看你，小沁你怎么能这么冷淡。”
　　梁沁小声地说：“谁叫她粗心，害我成这样。这个节目是我们排练了很久，害了我不说，梁新也连累了，还有很多同学的心血白费了。我成了这样，功课怎么办？”还没有及换衣服的两个人，顿时引起了许多病患医务人员的注意，梁新觉得有点难为情，说：“梁沁，你先回家休息，到时我会来给你补上。叔叔阿姨我回学校去了。”梁爸点点头，对梁沁说：“你看比你大一个月的梁新多稳重，别老耍性子。”梁沁不以为意。
　　明弈辛伍仪回到学校，伍棠在校门等他们，伍仪神情疲惫地把单车放在他手上，自己拿书包去了，明弈辛走到伍超面前，打量着他：“你是她弟？”伍超见过明弈辛，这个人不就是上次教他姐英语的男孩吗？伍超点点头：“恩，我是他弟。”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会是她的弟呢，而且表现得也太谦顺了吧！
　　“你们怎么这么要好，不是，我意思是说你做弟弟的太照顾你姐了吧！我是因为好奇才这么问。”明弈辛确实没有见过这么体贴的弟弟，一般都是姐姐哥哥才会这么照顾人。伍超上次就看出他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秉承父亲的老实，基于对方开门见山的坦诚，伍超解释说：“小时候，我得过一种怪病，动不动就晕倒，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我仰面就倒，我姐就在我旁边，她用身体接住了我，而她却被玻璃渣子扎破了手，缝了好几针，当时她只有七岁吧！我要不是她，玻璃渣子扎到脑袋上，没有命活到现在。之后我病好了，但我姐就对别人倒下有恐惧感，她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医生。也许就是为了让倒下的人重新站起来吧！我，会象她那样，无条件地对她好。”
　　明弈辛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么仗义是从小的习惯。我叫明弈辛，是你姐的同学。也是她的英语老师，她想要实现梦想，英语这一关必须得过。”伍棠替伍仪暗暗庆幸，她能有这么洒脱明亮的异性朋友，多多少少能收服她的粗野吧：“谢谢你~~”
　　“谢什么呀，我们只是等价交换。看，他能掌握这技术全拜我所赐。”伍仪已收拾妥当，听到了他们后面的说的话，走过来接过伍棠的车。明弈辛不想跟她斗嘴，骑上车走了。伍超真拿他这个超级老姐没办法，好好的又不欢而散。
　　元旦过后，紧张的学习如火如荼，但生活有了变化。梁沁在家休养，梁新一个人上学。他忽然觉得很轻松，没有了比较，没有了照顾，他属于他一个人。伍仪却天天盼着梁沁出现，好在有明弈辛给她恶补英语，现在她可以靠着语感来辨别语态与语法。最大的变化就是张琴，他自从接触《罗密欧与朱丽叶》，与战国的人就开始划了条界线，老庄与宋河西很明显地把他隔离开。而他的“剧团”的伙伴，也随着演出的结束而结束。他现在可以说无帮无派，甚是冷清，但是他也有一个收获，就是有一个秘密，也就是陈丽丽。不得不说他们两个是同病相连，论相貌陈丽丽比不上梁沁，论出手大方比不上顾三妹，可她的心气似乎比前面两个更高。可是她到哪都不可能成为焦点，所以这种失落致使她需要一个来理解与帮助。两个少男少女竟真的有一种朦胧的情愫滋生。说实在，如果不是学习成绩有大幅度的下坡，家长与老师是不可能发现异样。家长与老师们的眼里成绩是孩子在学校表现的直接凭证，有可能也是唯一凭证。少年需要一个循续渐进的沟通过程，里面包含爱与理解，但是能做到的家庭与学校少之又少，他们就有了成长的烦恼。再者，这个年纪只要是健康的交往也是无可厚非。不过在这个校规相对传统森严的市一级学校，这方面依然是不可逾越的禁忌。一次化学测试后，一大清早，班主任陈老师就接见了张琴的父亲，这位水果店的老板对儿子的期望可不是他带回的成绩。做生意的嗓门明显是叫喝惯了，“我可是当初花了三万块来这里的，他不可能只带这么个成绩给我，我想不通~~~”
　　“元旦排节目我不反对，不能大半夜才回来吧！周末也不回家，不知道做什么？”
　　张琴涨红脸靠着栏杆，他怎么能忍受这种耻辱，“后门生”的字眼已经被过被过往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宋河西与老庄从他的身边走过，老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被宋河西拽走了。陈丽丽与顾三妹一起来了，顾三妹叽叽喳喳地说：“这不是张琴的爸爸吗？上次我们还一起到过他家的水果店，他来做什么？听听，早恋，是谁呀，别走啊！丽丽，听听吗？”陈丽丽飞快地向张琴望过来，又急匆匆地拉着说个不停的顾三妹走进教室。
　　伍仪与家里人说了，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同学受伤，父母开通的让她去看看同学，特地给了她三百块钱，让她买点东西。因为怕上次的尴尬，所以打算叫上战国的人一起去看梁沁。本来与这个大小姐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看在上次去郊游的份上，主要是伍仪的面子在这，所以宋河西与老庄义不容辞，张小娥完全是战国的人，她很享受这里面的友谊。倒是明弈辛，他一向是因为“好奇”才来。伍仪早已与梁新说了，他们想一起去看看梁沁，梁新欣然答应引路，他不能骑自行车，只能坐宋河西的车了，他有点羡慕他们可以穿梭城市每一条街道，只要还有力气，还可以横穿整个城市。伍仪把拿来的东西分给他们，明弈辛诧异道：“这么点东西，干吗还要我们带，你一个购物袋扎紧放在车后不就好了。”伍仪横了他一眼，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不是怕你们难堪吗，只有我一个带东西，显得你们多不懂事啊！”
　　“开什么玩笑，我们去看她，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凭什么我们不好意思。”明弈辛叫嚷道。伍仪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麦片，摇头说：“好心当驴肝肺，好，你走，你先走，祝你走得轻松。”明弈辛耸耸肩，一把抢过伍仪手中的东西。来到梁沁家，他们才知道，梁沁只是有大小姐公主的脾气，其实她的生活环境就是公主的环境，这里是私人别墅，是这个市里面数一数二的顶级住所。梁新在一幢独栋小洋房站立，他按了按门铃上的密码，外面的大铁门打开，再按了按里面的门铃。门打开了，开门的是顾三妹，看见他们大包小包，顾三妹一个惊呼：“my god,你们要在这里开便利店吗？”里面传来梁沁柔柔的声音：“三妹，是谁呀！”梁新把他们带进来，对里面说：“是我们，伍仪他们来看你了。”梁沁身穿着藕色的连衣裙，显得格外清纯动人。头上的头箍已被摘下来，脖子上贴了膏药，但一点不影响她的美。梁沁把凳子上的衣服拿给顾三妹，“三妹，谢谢你的服装，还得要麻烦你帮我还回去。”顾三妹接过服装，看了这一行人，特别是伍仪盯了她一会儿，眼神复杂地走了。“你们怎么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可以在家好好准备。表哥，你帮倒几杯茶给他们吧！我打个电话让我妈早点回来。”梁沁大方得体地说道。
　　大家都在这个漂亮的家庭里有点无从适从，伍仪勉强地笑笑说：“别，别这么客气。我们就是看看你。”说着把东西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大家都跟着放在沙发上。明弈辛皱着眉头说：“放在地上就好了，放在沙发上，我们怎么坐，这里没有这么多凳子。”伍仪心里暗自后悔，这明弈辛怎么这么不懂事呀？梁沁笑笑说：“你们快坐吧，明弈辛是怪我没有请你们坐呢！你们来怎么带这么东西，这些其实我也吃不了，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吃了吧！”梁新端了几杯水过来，说：“这都是他们的心意，主要是伍仪的钱，她一直都在怪自己粗心，伍仪看到了吧，没有什么事，下周就可以去学校了。”伍仪笑笑。
　　老庄发现她家的大厅里有一架大钢琴，叫道：“哟哟，为何钢琴总会出现美女身边呢？”梁沁说道：“没想到你这么逗，老庄。”
　　“你才逗呢，这么快就可以这么自然叫我老庄。”梁沁看来没有任何心理阴影，完全融入了这种氛围，伍仪真心地感到自己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梁沁抿着嘴说：“可你还是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帅哥的生活里钢琴也是主角。我表哥可是高手呢！表哥要不要秀一下你这几十年的积累。”伍仪率先“啪啪”鼓起掌来，其它的人察言观色，也附和起来。梁新刚要说话，坐在沙发上的明弈辛站起来了。他表情倨傲地说：“不是我爱表现，我只是不习惯被别人忽视。”他眼睛瞄向伍仪说：“看你这么起劲，那你就随便点一首。我来弹，而且只用一只手来弹。怎么样？”伍仪没有想到明弈辛这么乱来，他是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张小娥与宋河西老庄他们是心知肚明，这个时期的少男少女们在朦胧阶段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事，但对别人的事却敏感得很。他们自然是知道明弈辛这个全学校最神秘酷帅的男孩对这个神经有些大条的老大是一种什么心情了。他们知道的，梁新梁沁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他们可也是这个年龄层次的人，但是还有重要一点，他们好像都有点牵扯上了。梁沁求之不得，她饶有兴趣地走过去，打开钢琴，邀请道：“宾客至上。”伍仪狠狠瞪了明弈辛，如果眼睛可以扫射的话，那么他早已成马蜂窝了。
　　“喧宾夺主。明弈辛，反正你做事向来不忌，我们就当做你童年无忌吧！你帮我们重回童年吧，来一首《两只老虎》怎么样？”明弈辛倒显得很愉快，大步走向钢琴，果真一只手弹起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调子。梁新招呼大家边喝茶边听音乐，弹完了，明弈辛手像发了芽，开了花，琴大厅里飘来一阵唯美的旋律，像平原上的春风慢慢拂过，像情人在某个暖暖的下午的呢喃。连听不懂音乐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伍仪的水忘记了喝，梁沁看他的眼神更多明亮。一曲过后，大家连掌声都忘了。老庄突发感慨：“你们这些人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现有价值就是来打击我们。”
　　宋河西表示支持：“毁灭。”
　　张小娥嘿黑直笑：“我都不知道与你们做同学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伍仪看他一副显摆的样子，就不爽，但心里还是承认明弈辛确实是有实力。梁沁问道：“明弈辛，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明弈辛走下，无所谓地说：“什么曲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成功地把你们震住了。对吧？”伍仪一听这，冷笑道：“是吗？你不是刚才说一只手吗两只手弹出这种效果，我想只要有谱，梁沁梁新自然也可以做得到，有什么好得意。”梁新站起来说：“我们可能做不到，他弹的确实不错。今天难得大家来这里，这样吧，我们到后面去看看花园，里面有中东来的茶花。”张小娥拉了拉伍仪，伍仪赶紧说：“不了，不了。我们要走了。我们都没有通知家里人，怕他们着急了。下次吧。”
　　其它人都配合地站起来，梁沁表情始终淡淡的，梁新见他们执意要走，只得送送他们。“其实阿姨他们没有这么早就回来，我们真的可以再~~~~”梁新企图作最后的挽留，宋河西摸摸脑袋说：“班长，你们都住在这里啊，太干净豪华了，我们有点不适应。”伍仪说：“梁新，今天谢谢你的带路，你上去陪梁沁吧！我们人多不怕迷路。还没听你弹琴呢！下次吧！”梁新笑笑，送他们至门口。
　　出了门，伍仪见明弈辛一副慵懒的样子，叹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作孽，不可活呀！”明弈辛耳朵尖着呢，斜睨着她，“我确定你在说我。”
　　“跟屁虫似的，自从你学会这个。”伍仪赌气地摆了摆自行车，对于伍仪来说，现在的明弈辛最多是她的一个跟班。一个不听话也不懂事的跟班，但又甩不掉，因为她糟糕的英语。明弈辛大叹了一口气：“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父呀！教育问题。”伍仪真想扑过去，被张小娥拉住。在一栋别墅的阳台上，有一个孤单的少女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唇枪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