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020章 四八的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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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夜晚凉风习习，苏小婉被带去皇后的寝宫。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了龙床上，至于如临大敌将她当个祸害一般地审了又审么？连皇帝本人都没说她是刺客、是妖孽，后宫的人怎就那么能折腾呢？
她这清史白痴能数出的清朝皇帝就康雍乾三个，连九龙夺嫡还是云姬告诉她的，对这皇后，她是一点也不了解。硬着头皮上前行了礼，这才看到佟佳玉娴也在，那个被抬去侍寝却连龙床都没沾得一下的悲催的人，此刻正一脸怨恨地瞪着她。
皇后面有薄怒之色，冷冷看着她道：“本宫最不喜后宫的妃嫔与敬事房的人勾结，你说，是谁帮你换了绿头牌？”
小婉长声一叹，“臣妾一个敬事房的人都不认识。”
“你还不招认？”皇后秀眉一挑，声音更冷，“本宫已查得清楚，敬事房那里登记在册，那日你正值信期，你的绿头牌根本不会送去皇上那里，若非有人替你换了，皇上怎会翻到你的牌子？”
小婉垂了头道：“皇上没翻臣妾的牌子，是臣妾自己去找他的。”
“荒谬。”皇后全然不信她的话，冷声道，“你自己怎么可能去得了？”
小婉已经在太后那里交代了十七八次了，这时还要耐着性子再说一遍，“臣妾是扮成小太监的样子混进养心殿的，但臣妾真的只是想见皇上，并没有谋刺之心……”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有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皇后脸色更难看，怒道，“本宫不是在说你有谋刺之心，后宫那么多妃嫔，全都是皇上的人，不是你一人能独占的，皇上要治国，还要为皇室为大清延续子嗣，你身体不好不能伺候皇上的时候，自然还有其他人，不需要你，知道么？”
小婉怔怔地看着她，还是不太明白，她是在强调大家应该雨露均沾么？忽然想起大唐后宫的轮岗侍寝制，初一到初九由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皇帝一夜，初十到十二由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十三由九嫔共享，十四由三夫人共享，十五为皇后独享，从十六到月底，又按从皇后到御妻的顺序反向重来。一月之中，皇后独享两夜,其余时间都是多人共享。小婉又想起在现代看过的一本书里说，皇宫是个金碧辉煌的妓院，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嫖客。但嫖客好歹是自己选择对象的，而皇帝要顾及地位崇高的皇后的感受，要顾全封建贵族的利益,要为了传宗接代的重任，不管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都要与许多女人OOXX，而且还要一次应付好多个,这么看来，皇帝倒更像扮演的妓/女的那一角色。
小婉越想越觉得好笑，尤其是想到佟佳玉娴的家世，她是康熙孝懿皇后的侄女儿，那么那晚的侍寝很可能是太后出于拉拢满清贵族及抱皇孙等各种目的强安排给胤禩的，若真是胤禩自愿选的，那只能说明他瞎眼了。
小婉竟有些同情起胤禩来，做皇帝真是不容易，很早就要起来早朝，很晚都在批阅奏折，还要去宠幸不喜欢的女人。这时的境况与从前那个大清又大不一样，虽然那时自诩的盛世未必是盛世，封建制度早已腐朽，但好歹后来还残喘了百年，不是亡在康熙朝。那时的日本也还在闭关锁国，但现在天枫十四郎已经取得天皇和幕府将军的信任，已经推出了许多举措变法改革，东瀛国正在野心勃勃地崛起。日本如此，还不知英法俄等国是否也有人穿越了，是否也在各自强国筹备着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而今外敌环伺，一不小心，泱泱中华就可能亡在此时。胤禩从未对她说过心事，但她知道，他沉默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事。她总是静静看着他眼里瞬息万变的风云，她知道，他心系天下。但他选择了暂时放下个人的恩怨，那帮兄弟却仍然各有异心，不能齐心合力，甚至还毒害于他。这再也不是什么盛世，而是外忧内患的乱世。做个好皇帝难，在乱世中做个好皇帝就更难。
皇后不知道小婉已经神游太虚了，见她久不答话，忍不住低吼道：“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小婉回过神，慌忙点头道：“明白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一定恪守本分，绝不再犯了。”她原本对胤禩就没有喜欢之情，只是因为在深宫中，只能见到这一个能够交流的现代人，就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忽然遇到老乡，能够说方言、能够诉乡情，那只是一种普通的亲切的感觉，她从没想过要掺和到他的后宫中去，尤其是经次一次，她才知道很多事都是客观存在着的，如果那一日不是她中了毒去找他，他是不是已经和佟佳玉娴发生关系了？今后还会有董鄂文澜，有他的原配，还有那后宫三千。如果是他愿意，她会觉得可耻，如果他不愿意，她会觉得悲哀，无论怎样，喜欢上皇帝都是最蠢的事，她还不至于自己找虐。
皇后见她认错诚恳，面上怒气消了一些。一旁的佟佳玉娴却不罢休，哭哭啼啼道：“分明是苏小婉用了妖术迷惑皇上，皇后娘娘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小婉暗瞪了她一眼，妖你个头！姐要是会妖术，现在就让你这只恐龙现原形。
皇后知道胤禩宠小婉，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见已起到警诫她的作用，便准备鸣金收兵了，随手拿起身旁一本册子道：“你回去，将这本《女箴》抄写十遍，好好反思。”
小婉垂头丧气地上前接过，勉强做出一副很乐意的表情，笑道：“臣妾这就回去抄写，臣妾告退了。”
回到承乾宫，小婉让翠竹掌灯研墨，对着那《女箴》抄起来，毛笔、繁体字、古文，这些全都是她的弱项，抄了半个时辰，还未写完一页，正无比泄气的时候，胤禩却来了。
小婉将笔重重一放，对着他没好气地嚷起来，“被你害死了，你老婆罚我抄书，我都看不懂抄的是什么内容。”
胤禩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桌上那不堪入目的文字，失笑道：“我倒是真看不出你写的是什么火星文。”
小婉将《女箴》丢给他，轻哼了一声，“我可不管，书法不是三两日能练出来的，我的毛笔字就这样了，交出去皇后肯定不满意，只怕还要说我态度不端正，到时又要多罚抄几遍，你说怎么办？”
胤禩将书揣进怀里，笑道：“行了行了，不抄就是了。”
“真的可以不抄？”小婉喜出望外，“这可是你说的？”
胤禩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你这字，真是有态度不端正之嫌，抄了也是白抄，反惹人气。”
小婉装作听不出他的挖苦，笑道：“先说好，以后有正经事再找我，寻欢就去找你的佟佳玉娴、董鄂文澜……”
胤禩脸色一沉，打断她道：“那你说我们从前那样，到底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
小婉愣了愣，被他眸子里骤然转冷的光芒吓了一跳，知道不该拿佟佳玉娴去刺激他，但还是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会那么没眼光选那玉贵人侍寝？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
“苏小婉——”胤禩的声音也冷了，眼里透出的寒光更甚。
“不问了，不问了。”小婉笑着摇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瞎猜的。”
胤禩向她逼近一步，这丫头还越来越放肆了，真得给她点教训。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崔长荣的声音，“皇上，雍亲王求见，已在养心殿外候着。”
胤禩微微皱眉，向小婉看了一眼，淡淡道：“那便让他候着。”
小婉猜着胤禛的意图，沉吟道：“他找你会不会是说毒药的事？你快去听听他的解释也好，或许有误会呢？”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胤禩冷淡地道，“有没有误会我清楚得很。”
小婉侧过头瞅了他一眼，笑道：“那你别去见他了，我帮你宽衣梳头，早些睡了吧。”说着去抓他的辫子。
胤禩闪身让开，沉声道：“我走了。”
“明明心里很想知道他找你何事嘛，还要装冷淡。”小婉一边将他往外面推，一边嘻嘻笑道：“快走快走，回头来给我说一声，我也很想知道。”
胤禩横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
回到养心殿，胤禛果然还等在外面，无论是等得无聊还是焦躁，在他面上都看不出来。
胤禩缓缓走上前去，挥手令周围的太监侍卫都退下，淡淡道：“长话短说。”
胤禛冷峻的面容仿如石刻，毫无表情地道：“不会很长。”
胤禩笑道：“你是想说合香玉露里的毒与你无关吧？”
“是。”胤禛就像是极不愿意被逼着来和他见面一般，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这种事，你需要向我解释？”胤禩淡淡轻嘲。
“不需要。”胤禛摇头道，“因为你也知道与我无关。”
胤禩笑道：“那你岂不是说了一句废话？”
胤禛继续道：“楚云姬是东瀛国来的奸细，我在伊贺谷见过她，她武功不弱，你要小心。”
胤禩轻叹了一声，“这我早已知道了。”
“我只是想表明我没有害你之心，而且也不想你现在有事。”胤禛正色道，“我和十三弟已经去英法俄等国调查数月，和日本一样，都有大批的人穿越，都在积极准备世界大战，矛头只有一个。他们要让八国联军瓜分中华的悲剧提前上演，外敌当前，我希望我们暂时抛开个人的恩怨……”
“你这话真有意思。”胤禩脸色一暗，冷笑着打断他道，“敢情我分不清主次，不顾大局，在这时候向你寻衅了？”
“你没有，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处理当年夺嫡的恩怨，胤褆之所以会盗了我的毒药下在合香玉露里离间你我，完全是因为他现在势单力孤，没有安全感，怕你会报仇，所以才先下手以求自保，你将他关入大牢……”
“你怎知我没有冷静处理？”胤禩再次打断他，“他会害怕，不也是你没给他信心么？他投靠你，你不是将他当贼一样防么？那你又想我怎么对他宽大为怀前事不计？”
“胤褆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胤禛点头叹道，“我们都从后世重新回来，都知道百年近代史有多屈辱，无论当年和现在谁对谁错，都不应该在这时内讧。”
胤禩听他提到当年，微微冷笑，沉默不语。
胤禛面容抽动，喉咙似被什么堵住，良久才又道：“你很恨我……是么？”
胤禩的目光一瞬冷如冰魄，直逼他双目，冷笑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是有多恨我，才会连若昕都不放过？才会将她化骨扬灰？成王败寇，你如何对我，我都认了，但她是无辜的。”
胤禛长叹了一声，“我明白，如果我是你，也不会说放下就放下当年的仇恨了，所以我也不会要你放下，更不会逃避，等大敌退去，我随时等你做一了断。”
胤禩清清淡淡的语声中带着一丝戏谑，“你是想说缺了你，这大敌就退不了了？”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我从来没怀疑过八弟的才能。”胤禛冷峻的面上竟多了一分笑容。
“既然你看得那么准，怎又想来为胤褆说情？”胤禩淡淡道，“你不是应该想到，我只是将计就计与他翻脸做戏而已？东瀛的人知道了他不容于我们，自然会拉他合作，我还没想到有比他去做卧底更可靠的，至少他也不想做亡国的罪人。我这处理得够冷静了吧？”
胤禛微微一怔，自己果然多虑了，这个八弟实在是算无遗漏，不觉笑叹道：“不错，这样才能让跟你混的人有信心。”
胤禩笑道：“我让你有信心了，你是不是也该办一件让我有信心的事？”
“你说。”胤禛一本正经道。
胤禩从怀中掏出那本《女箴》，塞到他手里，笑道：“将这个抄十遍。”
胤禛看了一眼，皱眉问道：“为何要抄这个？”
“总之很重要。”胤禩笑道，“赶紧回去抄吧，有急用。”
胤禛不知被他捉弄了，满怀着疑惑走了。
次日早朝，胤禩让崔长荣宣诏，中央设教育部、科技部、财政部、外交部、人事部、军事部、农业部七大新的行政机构，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任命理亲王胤礽为教育部部长，负责科举改革和兴办学校；任命雍亲王胤禛为科技部部长，当前重点研制枪炮；任命全亲王胤禟为财政部部长，总管国库；任命诚亲王胤祉为外交部部长，总理包括外贸通商宣战等在内的一切外交事务；任命怡亲王胤祥为人事部部长，负责吏政改革；任命恂亲王胤祯为军事部部长，负责八旗改制和安定边防；任命敦亲王胤俄为农业部部长，负责民生大计。
由于之前准备得充分，朝中拥戴胤禩的人多，此举并未遭到太大反对，而重生的人深知改革的重要意义，更不会反对。
深冬连日大雪，迎来了永安元年。
胤禩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年号改为永安，取中华永远安定祥和之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020章 四八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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