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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两个情人节 ...


  •   翌日,学校播送了一则广播。
      ——昨日放学后有学生在校门口附近斗殴,被学校管理员发现报警处理,可惜被逃脱。希望该学生主动向校方承认过错,我们会酌情处理。
      我趴在课桌上装死。没听到啊没听到。
      “Don't tell me, it was you.(别告诉我,他们要找的是妳。)”刚下课,耳边就飘来一句英文,声音严峻。
      我继续装死,听不懂啊听不懂。
      “Well, maybe I should tell them that I probably know who did it.(好吧,也许我该告诉他们我可能知道是谁做的。)”他说。
      我猛的抬头,低喝,“莫晏晟!”不要太过分!
      他对上我的怒视,眼神在说着:妳再装听不懂啊,妳再装啊。
      自从莫晏晟知道我英文成绩很好、而全班剩余的人英文很烂之后,他一旦碰上不想让别人听懂的内容时就会用英文与我交谈。像是发掘了新的乐趣般,他把英文当成了只有我们两人能互通的秘密文字,像个孩子似的乐此不疲的使用它。
      “欸,妳的脸怎么了?”他看见我脸色的创可贴,急切的抓住我的手臂问道,也忘记再使用英文。
      我疼的发出‘嘶’的一声。
      他迅速放开手,然后快手拉开我的衣袖查看。当他看见一大片淤青后,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谁?是谁做的?”
      我不吭声。
      “看来我只能去告密了啊。”他冷冷威胁道。
      “不要。”我抓住他的衣摆,深怕他现在就冲出去跟老师讲。不可以,绝对不能让学校知道。记过事小,只怕他们联系家长。这件事绝不能让母亲知道的。
      “告诉我,是谁?”
      “……”
      “告诉我!”
      “莫晏晟,别逼我讨厌你。”
      他一愣,眸光里闪过受伤。我很想装作没看到,可我偏偏看到了。那抹受伤让我心惊。
      他咬牙,“我宁愿被妳讨厌,也不想看妳这样一再的受伤!是谁干的,妳说啊!”
      我心底一震。知道了自己根本无法讨厌这样维护自己的人。
      我叹口气,罢了。
      “在咖啡厅遇见的那个女人。”我招了。
      “咖啡厅?”他似乎一头雾水。
      “穿着很暴露的美人。”我提供更多线索。
      “嗯?”他摩挲着下巴努力回想,一副抓不到头绪的模样。
      我隐忍,额际青筋隐约浮动。“你强吻我把她气走的那个女人!”如果他还是一副想不起来的白痴脸,我怕我会失手打死他。
      “哦——是她。”他眼睛一眯,有股戾气围绕。他这样沉默了一阵,然后忽然怒视我,朝我喷火:“事情因我而起,妳居然还敢瞒着我!妳知不知道她很危险!都两次了,两次妳居然都瞒着我!妳这么想死吗?!”凶了一阵,到最后变成自责:“啧,我也是的,早该想到是她!”他闷闷的垂了一记桌面。
      虽然明白他的本意是关心我,可我仍旧无法对这种恶劣的口气抱有好感。
      “我喜欢妳也许真的是妳的麻烦。”忽然的,他自我调侃了一句。
      我看见他嘴角的一抹苦笑。
      胸口蓦地不舒畅起来。这是,要退却的意思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到了放学回家的时候。他坚持要送我。我婉言拒绝,他也不理。我想就一次的话就算了吧,随他的意。
      送我到家门口时,他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不说话也不走。我被他看的局促起来。
      “我不会再让那女人伤妳一根头发。”他一脸肃容,宣誓般的说道。然后似乎要赶去什么地方似的,上车飞驰而去。
      我不知道莫晏晟到底做了什么,但从那之后,那女人安分了,没有再找我的麻烦。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每天送我回家。
      “不用了。”我说。
      “上来。”他坐在驾驶座上唤我,一副没商量的样子。
      “真的不用了。”我径自走往巴士站。
      “上、来。”他开车追上,语气突变。
      “我可以自保。”我转头说道,脚步不停。
      “那女人疯的很,上次用刀,谁知道她下次会不会拿枪!总之,妳立刻给我上来!”
      我不禁在心里说道:如果她真用枪,那么你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单浮白!我数到三,妳还不上来我就冲下去把妳抓上来!”他气急败坏的说,“一!二!”
      在他数到三之前,我合作的上了车。
      他的威胁只占了大概其中百分之三十。其余的七十,来自于身后喇叭按的震天响的众车子。由于莫晏晟放慢车速迁就我走路的速度,导致车道严重的交通堵塞,后面的司机们已经纷纷探出头来比中指大骂。我怕我如果再不上车会引发暴动。
      在心里轻叹一声。真是败给他了。
      “送我到家附近就好。”我说。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被邻居看见不太好。”三姑六婆太多,天天在家无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乱。若是被她们看见有男生天天送我回家,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难听的事情来。我并非在意她们说的话,我在意的是母亲听到后的感想。我会杜绝任何让母亲担心或难过的事。
      他一声嗤笑,神情蓦然冷峻。“我知道了。”
      他再无一句话。
      车内的温度一下降了好多。
      明明是同样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忽然觉得他遥远了起来,让人无法靠近。
      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在小区附近的路口放我下车。我走着,却分明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沉稳的脚步声,踩着与自己相同的节奏,让人心安。
      我忽然觉得自己卑劣。
      持着模拟两可的态度,利用他的感情,压榨他的温柔,却不作回应。
      真,可耻。

      三月十四,莫晏晟丢给我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我迷茫的看他,他说,是回礼。
      回礼?
      我再无知也知道三月十四是什么日子。更何况身旁还有个爱情至上的夏恭雨在,她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心心念念的等待陆元哲今天给予回礼。白色情人节,情人节的延续,在二月十四送礼的女生若能在今天收到心仪男生送的回礼,就代表他接受并回应了她的心意。
      只是,见鬼的,我什么时候送过巧克力给莫晏晟?
      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解惑道:“一个月前送妳回家的时候不是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一下吗?”
      我立刻在脑中翻寻他说的有关记忆。
      一个月前——
      他送我回家,开到一半说口渴。于是半路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一下进去买水。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巧克力,付帐时忽然想起忘了拿钱包,于是由我代付……
      等等。
      难道就是这包巧克力?!
      我瞪圆眼。
      “那也叫送?!”我无法自控的拨高声音。
      “妳买的巧克力我吃了,难道不叫送?”
      “!!!”好强烈的谋害味道。
      “所以,喏,情人节的回礼。”他朝巧克力努努下巴。
      “不如你还我钱好了。”我异想天开的建议。还了钱就不能用这个理由来栽赃我了吧?
      “嗯哼?”他警告意味浓厚的哼了一声。
      “不如你还我钱好了。”我傻笑,假装没听出他的警告。
      “钱是没有了,不过妳如果坚持不收的话,我可能会考虑直接喂妳。”他邪恶的点点嘴唇,“用这里。”
      脸一黑。愤懑的将他给的巧克力丢进书包里。打定主意拿回去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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