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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男 祸 ...


  •   经过昨天的事,走在校园中的我引来频频侧目。他们小心的在我身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我深呼一口气。我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是莫晏晟。
      我颇意外在(1)班附近的走廊上看见夏恭雨他们三人。他们似乎已经聊了好一会儿。夏恭雨刚好面朝我的方向,所以很快就发现了我。她朝我招手:“浮白。”剩余的两人闻言也转身面向我。
      我笑笑:“早。”
      陆元哲仍旧只是很酷的点头示意。
      莫晏晟微微一笑,清新的犹如初开的花朵,回了一声:“早。”
      我与他并肩走回教室。
      第一次去注意,身旁的他。
      他很高,我知道,只是不知道竟然高的如此惊人。有了来往的同学的对比,他就像高耸挺立的望天树一样,越发衬得他挺拔。
      他很帅,我知道。只是不曾抱着完全平和的心态去看过。首次见面时忙着斗嘴,后来又带着厌恶。他比我记忆中来的好看,宛若巧匠精雕细琢出的完美五官,莫怪有那么多女人拜倒在他的休闲裤之下。
      我甩甩头,我在干什么呢?居然看他看的那么入神?
      是因为昨天的那句告白吗,才让他在我眼中变得不一样起来?
      可他一副平淡的样子,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常的上课,听课,做笔记。他的粉丝们也收敛了很多,虽然还是会敌视我,用言语攻击我,但在行动方面已经收敛很多。
      快放学时,莫晏晟将一张便利贴贴在我的笔记本上:
      ——我为我昨天的鲁莽行为道歉,但我不会为我说我喜欢妳而说对不起。
      愣愣的看着这些字,感受着某人强烈的注视,我不敢转头。
      “妳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压低声音问。声音离的好近好近。
      咬了咬嘴唇,挣扎几许,终是点了头。
      装傻又能如何?只会让他放缓的步伐变快。那不是我想要的。
      余光瞥见他似乎在笑。
      “我有没有荣幸送妳回家?”他问。
      “我想,坐巴士。”我小声的拒绝。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似是一语双关的说:“我等妳。”
      在校门口与他们分别后,夏恭雨与陆元哲一道上车走了,莫晏晟也上了他自己的跑车消失在视线中,我独自回家。
      才走出没几步路,就看见前面转角冲出来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杀到我眼前。
      我看着这个画面,忽然觉得似曾熟悉。
      不,不该说熟悉,也许该说一模一样,因为是原班人马。
      “妳真让我好找。”那个带头的美人阴恻恻的说,“想不到拿掉了那副土眼镜,换套衣服,妳也还有几分姿色。”
      “我想如果这次我说‘我跟他没关系’,妳就更加不会信了吧?”
      “废话!全校都知道他向妳表白!”
      我摇头叹气,男祸啊。还一而再,再而三。
      “不警告我离他远一点了吗?”这不是恶女每次登场的必要台词?
      “警告对妳没用,”她阴狠一笑,“毁了妳才有用。”
      她一个手势,她身后的人立刻一拥而上。这次,不只是女人了。而且那些人看起来还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看来她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就算不死,也要植物人。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我二度这么问她。
      “去问上帝吧!”异曲同工的答案。
      我叹气。看来这次不是我死,就是他们亡。要见血了。
      还好我学的是以置人于死地为目的的特种格斗术,否则恐怕没有胜算。
      我正要抓住一个男人飞过来的腿,顺势将他拉成一字马,却被人抢先一步。来人身手极好,只见几个掠影,已制服了最近的几个打手。
      “妳没事吧?”来人回头问我。
      敦厚的嗓,温和帅气的脸。江覆。
      我有些失笑。
      又是他。英雄救美的时间掐的真好,怎么每次都这么巧的被他遇上?

      我避过一拳,弯腰的同时顺势带起右脚,双腿呈现一条直线,踢中对方脸部,猛烈的力道让对方的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就此没有意识。
      我直接用行动给了江覆答案。
      “妳……”他怔怔的看着我,无比惊讶。可惜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就被迫投身于下一波攻防中。
      而我,亦然。
      有了江覆的帮忙,我如获天助。他对男,我对女,他顾左,我顾右,合作默契无间,对方兵败如山倒。见此状况,带头的女人一张脸已经气的扭曲。她双手握拳,紧的发紫,气的双手不住颤抖。
      “可恶!可恶!”看看我,又看看江覆,女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她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般,眼眸毒辣一眯,“用那个!”
      一声令下,除了昏死过去的人之外,满身疮痍的其余人努力撑起身,豁出去的一同扑来。我看见几道银光一闪。
      “小心!”江覆急喊,分身乏术。
      我感觉到脸上一凉。随之传来细微的疼痛感。是刀子。我仰头避过了一刀,却仍旧不够快,让刀子擦过脸颊,划开小小的一道伤口。到底是消耗了太多体力,也不可避免的被打伤了几处,导致动作微微迟缓。无暇顾及伤口,身体顺势后仰,双手撑住地板双腿向上一蹬,后空翻踢开两人。
      该死。
      居然都拿着武器。
      纵然身手再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难免会顾的了前顾不了后。之前是拳腿还好,这下换了刀子可就不那么乐观了。更何况对方采取这样的车轮战术,轮番上阵,我们终会体力枯竭,对我们很不利。
      余光瞥见走道边的护栏,灵光一闪。这护栏的管子很细,而且已破旧的生锈,要踹断应该不难。我闪身过去,抬腿踢断两根充当武器,一根反手挡住刺来的刀子,另一根抬手丢给不远处的江覆。“接着。”
      他漂亮的一个腾空360度回旋踢,降落的同时接住了管子,稳稳落地。
      有了武器,拉锯战起了变化,出现一边倒的形势。我们用管子挡,送,打,将危险的刀子一把一把打落,踢至远处。
      女人的脸色已经完全发黑。
      这时,远远传来警笛声。
      “走!”女人面色不善的丢下话,立刻转身离去。负伤的手下们扛起晕厥的同伴迅速离场。我也丢掉管子拉起江覆就跑。
      “这边,我有车。”江覆反拉住我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跑到不远处停着的黑色重型机车旁,他快手抄起安全帽给我戴上。
      “那你呢?”我问。
      “我没事。”他安抚一笑,率先上车。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没空再耽搁,我二话不说的跳上车,抱紧他的腰之后他立刻飙了出去。他开了一段路,确认安全了之后就靠边停了下来。
      一下车我就说,“不戴安全帽驾驶太危险了。”
      他歉然一笑:“没预见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所以没有准备后备安全帽。”
      “你是驾驶员,只有一个的话就应该你戴。”当时是情况太过紧急,否则我一定当下就跟他辩论。
      “没关系,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开的太远。”他温和的笑着,“何况妳是女孩子。”
      咬咬唇,我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护我,我还指责他,似乎太说不过去。可我真的不喜欢他这么凡事都为我着想,而不顾忌他自己的安危。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谢谢妳。”
      “妳在这等我一下。”他似乎没有在听,自顾自的丢下话就消失在一个店里。很快的,他提了一个小袋子出来,他边走边掏东西。等走到我面前时,他手里已经拿着一瓶药水跟一根棉签。他沾湿了消毒药水帮我擦拭脸上的伤口,动作无比温柔。
      “早没事了。”我说。
      “不行,一定要消毒。”他用单手固定住我的脸,继续擦拭。然后取出创可贴小心翼翼的帮我贴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看着我的脸满意的一笑。
      我们站在冬日渐黑的街头,靠在路边的护栏上聊着天。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在悟彻馆,是吗?”他问。今日的场面刷新了他的记忆。
      “是的。”
      “妳的改变,是因为那个找妳麻烦的女人吗?”
      “嗯。”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
      “蓝颜祸水。”我说。他已被卷进这件事,有权利知道事实。“她误会我抢了她的男人,所以找我报复。”
      他拢眉,“妳应该解释的。”
      “我试过,她不信。”
      “……”他沉吟一会儿,“妳的身手……”
      我笑了。
      的确,要问的,似乎很多。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学过几年特种武术。”
      “难怪妳会不在乎升级。”他恍然大悟的说。
      “我只是不喜欢比赛,通过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来奠定自己能力的高度。”
      “浮白,妳想的很好,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妳一样有机会学习特种武术的。我们只能遵守我们学习的武术条规。腰带的颜色是一种证明,但也仅此而已,不要被它束缚。”
      我一怔。
      他说的话开启了新的思路,让我看到了我原本忽略的东西,让我很惭愧。
      我讨厌规条,但最后被规条捆绑的死紧的,竟然是我自己。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谢谢你,让我发现了自己的枷锁。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高?”换我有疑问了。
      “太久没见妳来悟彻馆,所以来看看。”
      “哦。”
      “有打算回去吗?”
      “回去又是另一个男祸了。”
      他愣了愣,“妳是指……”
      “江兄魅力无边,身后痴迷的小粉丝一堆。”我调侃,心里已当他是朋友。
      “上次妳弄伤脚,不是意外?”他举一反三的说。
      我只是笑笑。
      “抱歉,我没注意到。”他歉然的看看我,“我会处理的。”
      “她们只是喜欢你。”不知道他口中的处理是什么,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不希望他成为莫晏晟第二。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的。
      应该被温柔的对待。无论是接受或拒绝。
      他温柔一笑,“我知道,我不会采用过激手段。”
      “还有,浮白。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不能称之为喜欢,那只能是仰慕。”他补充。
      我又是一怔。
      他说的对,喜欢是要建立在一定的了解上的。什么都不了解的话,那妳是喜欢他什么呢?皮相吗?威名吗?那样虚华的东西,能够长久吗?
      我仰望他。总觉得他好成熟,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天黑了,我送妳回去吧。”他说。
      “不用不用。你只有一个安全帽。”
      “我陪妳坐巴士回去,然后再回来。”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
      “不麻烦。这么黑,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
      “不怕啦,”我作势挥拳,“我很能打。”
      “妳是女孩子。”没有被我娱乐到,他严肃重复,“更何况妳受了伤。”
      我挥舞的很欢的拳头瞬间沮丧的垂了下来。
      我最怕别人一脸严肃了。尤其是平时很温和很好说话的人,一严肃起来越是可怕。夏恭雨如此,江覆也是。
      送我安全到达家门口后,他微笑说,“希望不久后会在悟彻馆看到妳。”
      我微笑,在他一副非要看我平安进门之后才肯走的架势中,转身上楼。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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