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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作戏 ...
凝香阁内,丝竹声软,香风氤氲。
阮思齐仰头灌下一杯酒,唉声叹气:“哎,再赚不到银子,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席间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一位穿着团花锦袍的青年拍着他的肩打趣:“阮老弟尽说笑话,谁不知你们和裕商会富甲江南?阮伯父还能短了你的银子花?”
“诸位哥哥是不知我爹的脾气!”阮思齐苦着脸,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非逼着我自个儿出来历练。说是下月若再见不到进项,连零花银子都要掐了!诸位可得珍惜眼下这顿,下次怕是只能请你们喝风了!”
又有人笑问:“那若让你爹知道你来这儿摆阔,怕不是要家法伺候?”
阮思齐晃晃脑袋:“我玩儿归玩儿,只要各位哥哥口风紧,他老人家远在和州,又岂会知道?”
说罢,他扬声唤来鸨母,掷出一锭金元宝:“把你们这儿最红的几位姑娘都请来!今日定要让大家尽兴!”
众人纷纷奉承他阔气。
不多时,环佩叮当,香风袭人,几位貌美娇娘盈盈步入。
江徽晴目光流转,径直走到阮思齐身边坐下,柔弱无骨般依偎过去,纤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阮思齐身体顿时僵住,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出来,却听得耳畔传来一声带着揶揄的轻笑。
席间温香软玉,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阮思齐醉眼迷离,无意叹道:“京城生意可真是看不懂。听说最近朝廷在拨款子整军备?难怪城东那几家成衣店,瞧着门脸也不怎样,听说却赚得盆满钵满!看得小弟我心痒。”
先前那团花锦袍青年闻言摆摆手:“阮老弟,听哥哥一句劝,莫去沾那浑水!那几家路子野得很,你没那层关系,根本挤不进去!”
阮思齐给他斟满酒,虚心求教:“哦?什么路子这般厉害?哥哥细说。”
“人家那是捧着兵部的金饭碗!就说那‘锦华庄’的东家,跟兵部杨尚书家沾着亲呢,据说是杨夫人娘家那边的远房表亲。阮老弟,你有这层血脉关系么?”
周围子弟们也笑着附和调侃。阮思齐苦恼地抓抓头发:“那我岂不是没指望了?那……那我弄点铁器活儿总成吧?”
另一人嗤笑:“嗨,铁器行当水更深……”
……
宴席终了,公子哥儿们大多搂着中意的美人各自寻欢作乐去了。阮思齐假意与江徽晴看对了眼,二人相携转入一间僻静上房。
房门合拢,将门外的奢靡与旖旎隔绝。
阮思齐夸张地松了口气,躲开江徽晴再次伸来的手,连连告饶:“好姐姐,人都散了,就别再戏弄我了吧?”
江徽晴噗嗤一笑,瞅了眼他的发冠:“谁是你姐姐?你是哪年生的?”
“我?永熙三年五月。”
“那你可把我喊老了!”她嗔怪道,“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阮思齐讶然:“我只知道你是江大人的女儿,可是江大人不是……”
他沾过酒的脑子转得慢了些,话溜出口才惊觉失言,顿时刹住,懊恼道:“抱歉。”
江徽晴似乎早已习惯,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不打紧。我生在教坊司,后来母亲也死了,才被分派到这儿来。至于父亲……从未见过。”
阮思齐闻言,愧疚之色更浓,张了张嘴,却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安慰。
江徽晴见他竟比自己还在意,主动将话题引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如……先说正事?”
阮思齐连忙点头,神情也认真起来。
二人在桌边相对坐下。阮思齐挠了挠头:“谢砚冰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我来演这出赎身的戏码。他倒是会指派,我哪有他那般会演?”
江徽晴执壶斟茶的手微微一顿。吕元昌先前只让她接应阮思齐,并未详述缘由。
如今听见是要为她赎身,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是……我如今已无用了么?先前递送的消息,都……不得用?”
阮思齐忙解释道:“绝非此意!你千万别多想!正是因为你这些年太辛苦,功劳太大,他才想着赶紧让你脱身。”
“我们……从没想过要让你一个女孩子一直陷在这种地方。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真的。”
江徽晴垂眸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汤,沉默片刻,再抬眼时,眼底那点黯然已散去:“好吧。既然你们都已安排妥当,我听令便是。其实……能离开这里,也好。”
气氛缓和下来,她便又将方才席间听来的、关于那几家商铺的零碎信息,同阮思齐分说了一遍,接着又同他商议起后续赎身的细节。
“既要演这出戏,便须得逼真些。明日你走时,装作对我迷恋不已,一掷千金,与鸨母争执一番,咬定非我不赎。态度要蛮横些,就像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纨绔。”
“但你需知晓,我身契的真正底档仍在教坊司,并不在鸨母手中。她至多只能收下你的定金,代为上报申赎。此事最终需经教坊司掌事太监批红用印,鸨母至多在中间添些‘打点’的由头,多索些钱财罢了。”
“所以你这番大闹,是做给教坊司的人看,也是做给这凝香阁上下看的。要让人人都信你色迷心窍,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唯有闹得人尽皆知,教坊司那边才会觉得此事不过是一桩寻常富商赎买的风流案,不会起疑深究。”
她又细细教他该如何对鸨母说话,如何表现出一副色令智昏、非卿不可的模样,连眼神和语气都指点了一番。
阮思齐听得眼皮发沉,只觉得比以前谢知白给他上课时还困,打了个哈欠:“好姐姐,我都记下了……只是今日实在困得厉害,明儿再演行不行?我向来贪睡起不来床,姐姐千万记得唤我一声。”
他也不等江徽晴再说,抱过一床备用的锦被,在屏风后的地上铺展开来,和衣躺了下去。
江徽晴看着他这毫不讲究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她起身走到门边,仔细地将门闩落下。
——
管家将沉重的院门缓缓推开。
“今日有劳真人百忙之中拨冗前来。”杨秉谦拱手,随即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管家,“去,将备好的那份谢仪取来。”
“杨大人客气了。”谢砚冰还礼,“贫道微末之力,不敢受此厚礼。倒是这座宅邸依山傍水,气脉汇聚,有聚财纳宝之相,难得的是内里竟别有洞天、玄妙异常,赠与尊夫人,再合适不过。”
杨秉谦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显是极为受用:“有真人这句金口玉言,杨某便安心将此处交予内人了。”
“杨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令人感佩。”
二人又寒暄片刻,杨秉谦方才图穷匕见:“家宅之事虽安,朝堂之事却颇费思量。如今高公得蒙圣眷,西厂气象一新,真人于其中,功不可没啊。”
他此前数次往丹枢院送礼、发帖,皆被这位栖云子以各种理由婉拒。此番还是借了为夫人求问风水由头,才终于将人请出宫来。
谢砚冰神色平淡:“大人言重。高公一心为陛下办事,鞠躬尽瘁,天恩眷顾,自是理所应当。贫道不过尽些本分,岂敢居功。”
“哎,同样是尽心王事,近来我这兵部却是颇不太平,琐务缠身,难有片刻安宁。”杨秉谦长叹一声,意有所指,“若高公处能多得几分清静,我等下面办事的人,也能沾光稍得喘息。”
“大人辛苦,贫道若有际遇,自会转达。”
杨秉谦见他滴水不漏,只得截住话头:“今日辛苦真人,我安排车驾送真人回宫?”
“不必劳烦大人了。”谢砚冰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此地离城不远,山色宜人,灵气亦足。贫道今日已告假,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随意走走。”
杨秉谦不再挽留,同他道别。
离开杨家别院后,谢砚冰在山野间悠闲漫步。西郊秋意渐浓,林木染金,远处山峦轮廓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清晰而宁静。
盘桓了近一个时辰,他才步入城内,拐进一家门面狭小的茶馆,寻了个临窗的角落坐下,只要了一壶最普通的清茶。
茶馆里人迹寥寥,他喝着微涩的茶水,看着窗外街巷零星的行人车马,仿佛真只是倦怠了宫中繁杂,在此偷闲。
直至壶中水尽,他方才起身,走到柜台前,叫醒打盹的老板:“贵店的茶叶别有一番清冽风味,不知可否让贫道买一包回去细品?”
老板睁开惺忪睡眼,连忙点头:“当然当然,贵客喜欢是小店的福气。”
说着便转身进了里间,不多时,拿了个用油纸包得方正正的小包出来。
谢砚冰接过纸包,付过钱,道了声谢,随后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小院,将门窗尽数关上。
室内光线晦暗,他点亮灯,取出一方洁净面巾蒙住口鼻,又戴好薄皮手套,这才从袖中取出那个油纸包,置于桌上,极其谨慎地展开。
油纸包里并非茶叶,而是十数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纸包,内里是些色泽暗沉、形态不一的残渣。
前些时日,他从东厂送来的存档丹药上切下样本,命人秘密以猛火煅烧后快速冷却,眼前这些正是炼化后的残余。
多数丹药经此一遭,只留下些灰黑或焦黄的残烬,唯有三四个小纸包内,除了残渣,细细看去,还可见数颗极为微小、泛着金属光泽的圆润液珠。
他取过一只白瓷碗,倒入清水,又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瓷瓶,抖入少许白色药粉,以银签搅匀。
随后,他用银签尖端沾取少许碗中药液,小心地点到那些金属液珠之上。
签尖甫一接触,那几颗小珠便像是被瞬间吞噬了光泽,迅速转为一种晦暗的灰黑色,牢牢附着在银签上。
是未抽尽的残汞。
炼丹之人皆知汞毒猛烈,入药煅烧时必会极力设法抽回收汞,以避免服食者立时毙命。
而眼下这几枚丹药残留的汞量虽不至立刻发作,却显然是经过精心控制,意在让毒性缓慢累积,长期服食,足以摧垮根基。
谢砚冰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小纸包的标记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副cp是随便吃的[撒花]都是cb
用书的可商底图加上美图秀秀凑了个封面,我好厉害[三花猫头]
二编:感觉这个封面还是太瑕疵了,重新约了一个,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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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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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的碎碎念,想到什么说什么: 1、1v1 HE,受前期清冷(装的)后期病弱+钓系,攻正人君子。 2、人多且杂,配角之间没有固定cp,可以随意吃。 3、本文是作者的第一本小说,节奏还在摸索。 4、全篇大约25-30w,目前已经写完了故事的60%,存稿先逐渐丢上来。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