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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初雪日的暖手帖 ...

  •   十一月的风裹着细碎的凉意钻进图书馆窗户时,周筱正对着《古代汉语》里的甲骨文皱眉头。她把下巴抵在摊开的课本上,指尖划过“日”“月”二字的象形写法,忽然觉得古人的智慧像藏在字里的糖,要慢慢嚼才尝得出甜。
      “又对着甲骨文发呆?”
      清冽的声音落在耳边,周筱抬头就撞进许祈逸的目光里。他刚从外面回来,黑色外套上沾着几点细碎的雪粒,指尖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却把一个温热的暖手帖塞进她手里:“外面下雪了,你手这么凉,拿着暖一暖。”
      周筱捏着暖手帖,橘色的包装上印着小太阳图案,暖意透过包装纸慢慢渗进掌心。她往窗外看,才发现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雪,像撕碎的棉絮,轻轻落在图书馆前的草坪上,给枯黄的草尖裹上了一层薄纱。“居然下雪了,”她惊讶地说,“昨天天气预报还说今天只是阴天。”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下,刚去系里交作业,走到半路就开始飘雪了。”许祈逸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雪粒融化在布料上,留下小小的水渍。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我妈让我带的红糖姜茶,刚在系办公室用微波炉热过,你喝点暖暖身子。”
      保温盒打开时,姜茶的香气混着甜味飘出来。周筱接过许祈逸递来的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喝。温热的姜茶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姜辣和红糖的甜,从胃里暖到心口。“阿姨也太贴心了,”她笑着说,“知道我冬天手脚容易凉,还特意让你带姜茶。”
      “她昨天打电话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你总对着甲骨文皱眉,还说你手凉,今天就把姜茶和暖手帖都准备好了。”许祈逸拿出自己的《高等代数》,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快喝吧,凉了就没那么暖了。”
      周筱点点头,小口喝着姜茶,目光落在许祈逸的书上。他的课本上写满了笔记,重点公式用红色笔圈出来,疑难处还画着小小的问号,和高三时的错题本一样认真。她想起高三那个雪天,也是这样冷的天气,她因为一道数学题卡了很久,许祈逸把自己的暖手宝分给她一半,还在草稿纸上一步步帮她梳理思路。
      “对了,”许祈逸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回忆,“下周六是A大的校园开放日,中文系有古籍展,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吗?我们一起去。”
      周筱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前几天还跟林晓说想去看,就是不知道开放日能不能进去。”
      “我问过中文系的学长了,开放日当天对校内学生免费开放,还能看到老师现场临摹甲骨文。”许祈逸拿出手机,点开学长发的消息给她看,“到时候我们早点去,还能找老师请教你昨天卡壳的那几个字。”
      “太好了!”周筱放下勺子,兴奋地在笔记本上写下“周六古籍展”,还画了一个小太阳图案,“我要把不懂的甲骨文都记下来,到时候一起问老师。”
      许祈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他低头翻开《高等代数》,却没立刻看书,而是悄悄拿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姜茶周筱很喜欢,暖手帖她也用上了,谢谢您。”很快,妈妈回复:“喜欢就好,你多照顾她,冬天别让她冻着。”
      喝完姜茶,周筱把保温盒洗干净收好,然后重新拿起《古代汉语》。有了暖手帖和姜茶的暖意,她连看甲骨文都觉得顺畅了些,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铅笔做上标记,等会儿问许祈逸——虽然他是学数学的,但高三时为了陪她背古诗文,也跟着看了不少文学书,偶尔还能给她讲出些不一样的见解。
      “这个‘星’字的甲骨文,为什么是三个‘日’组成的?”周筱指着课本上的字问。
      许祈逸凑过来看了看,思考了一会儿:“可能古人觉得星星和太阳一样,都是发光的天体,三个‘日’代表很多星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也不确定,等周六问老师就知道了。”
      “应该是这样,”周筱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他的猜测,“到时候验证一下,看看我们猜得对不对。”
      两人又安静下来,许祈逸专注地看着《高等代数》,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几笔,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和窗外的落雪声混在一起,格外安静。周筱一边看甲骨文,一边整理笔记,遇到有趣的字,就轻声读出来,许祈逸听到了,也会抬头看一眼,偶尔和她一起讨论。
      快到中午时,雪下得大了些,窗外的草坪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像铺了一层白色的地毯。周筱看着雪景,忽然想吃食堂的酸菜肉丝面,热乎乎的面条配着酸菜,最适合下雪天吃了。“许祈逸,”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中午我们去吃酸菜肉丝面吧,下雪天吃面条最暖和了。”
      “好啊,”许祈逸立刻点头,“我也想吃,昨天就看到食堂窗口贴了酸菜肉丝面的海报。”他收拾好东西,把外套递给周筱,“外面雪大,把外套穿好,别冻着。”
      周筱接过外套穿上,许祈逸又帮她把围巾绕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一颤。“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周筱握住他的手,把暖手帖分了一半给他,“快拿着,暖暖手。”
      许祈逸笑着接过,把暖手帖揣进兜里:“没事,我体质好,不怕冷。”他牵着周筱的手,“走吧,去晚了面条就卖完了。”
      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雪还在下,细小的雪花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融化了。许祈逸把伞撑开,伞面往周筱这边倾斜了些,自己的肩膀露在外面,很快就落了一层雪。“伞往你那边挪挪,”周筱把伞往他那边推,“你都快被雪淋到了。”
      “没事,我不怕冷。”许祈逸固执地把伞又推回去,“你别冻着就好,不然又该头疼了。”
      周筱知道他的脾气,只好不再坚持,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让两人离得更近一些。伞下的空间很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雪的清冷气息,让人觉得很安心。
      走到食堂,果然看到酸菜肉丝面窗口前排着队。许祈逸让周筱找位置坐下,自己去排队。周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暖暖的。她拿出手机,拍下窗外的雪和排队的许祈逸,发了一条朋友圈:“下雪天和酸菜肉丝面更配哦,还有身边的人。”
      没过多久,许祈逸端着两碗面条走了过来。面条冒着热气,酸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快吃吧,还热着。”他把筷子递给周筱,“我加了点辣椒,你要是觉得辣,就少放一点。”
      周筱接过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热乎乎的面条滑进胃里,带着酸菜的酸和肉丝的香,还有一点点辣椒的辣,暖得她浑身都舒服。“太好吃了!”她满足地说,又吃了一大口。
      许祈逸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他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偶尔给周筱夹一筷子肉丝:“多吃点,不够的话我们再买一碗。”
      两人一边吃面条,一边聊起周六的古籍展。周筱说要提前查好资料,把不懂的甲骨文都整理出来,许祈逸说要帮她背书包,还会带相机,帮她拍照片。聊着聊着,面条就吃完了,周筱觉得浑身都暖暖的,连手脚都不凉了。
      吃完面条,雪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许祈逸牵着周筱的手,沿着小路往宿舍的方向走。路上的雪已经被扫开了,露出干净的路面,偶尔有学生在雪地里打闹,笑声传得很远。
      “你看,那边有人在堆雪人。”周筱指着不远处的草坪说。几个学生正在堆雪人,雪人已经有了雏形,戴着红色的围巾,看起来很可爱。
      “要不要过去看看?”许祈逸问。
      “好啊!”周筱点点头,拉着许祈逸跑了过去。雪人旁边围了很多人,大家都在拍照,还有人在给雪人戴帽子。周筱也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和雪人合了影。许祈逸站在旁边,帮她调整角度,偶尔也会和她一起拍照,照片里的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看了一会儿雪人,两人继续往宿舍走。走到中文系宿舍楼前,周筱停下脚步:“那我先上去了,下午我要整理古籍展的资料,晚上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馄饨吧?”
      “好啊,”许祈逸点点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下午整理资料的时候别太累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晚上我早点过来等你,带你去吃刚出锅的馄饨。”
      “嗯,我知道了。”周筱点点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许祈逸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嘴角带着笑意,转身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周筱宿舍的窗户亮起灯光,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宿舍,周筱拿出电脑,开始查古籍展的资料。她在网上找了很多关于甲骨文的介绍,还有A大古籍展的往年照片,看到很多珍贵的古籍和甲骨文拓片,心里更加期待周六的展览了。她把不懂的甲骨文都整理在文档里,还标注了自己的疑问,打算到时候问老师。
      整理完资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周筱伸了个懒腰,觉得有点饿,就从书包里拿出许祈逸妈妈给的饼干,吃了几块。饼干是巧克力味的,甜而不腻,很好吃。她一边吃饼干,一边给许祈逸发消息:“资料整理完了,晚上我们早点去吃馄饨吧,我有点饿了。”
      很快,许祈逸就回复了消息:“好,我六点在你宿舍楼下等你,我们早点去,还能选个靠窗的位置。”
      周筱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她把电脑关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晚上和许祈逸一起去吃馄饨。
      六点整,周筱准时走出宿舍楼。许祈逸已经在楼下等她了,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看到她过来,笑着走过去:“等很久了吧?我刚去买了热豆浆,你喝点暖暖身子。”
      “没有,我也刚下来。”周筱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豆浆,暖暖的,很舒服。“我们快走吧,我都快饿扁了。”
      两人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傍晚的校园很安静,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偶尔有学生走过,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眼神里满是善意。
      走到食堂,馄饨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队。许祈逸让周筱找位置坐下,自己去排队。周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夜景。雪后的夜晚很亮,路灯的光芒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没过多久,许祈逸端着两碗馄饨走了过来。馄饨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而来。“快吃吧,刚出锅的,还热着。”他把筷子递给周筱。
      周筱接过筷子,挑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馄饨皮薄馅大,汤汁鲜美,暖得她浑身都舒服。“太好吃了!”她满足地说,又吃了一个。
      许祈逸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他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偶尔给周筱夹一个馄饨:“多吃点,不够的话我们再买一碗。”
      两人一边吃馄饨,一边聊起周六的古籍展。周筱说要穿新买的米色大衣,许祈逸说要帮她拿包,还会带暖手宝,让她在外面不冷。聊着聊着,馄饨就吃完了,周筱觉得很满足,连心情都变好了。
      吃完馄饨,两人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夜晚的校园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光芒照亮着小路,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许祈逸牵着周筱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走到中文系宿舍楼前,周筱停下脚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宿舍休息,明天还要去图书馆呢。”
      “好,”许祈逸点点头,“晚上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整理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明天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讨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周六早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古籍展。”
      “嗯,我知道了。”周筱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林晓正在整理衣服,看到她回来,笑着说:“回来啦,晚上和许祈逸去吃馄饨了?”
      “嗯,”周筱点头,“食堂的馄饨太好吃了,我吃了一大碗。”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对了,周六A大校园开放日,中文系有古籍展,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林晓开心地说,“我早就想去看了,就是没人陪我,刚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开始讨论周六要穿什么衣服,要带什么东西,聊得很开心。周筱想起许祈逸说要帮她拿包,还要带暖手宝,心里觉得暖暖的。
      洗漱完,周筱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许祈逸发了一条消息:“晚安,周六见。”
      很快,许祈逸就回复了消息:“晚安,周六见。”后面还附带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周筱看着消息,嘴角带着笑意,慢慢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和许祈逸一起在古籍展上看甲骨文,老师耐心地给她讲解不懂的字,许祈逸在旁边帮她拍照,整个梦里都充满了阳光和快乐。
      第二天早上,周筱早早地起了床。她洗漱完,换上一件浅蓝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然后拿着书包,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走到图书馆门口,许祈逸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他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看到她过来,笑着走过去:“早啊,刚买的热牛奶,快趁热喝。”
      “早,”周筱接过热牛奶,心里暖暖的,“你怎么这么早?”
      “想早点来占个靠窗的位置,”许祈逸说,“昨天你说喜欢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雪景。”
      两人一起走进图书馆,果然靠窗的位置还空着。他们放下书包,拿出书和笔记本,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书桌上,把书页染成了暖金色。许祈逸专注地看着《高等代数》,周筱认真地整理着古籍展的资料,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轻响和笔尖滑动的声音。周筱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喧嚣,没有压力,只有彼此和书本,简单又温暖。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成为他们大学时光里最珍贵的回忆,像初雪日的暖手帖一样,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温暖而明亮。
      临近中午时,周筱忽然想起昨天整理的甲骨文资料还有几个地方不懂,就拿给许祈逸看。许祈逸虽然不懂甲骨文,但还是很认真地和她一起讨论,偶尔还能提出一些有趣的猜测。“这个‘山’字的甲骨文,看起来像三座山峰,”他指着资料上的字说,“古人是不是用三座山峰来代表山?”
      “我觉得是,”周筱点头,“很多象形字都是根据事物的形状来造的,‘山’字应该也是这样。”她把许祈逸的猜测记在资料上,“到时候问老师,看看我们猜得对不对。”
      许祈逸笑着点头,继续看她的资料。周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觉得格外幸福。她知道,不管是学习上的问题,还是生活中的小事,许祈逸都会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中午,两人一起去食堂吃午饭。许祈逸知道周筱喜欢吃糖醋排骨,就特意去排队买了一份,还买了她喜欢的番茄炒蛋。周筱看着餐盘里的菜,心里暖暖的,觉得有许祈逸在身边,每一天都很幸福。
      吃完午饭,两人一起回宿舍。走到中文系宿舍楼前,周筱停下脚步:“那我先上去了,下午我再整理一下古籍展的资料,晚上我们一起去操场散步吧?”
      “好啊,”许祈逸点点头,“晚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操场看夜景。”
      周筱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她知道,有许祈逸在身边,她的大学生活一定会充满阳光和快乐,他们会一起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日子,一起留下更多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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