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若有来生》丨柒夜丶岚烟

37、凛の卍解

　　双殛之上，没有人说话，凛的表情空空荡荡的，仿佛还是无法相信怀中的弟弟刚刚已经完全消散在空气中的气息。怀中的司，还是那么真实，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去，没有啊，没有化成灵子消失啊……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了无声息……
　　那个有时斯文有时邪魅的少年，真的，就这样，死去了……
　　“千歌……”浮竹远远的站在那边，有些不知所措，刚想要举步向前，身边的京乐春水却拉住了他，沉默的摇了摇头，压低了斗笠，显然也不愿意再看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的凛，让人不忍。
　　“凛前辈……司……”一护也有些语无伦次的，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就这么死了，眼睁睁，就在他眼前，明明说好的，一起回去，要一起回现世，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了，没能保护的了。
　　凛沉默着，只是更加抱紧了司，紧握的手指，抓的他的死霸装都皱起来。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当司在她怀中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世界，都消失掉了，仿佛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任何，一切，都消失了，除了绝望……
　　“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活着呢，银，是吧。”蓝染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向市丸银微笑，本来，那天就是交给市丸银处理掉司的。
　　“啊，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好顽强的生命力呢，蓝染队长，你这样好像惹火了很厉害的人物啊，白河队长啊，怎么办呐。”市丸银扬起诡异的笑脸，语气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调调，抬起手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一把冰冷的刀子也搁在了脖子上。
　　“不要动！”
　　“额，乱菊。”市丸银略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金发，“对不起啊，蓝染队长，我被抓住了。”
　　“又是熟悉的面孔啊。”几乎是在同时，夜一和碎蜂也同时出现在了蓝染的身边，夜一把他即将抽出的刀推回了刀鞘，碎蜂的刀子已经横在蓝染脖子上。
　　而随蓝染反叛的另一个人，东仙，也被修兵制住。
　　结束了……一切，似乎都可以了解了，反叛尸魂界的罪人已经全部被抓住了，遗憾的，可能只有月城凛的弟弟司的死亡……
　　露琪亚扶着白哉站了起来，白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她不说话，也不动，仿佛随着司的死亡，她也死去一般，只是空荡荡的流着眼泪。
　　“千歌……”白哉艰难的向着她探出手去，露琪亚会意的扶着他缓缓的向那两个人走去。
　　只有几步路，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一般的长久，露琪亚就贴在白哉的身边，听着他坚定的心跳，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的注视着自己的大哥，他从未有过那样的目光，令她陌生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全身心的在随着她的一切而悲喜。他，该是多么的深爱那个女孩儿，却为何在那许多年前，要娶绯真夫人呢……
　　终于，站在了那两个人身后，凛依然毫无知觉的抱着司。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她，此刻一切的言语，她都听不到，全身心的沉浸在悲伤之中。朽木白哉停在她身后一步的地方，注视着她的背影，突然眼前划过那许许多多年前她也是如此站在他的身后一步的位置，恍惚间才明白，这个位置是多么的令人心碎，因为走在前面的人想当然的从来不会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是什么表情，走在前面的人永远心中仿佛有着更多更重要的事，到底分了多少给身后的那个人呢……
　　凛的嘴唇一翕一合，微微的颤抖着，声音非常非常的虚弱，但是，随着白哉的走近，依然听到了她在小声的吟唱着一首歌……
　　那首歌，正是那首在他们初识时白河千歌所唱的歌谣……
　　朽木白哉心头一震，那首歌的歌词，她的声音，至今，都像刀刻一样的一字一句刻印在他的心中，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的今天，居然依然可以再次听到，心头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居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ひとつめの言葉は夢
　　眠りの中から
　　胸の奥の暗闇を
　　そっと連れ出すの

　　ふたつめの言葉は風
　　行くてをおしえて
　　神様の腕の中へ
　　翼をあおるの

　　とけていった悲しいことを
　　かぞえるように
　　金色のりんごが
　　またひとつ落ちる

　　見たこともない風景
　　そこが帰る場所
　　たったひとつのいのちに
　　たどりつく場所

　　古い魔法の本
　　月のしずく夜のとばり
　　いつか逢える予感だけ

　　WE CAN FLY
　　WE HAVE WINGS
　　WE CAN TOUCH FLOATING DREAMS
　　CALL ME FROM SO FAR
　　THROUGH THE WIND
　　IN THE LIGHT

　　みっつめの言葉は hum...
　　耳をすましたら
　　あなたのふるえる腕を
　　そっとときはなつ
　　“千歌……”迟疑了很久，朽木白哉终于对她伸出手，但是，刚刚要碰触她的时候却生生的收住，凛的周围仿佛围绕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排除外界的一切触碰到那两人，拒绝一切的力量。
　　朽木白哉的心徒然一紧，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只见那股力量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在变化，慢慢的变成黑色的一团雾气一样的东西围绕在她的周围，里面隐约还可以看到血红和黑色的闪电。
　　“这……这是！”目睹这一情景的浮竹也大吃一惊，“这不是……”那种感觉，虽然过了一百多年但是依然记忆犹新。
　　“小千歌，难道她要……”京乐显然也明白过来，在场的队长，除了朽木白哉和市丸银，大多是在千歌之前当上队长的，大家对凛身上发生的突然的变化都露出了熟悉的样子。
　　而其他人，只是觉得凛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气魄和力量太过慑人而觉得恐惧，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碎蜂，快离开那里！”虽然没有见过她这个姿态，但是夜一还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并且果断的下令碎蜂离开。
　　“千歌，不可以在这种地方！！！！”浮竹大喊着瞬步向前，但是，却为时已晚，那黑色的光芒突然暴增，仿佛要吞噬一切似的，夹带着血腥的闪电，不断的劈落在她的身边，那股力量硬生生的逼住了浮竹靠近的脚步。整个天空都在回应着她的力量似的，瞬间阴云密布，空气中飘荡开一种不正常的冰冷的躁动和血腥。
　　“卍，解……修罗狱，离魂！”那声音冷冷的在空气中飘荡，压抑的悲伤与痛苦，就在那瞬间爆发出来，吞天噬地的灵压，瞬间释放，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压倒一样。她所站的位置的地面深深的下陷成一个陨石坑一样大坑，向四周疯狂排开的力量瞬间在整个双殛的悬崖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啸，本来已经被破坏的行刑架彻底在她的力量中土崩瓦解，所有的人都在那一刻近乎本能的感应到了一股毁灭一样的危险，几个队长拉着愣在原地的队员们急速向后撤去，浮竹和京乐也一人一个及时把朽木白哉和朽木露琪亚带离了她的身边。
　　惊骇的看着围绕着她的变化，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是啊，听说她在队长测试上一鸣惊人所以总队长才特批的她直接提升为队长不是么，难道，这就是她卍解的真面目么，如此，恐怖的，令人绝望的，力量……
　　巨大的，黑色的鸟居从地面升起，以她为中心的一片区域内形成了巨大的黑色暴风，凛站在暴风的中央，一头银发在风中撕裂般的狂舞，透过暴风，隐隐的看到她的眼泪，不，流出来的，已经不是泪水，而是血。她抱着司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坐在地上，身后是巨大的黑色鸟居，横七竖八的刀刃从地面不断的穿出来，所过之处无差别的刺穿地面上的每一样东西，破土崩石。
　　“修罗狱……离魂……”浮竹看着远处冲天的黑色暴风，喃喃自语“刀柄化成黑色鸟居，刀刃从地面穿出来，出其不意的攻击，而且，每一把刀刃的攻击力都不在始解的离魂之下，无差别的攻击发动范围内的一切么……”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但是，依然会觉得从内心感到心惊胆战，那从身后拔地而起的高大的黑色鸟居，和地面如同刀冢一般连绵不绝的残刀，总会觉得惊心动魄的战斗。
　　而且，相比起很多年前，她只是为了展示力量的平静的发动相比，此刻，她深深堕落在绝望的深渊中，流出来的血泪和赤红的眼眸，她的愤怒，她的痛苦，都在冷冷的灼烧，把人逼进疯狂的境地。
　　“蓝染……蓝染……蓝染……”愤怒的凛，脸上如冰霜刀刻一般的表情，一手抱着司的尸体，一手抓着离魂上那条染血的紫色绸带，干涸的血迹，已经变得沉重发黑。
　　蓝染从地上瞬步离开，但是只要他一落地瞬间所站的地面就有更多的刀刃穿刺出来，迫使他只可以不断的移动，那些刀锋，像是活的一样追着他的行动一路直到把地面横七竖八的划开，直到敌人再无落脚之地。
　　想要冲过去的朽木白哉被身边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一左一右的按住，“发动了卍解的千歌，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的了……”京乐压低了斗笠，慢慢说道，“修罗狱离魂，对任何侵犯进她的发动领域的人进行无差别攻击……而且……”
　　说到这里，京乐春水的视线也投向了哪个方向，而且，说是不能接近，不是因为离魂的作用范围是无法进入的，相反，从外面的确是可以进入的，可是，如果，是在里面的人就……
　　此时，正好蓝染在几次躲闪之下已经来到了那片黑色领域的边缘，但是，他的手刚碰触到那边缘地带，仿佛就像碰到了一层无形的电网一样，一团黑色的闪电在他的手与接触边缘的部分凭空出现，裹住了他整个手臂。
　　也就是说……在发动中的时候，那片区域内的人……是绝对无法轻易离开的……无差别攻击也包括了想要从内部离开离魂的攻击范围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的吧？原来千歌你的卍解还是可以防备敌人逃走而布下了特殊的攻击呢。”
　　“蓝染……”凛的声音冷彻骨髓，“把我的弟弟，司……还给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撕裂了声带一般带着弄弄的粘稠的血的嘶吼。只见月城凛抱着司站了起来，身体稍微后退了一小步，退入了黑色鸟居之内，居然她的身影就这样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了，消失在了那道门里，连蓝染都有片刻的差异，离魂，居然是这样的斩魄刀么，从天堂到地狱。
　　“蓝染，就算你可以催眠五感，但是还是可以凭着灵压判断你与我的大致距离，就算我无法看到真正的你，但是……只要你还在这片区域内，只要……把这片区域所有的一切，都毁灭掉的话……我要……杀了你！蓝染！”凛的声音仿佛在那片黑暗的领域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瞬间，蓝染的身后出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手握着一把断刀的刃向蓝染挥了下来。当然，蓝染也反应迅速的抽出镜花水月居然直接把凛拦腰斩断，围观的那边发出了一声惊呼，朽木白哉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可是，下一秒，居然凛的身影变成了一把被斩成两段的断刀掉落在地上，然后蓝染站的地方立刻又穿出无数的刀簇逼迫他再次转移。
　　然后又是相同的重复，似乎所有的刀都是凛，凛就是这里面所有的刀，无处不在，从地面，从空中，无数的刀刃，飞起，凛的样子，被斩断，然后掉落回地面又变成刀，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看的人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刀从吾心……”京乐春水轻轻念出那个名字，迎上朽木白哉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凛的卍解招式之一，刀从吾心，以灵压为限定做出了攻击发动的范围，以身化刃，对敌人进行攻击。”
　　“这一次……千歌是认真的……”浮竹微叹，担心的投向那边的目光，她的手，因为每一次直接握住缺失刀柄的刀刃，手上已经鲜血横肆，她的卍解，很粗暴的战斗，很残忍的战斗……但是此刻，还有谁能阻止她呢……
　　“呵呵，真难得，可以第一次见识到白河队长的卍解实战真是万分荣幸啊，果然很厉害呢……”蓝染从容的把刚才刺入自己手臂的断刀拔了出来丢在地上，然后又换了个位置，在落地前劈开地面，横扫了早在地面穿出等着他的刀刃，硬是在一片刀林中开出了一小块空地，然后，他继续说道“但是，玩的也差不多了呢。”
　　“……什么……”
　　“我是说，玩的也差不多了呢，到此为止了，千歌，没听懂吗？”
　　“……你……什么意思？”凛瞬间愣在了哪里，难道，这刚才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是游戏么？
　　“蓝染……到此为止……到底……到此为止的，是谁啊！！！！”但是，只是瞬间的，她不再理会蓝染刚才的话，身影再次隐没在刀林中，然后瞬间又出现在距离蓝染最近的那把刀的刀影上，从地面拔起一把断刃，刺向蓝染，同一时间，地面上所有穿越而出的断刀仿佛也与她的意识同步一样产生了剧烈的震动，然后，随着她的动作，腾空而起。
　　“下地狱吧……蓝染！”
　　所有人的心脏，在那一刻，都提到了嗓子，那一幕，世界仿佛就静下来，她的动作就好像慢动作一样，身边的刀影环绕，染血的和服，飞扬在风中的银发，伴随着身边飞溅而起的碎石，然后慢慢变成深刻的黑白剪影，张扬的剑气和暴戾，在那一时刻，都被她统统毫无压制的释放出来，那一刻的紧张感，就好像有千军万马隆隆碾过心脏，密集的鼓点一般的震人发聩。目标，毁灭卍解范围内的一切，那一刻，似乎真的有了毁天灭地的错觉。
　　“万葬，修罗狱离魂！”凛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却极轻极薄，就像那些刀锋一样。天地间瞬间失色，然后，就仿佛瞬间的，一道道银色弧度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铺天盖地的如雨点一般的落了下来。这样一来，也许，真的，无论蓝染在这个范围内的哪个角落，都将被这铺天盖地的剑影所毁灭的吧，能成功么……
　　所有的人的视线，都紧张的聚集在那里。
　　剑雨落下，这一次，一切，都了结了么……
　　尘土飞扬，遮挡住大家的视线，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有等待这一种选择。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只是短短的，尘埃落定的时间……黑色的暴风，似乎在平息，偶尔夹杂着闪电，慢慢的，慢慢的，漫天的尘埃，悠悠的，飘落下来，落在黑色覆盖的土地。
　　硝烟散去，只见凛站在地上，身边无数把刀，却全都横七竖八的插在蓝染附近的地面，没有一把伤到他，残破的和服，鲜血顺着凛握着的刀刃在流，一道光束从天空落在地面包围住蓝染，而凛，咬紧了牙，死死握住刀在用力完全不理会握着刀刃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但是始终刀子只是抵在那光膜上，无论她多么的用力，都无法在逼近半分。
　　“我似乎说过了，到此为止了，千歌，似乎，不懂呢……时间到了，没法再陪你玩下去……”蓝染站在光芒内，平静的看着光膜之外的凛，那笑容，仿佛在嘲笑她一样，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绝望的背后，没有爆发，只是更加的绝望而已。
　　同一时间，又有另外三道光芒落下，分别罩住了市丸银，东仙要，和……司……是刚才战斗的时候因为怕司的身体被伤害到而把他安置在一边。
　　“那是……”大家吃惊的看着自天空降下的那三道光芒，顺着光柱抬头看去，天空就像是被撕开一样扯开了一个狰狞的黑色的破碎的口子，里面有无数的大虚在嘶吼着向外张望，而更深的黑暗处，似乎还有什么什么其他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似的。
　　“千歌，不，还是，你更愿意别人称呼你为凛，你知道么，你的卍解的确威力惊人，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并不是完全无法从内部突破出去，有一个盲点，那就是，天空，的确，卍解时四周的结界很完美，对于强行向外突破的人的威力是毁灭性的，可是，这个区域并不是封闭的，之所以一般人会产生无法突破的误区，是因为这个区域从地面到空中的高度，即使是瞬神夜一恐怕也无法凭借自身瞬步达到那种高度，除非，可以飞，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的确是封闭的。”蓝染平静的叙述，开始了讲解离魂的卍解缺陷，而凛，虽然表情依然愤恨，但是，那一瞬间表情的僵硬却出卖了她，完全，被蓝染说中，难道，就在这个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可以完全看穿自己的招数么？
　　“千歌，再见了，还有众位死神。”四道光柱已经开始缓缓上升，在众人的注视中“还有旅祸少年，作为人类，你的表现已经很值得赞赏了。”
　　“等一下！！！想跑么？！！！蓝染！！！！”凛有些失控的大喊，随着她情绪的波动，地面的刀刃受到她的影响剧烈的震动起来，“蓝染！！！！把司留下！！！不准带走他！！！不准！！！不准！！！还给我！！！！！！”她嘶吼着，所有的刀刃再次飞起扑向笼罩着司的光柱，前世今生的一切，突如其来的一切，已经把她逼迫入疯狂的境地，此刻，她只想夺回自己的弟弟。
　　“反膜降下那一刻，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碰到蓝染他们了。”总队长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深陷在皱纹堆里的眼睛睁开，看向了那个方向，漫天飞舞的刀刃和那个细小的身影。
　　反膜，所有死神都很熟悉的，大虚为了拯救同伴的东西，光的内外是相互隔绝世界，目标一但被此光包围，就相当于处在另一个空间里，反膜外面的人就无法接触到他了。
　　所以，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染他们的离去，无力夺回司，也无法阻止蓝染。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天空闭合了，再次恢复成了没有撕裂开时的样子，蓝染走了，留下了从此将由他立于天之最顶端的宣告。
　　可是，双殛之上的混乱还没有结束，因为，凛还没有解除她的卍解。
　　精神似乎因为司被夺走而陷入了极大的混乱状态，那些无处宣泄的愤怒和恨意在那片黑色的区域中乱冲乱撞，刀刃剧烈的震动，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悲伤的刀鸣。
　　凛的表情极其痛苦，变得扭曲、狰狞，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有些摇晃的站在黑色鸟居的正下方，声音已经不再如平日一样的动听而是因为绝望而变得嘶哑。
　　“不……千歌……快停下来！！！”浮竹凝视着那边的情景，突然大喊起来，因为他看到那些刀刃，已经因为她那不受控制的力量的引导下开始有些已经开始从地面拔起，然后再拿个空间不规则的乱冲乱撞，有些，甚至，划过她的皮肤已经伤害到她。在这样继续下去，她将会毁灭在自己的卍解中。
　　“卍解，千本樱景严！”就在大家都以为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她的时候，身边，朽木白哉低哑的声音悄然响起，在那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漫天绯红的樱花就像春日里第一缕阳光一样，绝美的景致，漫天的樱花瓣飘然落下，包围住整片离魂的范围，席卷了所有的黑暗，瞬间照亮了那一片深渊。
　　而朽木白哉，也在同一时间瞬步冲进了离魂和千本樱双重卍解的范围内，大家所见的最后的情景便是他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中。然后，樱花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带着雪崩一样的气势覆盖那些令人绝望的黑色。
　　最终，当樱花散去的时候，双殛之上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离魂的卍解解除了，又化成了最初时候紫色的被封在刀鞘中的样子，掉落在她的身旁。
　　两个人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谁也没想到，朽木白哉居然会冲进离魂的攻击范围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不被卍解的失控而伤害，再用千本樱强行压制住了离魂。
　　樱花散去的那一刻，终于，两个人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一般跪倒在了地上。朽木白哉还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没有松手，一直没有松手的抱着她。第一次是如此狼狈的样子，白色的羽织被划得破烂的不成样子，满身的伤痕，疲惫的喘息，表明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了。他低着头看怀中的凛，她眼中的赤红消失了，终于重新换回了那一抹纯净的蓝色，然后，他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有一点苦涩，也有一点放心。
　　双殛之上，大风凛然萧瑟的吹过，卷起几片树叶，大家屏气凝息的看着那边，仿佛一点点小小的声响都会惊动神明一般的谨慎，连呼吸都轻微的细不可闻。
　　“够了……千歌……已经……结束了……”朽木白哉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风中淡淡的扩散开，情人的耳语一般的温柔，在她的耳边叹息。
　　这样的气氛，却突然悲从中来，她被朽木白哉从身后紧紧的拥住，却晃无知觉般的流着眼泪，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终于，她爆发似的嚎啕大哭出来，相比起刚才那暴戾的气势，此刻的她，这可能是她此生最为失态的痛哭，刻骨铭心的痛。那一天，她前所未有过的悲伤，深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那一天，她的哭声，悲哀了尸魂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