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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夫妻混合双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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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渡安插在陆予侜身边的人也不全然是吃白饭的,事发当时有几个脑子灵光、手脚麻利的手下急忙就往陆凌渡发的定位去了。
应晚赶到的时候,周遭横七竖八已经倒下了好些人,陆予侜身边只跟了五六个人,不知道他们是达成了怎样的约定,双方都把枪扔到了远边的公路上,赤手空拳地在草坡上近身肉搏。
眼见陆予侜一个人和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明显落了下风,应晚便迅速下了车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利落地掏出枪, “嘭——嘭——嘭”三发子弹射出,分别精准打进了那三人的大腿和腰腹。
中间那人捂住血流如柱的腹部,狠狠骂道:“艹!你他妈的不是说不用枪吗?!阴贼!跟你那个死爹一样奸诈的贱人!竟是拖时间搬救兵去了!真他妈不该信你这个龟孙儿!真早该一枪把你打死。”
应晚扣动扳机,又一枪打入了那人的左脚,那人尖叫呼痛,倒在了地上。
“应晚?!”头破血流的陆予侜艰难地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来人,血流进了眼睛,他只好胡乱抹了抹,但依旧头晕眼花。
应晚呼吸一紧,大概看了一眼陆予侜的状况,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陆予侜满口血腥,声音沙哑低沉:“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应晚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打量着周遭和地上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虽然大多数都被打趴下了,但随时都可能反扑,不可掉以轻心。应晚观察了一下地势,不少树木遮蔽了视线,无法确认是否还有人埋伏在四周。
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裤脚,应晚迅速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咳咳——,应晚哥,是我,吴二。这里很危险,先把少爷带走!我来断后!” 倒在应晚脚下这位是陆家的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样子可能是被人踩断了肋骨,说话有些漏气。
应晚:“你还能动吗?”
吴二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咬牙道:“能。”
应晚轻踢了他一脚,“能动就不要装死了,赶紧站起来,将少爷背到车里去。”
吴二忍着剧痛艰难爬起。
“应晚,你……你做什么?这里危险,快回去!”陆予侜刚刚被人一肘击撞到了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方向,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都没碰到应晚的手。
应晚整个人背对着他,分毫未动。
吴二过来将陆予侜背到了背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先把应晚带走。”陆予侜一米九几的大个子,不肯配合他,搞得吴二很是吃力,不禁又咳出了几口血。
应晚厉声道:“吴二,你要是动作再不快点儿,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陆予侜惊了一瞬,“应晚,你在说什么?你……”
应晚举着枪防着周遭的偷袭,此刻却不得不分出心思,对他道:“予侜,你别担心,先上车,我马上就来。”
陆予侜腹腔中气血翻涌,刚刚干趴了一众彪形大汉,几乎耗尽他全部体力,现在又失血严重,头晕眼花,一时挣脱不开。
应晚神经紧绷,举着枪抵着脚下众人,不敢有一丝松懈,一直到陆予侜安全进了车门,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枪。
缓缓呼出一口气,取下了背上的黑月。
一胡子大汉见应晚放下了枪,立即抓住了这档间隙,一边双手护胸一头往应晚身上撞去,一边大喊道:“兄弟们,快去拿枪!”
应晚躲避不及,眼看着众人等他被撞翻在地便去夺枪,却见胡子大汉突然轰然倒地,脖子被一刀贯穿。他眼神惊愣地望着天,嘴巴微张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可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当场气绝身亡了。
“各位,不用那么着急。”应晚继续慢慢解下黑月刀身上缠绕着的绷带,“你们这横七竖八地躺着,让我很不好操作啊。还活着的,动一动你们的脑袋可以吗?”
“不动吗?我看大家眼珠都还在转,那应该都是活着的。虽然不知道你们听不听得懂我的语言,但是接下来,我要送你们上路了。我会很痛快的,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好。”
“哦对了,你就是这群人的头儿吗?”应晚脚踩着刚刚大放厥词那人的脸,冷声道:“你是受谁指使?”
“呸,你以为在老子身上开两个洞老子就会怕了?陆予侜这个孬种,竟敢编谎话骗老子。”大眠死死地瞪着应晚,如果他此时手里有枪,肯定立马就将自己身上开的这两个洞还回去了。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其他人开口。刚刚不过只是给你个机会,但看来你不需要。”
大眠仰头狂笑,脱口大骂:“哈哈哈,你他妈做梦去吧,你个婊子生的贱炸烂货,我这些兄弟绝不可能……”
“嘭——嘭——嘭——嘭” 接连四枪,脑浆四溅。
“不该跟死人废话的。有人还要挣扎反抗的吗?有的话麻烦快一些。”见四周依旧无一人敢动,应晚将手中的枪一甩,丢到了一旁。
“你们刚刚不敢动是怕我手上的枪吧,现在已经枪里已经没子弹了,来吧。”
一个人突发从地上暴起,怒吼着往公路跑去。
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只要捡起地上的枪就能把一下子他杀了,把他杀了给老大报仇!!
可惜不出五步,他便被长刀无情地贯穿了咽喉。
应晚表情淡漠,对此行为做出中肯客观的评价:“各位,这位兄弟出发点是好的,人逢绝路,就是要学会赌,但可惜他少了点速度。你们也来赌一把吧,看能不能在我的刀抹掉各位脖子之前,捡起公路上的枪杀了我。”
地上几人见状,纷纷不装死了,咬牙一横,趁乱也往公路上跑去。
应晚不急不忙,像是在不急不慢循步练着刀式,身影却如鬼魅一般,迅捷灵敏,几个勾踢转身,刀锋都未沾血,人却竞相倒下了。
剩下还没起身的五六个人,要么是被打断了腿爬不起来的,要么是被吓得抖成了筛子的,看应晚的目光如同是见到了地狱魔鬼一般惊恐。
刚刚被应晚打中了大腿的那人,脸贴着地爬到了应晚脚下,痛哭流涕道:“大哥!大哥!求你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应晚点点头,“好,我不杀你。其他人呢,你们应该都是拿钱办事的,既然拿了钱就把命留下吧。”
“顺便提醒一下,不反抗的人会死的很痛快,反抗的话我的刀会偏。”
应晚说到做到,动作迅速地解决了最后几个人,把那人拖到了路边。
应晚一把抓起了他的头,“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们?”
那人眼珠飞转:“是——,是陆予侜学校的一个同学,他见钱眼开,生了怀心思……”
应晚蹙眉,摁住他头往地上狠狠一磕一拽。
“啊啊啊——” 那人瞬间鼻血喷溅,左侧脸皮被沥青路磨烂。
“我花时间不是来听你编故事的。即想活命,又不想出卖单主拿到钱,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把你剁了扔海里。”
“别别别,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说实话我说。是董正委托的我大哥,他给了我们很多钱,要我们兄弟一袭人来杀了陆少爷。”
“董正?”应晚挑眉,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他吗?
“是是是,据说他和陆总多年前相识,有什么私仇,得到消息说陆总儿子在这儿,就——”
“哦,我知道这些。”
那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既然他知道这些消息,那我会不会……
应晚点点头道:“嗯,你想的没错,你会死在这儿。既然你所停供的情报信息都是毫无价值的,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人痛苦地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尖利地叫喊道:“不不不,别杀我别杀我!大哥,大哥求求你发发慈悲,饶我一命,我日后给您做牛做马都成,求求您……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
“既然你那么畏惧死亡,又为什么偏要来冒这个险呢?我不是佛祖,没有那么多善心可发,而且你刚刚已经骗了我一次。闭上眼睛吧,我会让你很痛快地死去。”
“你这人见钱眼开,贪生怕死,本性懦弱。你活着无法向你死去的兄弟们交代,更无法保证你现如今生活在世家人的安全,所以你在这里死去是最好的选择。”应晚举起了黑月,手起刀落,动作利落干净。
十分钟后——小吴才带着几十号人匆匆赶来。
应晚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冷道:“这个时间赶来,你是来给我和陆予侜收尸的吗?”
小吴一听这话,惶恐地差点儿就地跪下, “应……应晚哥,我……我……”
应晚擦了擦脸上的血,扒了小吴没有染血的外套穿上,“我现在没空听你的我的,你赶紧将这儿处理干净,然后向陆总说明情况,告诉他这次的事儿跟董正相干。我先将陆予侜送去医院,晚点再和他汇报。”
小吴点头如捣蒜,不敢吱声,迅速动作去了。
应晚回到车上的时候,陆予侜躺在后座已经昏过去了,吴二给他的外伤进行了些简单的消毒处理。
应晚坐到了驾驶室,对吴二道:“你弟弟来了。你如果还能坚持,就去帮他的忙。”
吴二紧张兮兮地问道:“您能开车吗?”
“我没事。你再叫几个人开车跟着我就行。”
应晚将陆予侜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进行了具体的检查治疗。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内伤不怎么严重,只是左手骨折了,额头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一直血流不止才所以昏了过去,医生给缝了三针。
深夜,应晚守在陆予侜的病床前,伸出双手将他冰冷的手拢在手心,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毫无血色,苍白如霜的脸。
直到第二天下午陆予侜才悠悠转醒,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只感觉到头疼欲裂,坐起身来,看了看插在自己手上的吊针,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花花的病房,“我这是被敲晕过去的吗?”
坐在病房里打瞌睡的小吴一听到陆予侜的声音,瞬间弹射而起,“陆……陆少爷,您……您醒了!!我,我这就去叫医生。”
陆予侜此刻回想了一下,才大致想起来昨日的经过,着急问道:“应晚呢?!他有没有受伤?!”
小吴明白道:“应晚哥没…没受伤,哦哦哦,我……我去叫应晚哥。”
小吴拉开病房门的瞬间,恰好看见应晚提着一个保温食盒推门而入,“啊,应晚哥,少,少爷他……”
不等小结巴说完,应晚眼神往里探去,发现陆予侜已经醒来了,一下子扒拉开小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前,声音难掩紧张:“予侜,你醒了?你……你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陆予侜见应晚紧张不已的担心模样,一时间有点恍惚。昨天记忆那个面色狠戾、不带一丝犹豫向敌人射击开枪的人也是他吗?为什么会如此陌生?
“你先躺下休息,我叫医生给你再检查一下。”应晚怕碰到针头,只有小心地将他输液的那只手拢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抬扶着他躺下。
陆予侜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应晚的手心里抽了出来,“你昨天是接到我爸的消息去找我的吗?”
应晚抬眸看他,见陆予侜垂着眼睑,眼神并没有看向自己,“我知道你有话要问,你先休息好,等以后再说。我给你煮了点粥,等医生检查完……”
“我看见你杀人了,应晚。” 陆予侜打断了应晚,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应晚嘴唇微微翕动,身体僵硬地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