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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8 ...

  •   “嘘,都别说了。”
      “冯组带人下来了。”
      前方队伍响起低弱的提醒声,所有人立刻噤声。

      宁翡抬眼,朝叮一声打开的电梯看去。

      只见人高马大的冯文斌和一个红棕卷发的女人迈步而出,身后是包括华菱在内的几位猎魔队队长。女人身高近一米八,二十七八的年纪,黑风衣配一双高跟鞋,气质优雅冷峻,脖子里挂着工牌,上面写的是心理治疗师Dr.莫。

      电梯口的队伍自动让开一条道,无数不怀好意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侵犯隐私的家伙,快滚出治安部!就算你姓莫也不行!”
      紧接着现场像热水一样沸腾起来,议论声毫不避讳。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她真的有异能,那我们岂不是每天都在她的监控下?”
      “她要是没有,谁会突然陷害她?”
      “早知道联邦这么不信任我们,老子才懒得进来当猎魔人……”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响起,Dr.莫却坦然自若,在冯文斌等人的拥簇下目不斜视地缓步前行,衣角带风。

      宁翡插兜站在人群后,另一手捏着营养液管子慢吞吞地吸,双眼紧紧跟随Dr.莫的身型,唇角小幅度上扬。

      猎魔人需要面对千奇百怪的魔物,所以治安部很注重各位猎魔人的身心状况,不仅每月定时大检,出完任务也需要小检,这就像参与过战争的军人都会进行心理治疗,防止产生应激障碍或心理变化异常。
      这件事逃不掉的,她很清楚就算直接杀了Dr.莫,还会有下一个人出现。

      联邦治安部与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略复杂,手握重权的高层纵观全局,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安插卧底进来?
      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刻意掩盖Dr.莫有异能。
      他们需要一个人来剔除这份威胁,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Dr.莫能读心的情况下,被检测的人一旦撒谎,就会立即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生与死就看撒谎程度了。

      宁翡可不想直面Dr.莫,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测谎仪,躲过一次还有无数次,如果要兵不血刃处理这件事,她只需要做一件事——
      广而告之,打舆论战。

      一个言论只要一传十十传百,就会迅速演变成一种从众效应,人群一旦聚集,就是一帮没有思想和毫无判断力的乌合之众,没人在意事实,会主动扑上去把舆论中心的人撕碎。

      即使联邦跑出来说Dr.莫没异能,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大部分猎魔人都有背景,平日屈居人下就已经很不爽了,这些人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力被彻底剥夺。
      如果联邦承认,更是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那帮有钱人为猎魔组稳定输出人才,和联邦算是互帮互助的双赢且平等的关系,就像达成和平协议的两个国家,原本互相扶持发展,有一天A国却突然发现B国往自家塞了好多探子,A国的一切动作都被窥探了,这不打仗才怪!

      宁翡今天拉这条横幅,直接撕破了联邦政府的遮羞布,现在叫嚣的这帮人会认为联邦政府不信任自己,或者自己家,甚至会怀疑联邦在酝酿阴谋。

      为避免这种事发生,联邦只能找个理由把人送走,稳定军心。这样一来,她根本不需要多费一丝一毫的心思。

      现在就看这件事会怎么结束了。
      宁翡丝毫没有搞事的内疚,神清气爽地呲溜吸完营养液,把空罐子往兜里一塞,然后戳了戳刚才的那位青年。

      “原来她就是Dr.莫?这是要去哪?”

      青年抱臂,盯着Dr.莫的眼神发冷:“这件事要是在内网发布,还能捂嘴。但人家直接拉横幅标语,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现在冯文斌都下来了,显然是部长发话,直接调回原来的地呗,挑这个时间点下来百分百做戏给我们看的。”

      “只调职?”宁翡一脸“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模样:“虽然这个社会的确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但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也不太好吧?”

      青年侧过头来,回她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天真,你知道她是谁吗?”

      宁翡不耻下问:“您请说。”

      “第一区伊甸市。”青年伸出食指,望着Dr.莫即将走到门口的背影,语气讥嘲:“她全名叫莫问慈,是治安总部部长的女儿,五年前调过来的,当初很多人都说她是皇太女下基层锻炼。现在事情曝光又怎么样?回去照样风风光光。”

      伊甸市,联邦政治中心。
      真正意义上的金字塔顶端,顶级财阀与政客汇聚一堂,掌握最新的科技,享有最优越的特权。

      但宁翡在意的却是时间点,她眯起眼,冷峻的视线凝在莫问慈的背影上。

      妙啊,又是五年前。
      恐怕也是冲华菱来的吧?

      也就是这一瞬间,莫问慈脚步一顿,转过身,用鹰一样的眼扫视大厅里的所有人。
      冯文斌一怔:“怎么了?”
      莫问慈没说话,面色冷酷。

      “……”宁翡自然地往青年身边靠,内心却十分震惊。
      丢,这么多的人情况下还能听到她心声?

      【莫问慈你是狗吗耳朵这么灵】——
      她故意在心里骂了一句。

      果不其然,众目睽睽下莫问慈皱起了眉,她的瞳色很特殊,有点灰蓝,祖上应该是混血,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四处逡巡,似乎是想要找出骂她的混蛋。
      直到冯文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收回视线,冷冰冰摇头:“没事。”

      人群中,宁翡顿时后怕地撇撇嘴。
      得亏没小看对方,这灵敏得简直就是狗。

      与此同时,莫问慈仿佛做戏终于做够,摘下工牌递给冯文斌,冯文斌扬起笑脸,声音拔高:“小莫啊,革命军内鬼隐藏得这么深,大家齐心协力五年才揪出来一些,没想到现在出现这种事,众口悠悠,只能委屈你暂时先回去了。”
      冯文斌像是在嘴边放了个大喇叭,那声音大得仿佛能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
      莫问慈依旧一副冷脸:“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此话一出,原先议论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在疑惑什么内鬼。

      宁翡忍不住都要拍手叫好了,想过治安部会出面解决这件事,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选择以退为进。
      先丢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炸弹,再让乌合之众们自发议论分析,莫问慈不解释不争,不仅能暂时安抚质疑,还能坐实她的隐瞒只是不得已为之的正义之举。

      ……这操作不见风不见雨,很6。
      宁翡推搡一把青年,认真点评这一操作:“看来她隐藏异能是因为治安部有内鬼,我们好像错怪她了。”

      青年嗤笑一声:“这你也信?”
      他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眼珠一转,插兜挺胸,一针见血地说:“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就是资本家和掌权者,他们想做什么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分明是挽尊罢了。”

      宁翡觉得这家伙有点意思,瞥了眼他胸牌,只见上面写的是后勤部行政组。
      她顿时挑起眉,怪不得呢,干行政的人上下都要打点,活又多又杂,上面压榨下面埋怨,基本牛马不如,时间一长什么八卦、什么小道消息不清楚?这行干久了,对所有人都会失去滤镜。

      “上班吧兄弟。”反正没什么戏可以看了,宁翡怜爱地拍拍这位仁兄的肩膀,然后穿过人群朝楼梯间走去。

      既然莫问慈是部长女儿,那么这件事还没算完,她有种预感,莫问慈很快会回来,以更正式的方式。她不喜欢思考还未到来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业火标记。

      楼梯门合上,彻底隔绝了大厅的哄闹。
      也隔绝了莫问慈与华菱握手道别的画面,华菱表情非常冷漠,但还是握了上去。

      .

      宁翡走进昏暗的楼梯间,灰白色的楼梯一层层往上,像螺旋上升的巨大天井,确认四周没有监控后,她立刻拈出手印抵到额间,开始闭眼感知。

      许久,她蹙眉睁开眼。
      没有,完全没有业火标记的味道。

      难道叶双清迟到了?

      她放下手,看了眼时间,距离上班点已经超出五分钟,手册上明确表示迟到会扣钱和操行分,而操行分关乎季度奖金,所以除了钱包鼓的冤大头,没有人愿意迟到。

      “叶双清……”宁翡不爽地努努嘴,拉了拉衣袖盖住通讯器。

      昨晚打斗时她摸过这人的骨骼,粗细程度根本不像一个女人,她怀疑对方也许是一个男性,而且是一个多系异能者,但能接近华菱、还能看到她手臂纹身的男性,这范围太大了。
      或者说,她猜错了。
      叶双清其实根本就不在治安部?

      非修真者无法轻易化解业火标记,宁翡思考一会,决定守株待兔,只要标记在,叶双清就逃不了。

      宁翡懒得再去等电梯,不管过去未来,上班点的电梯都慢得像乌龟,她选择直接走上23楼。

      大部分人都跑下去或者在中心圆环处吃瓜,各个办公室几乎都空了,少部分人三三两两聚集在廊道里聊天,见宁翡从楼梯间出来,各异眼神纷纷移过来。

      宁翡经过休息室门口时被人叫住了。
      门开着,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嚼口香糖的男人,他吊儿郎当指了指她腰间:“听说你昨天用刀割开了C级魔物的皮,什么材质做的这么厉害?”
      与此同时,唐秀从那人身后探出头,嘻嘻一笑:“五队的,我师哥展子寻。”

      “……”

      宁翡忍不住用狐疑的眼光看他。
      又是师傅又是师哥,这位哥们是来认亲的吗?

      廊道里的人都望了过来,宁翡一本正经地拍拍刀鞘:“找人附魔过,给我一块铁也能削开。”

      展子寻坐起来,捧着脸颊冲宁翡眨眨眼:“我能看看吗?”
      休息室里灯光偏暗,淡紫的光落在脸颊,使那副略显阴柔的脸看起来更加美艳了,简直比贺之舟还要小白脸。

      宁翡打量对方几眼,估量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不太可能是叶双清,随即微微一笑:“不行。”

      “为什么?”展子寻似乎有点好奇,“我只是看看。”

      “武器不经他人手,这就跟上阵考试笔袋不外借是一个道理。”宁翡说,“还有事吗?”

      展子寻点头:“有。”
      他起身,大刀阔斧往宁翡面前一站,然后绕了一圈,摸着下巴道:“看着也没很厉害,居然打破了六队摇人的魔咒,听叶队说你对战况分析很在行,你是怎么发现魔物弱点的?”

      “……”宁翡有点不理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现场情况的。”

      唐秀快速打开通讯器,调出一个视频:“叶队向飞行者申请了现场监控的视频,他让我们学学你的冷静,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止叶队这么做了。”

      宁翡瞅瞅画面中的自己,还没说话,就听展子寻感慨道:“很多新人出任务都会被千奇百怪的魔物吓到,很少有人像你一样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连我当初都差点吓软了腿。”

      普通人没机会碰见魔物,如果某个区域出现魔物,机械飞鸟会立刻封锁隔离,被远远隔离在外看见与亲临其境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首先魔物外表足够可怕,其次不同等级的魔物拥有不同的能力,饶是身经百战的猎魔人都很难抵抗住直面危险的潜意识惊慌,尽管再迅速调整心态,但这个过程依旧足以让人反应好一会。

      可宁翡完全不一样。
      从宁翡攀爬到存储罐到出手,再到有条不紊命令队友动手,整个作战过程实际上只有五分钟不到,她不仅能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并制定战术,还能利用队友异能的特性解决魔物。

      要想做到这样,必须兼具沉着冷静的心态、久经沙场的战术理解与洞若观火的观察力,三点缺一不可。
      这事放在一个新人身上就非常可怕了。

      展子寻反复观看视频足有十遍,每看一次都觉得宁翡简直像是当了十年猎魔人的样子,他双手抱臂,用肩膀撞了撞宁翡,笑呵呵地问:“说说呗?”

      “……”宁翡差点被撞歪到门框上。
      不少人都朝这里走来,显然他们也很好奇。

      少顷她拉开两人距离,谦虚地回:“当时灯照下来时,李涛的身体只有肋骨那部分比较透明,所以我猜测那里可以成为切入点。”

      一人不可置信地扬眉:“就这么简单?可你怎么能保证那里就一定能切开呢?”

      “试一试就能知道呗。”宁翡回这人一个无语的眼神。
      “因为我知道魔物无论怎么突变始终都是碳基生物,不可能进化出另一种生命体,即使李涛异变成一坨史莱姆,没有具体形状,但他依旧有器官和神经,只要不断用攻击测试,一定能找到破绽,再让袁清妃感应到震动频率,照样能杀死他。”

      想了想,宁翡补充:“不过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下次如果碰上古怪一点的魔物,说不定我也没法这么快找出弱点。”

      展子寻停留在宁翡身上的目光变得敬佩,他觉得还得加上一点:必须兼具无可匹敌的勇气。

      “我还有个问题!”唐秀收起视频,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从黑框眼镜后露出,盯着宁翡就问:“请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这要是我,肯定吓得当场就溜。”

      宁翡能说她在修真界见到的妖兽和邪魔比这可怕一千倍吗?那指定不能!

      “可能是我的恐惧阈值要比你们高吧。”她模棱两可地回答,顺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魔物充其量是恶心,论可怕,天底下什么能比得过人类本身呢?我身为一个五环人,你们应该懂。”

      众人:“……”
      该死,这还真特么不好反驳。

      人类的确是最可怕的生物,古往今来,没有例外。

      许久,展子寻像是见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认认真真冲宁翡竖起大拇指:“我是六环人,我懂。”

      宁翡回他两个大拇指:“你捡垃圾为生,你的确该懂。”
      ……这货嘴好欠啊。
      展子寻只有这一个想法。

      众人又向宁翡请教了一波战术理解,宁翡撒谎压根不打草稿,当场吹嘘自己打小就爱看军事片和古籍,纯粹自学成材,这些人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表示回头马上观摩一遍各类影片书籍。

      差不多折腾十分钟,宁翡加上展子寻的联系方式才被允许离开。

      “孙子兵法?网上还能搜到吗?”
      “能吧,有人整理过这些古籍。”
      “那军事纪录片呢?几百年前的东西,都没种子了吧?”
      “啊你烦死了,先去找找看啊。”
      ……
      身后响起展子寻和人推搡的声音,宁翡往办公室走,心有余悸地长抒一口气。

      看来太强也不好,表现太优异会引起注意。
      接下来的任务,她得融到六队的咸鱼环境中,能划水就绝不当出头鸟,必要时刻送两位队友去死!

      宁翡推开六队破烂的门,只见袁清妃斜躺在沙发上啃鸡翅,茶几上堆了几个外卖盒,贺之舟又在试穿仿生人的衣服,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但这一次的衣服比较正常。

      “……”宁翡觉得这两人真的非常妙。
      感觉呆久一点,自己也会变成真咸鱼呢。

      “你来啦。”袁清妃嚼着鸡翅,懒洋洋指向外卖盒,“贺之舟昨晚发财了,他定的炸鸡,快炫!”

      宁翡不客气地坐下,拿起一块鸡翅,眼神往正在整理衣角的贺之舟那边瞥,只见这货穿上了海军上将服,对着镜子一会撅屁股,一会展示肱二头肌,骚得离谱。

      半晌她实在没忍住问袁清妃:“他在干嘛?”

      袁清妃吐出一根骨头:“他在试战服。”
      宁翡:?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请问,他是有什么癖好吗?”宁翡委婉地问。

      “那不是。”袁清妃抓起一根鸡翅往嘴里塞,两秒后又吐出来一根骨头,慢吞吞地解释:“今早过来有个傻缺差点把他撞下电梯,他说那个人喜欢去红灯区,准备晚上装仿生人去揍他。”

      宁翡:“…………那也应该装女的不是吗?”

      “那人喜欢男的,出了名的。”
      “……”
      那没问题了。

      宁翡默默啃鸡翅,心想贺之舟还挺睚眦必报,这小子异能都能用错对象,说不定会被对方拎起来爆锤。

      “你听说了Dr.莫有异能这件事吗?”宁翡看向袁清妃,“组长刚才下去送人了,她要调回伊甸市。”

      袁清妃点点头:“刚知道,但不关我事。因为六队还有一个行事宗旨,吃瓜可以,少管闲事!鬼知道她潜伏在内部干什么,反正估计每次碰上我,都只能听到我在心里骂一环人都是傻X吧。”

      “真是无懈可击的理由。”
      宁翡为袁清妃的摆烂点赞,两人聊了会覃天的八卦,这时贺之舟已经换上了套公爵风的酒红束领长袍。

      她觉得辣眼睛,翻了个白眼,转头问袁清妃:“今天我们做什么,还是直接去巡逻?”

      治安部每周都会安排猎魔队到每个区域巡逻,交替轮班制,由人力部统一安排,宁翡昨天已经收到了排班表,这一周要去六环垃圾区巡逻。
      Dr.莫滚蛋了,本来通知的心理检测应该会停。

      然而宁翡刚这么想,就跟墨菲定律似得,耳麦中立刻响起了飞行者的声音:“请第六小队尽快前往医疗部,从今天起,心理检测将由我负责。”

      袁清妃动作一顿,嘴上油光锃亮,表情震惊:“嚯,飞行者亲自检测?真是稀奇。”

      紧接着,她冲宁翡挑眉:“听说之前治安部好像就有想法让飞行者当心理治疗师了,伊甸市的研发部已经接入了最新的测谎系统,还把一整书架的犯罪心理书籍写到了它的代码里。”

      宁翡:“……”
      宁翡当场裂开,敢情白干了!

      与此同时,贺之舟撩拨着金色假发回头,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朝两人作出倨傲抬首的动作:“跪下,诚服于我。”
      语毕,他拉起长袍转一圈,随即特别兴奋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这套战服是不是很有味道,保证那小子如痴如醉!”

      宁翡:“…………”

      沉默一分钟,她站起来,抓起最后一根鸡腿直接塞进了他嘴巴里。

      “闭嘴吧,骚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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