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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越界 ...

  •   “谁要打电话给你!”方奕灼几乎是立刻的反驳,下一秒一双手已经摸上他的裤子。
      “你做什么!”方奕灼一惊。
      那双手隔着一层校服的布料在他大腿外侧徘徊,没几下就伸进了方奕灼的裤兜里拿出了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丁迟敛可太知道现在的学生手机都会放在哪里,像是方奕灼这种性格的人根本不屑于跟他们一样把手机藏在各种地方。

      “密码。”丁迟敛不容置疑,语气像是在跟方奕灼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方奕灼抽了口气,从丁迟敛的手里抢回了手机立刻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
      丁迟敛重新接过他的手机在里面输入了他的手机号之后还给了他,“等一下。”他说完就起身去了便利店的里面。

      没有一会儿丁迟敛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给你。”丁迟敛说。
      “这什么?”方奕灼把视线聚焦在丁迟敛的手上才看见,丁迟敛的手上是一条很简单的蓝色电话线发绳,只是很奇怪的是上面居然还用胶水沾了一个史迪仔,样子超级超级丑。

      “头发扎起来,哪有学生天天在学校里披头散发的?”丁迟敛说。
      方奕灼:“……”

      丁迟敛把那个发绳塞给方奕灼之后就自己离开了,误会迅速的解决让他心里也得到了缓解,也觉得自己回去找眼镜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至于他给方奕灼的东西就随便他爱用不用了,反正身体是自己的,他自己不爱惜他也没办法。
      学校的调研进行了一小部分,南洋中学是第一站,而后还有很多更加优秀的学校和老师。就连丁迟敛也不仅感慨到如今的学校学习调研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不再像以往那样只留于表面。

      只是没有了眼镜对于丁迟敛的困扰不是一般的大,他这几天都只能临时找了他以前的一个黑色的眼镜框用着,特别的不习惯。
      某天下课出学校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大叔叫住了他。
      “丁老师!”

      丁迟敛已经脱下了眼镜,这几天他都尽量缩短了佩戴眼镜的时长。
      尽管看的不清晰,但是丁迟敛还是凭借着声音认出了门口的保安大叔。
      “怎么了?”丁迟敛的步子调了个方向向着保安那边走过去。

      “这个给你,”保安说着递给了丁迟敛一个小的纸袋子,“刚刚一个学生让我一定要给你的。”
      “学生?”丁迟敛接过袋子往里面一看就知道了,那是前几天方奕灼说给他重新弄好的眼镜。

      “那个学生呢?”丁迟敛拿着袋子问。
      “他早就走了,”保安笑着说,“那个孩子老好看了,头发长长的扎起来看起来干净清爽。”
      丁迟敛听到保安那么说也就笑了,“知道了,谢谢!我先走了!”
      “好叻,您慢走。”
      原来方奕灼也不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的,丁迟敛回家的路上心情很好。

      结束了一个星期的忙碌的生活,丁迟敛在下班离开学校的时候笑意都比往常明媚一些。因为那是他认为的他仅有的两天属于自己的时光,毕竟上了高中部的老师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现在他已经逐渐在往高中部靠近,丁迟敛也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到一中的高中部。现在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种最后的仪式感,他知道自己应该珍惜。
      因此回到家之后,吃过饭洗过澡看了一会儿学生的作业还有教案他就睡了。

      睡前他习惯性的先看一下手机的震动静音模式,看见手机上的横条是在上面的。他把手机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却免不奇然的看见了放在床头柜旁边的眼镜。
      眼镜他已经收到了好几天,跟他之前的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只有丁迟敛知道,那种眼镜的材质跟他原本的不一样。
      这只眼镜更轻也戴的更加舒服。

      但几天下来他也没再见过方奕灼,知道这份眼镜的回礼价格确实不菲,但丁迟敛也确实没想好万一他来了丁迟敛应该怎么样再去面对他。
      只是这人来去的行踪不定,那天给了他电话号码以后方奕灼也没再联系过他。

      丁迟敛看了眼镜好一会儿,终于熄了屏,拉了灯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他本该觉得舒服的,只不过在凌晨接近三点的时候他的手机毫无预兆的震动了起来。
      作为一名教师,他的手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非静音的模式,这也是作为老师的基本素养。这一点他从教以来一直是这么做的,至于其他老师如何他可不知道。

      只是这么多年,他在半夜这个点接过的电话属实是寥寥无几,以至于他被自己设定的震动状态响的有些暴躁。在抬手摸手机的那一刻有些怀疑自己设置这个震动模式究竟为的是什么。
      “你好。”丁迟敛就是这样的,哪怕刚刚睡醒,哪怕内心暴跳如雷,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也总是会保持一种清醒和温柔的嗓音。
      这就是他的能力。

      电话的那头也很安静,在听到丁迟敛的声音之后,电话那头就立刻问。
      “你是?”声音很陌生,但是却有些急躁。
      “我是丁迟敛。”宕机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丁迟敛闭着眼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无暇顾及这个陌生的声音。

      “哦,那就是你了,地址给你发过去了,快点来接这个醉鬼。”那个人立刻说。
      丁迟敛皱眉,下意识问,“你是谁?”
      “不重要,你快点来就是。”那个人说。

      这个时候丁迟敛终于有了一些清醒的迹象,他坐起身皱眉问,“你不说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
      他靠在床头痛苦的抬起另外一双手揉了揉因为被吵醒和睡眠不足而隐隐作痛的额头。
      “你废什么话,喂喂喂,我不是阿敛!方奕灼!”那头好像只回复了一句话就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但丁迟敛还是听到了通话结束前电话那头说的三个字。
      方奕灼。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阵巨响,瞬间冲破了丁迟敛的神经,那一瞬间丁迟敛就彻底清醒了。
      不过太阳穴还有些隐隐作痛,丁迟敛先是下床漱了口,再到厨房的柜子里翻出药箱找到了一片止痛药吃上。
      药箱里零零散散的有很多药,种类也算是比较齐全的。只是很显眼的多的只有两类药物,一类是丁迟敛吃的这个专治头痛的止疼药还有另外一个包装是白色底有蓝色字体的药物。在盖子合上前的一刻丁迟敛瞟到了上面的字眼——□□片。

      发在丁迟敛手机上的地址就是丁迟敛之前被他的损友骗过来的那个酒吧的地址,丁迟敛其实也来过几遍。因此不久后丁迟敛就开车到了酒吧的门口,果不其然酒吧早就已经打烊了,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酒吧熄灯的门口。显然是被人丢到了门口以后就走了。
      凌晨的街上,无论是丁迟敛的马路上还是方奕灼坐着的人行道上都静寂一片,根本无人的路上丁迟敛的车缓缓在酒吧的门口停下。

      他熄了灯。这里本是一块禁停区,但丁迟敛想着也就一小会儿也不会有事情吧。
      这样想着他就开了车门。
      丁迟敛走近,一片黑暗之中方奕灼就安静的坐在酒吧的门口。灯光照不到他的脸,只有一小截的灯光堪堪照到了他的裤腿处。

      丁迟敛在他面前蹲下与方奕灼平齐,此时借着一些月光才能够看见方奕灼的轮廓。紧闭着眼睛的方奕灼显得跟平常根本不一样,避开了见面时有些锋利的距离感显得平静无比。
      也就这个时候像是一个学生,但又突然让丁迟敛觉得这样的方奕灼有些脆弱的孤寂。

      “方奕灼?”丁迟敛微微叫了一声。
      安静的路上只有他轻微的声音,这让丁迟敛突然有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这轻微的声音根本叫不醒一个熟睡的人,方奕灼依旧是紧闭着双眼。

      “方奕灼。”丁迟敛又叫了一声,一只手试探性的往他脸上伸了过去。
      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方奕灼的脸颊,方奕灼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样的往他手的那一边倒过去。
      “哎!”丁迟敛猝不及防被他带了一下,他重心不稳被方奕灼一下子带倒了跟着一屁股做到到了地面上。

      只是哪怕方奕灼倒下了,丁迟敛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导致方奕灼整个人的重量都倒到了丁迟敛的手臂上。
      平时看着很瘦的方奕灼倒是一点都不轻,反而压得丁迟敛的手臂一疼差点就要松开来。另外一只手却没那么幸运,丁迟敛倒下的一瞬间他就以这只手作为了支撑点擦在了地上。

      丁迟敛皱眉,稳住身形的时候抬手一看。掌心下面的一小块都擦破皮了。
      短短的一段路,丁迟敛却觉得他拽着方奕灼好像走了八百公里远。方奕灼真的是要比他实际中想像的要重得多,以至于丁迟敛觉得他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关上车门,丁迟敛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去看那个依旧紧闭着眼睛的人。
      刚刚被他弄倒的一瞬间他就闻出了方奕灼身上浓厚的酒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喝的那么多酒。
      丁迟敛侧着脸看他,看他在一片昏暗的车厢里依旧有些心事的脸。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丁迟敛才真正的能够仔细的看这个人。方奕灼是真的跟四年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了,眉眼都长开来了。过往的他还有一些稚气未退的奶气,脸上都有些许可爱的婴儿肥,眼睛也炯炯有神的好看。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才像是学生的模样。
      如今,方奕灼的轮廓变得越发明显起来,脸上的婴儿肥早就不见了踪影,从侧边看过去还能看见他细削的下巴。

      丁迟敛不免想到了方奕灼望向他时的一双眼,连上他眼尾的痣都带着一些不可抗拒的攻击性。
      睡梦里方奕灼也在经历着些什么痛苦的东西吗?
      丁迟敛下意识伸手过去,轻轻抚平了面前人眉上的褶皱。

      皮肤的触感微凉,却猛地烫到了丁迟敛。他收手,惊觉自己刚刚到底是在干什么。
      视线下移,丁迟敛看见了方奕灼的裤子口袋。
      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

      丁迟敛回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果不其然,呼叫了没几次方奕灼口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了起来。
      原来这是方奕灼的号码,可刚刚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只是这个问题很快被跳过,转向了另外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方奕灼的家在哪里?

      即使知道了方奕灼的手机就在裤兜里,他也不愿意去看他的手机。丁迟敛从来不愿意过分的干涉别人的隐私,毕竟每个人都是有想要隐藏的那一面,丁迟敛亦会做到绝对的尊重。
      他在车上坐了半响,终于在发动车子前的一秒看了方奕灼一眼。
      算了,把他丢回自己家好了,反正方奕灼也不是没去过他家楼下。

      丁迟敛折腾了半宿,终于把这个烂醉的酒鬼从酒吧门口运到了他家沙发上。现在再多一步他都不想再继续了。
      沙发不怕脏,丁迟敛只是给方奕灼脱了鞋再盖了一张毛毯就回去洗澡继续睡觉了。

      只是出于职业道德,丁迟敛还是在睡觉之前强迫自己给方奕灼倒上一杯水放在台几上。做完这一切还要继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位好的老师出于对学生的关怀的责任心。
      希望方奕灼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也能好好的理解他并且安分的离开。

      带着这样的想法入睡,待到丁迟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见早就应该离开的人正在他的床边。
      丁迟敛有几瞬间的不清醒,微微眯了眯眼,彷佛还在苏醒。
      “中午好,丁老师,你有新的衣服吗?”方奕灼看见丁迟敛微微眯着的眼睛,这个时候丁迟敛睡得迷糊整个人带着些刚刚醒来的慵懒。他自然的问着,全然不把这里当作是丁迟敛的家。

      丁迟敛被有些透光的窗帘激的再次闭眼,下意识的指了指衣柜的方向。接着习惯的转了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只是没几秒,这一团突然惊醒,丁迟敛猛地坐起来,望向屋子里刚刚脱下了全身唯一的浴巾的方奕灼。
      “你……额……。”丁迟敛一顿,刚刚想说的话全给咽下去了。

      “哎呀,丁老师,你怎么这样。”方奕灼继续穿着他的衣服,只是说出来的语气和表情淡漠,几乎与他说的话毫无相关。
      借着透出来的光,方奕灼都能看见丁迟敛转过去的脸上泛着的微红,耳朵更甚,整个都红透了。
      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吧。

      方奕灼勾了勾唇,抬手把衣柜里最宽松的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
      “丁老师。”方奕灼继续说一声。
      “干……干什么!”丁迟敛说,脸依旧没有转过来。

      “头发在滴水。”方奕灼的声音在靠近,让丁迟敛一度觉得他的声音已经擦在了耳边。
      “没……没有毛巾吗?”丁迟敛说。
      “你给我擦吧。”方奕灼试探的问。

      “你自己没手吗?”丁迟敛愈发觉得方奕灼莫名其妙,忍不住转身看他。
      却见方奕灼早就穿戴整齐的坐在他床的边缘,边上还放着一条毛巾,显然是等着他给他擦头发。
      看见丁迟敛迟迟都不动手,水都从发间滴落到了被单上。

      方奕灼微微皱眉,偏头望向丁迟敛。
      从丁迟敛的角度只能看见湿发一缕的垂在脸颊两侧,露出一个尖尖的鼻头。刚刚洗过澡方奕灼整个人都散发着来自他的沐浴露的热气,悠悠的往丁迟敛的鼻间拱着。
      丁迟敛微微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子拿起毛巾往他头上擦过去。

      只是抬手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掌心的擦伤早就被一张小小的创口贴占据。
      “你知道我家里的药箱在哪里?”丁迟敛问,突然又想起自己放在厨房药箱里的药品,一时间有些紧张。
      “不知道,我裤兜里带着。”方奕灼随意的回答。
      这倒是让丁迟敛松了一口气,忽略了方奕灼话语里的深层意思。谁没事会把创口贴随身带着?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显得有些宁静,他们彼此之间的再一次见面都没有如今的静谧。
      丁迟敛的指尖细细的擦过方奕灼的头发间隙,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又细致。
      方奕灼的头发在毛巾和吹风机的作用下很快就干透了,他的发质本就属于一些细软,干了之后带着无比柔顺的光泽感。

      丁迟敛没忍住轻轻把玩了一下方奕灼的头发发尾,带了点卷度显得刚刚好。
      比起从前方奕灼利落的短发,如今的长发在他脸上又是另外一番风味,没有任何女性化的感觉,反而更是有些柔美又带了点刚气。

      发丝在手指突然的被卷走了,丁迟敛一愣。
      方奕灼已离开了床沿,抬手伸去他的床头柜。
      此时丁迟敛才注意到,一根蓝色的电话线发绳上面别着一个很丑的史迪仔,正并排的放在跟他眼镜齐平的地方。而方奕灼正在把他重新戴回到手里。

      丁迟敛正愣神,方奕灼已经站起身来。
      他面对着丁迟敛,下一秒方奕灼的气息已经靠近。
      丁迟敛躲避不及,只能任由着那股气息的逼近,最后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是一个柔软的吻,仿佛是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亦或者习惯。
      方奕灼自然的弯下了身子在丁迟敛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眷念。
      “我走了,丁迟敛。”那是方奕灼最后对丁迟敛说的话,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方奕灼说完没有再回头,而是出了卧室的门。接着没一会儿门口的门也响起了轻微的关门声,一切又重新恢复了过往的宁静。
      唯独丁迟敛脸上的余温久久散不去,那是他在那一吻的瞬间早已不负平静的心跳声。
      清晰的告诉着他一些事实,那些事实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却从未敢承认过。

      而门关上的那一刻,方奕灼脸上的温柔也不复存在。
      他冷着脸把头发用手腕上的发绳把头发扎高,复而又把手伸进了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的很快。

      “哟!方奕灼,中午好啊!”电话里的人似乎很愉快,声音都带着上扬了不少。
      “魏远,别越界了。”方奕灼有些冷的声音从话筒处传过来。
      接下来就是持久的忙音,方奕灼只留下一句话就摁断了电话,脸上的面色有些不佳,丝毫没有了刚刚对待丁迟敛时候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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