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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一百七十四本是男儿投身她 ...

  •   江翰栖正感叹着,天女献冷不丁的抬起脚,猛地踹了他一把,直接让他失重摔下椅子。
      她冷哼道:“看看,上古时代刻画了所有,被封建社会束缚的女性,她们的不幸和苦难,却在今日,依旧不能避免。”
      他早就颁发新令,男女平等,可偏偏底下官员整治不力。
      江翰栖不由心虚,道:“朕一定加重,宣扬男女平等的新风派,不会让那些事情,重新上演的……”
      天女献白眼一翻,扭过身去:“汝让一群自小接受男尊女卑的人,去克制不该有欲望和贪念,根本没有意义。”
      “咳,那个,汝还没说,汝为何要杀她?”江翰栖干咳一声,岔开话题。
      王子著道:“吾阻止了拓跋将她的族人灭族,但唯有一点,拓跋已为厉鬼,且杀业深重,吾无法超度,只能将她封印入幽冥,与鬼族同存。”
      “后来吾老死,转世,直到半年前吾在妖城中执勤时,偶遇了食用血丸暴毙而亡的人,吾突然精神恍惚,昏死过去。那之后,吾睡了数日,一觉醒来,便什么都想起来。”
      王子著将原由吐了个干净,随即起身,跪在地上向二人磕头。
      她嗓音沉沉:“吾本是男儿郎,今生投身女子,想来是老天爷,想让吾为女子做一番大事业,求姑姑姑父,为天下女子鸣冤。”
      看着地上死死叩在地面的后脑勺,天女献叹了口气。
      又是孟婆汤过期引起的。
      可这傻孩子又怎么知道,女子天生就不被赋予反抗的力量,是因为,天受够了人族的反抗,打算从根源处置人族,他们不想让人族有机会反抗。
      男子压迫完女子,就会互相厮杀斗殴,然后,人族陷入永无止境的分裂斗争,再对神族,对其他五界,掀不起风浪。
      看眼前一人叹气,一人蹙眉,王子著自知此事很难,思考片刻,再次开口。
      “姑姑知道瘟神吧,在上古时代有一位女子,一出生,便让全族的牛羊马匹,暴毙而亡,五岁时,克死了全族,后被其他部族收为奴隶。”
      “次年,那部族再遭全族战死,那女子辗转去了不少部族,无一部族幸免于难,因为她天生命格极硬,最后在她二十岁那年,被天界,封了神。”
      “这和拓跋又有什么关系?”
      江翰栖挑眉,想起了在鬼市里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天女献第一眼就看出来,并称呼为瘟神的那个人,令他心惶。
      “那女子被封神后,从此成了神族降下天罚的枢纽,神要一族灭,便让她降世,神要一国灭,便要她诞生。如今,那女子就在淮北。”
      王子著见他心惊,乘胜追击,妄图说动他。
      “所以,天要云唐,亡国。”
      天女献眼中慢慢弥漫起阴霾,她攥紧拳头,沉声道:“前些日子,小与刚死的时候,吾让白榆查过拓跋乌拉,虽说是嫡公主,但因为样貌平平,并不受宠,一开始西境要派来和亲的,也不是她,是另一位公主。”
      “听部落的人说,在和亲一事达成协议后,原本默默无闻的拓跋乌拉突然大变样,仿佛变了一个人。样貌,气质都炫目照人。甚至入了后宫,因为她的容貌,让六宫粉黛失色,不少人为了得到她美容护肤的配方,费了不少力气去讨好她。”
      江翰栖眉头一挑,隐约猜到了个中缘由。
      他道:“汝的意思是,拓跋用了什么妖术让自己变美?”
      王子著跪在地上继续说道:“不是妖术,是血丸。”
      “之前因为有人使用血丸暴毙,吾的妖城之中,更有妖族失踪。于是吾心生疑虑,一路查下来,发现了鬼王踪迹。在上古时代,鬼王一族早已被封印,他若逃出,那拓跋定是脱离了封印,于是吾一路追杀,查到了鬼市的山头。”
      “那血丸,便是鬼王用半神一脉的血液制成,吾以此深入调查,才得知,唐世稷被流放边境时,早已和那拓跋乌拉相识。他们合谋,一个入宫诱惑陛下,一个在民间,招兵买马,他们二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权利,财富,都被他们把持手中,自然是,还差一个皇位。”
      “按理说,拓跋乌拉今生为嫡长公主,今日拓跋一族再不如上古这般荒谬,可西境兵强马壮,土壤肥沃,完全没有和亲巩固两族的必要。”
      “所以丞相派人去查证,才得知拓拔虽为嫡公主,但姿色偏偏,虽然到了适婚年龄却迟迟为定下婚事。密探细入探查,才得知…得知她曾经克死三个未婚夫婿。”
      王子著话音刚落,天女献不禁抬头看着着她,眼神里冒着荒谬。
      “克夫?”
      江翰栖挑眉,大抵知道了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呵,克夫之说根本是无稽之谈,吾看,是拓拔乌拉不想嫁,暗地把人都杀了。”天女献冷冷一哼,面色又黑了几分。
      确实,凭拓跋的手段,肯定做的出来。
      王子著叹了口气,眉眼凝重起来,缓缓道:“这不是主要原因,拓拔乌拉有个从出生就伺候她的婢女,婢女名为热喇,大她十岁,生的十分好看,算是西境著名的美人。”
      “西境的女子大多十三岁就嫁人,可是,那位婢女相貌卓越,却一直到二十三岁,都未为谈婚论嫁。丞相细查下去得知,这婢女对嫡公主忠心耿耿,所以一直未有婚配,可这样的她,却在拓拔乌拉十三岁那年,突然暴毙在一个湖泊附近,死相……”
      二人视线汇聚,她面色苍白,缓缓道出。
      “死相凄惨,听说在死前,受过非人凌辱,拓拔发现尸体的时候,那婢女……满身伤痕,衣不蔽体。”
      “汝的意思是……那婢女,是被侵犯了?”
      江翰栖身子一颤,有些坐不住了。
      王子著点头,道:“不错,而且侵犯她的,是吾朝前去谈和亲之事的使臣之子。白狼汗王为了和亲顺利,硬是让拓拔乌拉,压下了这口恶气。”
      “嘭!!”
      屋外传来一声巨响,江惊才破门而入。
      “丞相大人!陛下娘娘在议事,您不可直接闯入!”
      高效从后面冲上来,快步拦住他,语气有些颤动。
      “效,无妨。”
      江翰栖摆了摆手,高效慌乱的站住脚跟,颤抖着身子朝他行了个礼,然后迅速退下,顺带把门关上了。
      江惊才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快步上前,双膝跪地,朝他行了君臣之礼。
      “陛下,白狼汗王和亲,是为了克死云唐皇室的帝君,给西境入侵创造机会,才把拓拔乌拉送来和亲。陛下,西境汗王狼子野心,其心可怖,陛下不可放过他们。”
      天女献看着底下那人,想起那日江惊才的御前失言,害她和栖冷战许久,顿时翻滚起报复的心理。
      “丞相好大的胆子,擅闯陛下寝殿,这是为了汝的小情人来求情吗?御前失仪,也不怕陛下怪罪。”
      江翰栖见她失态,急忙替江惊才说话:“丞相说的不错,拓跋从西境带来的人,全部处死,不能让她殁了的消息传出宫去,更不能传到西境去。”
      “陛下!白浅浅不过是个婢女,谋害未来皇后是西境的阴谋,主谋为拓跋一族,请陛下明察!”
      江惊才态度极其诚恳,天女献差点就信了。
      她忍不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明察?朕看爱卿是和她私相授受,舍不得汝的小情人!”
      江翰栖冷笑一声,突然就明白了,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怒视于他。
      江惊才心里一惊,即刻磕头,惶恐道:“陛下!臣确实与浅浅私定终身,还请陛下看在臣为云唐——”
      “诶~”
      天女献打断他,戏谑道:“汝们这君子玉兰,小家碧玉,才子佳人,鸳鸯成双,近水楼台,花前月下~可知宫女大臣私通,前朝后宫私相授受,秽乱宫廷,是何重罪?”
      江惊才磕在地上,面朝地面,喉咙一滚,兢兢道:“死罪。”
      “拓跋乌拉滥杀无辜,白浅浅跟在她身边这么久,怎会不知?”
      明知天女献故意刁难于他,江翰栖也没有替他开口,反倒责问起他来。
      “如果说无罪开释,朕如何向未来的皇后交代?”
      他握住天女献的手,轻柔的抚了抚。
      “陛下......”这件事情,浅浅确实脱不开身,他没资格再替她开口,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浅浅去死?
      江惊才抬起身子,眼睛顿时就红了,见二人柔情蜜意,他的处境,反倒尴尬了起来。
      “想带走就带走吧,阿栖,丞相既然想要,就收了吧,江家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命诞生了,丞相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操持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天女献突然松了口,反倒替他辩解了几句,倒让江翰栖侧目讶异。
      既然江惊才在江翰栖眼中,就是个可用之才,他本就对自己身份一事,神族创建人族一事,心中带有怨怼。她为何不给个人情,让他放过来,欠了自己。
      见她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淡笑,江翰栖瞪着眼睛,沉思半刻,很快反应过来天女献的用意。
      他侧神又道:“做妻是不可能的,贬为官奴吧,赐入丞相府罢。”
      江惊才一顿,马上笑逐颜开,他颤着身子,跪地叩首。
      “臣,叩谢皇恩!!”
      起身的江惊才仿佛想起什么,又向天女献行了个叩拜之礼。
      “臣…谢…谢皇后娘娘。”
      见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江翰栖无奈道:“那丫头有什么好,汝就这么喜欢她?”
      江惊才裂开嘴,笑着反问他:“那陛下,又为何如此喜欢皇后娘娘?”
      江翰栖耳根一红,瞄了一眼身侧的人儿,羞道:“她天真烂漫,貌若天仙,绚丽夺目,谁人不喜?”
      “咳咳!”
      江翰栖惊觉自己失态,指着江惊才骂道:“左相要知自己身份,一个官奴,一个被流放的罪臣之女,是成不了汝的正妻的。”
      江翰栖偷瞄一眼天女献,见她神色如常,便起身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径直离开了。
      “陛下早就知道,浅浅是前朝罪臣之女!!”
      江惊才突然惊声高喊,江翰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槛上了。
      “他不知道?若非他纵容白浅浅留在宫中,汝以为,她还能活到今日?私自离开流放之地,可是重罪!”
      王子著在一旁好久不说话,冷不丁的嘲讽一句,牵起天女献的手也离开了。
      “没关系,成不了正妻,那吾就娶她做妾,大不了,这辈子吾都不娶妻了,这样她也能做丞相府唯一的女主人!”
      空无一人的寝殿中,江惊才嘴角勾起一抹释意,宁安自语。
      江翰栖用过了午膳,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了一身酒气。
      他准备去御书房批改奏章,一转身,天女献坐在一旁的卧榻上,撑着脸,正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他心里一个疙瘩,方才想起,昨日为了罗初一的事情,不欢而散。
      这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吾该主动和她说话吗?
      “汝在后宫养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扔出去?”
      天女献深深的看着他,冷不丁来了那么一句,着实惊到了高效。
      他正拿着江翰栖换下来的衣服走出寝殿,生生被她这么一句,吓得脚软,人就这么摔了出去。
      “哐当!”
      屋外传来一声巨响,江翰栖面不改色,内心却禁不住欣喜若狂,她这是在吃醋?
      听到他明显加速的心脏跳动,她嘴角止不住的勾起笑。
      吾的皇后娘娘,您怎么能直接要求陛下遣散后宫妃嫔,这善妒的皇后,可是会被众臣谏言废黜的!
      屋外的高效满脸惊悚,抖着腿爬起来,快速的把门关上。他捡起地上换洗下来的衣服和托盘,屏退众人,可不能让下面的人,把这消息传了出去。
      “汝不懂啊,朝中上百名重臣,文武百官,个个对国家大事心不在吾,就想着,等着,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在后宫诞下皇嗣,然后待吾犯了错,他们就能扶持自己的后代,成为新帝!”
      江翰栖一脸为难的往她的位置蹭了蹭,不着痕迹的坐到她身边。
      “是啊,他们都想着,如今汝是皇帝了,可谁家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多情?好歹也是一国之尊,多少人前仆后继想做汝的女人,好求个凤子龙孙,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额...阿风说的都对。吾虽然不宠幸,但也不能把人放走。若非拿着那些,他们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在宫里为质,今日朝堂上,能有几个安静做事的?”
      “一如之前,朕登基三年,选秀的秀女,也一直压着,不让遣散归家,为的,就是用这些个家里的宝贝疙瘩,管制其他意图造反的国家。”
      “前些日子,汝生昆仑胎,直接毁掉凤息宫和宫人性命一事,就让他们好一阵闹腾。”
      听着他为难别扭的话,天女献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眉眼一勾,笑道:“她们嫁给汝,除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得不到。”
      江翰栖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殿门,眼神中带着轻蔑,冷然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既然想要荣华富贵,那就必定会有付出。”
      天女献伸出手,勾起他一丝青丝,在指尖把玩着,娇笑道:“是么?吾还想说,不日便大婚了,汝若是真的愿意遣散后宫,吾就从此不再莺莺燕燕……”
      “真的?”
      江翰栖猛地站起来,一脸兴奋。
      “汝说的!朕现在现在就下旨遣散后宫!”
      不容天女献说下一句,江翰栖立刻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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