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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一百七十五求仙驻颜不老术 ...

  •   “慢着。”
      江翰栖的手还未碰到门把,天女献一个闪现拦住了他。
      他顿时不开心了,鼓着脸,瞪着她,气急败坏道:“怎么?汝想反悔!”
      天女献勾起嘴角,一脸沉重道:“汝方才也听到了,拓拔绑架吾的目的,是为了女性地位,打算抗争男子,而她也是因为曾经遭遇了不公,不止她,还有她身边的婢女,婢女才是她心中的怨念源泉。”
      “汝且看看这世上,男人死了妻可以续弦,女子死了夫,却要守寡。再看看女子受人欺辱,被人坏了清白,却要为了名声自刎求死。而这女子的清白,却是男子规定的,这不公平。”
      江翰栖奇怪的看着她:“朕开国的时候早就政法大改,新政策早不同了。女子逝夫,可以再嫁不再守寡,汝不记得了吗?”
      “不是吾不记得,是有些人,不愿意记得。男子欺压惯了女子,怎会愿意让自己的附属品,和自己平起平坐?”
      确实,此政法实行两年,女子依旧处于弱势,这种事情,应该从根源打破。
      江翰栖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语罢,他打开大门,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天女献抬头看向雾沉沉的天空,这样,兴许能让她走得开心点。
      拓拔,万年前,万年后,无人知道汝为女子所作所为,但吾也不会,让汝的心思就这般石沉大海。
      “高效,传朕旨意,命礼部准备皇后凤袍,还有,三年前命他们准备的大婚婚服,尽快完工,再命监天司择个良辰吉日,朕准备在今年年底之前,和皇后大婚。”
      “还有,后宫那些妃子,全数遣散,并且发出公告,即日起,云唐辖区内,包括云唐,六国所有女子,无论是新寡,旧寡,无论是被休,和离,全数可以再行婚嫁。”
      “朕要罢免所有休妻制度,女方若提出和离,男方必须接受,并且需要赡养女方,直至女方再婚。”
      “如若民间再出现女子遭遇丈夫虐待,丈夫逝世却将妻妾陪葬者,责令,诛杀九族。并且,吩咐刑部,完善相关法律条例,以一月为限。”
      “是!陛下!”
      高效应下,手中的笔快速挥动,看着纸张上尚未干透的字迹,他双手奉上。
      “还有,之前前去西境议和亲之事的使臣,不,所有参与和亲事宜的官员,全数下狱!不管主使臣是谁,教子不严,其子虐待凌辱外族女子,致使该女子死亡,着,其子凌迟处死。主使臣剥去官职,全族流放北境,家中未满十四岁者,罚入教坊司为奴,非死不得出。”
      高效收回那笔录,回到案台,拿起笔,快速的写下他后续的吩咐。
      此时,一道女声在门外响起。
      “姑父想以此提高女性地位,但别忘了,整个六国,男尊女卑的状态,可是万千年前就积累下来的,要是真改,是无法快速改变现状的。”
      江翰栖抬头,惊讶道:“著儿?汝还没走?”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方才她的话,随后问道:“著儿有何见解?”
      王子执接过高效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大字,高效在一旁心中一震。
      “姑父莫要忘了,朝中哪个大臣不是妻妾成群?且朝中靠迎娶门当户对的妻妾,巩固自己的势力人在,有些女子,本就是被父族逼迫的联姻,纵然和离,也不被父族接受,甚至轻视。若是突然执行此法,别说民间,朝中必引起轩然大波。”
      “姑父要想真的执行新政,得下狠路子,无论底下的官员说些什么,如何谏言,但凡违抗圣旨者,下刑狱,抄家。”
      江翰栖一脸惊奇,赞叹道:“靠谱啊!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直奔主题。”
      “高效!快!拟旨!即刻传朕令,给满朝文武,一一给他们念下去!”
      “是!”
      高效快速的按照他方才说的话拟好圣旨,江翰栖在圣旨上盖下玉玺,松了口气。
      “还有一事,姑父莫忘了。”
      王子著见他放松下来,忍不住又提醒道:“遣散后宫,也不是说遣散就遣散的。”
      “怎么说?”
      “陛下可还记得,您出生时,监天司说的命格?”
      “记得,说朕是天煞孤星,要么改朝换代,成为天下霸主,要么克死亲族,孤独终老。汝提这个作甚?”
      江翰栖挑眉,提到这个他就不开心,监天司所言,全部成真了。他确实改朝换代,还克死亲族。
      王子著的调笑里带着一丝调皮:“如果真是天煞孤星,那些妃子入宫不到五个月,就死了一个。比如,拓拔乌拉被陛下克死了。那接下里,会轮到谁?”
      “若是知道自己继续在皇宫呆下去,会一个接着一个,都被克死,那他们……”
      江翰栖眼睛一亮,开心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赞叹道:“小丫头!汝要是个男孩!成就一定不比汝大哥小!”
      王子著小声嘟喃道:“吾本来就是男孩,就着这辈子投错胎了。”
      “效,赶紧去办了,把这流言给朕散出去,还有,北境那边不需隐瞒拓拔的死,他们既然用克夫来玩弄算计朕,那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高效快速的收拾好圣旨,领旨去办。
      正当王子著准备离开,江翰栖突然快步上前拉住她。
      王子著看着他揪着自己的衣角,一脸纠结为难,困惑道:“小姑父还有何事?”
      江翰栖扭捏了一下,小声咪咪的问道:“著儿上辈子是修仙的,那汝,可有什么驻颜的法子?”
      “比如容颜不老之类的?”
      王子著到底是修习术法之人,再小声的嗓音也被她听出来了。
      “姑父何时对面容如此在意?”
      江翰栖拉着她走到书桌前,掀开龙椅左侧的手枕,底下押着一面铜镜,他将铜镜递到王子著面前,问道:“汝看看,汝美吗?”
      王子著看着铜镜里的娇俏容颜,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美貌,骄傲道:“那是自然,咱么王家姑娘,有几个差的?”
      他又问:“那汝的姑姑,美吗?”
      她点头:“美,姑姑是吾见过最美的女人,绝色倾城,天下罕有。”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下跌,王子著抬眼看向江翰栖的脸,突然明白了,他为何如此在意。
      姑姑似乎自十七年前的事情后,就没有老过,而小姑父如今已过三十三,容貌上自然是差了一倍。
      江翰栖扯了扯她唤回她的心神,又问:“那汝看看朕,帅吗?”
      王子著看了看他眼角的皱纹,勉强的扯起嘴角,说了句违背良心的话。
      “帅,姑父英姿飒爽,天人之姿,无人可比。”
      江翰栖又道:“那汝再看看汝姑姑,她今年多大?”
      “三十…三,和姑父同岁。”王子著别过脸,忽的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那汝看看姑父的眼角有皱纹吗?”
      “有。”
      “汝看看姑姑,眼角有皱纹吗?”
      “没……”
      江翰栖把镜子往案台上一甩,哀叹道:“看吧!姑父英姿飒爽,那早晚会成为过去式,看看汝姑姑,十几年来,可有老过?”
      王子著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江翰栖,闷闷的摇头,道:“没有。”
      “就是嘛!朕吾一天天老去,她依旧年轻貌美。”
      说到这里,江翰栖忽的掩面哭泣:“朕日理万机,老得多快!哪像她天天看花赏月,画本核桃瓜子西瓜!朕早晚要成为糟糠之夫!而且她心情好时,把朕当臣宝,心情不好,一脚踹开,姑父好惨!呜呜呜~~”
      “不会的,小姑姑不是那种只看脸的人。”
      王子著见他伤心落泪,赶紧上前安慰安慰:“修习不是易事,姑父日理万机,哪里还能抽身去修炼?”
      一听她松口,江翰栖顿时乐了,抱住她的胳膊大声道:“朕可以。”
      “朕的大婚一拖再拖,她能拖,朕拖不起,多少年过去,她依旧年轻貌美,朕却在一天天老去,朕要修习成仙之道,保容颜常驻。”
      回到丞相府已经是深夜了,看着方才被无罪释放的白浅浅,江惊才紧握她的手,两人依依不舍。
      “浅浅,今日不早了,汝这些日子,先委屈在府中住下人房,明早吾再把汝介绍给外祖父。汝也知道,陛下因为吾是外祖父的人,对吾不完全信任,所以府中有不少眼线。”
      “等过一阵子,事情平息了,吾再接汝去住好一点的院子。至于成亲,恐怕还要再等下年月,等陛下对于拓拔一事消了气,吾再向陛下请旨,娶汝为妻。”
      他语气真诚,且认真,那双眼里满是柔情。
      白浅浅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体贴,怯怯道:“浅浅不怕苦,就怕陛下问罪,要了浅浅的命,又害得丞相大人因此受累。”
      江惊才揉了揉她的发丝,安慰道:“莫慌,有吾在。陛下或多或少会顾及吾的感受,不会拿汝怎么样的,吾好歹是陛下同族的族弟,陛下不会如此伤吾。”
      “对不起,浅浅给丞相大人添麻烦了,若非公主殿下,对那位未来的皇后心生嫉妒,绑了她去,浅浅也不至于被牵连,要丞相大人,如此为浅浅求情。”
      白浅浅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那张无辜单纯的脸上满是歉意,甚至摇摇欲坠,虚弱不堪。
      她显然是知道江惊才对什么无法抵抗,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得事半功倍,惹得江惊才一阵心疼。
      “没事,都过去了,汝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再做打算。”
      江惊才扶着摇摇欲坠的白浅浅进了房间,安抚好她的情绪,好久才离开。
      他并没有忘记白浅浅之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与其放任他在皇宫,不如放在自己身边,他想用爱感化她,他并不了解白浅浅,但他知道,放她在皇宫,陛下皇后都不会放过她。
      江惊才一离开,一道黑色的影子飘进白浅浅的屋子里,那道影子跪在地上向白浅浅行礼。
      “见过新主子。”
      “鬼王殿下的命令,可有人不从?”
      白浅浅一改方才娇弱虚弱的脸色,中气十足的模样,全然一副领袖做派。
      影子回道:“回主子,若他逝世,所有人听从拓拔主子的命令,若拓拔主子逝世,所有人听您的命令。鬼王殿下的命令无鬼不从,鬼族部众都遵循他的命令,誓死跟随主子。”
      白浅浅侧身移到案台前,研磨提笔,快速在纸张上写下一页文字,待字迹干透,她吹了吹那文纸,小心折好。
      将信封好,她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影子,道:“很好,把这封信送到西境去,亲手交到白狼汗王手中。”
      影子接过信,收进衣襟,道:“此次水灾降临,国朝西部已经沦陷,甚至不需要吾等动手。可吾辈实行下一步计划,却缺少了最重要的引子,主打算如何继续计划?”
      白浅浅沉思片刻道:“皇宫中为了节省开支,宫人裁减,一殿宫妃才不到十人照料,云帝身边人也不多,原本吾想塞人进去,把持内宫,却不想,这般难行。”
      黑影道:“宫中插不进人无妨,主要吾辈安插的人,已经扎根朝中,各部官员均沾重要职位,主可放心。”
      “哦?那便好办,不过,江惊才虽然是鬼王遗留的后裔,可惜是滩烂泥,扶不上墙。是时候,该让这位小主人明白,皇室权利的重要性了。”
      她冷凝着眼眸,话语提及江惊才,却没了方才那番温柔姿态。
      “如今拓拔乌拉已死,原先种在她身体里的疫毒,也失效了。得另寻法子,瘟疫,还是主要计划。”
      黑影迟疑了一下,问道:“小的该怎么做?”
      “疫毒是从马笠姝身上取出来的,把她抓起来,用老方法,取血。”
      白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影子会意,盾于黑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拓拔乌拉长在草原,本不在意云唐的习俗,甚至了解也不多,直到她的到来,才明白中原对女子这般苛待。
      其实白浅浅与她相识相知,尔后又想的很多。
      她侧目看向影子消失的方向,透过窗户,看着静逸的院子,难免忧愁。
      乌拉死了,吾也出来了,可姐姐怎么办?
      不,不要紧。姐姐,大业将成,吾会接汝出来,到时候,不会有人再低贱看轻于汝。
      白浅浅虽然是庶女,但家中嫡母待人很好,她生母早年难产,她是嫡母养大的,嫡母把她当亲生女儿照顾,待遇也是跟嫡出小姐一样,所以她和白清清亲如嫡系姐妹。
      但这一切,都被自己那愚蠢的父亲,毁掉了。
      她年幼时,有嫡母和姐姐庇佑,所以过的还算快乐,可她有一个贪财的父亲,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
      这是她此生,最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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