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紫玉红棠

10、第10章

　　腿上破了皮，手上也有结痂的地方，衣服比昨天更脏乱了不少，她丝毫没有嫌弃，书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善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女孩坐在板凳上看着她。

　　她检查了没有窗户是开着的，伞是放在办公室，她返回了书芽待在的教室里，温和对着她说“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这句话有魔力，女孩抬起了头，想了想点点头。

　　方卉拿了伞，锁好学校大门。

　　领着她在公交站台上等车。

　　车每十五分钟一班，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一班车还有两分钟时间，她让书芽往她靠近一点。

　　女孩身高已经到了一米五左右，挨着她的脖子，她想问有没问，雨实在太大，顺着伞打湿了小半边的裤腿。

　　书芽有点不适应，往旁边挪了挪，方卉看到了，拉紧了她。

　　两分钟后，车停靠在路旁，她拿出公交卡，两人上了车。

　　车停靠在小区门口附近，走路回去五分钟，她带着她小区附近的联华超市，买了分速冻饺子。

　　另外去生活用品区域买了牙刷、拖鞋，放进了购物车，从头到尾，她都是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购物袋要五毛，她直接亮出付款码，扫完了钱，左手拎着东西，右手撑着伞，她喊了一声书芽。

　　女孩抬起头，看着她，她催促着。

　　小区门口有一家小卖部，里面买的都是小时候经常吃的东西，她拉着她进了进去。

　　货架上摆放着一排排零食，她随意的挑选了几种，然后问她。

　　她看了看，摇摇头。

　　零食对她太过于奢侈。

　　方卉见她不拿，直接问老板要了一个塑料带，买了一包泡椒鸡爪一包麦丽素，几包大刀肉、龙卷风。

　　因为是旧式的筒子楼，小区里面居住老年人居多，再加上最近房屋改建，原本楼层不高的，因为一段坑坑洼洼的小路，不得不，打开手电筒。

　　天空正好下着雨，她没办法兼顾太多，直接把手机给了她。

　　“照着前面，这段路被重新翻新，石子、泥土搅的乱七八糟，下雨天路滑，不开手电筒，肯定容易跌倒”

　　王书芽倒是认认真真的拿着手机照明。

　　回到了出租屋，方卉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到了阳台把白天晾晒的衣服收了起来，去衣柜里面找了两件自己前两年穿了小的尺码。

　　衣服连同毛巾被递到了书芽的手上，接着她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了酸酸乳。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她没有适应过来。

　　“接着”她看到从沙发投递过来的辣条。

　　“先吃点东西，我去下饺子”

　　方卉买了猪肉芹菜和荠菜肉馅馄炖，她问“你想吃那种”

　　书芽看着她，不愿意说话。

　　方卉作罢，随意挑了个她喜欢吃的荠菜肉馅馄炖。

　　煮馄炖没啥特殊的技巧，只需要等着水开，然后把馄炖放下去，她隔着玻璃门，对着她说“你要不要加醋和辣椒”

　　她摇摇头，方卉在厨房并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拉开玻璃门，看了一眼她，“醋和辣椒要么？”

　　此时她的手上还拿着刚才方卉给她的零食。

　　“不喜欢吃吗？冰箱里面有其他的”

　　她方才坐在沙发上，有种种不适应，因为自己衣服脏，她拿到女人递给她的衣服，赶紧去洗手间去换了，对着水龙头充满污渍的脸。

　　方卉打开电视柜，前几天安装的电视盒，能收看到很多卫视，她把遥控器放在她手上，转身进了厨房，却没想到她不会用这个问题。

　　馄炖煮了大半袋，有二十多个，锅里还有七八个，她拿着四个碟子，分别是醋和辣椒，她两个，女孩两个。

　　“筷子，刚刚洗过的，吃吧！”

　　电视上放的是《烽火俏佳人》，她完全没有想到年纪不大居然喜欢看这个，她把电视关了，他没有吃饭看电视的喜欢。

　　书芽似乎也没有什么星期，一直盯着碗里的馄炖。

　　热腾腾的，看着醋和辣椒，拿起筷子蘸了一个，放进嘴里。

　　方卉笑着问“怎么样？”

　　“我以前喜欢吃酱油，也是同学带的才喜欢吃醋和辣椒，你尝尝”她又把自己碗里的馄炖放进她碗中。

　　女孩很快就吃完了，或许是因为太饿了，她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催促着她去洗澡。

　　王书芽有点不愿意。

　　她看了出来，也不勉强。

　　“我先去洗澡，衣服你就放在那，我等会放进洗衣机里”

　　王书芽身子一愣，方才，她对着水龙头，拿着肥皂，直接就搓洗了起来，浑身上下，除了内裤，该洗的都洗了。

　　方卉吃完饺子，哼着歌打开了浴室的门，拿着才买不久的沐浴液，泡起了澡。

　　这一洗就是半个小时，等她在出来，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碗筷，早已经被她洗好放在了橱柜中。

　　她洗个头发，用毛巾包裹着，水还是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处滴了几滴在地板上。

　　“书芽，去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王书芽也就没有在坚持，但进来了就愣了，她不会用，赤脚站在地板上，脚感觉到一丝凉意。

　　“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冷水，你自己挑个温度”方卉说

　　大约是因为在沙发上听不到水声，才想起了她可能不会用热水器。

　　洗完了澡，王书芽一直卷缩着脚，站在她客厅，方卉拿出从超市里面买的拖鞋，放在了她脚下，她让她穿进去。

　　书芽照做，她又给她一把粉红色牙刷，牙膏是佳洁士，教着她用洗面奶。

　　洗完后，本来被污垢遮盖的小脸，顿时露了出来。

　　白皙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妥妥的没人胚子，只是两颊的红血丝有点严重，脸洗完了之后，红了一片。

　　“跟我一起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家”她说

　　王书芽听到这句话战栗不已，她惊愕，很快收敛住了自己的表情，点了点头。

　　方卉知道这个年级的孩子，心思敏感的很，何况昨天一闹，她也或多或少听到女孩在爷爷家的传闻。

　　背靠在以前，她把自己的枕头分给一半给她，她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王书芽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料定了她应该睡着了，蹑手蹑脚的准备开门走人，她穿起自己的鞋子，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放下了原本要给她的零食。

　　她绝对不能在回去，她暗自告诉自己。

　　准备开大门的时候，因为太黑，她不知道碰撞到什么，身下一片剧痛，她也不敢顾忌太多，硬着头皮往前走。

　　碎裂声太大，还是惊扰到本来已经睡着的方卉。

　　方卉打开门，就看到血泊里面的书芽。

　　脚上正在汩汩不断的往外流血。

　　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似乎觉得这样做能减轻一点痛苦。

　　卫生院距离自己虽然不远，但骑车过去也要十分钟。

　　她拉出了自行车，把她扶到了后座上，到了医院，等清洗完创口、开完了药，已经十点多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秦浩问

　　她记得印象中，书芽那一晚睡的并不安稳，第二天早上一早就不见了，一段时间她还在感慨自己是不是那句话送她回家的话伤到她了。

　　“不用了吧！我也不是很饿”

　　余琼的电话响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在车上，两人想听不到争吵都难。

　　“我不回去，你随便对付就行了，两个孩子不都睡了”

　　“我等会回去”

　　余琼并没有意识到她开的是扩音，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你是不是又去找你女儿了”

　　“嗯，有事回去在说”余琼直接挂断。

　　手机在一次震动，方卉看着她直接关了机。

　　“余姐，回去吧！”她说

　　余琼摇摇头，她本来想把书芽送到学校去，要不是时间太晚了，她可能真的就去了。

　　“我和她住旅馆就行了”

　　“找个离她学校近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