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厚颜无耻沈剑心》招魂

5、一只蠢羊

　　陆小凤和朱停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去长安了，虽然他们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但裴潜忍痛把新画好的传信鸟图纸做了出来，给他们俩一个带了一个。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背着一把剑，一身蓝白道袍，很好找。”
　　朱停还看着停在他肩膀上栩栩如生的机械鸟，忍不住伸手去逗弄一下。
　　裴潜一把拍掉他的手，板着一张脸，“不准拆。”
　　朱停瘪了瘪嘴，“好了死人脸，我们都要走了你还这副表情。”
　　裴潜冷笑一声，“等你们走了我就可以载歌载舞庆祝了。”
　　陆小凤：“你真的不考虑搬去长安吗？”
　　裴潜：“长安居不易，我没钱。”
　　陆小凤和朱停离开了山谷，裴潜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后很久，又看了看水缸里活蹦乱跳的鱼，想了一下，捞起来就开始就地宰鱼。

　　李北邰下了华山，一股子仙风道骨人模人样的气质，又见他从华山而下，不免有许多人看他。
　　饿得发昏的李北邰找了下山后的最近的一个酒楼，脚步生风的走了进去，店小二看着这个人衣着不凡，赶忙迎了上来。
　　李北邰坐下来后，迅速的浏览了一遍菜单，“我要这个，蒸羊羔，卤鸭，还有一个什锦苏盘……”
　　小二：“好嘞！这就……”
　　李北邰：“还有烩鸭丝，焖白鳝，黄心管儿，锅烧鲤鱼……”
　　小二：“……”
　　李北邰：“还有这个兔脯，好了麻烦快点。”
　　小二：“……就您一位吗？”
　　李北邰：“对啊，就我一个啊。”
　　小二：“好、好的，您稍等。”
　　窗边，在各种故事里面，永远是主角的座位。李北邰特意挑了个这么地方，端起茶杯，目光深邃地眺望窗外，端的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道人形象。
　　送菜的小二看到窗边这位道长仙风道骨的模样也是愣了一下，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自己托盘里足够一桌人吃的菜，怀疑人生地上完了菜。
　　李北邰在群聊频道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午饭，然后美滋滋地动起筷子。

　　【团队频道】
　　［叶从心］：肥羊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同类？
　　［唐卜忝］：以形补形吧。
　　［杨渐望］：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陆荏］：鱼……(*﹃｀*)
　　［叶从心］：大哥在雁门关有什么吃的啊。
　　［燕昧昀］：旁边可以打狐狸和狼，总有一天我会抓到小狮子的_＞`
　　［裴潜］：张简斋是民国的？？
　　［杨渐望］：对啊，你学医的你不知道吗？
　　［裴潜］：你为什么知道啊！
　　［杨渐望］：我博古通今啊！
　　［裴潜］：这不科学啊！你怎么会博古通今！
　　［唐卜忝］：少看点课外书不好吗。
　　［裴潜］：不行！

　　还没有看群聊里内容的李北邰，优雅不失风度，以惊人的速度消灭了桌上的菜，发型丝毫不乱。
　　李北邰矜持地放下筷子，抬头间，看见楼梯上慢慢走上来一个袅袅聘婷的美人，体态气质温柔大方，随意顾盼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北邰看向美人的时候，美人的一双眼睛也放在了他身上，并投出一个亲切风流的笑容。
　　引着众人的视线，美人走到李北邰面前，温温柔柔地福了一礼，朱唇轻启，“小女子林仙儿，见过道长。”
　　李北邰：“……”

　　【团队频道】
　　［李北邰］：老花！！！你骗我！！
　　［裴潜］：？我骗你什么了
　　［李北邰］：你说有好看的小姐姐！
　　［裴潜］：不好看吗？
　　［李北邰］：好看啊！可是她是林仙儿啊！
　　［裴潜］：……
　　［裴潜］：相信我……我说的不是林仙儿。
　　［李北邰］：咦？
　　［陆荏］：肥羊，石观音了解一下？

　　陆小凤和朱停进长安城后，陆小凤肩头的机械鸟就飞了出去，他们在人流中跑来跑去，四处仔细张望去找一个穿道袍的人。
　　朱停：“那个是不是？”
　　陆小凤怀疑地看了一眼，“不是吧，那是个算命的，而且穿的道袍是土黄色的了。”
　　朱停：“这大街上，哪会有穿道袍的人啊。”
　　朱停话刚说完，前头的酒楼忽地喧闹了起来，二楼的红木窗被撞开，一个人如同白鹤展翅一样从二楼跳下，且回身夹住了袭向他的一枚短剑，此人身形飘逸，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街道上，将短剑随手一抛。
　　蓝白，道袍，恨天高的道冠，还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陆小凤使劲地拍了朱停几下，“是不是那个人？”
　　陆小凤拉着朱停走过去的时候，李北邰也正走向他们，目光下落停在他们身上，陆小凤喜笑颜开地开口，“我们是陆小凤和朱停，请问您是不是裴大哥的……”
　　还未等陆小凤讲完，李北邰一声不吭地把他们俩一手一只地夹在两臂下，运起飘逸的轻功便迅速离开了这里。

　　【团队频道】
　　［裴潜］：所以林仙儿找你做什么？
　　［李北邰］：勾引我！
　　［裴潜］：？？？认真的吗你？
　　［李北邰］：啊……她可能看上了我的大橙武吧。
　　［裴潜］：不应该啊，你那把剑也没多大名气，林仙儿怎么会特意来找你。
　　［李北邰］：我也不知道啊。
　　［杨渐望］：咳……我好像知道一点……
　　［裴潜］：咕咕？？？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杨渐望］：虽然我健忘，但我是个读书人啊！
　　［李北邰］：所以是为什么啊？
　　［杨渐望］：这个就要问叽叽了。
　　［叶从心］：……淦！关我什么事！

　　事情大约是这样的，其根本原因是有人炒作，前段日子曾传铸剑师叶从心为一神秘侠客沈剑心铸造了一把与为薛衣人铸的剑相匹配的另一把神兵。
　　奈何沈剑心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上众多爱剑之人、剑客、剑痴都无缘得见，长时间的传言下来，沈剑心的剑已经被升了一个神话的层次，还有人传此剑以上古珍惜材料铸造的，其中蕴藏剑灵。
　　叶从心：……就是玄晶啊！
　　而最近传出来的又一则消息，说沈剑心的剑被另一个高超的剑客以比武赢得，这个神秘的剑客剑术卓绝，极有可能与薛衣人李观鱼不相伯仲。

　　【团队频道】
　　［李北邰］：是谁要害我！！
　　［叶从心］……本来橙武的特效就挺惹眼的。
　　［裴潜］：到底为什么会有黄鸡给沈剑心铸剑的谣言？
　　［叶从心］：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就不说了……
　　［唐卜忝］：肥羊，我看见你了。
　　［李北邰］：！
　　［李北邰］：你在哪？！
　　［唐卜忝］：我隐身了你看不见，先走了，我要找个客栈泡泡脚。
　　［李北邰］：……
　　［裴潜］：徒弟真养生，要我给你配个药方吗？

　　一直没有戏份的燕昧昀是一个社会盾萝，此刻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分隔两地，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雁门关努力烧火煮饭，成为一个光荣的炊事兵。
　　燕昧昀：……妈的！老子要当前锋啊！
　　但燕昧昀一直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兵，做一行爱一行，即使是炊事兵，也是一个优秀的炊事兵，饭越做越好吃，庖丁和烹饪技能专精点满，喜欢吃她做的饭的其他士兵都亲切地称她为……
　　“矮厨子！”
　　燕昧昀面无表情地手下一用力，把在她手里挣扎的肉鸡掐断了脖子，喊出了最后一声哀鸣。
　　炊事房外面守营的三个士兵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一时间油烟味十足的厨房里多了汗臭味，他们看见燕昧昀正在杀鸡，兴奋了起来，“今天有鸡吃吗？”
　　燕昧昀开始给鸡放血，翻了个白眼回道：“想得到美，鸡是戚将军吃的，你们就喝鸡汤吧。”
　　“鸡汤哪喝的够啊！”
　　燕昧昀拎着鸡脖子站起来，顺脚踢了踢盛着鸡血的盆子，“诺，有鸡血块吃。”
　　“腥气，不吃。”
　　燕昧昀把他们仨一人一脚踹了出去，“爱吃吃，不吃滚，再在这里逼逼我掐断你们脖子。”
　　三个小兵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道：“小厨子好凶啊……”
　　燕昧昀叹了口气，看着死透的弱鸡，目露凶光地举起刀，把鸡脖子放在案板上，咔嚓一刀下去。
　　（远在海上的叶从心背后一凉地摸了摸脖子。）
　　“……戚将军出去猎狼了。”
　　“哦。”燕昧昀点点头，面不改色地端着一大锅鸡汤往回走。
　　守营的卫兵心痒地叫住她，“我……我可以尝一口吗？”
　　燕昧昀转过头，用古怪的神色盯着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想喝？”
　　卫兵咕咚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燕昧昀倒没什么犹豫地把锅子直接塞给了他，卫兵还吓了一跳，燕昧昀说：“你直接给你们将军吧。”
　　卫兵：“可，可待会儿就凉了啊。”
　　燕昧昀：“自己不会生火热一下吗，白痴。”
　　卫兵愣了一下，刚回过神来要教训一下这个伙夫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燕昧昀把狼的尸体扔到一起，随后把盾和刀插在一边的雪地上，开始熟练地剥下狼皮。
　　“应当用羽箭射穿狼眼，才能保证皮毛的完整，用斩.马.刀蛮横了一点。”
　　燕昧昀头也没回，随口答道，“刀顺手，弓箭麻烦。”
　　“我看小兄弟你身手悍猛矫捷，想必是这关内的驻兵吧？”
　　“嗯。”燕昧昀把四块带着血的毛皮放进随身带着的包裹里，从旁边拔起盾刀背回到身上，这才回头看见与她讲话的人。
　　站在雪地里的男人身材算高，面目也还算英俊，就是看上去憔悴了一点，鬓角有些白发，却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像阳光下的海水。
　　燕昧昀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这个仿佛疾病缠身的样子好像一眨眼他就会晕在雪地里。
　　燕昧昀想了想，掏出一块雪狼皮毛，扔在这人身上，撇下一句，“好好保暖，病秧子。”
　　大步走开的燕昧昀正盘算着剩下三块皮毛的用处，却感觉身旁有人赶了上来，侧头一看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燕昧昀停下脚步，皱着眉看着他，“什么事？”
　　男人弯腰咳了两声，作了个礼，“谢谢小兄弟的东西。”
　　燕昧昀：“你不用还，我也不缺。”
　　男人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苦笑了一下，“其实在下在这里迷了方向，想问一下路。”
　　燕昧昀伸手遥遥一指，“前面是雁门关你应该看得见，在关口往西走下山路，下面有座村落。”
　　燕昧昀补充了一句，“你绕开点，不要与我同路。”
　　男人疑惑，“为何？”
　　燕昧昀：“因为会倒霉……”
　　“霉”字刚落下音，周围的岩石雪地后传来“簌簌”的声音，燕昧昀环顾四周，将斩.马.刀握紧在手里。
　　四周有狼群蓄势待发地慢慢靠近，堵住了四方的路。
　　“我说了会倒霉，”燕昧昀将盾与刀持在手上，微微伏低上半身，“你快走，我不想要拖油瓶。”
　　血红的刀光撞上扑上来的狼群，与此同时还有薄如柳叶的一片小刀，穿破了雪狼的一只眼。

　　入夜的长安城，宵禁过后灯火渐消，李北邰把陆小凤和朱停带了出来，三个人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陆小凤严肃道：“我觉得这么晚出来不是一个好主意。”
　　李北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们不是为了找熊姥姥吗？”
　　朱停忍不住说，“也不一定找得到啊，而且半夜街上危险，你带着我们两个小孩子，能全身而退吗？”
　　李北邰倒是十分自信，“没事啊，实在不行我还有义金兰。”
　　陆小凤搓了搓手臂，“这长安城那么大，光在这里晃也找不到熊姥姥吧。”
　　“谁说的，”李北邰指向月牙桥对面，街道灯笼下面隐隐有阴影，“那就是吧。”
　　陆小凤怀疑，“这么黑你怎么看到的啊。”
　　李北邰：“我是修道之人，当然可以掐指一算。”
　　他们走过月牙桥，李北邰半俯下身问陆小凤，“你们找熊姥姥是为了什么啊？”
　　陆小凤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为民除害了。”
　　李北邰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不错啊小伙子，小小年纪就知道为民除害了。”
　　陆小凤笑了两声，朱停在旁抿唇不语。
　　李北邰：“那要我看，不如把这个公孙兰留着，等你长大了武功修成，再来为民除害，不也顺带为你的大侠之路添了笔功绩。”
　　陆小凤却一下子反驳了，“世间险恶除不尽，若我为了自己的功绩去除恶，那和恶人也没多大差别，百姓之害，当然越早除去越好。”
　　“好孩子呀好孩子。”李北邰笑呵呵地摸着陆小凤的头。
　　朱停突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想收陆小凤为徒吧。”
　　陆小凤眨了眨眼，“可是我不想学剑法。”
　　李北邰：“……”
　　李北邰：“谁稀罕收你们做徒弟啊！我的目标当然是当西门吹雪的师父了！”
　　陆小凤和朱停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是谁？”
　　他们靠近街道屋檐下的阴影，走近后发现确实是一个老奶奶在卖着糖炒栗子，李北邰慈眉善目地走上前，开口：“老奶奶，我要买二十斤！”
　　公孙兰：“……”
　　陆小凤：“……”
　　朱停：“……”这人是个傻子吧。
　　熊姥姥颤抖着手开始给李北邰装糖炒栗子，李北邰笑眯眯地说着“不急不急”，一边随便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陆小凤和朱停也跟着坐了下来。
　　月黑风高，一个老奶奶装着糖炒栗子，三个年轻人坐在台阶上看月亮，乍一看仿佛一个碰瓷现场。
　　李北邰突然神神叨叨地开口：“卖栗子的奶奶啊，我掐指一算你待会儿好像会有血光之灾。”
　　熊姥姥停下手中的活，一下子连手也不抖了，一双清明的眼睛盯着李北邰。
　　打破这番对视寂静的是一阵风哨声，公孙兰眼中霎时间爆出狠厉的光芒，手搭住卖糖炒栗子的推车，对着那风哨传来的地方狠狠一掀。
　　黑夜中刺空而来的是一只笔直的弩.箭，锋利的箭头闪出一丝光芒，裹挟强烈的风索射向公孙兰。
　　弩.箭穿破木板，丝毫不减速地继续飞驰，公孙兰瞪大眼睛，在生死一瞬的一刻，她只能选择微微偏开要害位置。
　　弩.箭穿裂她的骨头，穿破血肉穿过身体，钉在了公孙兰身后的青石板上。
　　公孙兰捂着剧痛的伤口，下唇咬出血来，目光恶狠狠地瞪向李北邰，李北邰则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不追吗？”
　　看着公孙兰仓皇逃走，又看看无动于衷的李北邰，陆小凤忍不住有些焦急。
　　李北邰：“她这个伤，没个一两年是好不了的，急什么呢。”
　　朱停问：“刚才那是你干的吗？”
　　“不是，”李北邰朝着对面空无一人的房顶挥了挥手，“是我一个朋友。”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的李北邰被陆小凤晃醒，拖出门外。
　　“有个姑娘找你啊！你还睡。”
　　李北邰揉着眼睛走出房门，靠在栏杆上向楼下望去。
　　楼下正堂里有个漂亮的姑娘，一身深蓝的衣裙和披风绣着竹叶纹，长着柔和甜美的眉目却偏是一股冷气质，她坐在一座轮椅上，抬头看向李北邰，冷淡地开口，“肥羊，下来。”
　　李北邰看了她一会儿，又看看她的腿，忍不住问：“你腿真的断了啊？”
　　唐卜忝：“……没有。”
　　唐卜忝：“再问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