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3、–最後的見面 Edge of Fifteen– ...

  •   感覺,全世界都在這一天知道了溫格爾離世的消息。

      不管反應為何,這似乎就是成為了一個既定的事實。

      一個任何人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日暮汐里寫下了自己作為溫格爾的主治醫師的所見所聞並且把她的病歷本完整的填完之後,她慢慢的合上了這個不知道以後到底還會有誰記得來翻閱的東西。

      在一年、五年、十年後的將來,到底還會有誰記得這名背負著自己的信念活著直到死亡的少女?

      她不知道。

      甚至自己也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記得,但是她明白這名英國少女的信念非同一般小可。

      這是一個足以讓她瞻仰一生的少女。

      她的生命便是消逝在這飄著白雪的白色聖誕。

      對於知曉這其中原有的那些人,他們在面對迹部景吾的時候各有各的方法。

      日暮汐里只是靠在牆壁上,冷漠的看著無精打采的迹部並說著「保重。」後便離開了金井綜合醫院回去了自己本來隸屬的醫院去了。

      九條琉璃不辜負她「冰山美人」的稱號,並沒有來醫院見溫格爾的最後一面,只是告訴了迹部決定好葬禮的時間地點後通知她。

      前田真琴自那日以來就再也沒有和迹部對過眼,也不怎麼開口說話。

      不二周助在被迹部用溫格爾的手機通知了這件事情後沈默了幾分鐘,並問了問所在的醫院。等迹部看到不二出現在醫院之內時,那亞麻色的瀏海遮住他的表情,讓迹部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芥川慈郎似乎有精神崩潰的傾向,但或許是因為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他輾轉在網球部徵選們的家裡面,盡可能地不讓自己一個人待著,卻就是沒有來找迹部。

      千田梨生完全賴在醫院內。即便溫格爾的遺體也已經送去了太平間,也不願離開。每見到迹部幾乎都是衝上前去給他一拳,但大部分都被旁人給阻止。

      忍足侑士光是應付失控的千田就快忙不過來了。每每見到迹部他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拍拍迹部的肩,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過去。

      對於迹部景吾,幾乎所有人都是避著不見。一是因爲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以安慰他的話語,二是他們都認爲他需要一個人靜靜。

      就像千田梨生那樣大哭大閙也好,至少人家將内心裡的情緒爆發出來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些什麽。可是迹部卻偏不。他幾乎保持著無表情的面孔沉思著,就算有人跟他搭了話,他也幾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内沒有聽見。

      這樣的迹部景吾很陌生。

      他自己也很明白。

      可是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心思去裝飾著自己。

      在溫格爾被移去太平間之後,迹部要求院方暫時把原本溫格爾住的病房不要租借給其他病人。所倖目前也沒有什麽傷患進來,所以醫院就答應了迹部的要求。

      畢竟在這個白色聖誕之下,即便是醫院也想為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年做些什麽事情。

      這可是聖誕節啊。

      迹部坐在今天淩晨還坐著的位子上,從椅子的角度看向整個病房。僅僅在24小時之前,他還曾站在病床邊看著心跳仍舊跳動的沉睡中的溫格爾;12小時之前他和她還在黑暗中親吻著。

      而現在……

      除去那些曾維持著溫格爾生命的儀器之外,在這病房内只剩下孤獨的病床和他了。

      這無盡的空虛與落寞,他到底該到哪裡去找誰填補呢?

      呐。

      萊登絲。

      回答我吧。

      「…………………」

      聖誕節的歌曲穿透過玻璃傳進病房内。

      City sidewalks, busy sidewalks

      Dressed in holiday style

      In the air

      There’s a feeling

      Of Christmas

      路人們的嬉笑聲仿佛圍繞著著病房回響著。

      Children laughing

      People passing

      Meeting smile after smile

      And on every street corner you’ll hear

      銀鈴「叮噹」響,清脆且神聖。

      Silver bells, silver bells

      It’s Christmas time in the city

      Ring-alnig, hear them sing

      Soon it will be Christmas day

      白色聖誕降臨。

      ……萊登絲。

      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同時也是最後一個。

      你在看著嗎?

      這白色聖誕。

      ***

      「忍足你拿著些什麽?」

      被忍足拜托了留在醫院照顧這些「問題兒童」們的瀧看著忍足拿著一曡紙朝哭累了的問題傢伙們走了過來。

      「醫院給的…説是讓我們聯絡家屬……準備後事………」

      確定千田已經睡着了之後,忍足才把句子完整說出口。他怕還沒從打擊中回復過來的千田在聽到他說的話后恐怕又要一波大吵大鬧了。

      「家屬啊……溫格爾她不是英國來的留學生嗎?這樣的話……」

      「這就是麻煩的地方…我不知道要去聯絡哪裡……但也不能我們自己作主吧。」

      「迹部的話應該知道吧?」

      「但是現在的迹部………」

      忍足和瀧對視了一眼,不免嘆了嘆氣。

      他們不知道到底需要花多久時間迹部才能從失去溫格爾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就像他們根本無法預測等到千田醒了過來之後又該如何大吵大鬧的了。

      「本大爺已經聯絡英國那邊了。」

      在忍足和瀧心照不宣的決定還是等迹部心情好一點再問的時候,迹部那特有的聲調就出現在了他們的後方。

      「咦?迹部你……」

      「雖然不確定是什麽時候的飛機,但大概今天就會到了吧,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

      迹部一屁股坐在醫院走廊上所設置的座椅上。旁邊的千田哭累了熟睡中。芥川蜷著身體縮在椅子上不發一語。前田靠在椅背上小憩著。瀧和忍足仍舊沉浸在迹部突然變回以往那樣的震驚中。

      「怎麽?盯著本大爺看,啊嗯?」

      「啊不……只是迹部你不用再休息一下嗎?」

      忍足連忙收起手中的單子問道。

      「對啊。你不是好幾天沒睡了?」

      瀧也在一旁幫腔問道。

      而迹部對他們這樣的舉動似乎嗤之以鼻。他雙手抱臂,蹺著腿,似乎對他們的話不屑一顧。

      「本大爺有睡過了,不用你們來擔心。」

      「咦?」

      「你們還是多花些心思在這些傢伙身上吧。本大爺還沒有落魄到需要你們來安慰。」

      那語氣要多跩就多跩。

      明明聼著應該要讓人很不爽才是…

      但那可是迹部景吾啊。

      他們的冰帝帝王。

      就是該如此。

      雖然忍足内心認爲這只不過是迹部自己在他們面前的強顏歡笑,但那也好過像是失了魂的他。

      儘管這是強顏歡笑,而他不應該爲此而感到高興的。可是不管如何,見到那個被醫生宣判后的迹部,他就認爲那才是迹部的最谷底。或許其他人是在強顏歡笑之時一面暗自受傷,但是對於迹部而言最受傷的時候便是他連其他人的眼光都可以不置之不理,因爲那代表他連僞裝自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現在的迹部就算是強顏歡笑著,忍足也明白他肯定能夠跨越這道名為「溫格爾」的坎。因爲至少現在的他比起幾個小時前的樣子好上一些了。

      時間會沖淡這白色聖誕所發生的悲傷的。

      他如此相信著。

      所以就算在他看到了一個高個子的黑髮男人帶著零亂的腳步,一臉猙獰的朝著他們跑了過來的時候,一把拉起迹部就是一拳走了上去后,他也沒有懷疑過那個嘴角已經出了血的男人。

      因爲那是必經之路啊。

      失去所愛之人,卻還是必須保持著自我的道路。

      那就是迹部景吾的選擇。

      他與溫格爾將不再繼續在同一個道路上一同前進,所以他選擇僞裝那顆受了傷害的心。

      迹部被果然是搭了最早的航班飛了12小時立刻趕了過來的飛鳥翼給突如其來的揍了一拳。嘴中化開的鮮血味還不足以蓋過他此刻的心痛。他只是狼狽的擦了擦嘴角,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直直的盯著一路從英國倫敦橫跨太平洋趕了過來的飛鳥翼。

      他不會說任何的話語來為自己辯解。

      溫格爾的死已經成了事實。

      他必須接受。

      「你……你這個混蛋啊啊迹部景吾!!!」

      飛鳥的眼眶明顯的紅著並帶著淚水。他沖上前抓住迹部的衣領,朝著迹部的臉怒吼著。

      「你……」

      「你……」

      飛鳥咬著自己的牙。他已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當被告知溫格爾的死,他曾一度否認過了。可是日暮汐里卻親自證實了……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現實。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腦袋中的所有事情就攪成糊漿,他甚至都要失去言語的能力。

      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在一瞬間便失去了溫格爾?

      眼前的這個少年……

      這個銀髮的驕傲自大的少年……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一瞬間飛鳥把緊搓著的衣領又狠狠的甩開。這讓迹部不由得退後了幾步。

      周圍那些同樣呆在醫院内的溫格爾所認識的人們,在看到飛鳥翼這名人物他們完全不知道此人是誰。本來還想上前制止的,卻被迹部的小動作給阻止了。

      看來,迹部認識這名近幾失控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看來也是溫格爾的熟識。

      飛鳥靠著墻面滑落在冰冷的瓷磚地上。他的手掌扭曲著抓著自己的臉,眼眶内的淚水不停的打轉落下。他看上去失盡了醜態,失去溫格爾之于這個男人是有多麽的痛苦光是看著他周圍的人就明白了。

      迹部拉了拉自己被拽開的衣領,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他看著那個不願意面對現實的男人,何嘗自己也不是想跟他一樣放聲痛哭呢?他並不如自己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麽冷靜,他滿腦子也都是今日的溫格爾,昨日的溫格爾,自己認識以來的與溫格爾相處的所有片斷。

      他又何嘗不是瘋了呢?

      他站在飛鳥眼前,對著飛鳥深深鞠了一躬。即便飛鳥此刻根本就沒有再看著他,他仍舊這麽做了。

      這是對自己沒有保護好溫格爾的一個責任上的道歉。

      「迹部………」

      其他人在看到這樣的迹部不免有些不適應,這樣向人低頭並不是迹部的作風。

      迹部一直保持著他鞠躬的姿勢,一動也不動。而飛鳥也將自己的臉埋進臂彎之中,一點也沒有要理會迹部的意思。

      接著迹部說了一句話讓他全身顫抖了一下。

      「我希望可以讓萊登絲長眠在日本,而不是在英國。」

      一瞬間,他鞠著躬的意義改變了。

      他在請求。

      請求飛鳥讓他將溫格爾葬在這個他與她之間有著許多回憶的日本。

      想必…

      這便是他叫他來的目的了吧。

      飛鳥沒有立刻回答迹部,反倒是一動也不動的就在坐在那邊。他内心不斷地對自己嘲諷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將溫格爾帶離自己身邊還不夠,還希望溫格爾能夠在自己視線夠不到的地方長眠著。

      你可以再過分一點,迹部景吾。

      你真的認爲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我還會把萊登絲交給你嗎?

      ——「翼。」

      飛鳥倏地擡起頭來,看著毫無人來往的右邊的走廊。

      他聽到了溫格爾的聲音。

      ——「翼。」

      漆黑的走廊上沒有人過往的痕跡,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飛鳥感覺自己就是聽到了。

      那個令人感到懷念不已的平淡音調。

      是你嗎?

      萊登絲?

      黑暗之中,飛鳥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什麽,他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透明的白色的倩影。他看不清那人的臉龐,卻知道那個人有著纖細的身材、飄逸的長髮。

      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翼。」

      ……自己已經開始出現了幻覺了啊。

      萊登絲。

      你是想告訴我些什麽呢?

      你是想呆在這個少年的身邊嗎?

      你是想遠離英國的那些瑣事嗎?

      呐。

      萊登絲。

      ——你在這裡幸福嗎?

      在密閉的走廊上不知爲何吹起了一陣風。

      將飛鳥那亂糟糟的髮絲吹得平整了一些。

      飛鳥沒有聽到來自于溫格爾的任何聲音,但是他想他看到了那不知是自己的臆想還是溫格爾真實存在于那的幽靈,對著他的問題笑了。

      那一抹仿佛在告訴自己「沒錯」的淺笑。

      「…………」

      迹部遲遲等不到飛鳥的回答,但這也是意料之中。他不認爲飛鳥這個只曾經在英國的別墅前和自己哈拉的男人會在這種情況下輕易地答應自己這個過分的要求。

      在溫格爾作爲最後的溫格爾消逝在了這個世界上后,他唯一能想到有資格處理溫格爾後事的也只有這個只曾見過一面的男人了。

      溫格爾告訴過他那是埃德加·萊斯·溫格爾生前所雇用的飛鳥夫婦的孩子,和自己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所謂得青梅竹馬。

      溫格爾也說了她已經把能給予的都給了飛鳥一家了。他們就像是她的第二個父母一樣照顧著自己,而飛鳥翼就像是她的大哥一樣,有些毒舌卻總是為她着想。

      所以除了將飛鳥之外,他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為溫格爾決定這麽重要的事情。

      ……即便他再怎麽不想承認也一樣。

      飛鳥翼是陪伴在溫格爾身邊最長時間的人。

      他才有資格為溫格爾作出決定。

      「……那好吧。」

      本來迹部是想花個一陣子説服飛鳥的,所以對於飛鳥突如其來的答應讓他震驚的擡起頭來看向飛鳥。

      而飛鳥則是看著右邊的走廊,一點也沒有要理會迹部的意思。這使得迹部也往自己的左邊看了過去,卻發現那只不過是接近半夜的醫院的走廊罷了,誰都不在。

      「…………」

      可是他知道的,飛鳥此刻所看著的,一定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才對。

      不然固執如這男人,是不會那麽輕易鬆口的。

      ……是你嗎萊登絲?

      是你在那裡嗎?

      如果是的話,爲什麽我會看不到你呢——?

      呐,萊登絲。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迹部默默的吞下自己内心中的疑問,再一次地對著那個一點也沒有要看著自己的飛鳥鞠了鞠躬。

      直起身子來,迹部便踏著自己的步伐離開了那個地方。

      他不想看著飛鳥似乎在看著溫格爾的樣子,而自己卻無法見到。他朝著飛鳥癡癡望著的走廊方向離開,仿佛就像是要證明那裡誰都不在似的。

      就算他們擦身而過,他也感覺不到。

      空氣中不知道誰笑了起來,不知道那笑容中所帶著的苦澀痛楚又有誰看到了。

      可是……

      只有這樣,才是迹部景吾啊。

      她所認識的,迹部景吾。

      呐,景吾。

      ——「謝謝你。」

      那縹緲的聲音令迹部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可他能看見的依舊是坐在走廊上的那些人的臉龐,一個也不少的。

      但是他確信,自己聽見了。

      那個聲音。

      果然……

      萊登絲·妃·溫格爾是沒有離開他的。

      如同他陪伴在沉睡著了的她身邊一樣,她也會陪在自己身邊的。

      即便看不到、聼不到、碰不到。

      甚至早已被告知那名少女已經在這白色聖誕中消逝了的短暫的生命。

      ……他也如此堅信著。

      ***

      最終迹部景吾找到了在日本的鈴木結衣的父母,也就是溫格爾的外祖父祖母的墓園,決定將溫格爾和他們一起埋葬在一起。至少如此,溫格爾就不必獨自一人了。

      舉行葬禮之時,只要是和溫格爾有點頭之交的人他都通知了。千田和前田自然不必說;九條和早川之類在學生會中和溫格爾有過合作關係的成員也來了;渡邊亮太爲首的到英國遊學的學生也念在過去的情分參與了;溫格爾所在的3年H組派了小早川作爲代表;不二周助則是迹部在翻溫格爾的電話通訊錄才發現兩人居然一直以來都有聯絡;艾爾弗雷德·F·艾爾法不顧自己年事已高遠渡重洋來送溫格爾最後一程;飛鳥夫婦被飛鳥翼通知,兩人那失聲崩潰的模樣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早一步離他們而去一般;日暮汐里身著與平時白大褂相反的黑色葬禮服出現在會場内;甚至迹部夫婦以及爺爺都到了場為這個最後的溫格爾道別。

      那些曾收到了溫格爾幫助…不,或許該說受惠于溫格爾應該做的事情的人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在葬禮上。有些迹部甚至都不認識,根本不知道溫格爾到底幫助過了少人。

      在這寒冷刺骨的冬季中,所有人都為這默默無名的英國少女聚集起來。

      她不曾張揚過自己所做的一切,只爲了將這些都作爲自己家族罪孽的贖罪。她從不認爲自己所做的是什麽偉大的事情,卻在不知不覺地幫助了那麽多的人們。

      萊登絲·妃·溫格爾。

      你的一生並非是毫無意義的啊。

      看呐。

      這人滿爲患的群衆數量。

      這便是你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的回報。

      在場的人,他們的生命中,都曾有一名英國少女幫助過他們。

      他們會記得的。

      他們會代替你記得這所有的一切,記得你曾存在過。

      你並不是在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萊登絲。

      飛鳥翼代替著哭得不能自已的自己的父母拿著溫格爾的照片,站在最前面接受那些來參加葬禮的人們的弔唁。

      在這延續著聖誕節的雪天,他們送走了溫格爾。

      那個被六月菊包圍著的少女,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那麽的平靜、安寧、悄然無息的……

      …………

      ………

      ……

      …

      溫格爾看著葬禮會場内爲了她而來的所有人,她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她從沒想到結局會是如此。

      她這透明的身體,就像是一般人所說的靈魂一樣。她仍舊看得見聽得到,卻已經沒有辦法與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有所接觸了。

      可是她不介意。

      她願意做一株曼珠沙華守護著這些她愛著的人。

      飛鳥夫婦。

      艾爾弗雷德·F·艾爾法。

      不二周助。

      九條琉璃。

      忍足侑士。

      千田梨生。

      飛鳥翼。

      ………還有迹部景吾。

      她會看著他們。

      祈望著他們都能獲得所謂的「幸福」。

      那個自己無法獲得的名為「未來」以及「時間」的「幸福」。

      代替自己……

      冰冷的冬雪在陰暗的天空下讓這場葬禮顯得無比沉重。

      落下的雪花穿透過溫格爾的身體,落在大地上。

      她望著一片的墓園,她只看得見荒涼孤寂。

      但是,這樣便好了。

      這樣便足矣。

      她已經滿足于遇見這些人們。

      這些因她應該做的事情而相遇的人們。

      緣分便是如此奇妙的東西吧。

      對吧?

      ………

      ………

      Edle nicht im Blut vorhanden sind, und stammt aus dem Herzen.

      我想,我將這句話詮釋得非常完美呢。

      景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最後的見面 Edge of Fifteen–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