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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脚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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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凄美’了?”
“屁啦!又不是因为爱情而被‘奸女’所害……不过也差不多了!你这个‘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床上,是身子已开始好转的苏妍半躺半靠的倚在床头吃稀饭,身下塞了个软软的大枕头。
床边坐的,是楼子宁又舀了一勺稀饭吹温了伸过来。
“吃!”
苏妍刚要撇嘴,见楼子宁一瞪眼,忙张开嘴让她灌进来。
“我吃饱了……”
楼子宁的回答是又舀了一勺伸到她嘴边。
“……我都吃了两天的稀饭了——”
楼子宁又舀了一勺伸了过去。
“……我想吃那个辣鸡爪……”
楼子宁回头看看桌上她的那份早饭里淋满红油的麻辣鸡爪,再看看苏妍垂涎与期待的目光,将手里的粥碗整个伸到她面前,并往前倾了倾身,说:“吃光它!”一副很好商量的口气。
咽了口口水,苏妍不再罗嗦的吃掉了楼子宁舀来的每一口稀饭,直到粥碗变空。
满意的放下碗,楼子宁眯起眼对着苏妍笑了笑,看的苏妍也咧开了嘴——她的鸡爪~~~~~
楼子宁起身来到桌前,挑了个最大的走回来坐下,苏妍张大了嘴,笑眯眯的看着鸡爪进了楼子宁的嘴巴里,楼子宁还故意不吐骨头的嚼的嘎吱响,然后不怕噎死的伸直脖子咽了下去,最后把那根小腿骨扔到了空掉的粥碗里。
苏妍:她的鸡爪~~~~~~~~~~~~
“你还不能吃辣!”舔了舔手指上的红油,喝了口茶,楼子宁笑眯眯的说。
(苏妍:我吃了两天的稀饭加咸菜,嘴巴里都快长草了
楼子宁:你不是还喝药了嘛
苏妍>_< ╬ ╬ ╬:那是苦的)
苏妍张大的嘴巴抖啊抖……她的鸡爪~~~~~~~~~~~~~~~~~~~~~~~~~~~~~~~~
慢慢的阂上嘴,苏妍定定的盯着楼子宁看了一会儿,突然飞快的伸手抓起那根骨头塞进了嘴巴里,转身往床里侧滚了进去——“你这家伙~~~”楼子宁飞扑上去,伸手就掏向苏妍的嘴巴。
“吐出来————————”
闹够了,将睡着了的苏妍交给丫鬟春月照顾,楼子宁来到了厅里,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脸愁云惨淡的安清月。
“恩公!”安清月行礼,问着两天来不断重复着的话:“不知夫人好些了吗?”
这次,楼子宁没再敷衍他,而是语气暧昧的说:“有安大叔挂心,娘子已经好多了!”
可惜单纯的安清月并没有听出话中的刺儿,傻乎乎的咧开一抹笑:“太好了……”
摇着纸扇,楼子宁眯着眼打量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的安清月——这么惦记别人的老婆,该是说他痴心绝对呢?还是色胆包天?
挂上她的招牌微笑,楼子宁拿扇子轻敲了两下安清月的肩膀。
“安大叔?”回神了臭小子!
“啊……是!恩公有何吩咐?”安清月猛的回过了神,看向楼子宁的眼神心虚不已。
天那!自己竟然在恩公的面前想着……想着……
安清月垮着的俊脸憋的酱紫,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嫌恶与对楼子宁的愧疚,看的楼子宁在心里不停的偷笑——好诚实的一张脸,好精彩的颜色~~~~~
“我有要事与安老伯商量,可麻烦安大叔代我在这儿守着夫人?” 嘴角抿起淡淡坏笑,楼子宁的眼中涌起一抹无情——有人要倒霉了……
“是!是!”安清月受宠若惊的不停行着礼,刚才的罪恶感已被冲散的无影无踪,滑稽的样子逗笑了丫鬟们。
单纯的家伙!!同情的叹了口气,楼子宁向门外走去,走过安清月的身边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楼子宁拍了拍他的肩,轻轻的说:“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任何事!!”
安清月愕然,随即想起了在树林中时楼子宁对他说过的话——[放弃了吗?]
“恩公……”安清月无限感慨的看着楼子宁的背影,嗓音有些哽咽,眼中亮晶晶的含着一泡泪~~~~~`
楼子宁继续走着,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抬高手臂冲他挥了挥手。
安清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便对着楼子宁一福,几乎一揖到地。
向着太阳方向走去的白色身影潇洒的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着自己的道路,留下双眼含泪的热血青年勇敢的独自面对着自己的人生,誓要努力向前,永不言败~~~~背景音乐响起:勇敢的年轻人啊~~~不要畏惧艰辛,挥洒你年轻的汗水与热血,朝着太阳的方向奔跑吧~~~~啦啦啦~~~~~~~~
楼子宁:{啊~~~我真是太善良了~~~~~~~}
“什么?老秦……”
听完楼子宁的话,安老爷不敢相信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抖的活象中风的前兆,安夫人呆楞了半天,伤心欲绝的哭了出来:“我哭命的儿啊~~你们死的好惨啊~~~~~~~~~”
他们都不对自己的话怀疑一下下吗?
楼子宁坐在一旁,脸上仍是牲畜无害的微笑。
“我的华儿……志儿……”安老爷老泪纵横,正要命人唤秦勇和秦阿水时,下人来报太守大人求见。
“快请!”安老爷吩咐完,转身对楼子宁行礼说:“本城太守与安家是世交,亦是小儿清月的结拜兄弟,前些日子圣驾临驾江南,太守奉命随侍左右,今日前来,现在想必是圣驾归朝了。”
刚说完,一个欣长的身影跨进门来。
扇子后,楼子宁呵呵笑~~~~~~跑腿的送上门了~~~~~~
“世侄不才,竟让安世伯遭受宵小之灾,实在是世侄的疏忽,望请世伯见谅!”来人抱拳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关怀之情。
楼子宁在心底轻哼一声——又是一个热血青年!
“世侄快请起!遭遇此等憾事必是我礼佛时心有不诚,菩萨怪罪,但幸有天人相助,化险为夷,得以全身而退。”安老爷忙起身搀起了来人,为他引见楼子宁,“这位是我安家大恩人,当日幸得恩公舍命相救,才得我与夫人、月儿立与此——”
天人?太守看向了从刚才就一直稳稳的坐在上位的白衣青年,这一看心中猛然一惊——这安世伯口中的恩公竟是如此面嫩,恐怕不过十四五的光景,而且……此等不凡的气度与神态,竟与圣上有几分相似……
楼子宁也暗暗打量了他一番——恩!眉清目秀,明台清灵,满身的正气,一脸的书卷味,是个清官样!也蛮有刚正不阿的气魄!就是太过严肃了些!
太守恭敬的向楼子宁行礼:“在下高尘,字云鹏,祖籍扬州,蒙百姓抬爱,现任太守一职。”
楼子宁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了抱拳,说道:“我叫楼子宁,如不嫌弃,唤我一声子宁即可。”
“不敢!”小小的后退了一步,高尘仍是谦恭的行礼,“楼公子既是安世伯的恩人,即是我高家的恩人,在下不可对恩人不敬!”
爱敬就敬吧!楼子宁懒的再跟古人罗嗦什么长幼尊卑,从安家人身上她就已经了解了他们的脑袋有多木了。
“既然地方官在此,安老伯就请高大人代为整治秦家父子吧!”坐回太师椅,楼子宁刷的打开了扇子,努力笑的和蔼。
听完安老爷走了腔调的解释,高尘面露难色。
“楼公子……”高尘拱手,有些难以开口的说:“只凭这些就怀疑他人有逞凶之疑,是否……过于牵强?”
楼子宁也不恼,只是耸了耸肩,表明了你爱信不信。
皱着眉沉思片刻,高尘扬声喊道:“来人啊——”
为免秦家父子有所警觉毁灭证据,高尘直接命随侍护卫押了二人前来。
见到楼子宁与本城太守一同坐在安老爷身边,秦家父子当下就明白他们的事情败露了,不必护卫呵斥,自己就心虚的双膝一软瘫在了地上,秦阿水更是面色苍白、直冒冷汗,不打自招的样子看的安老爷怒目圆瞪,双手大力的拍向扶手,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都……都是爹让我……让我干的……我……我……”三十出头的秦阿水很没种的哭了出来,“……风沙——”还未说完,被他爹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老……老爷,痴儿犯病了……不知传小人到此,有何事吩咐……”秦勇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表情,可刚一对上楼子宁那笑眯眯的眸子,没来由的一阵发毛,忙低下了头——听说,他会招鬼……
安老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高尘正要发问,却听到楼子宁淡淡的飞来一句——
“找你们来商量情人节玫瑰花的问题!”
“什么?”不是为了害死两位少爷的事?秦勇呆楞的张大了嘴,秦阿水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开始感到后悔,再就是实在没有听懂楼子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愣愣的一起看向了楼子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知她摇了摇扇子,再次云淡风轻的慢慢说道——
“开玩笑的——”
刺激太大,高尘和安老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秦勇看向楼子宁的眼睛已变的通红,牙齿紧紧地咬着,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刷的一声,楼子宁阂起了扇子,将手搁在边上的小茶几上,手中的扇子不经意似的一下下敲着红木桌面,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在秦勇的心上,让他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狰狞的可怕,看的屋里的丫鬟们不自觉的纷纷后退。
看着秦勇的脸色,楼子宁不屑的轻哼出了声——本没想这么早收拾你,可谁叫我家小妍妍生病了咧?合该你倒霉(当出气筒)~~~~
“不知……老爷传小的来有何事吩咐……”秦勇咬牙切齿的再次问了一遍,此时的他,已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所以装做恭敬的低下了头,也不敢再看任何人。
“秦勇,对你做过的事,你招是不招?”率先回过神的高尘摆出父母官的架势开始问案,只是刚才的一闹和所处的环境让秦勇并没有多少受审的概念。
“启秉太守大人,小人不知要……招什么……”秦勇还在嘴硬。当初他和儿子连饿带冻就快死在路边了,被出门赏雪的安老爷带回府里见识到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后,他就发誓也要成为有钱人,可凭他一介文弱(老)书生又谈何容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取代安家成为安府的主人!十年了,眼看安府易姓在即,他怎可功亏一篑?
“高大人!”楼子宁故意的拿扇子指向秦阿水,又来插话,听的秦勇攥起了拳。“刚才他说的‘风沙’是什么意思?”
高尘一抱拳,恭敬的说:“他指的可能是风沙草!在下曾听说,在有动物腐尸的地方会长有一种圆形叶子的草,因布满红色斑点,名唤风沙草,长期服用会让人慢慢变的……气血不足、面容枯槁、五脏衰竭,直至死亡,并且查不出任何死因……”高尘说不下去了,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这些正是安家两位死去的少爷当时的症状,连清月也是如此……安老爷和安夫人的身体都不好,还以为是害儿子们胎里带来的病……
原来,都是秦家父子害的!!
听到这些,内堂的安夫人已经晕了过去,安老爷气的浑身抖个不停,刚站起身,又跌回了椅子上,他颤巍巍的指着秦勇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帐东西,枉我收留你,还让你做帐房,你竟然……竟然……”
“冤枉!老爷……”秦勇咬牙切齿的想要狡辩,可他那智商有些低的儿子已经又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都是我爹……是我爹要我干的……都是我爹……”
看着这场乱哄哄的闹剧,楼子宁打开扇子遮着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感到有些无聊。
这么俩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安家怎么还留了十年啊!!!!
“将秦勇、秦阿水二人收监,择日开审!”高尘铁青着脸,命人绑了二人。
“还要审吗?”楼子宁一副很想睡的样子,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说:“我看,直接头朝下,塞到东边那荒园子里的废井里得了——”
高尘:о_о bbbbbb
秦勇听了后脸色发青,秦阿水已高声嚎叫了起来。
“你……好歹毒的人啊——”通红着眼,秦勇恶狠狠的瞪着楼子宁,挣扎着不肯被拖走。
“谢谢……”遮着嘴,她又打了个呵欠。
众人:ˉ_ˉ|||||||
秦家父子被拖了出去,此时,侍卫也奉上了搜到的装着风沙草粉末的瓷瓶和帐本,还有几张房契和地契,而那些瓷瓶之中,竟有一瓶鹤顶红和一瓶砒霜,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这么漂亮的小瓶子,里面却是害人的毒药——
随手拿起一个精致的瓷瓶在手中把玩,楼子宁风凉的说:“秦勇做了六年帐房,贪的银子可不是几百两几千两就算的清楚的~~~~~~”
高尘开始审理秦家父子,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秦勇仍是不肯画押认罪,而脑子本就不好使的秦阿水惊吓过度,已变的疯疯癫癫,所说的话已不能拿来当证据。
栖鹤园,梅花林。
“所以我说,把他们扔到井里多好——”楼子宁喝了口茶,对高尘秉公办理的态度很是不耐烦。
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了,还审个屁啊审,在她们的社会,就是有些明明白白的案子最后审的不明不白,犯人无罪,被害人含恨枉死城!就差天降六月雪了!!!
公不公平,公平不公,审屁啦!
“楼公子,凡事都要依照律法办理,本官不可……”高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消音,因为楼子宁好象要睡着了的样子。
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高尘轻声叫道:“楼……楼公子……”
“还有事吗?”楼子宁不认为自己跟当官的有什么事情可聊。
那个死安清月还真‘孝顺’,她不过说了一次拜托他照顾苏妍,这家伙竟然真的天天往栖鹤园里跑,比皇帝上朝还准时,连拜把兄弟来了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跑了,明目张胆的给她戴‘绿帽’,还害的她得在这儿跟高尘大眼瞪小眼。
高尘:“……”
楼子宁无奈:“太守大人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1”不然干嘛来跟她干坐着!
“秦勇拒不认罪,还说……”顿了顿,高尘才继续往下说:“还说那些毒药和帐本都是楼公子事先藏好陷害他的,至于那些绿林强盗和楼公子的适时出现,也是为了混进安府,伺机谋财害命……”
楼子宁:……
当初真该坚持把那俩扔井里去……
作者:真该让那俩家伙住到井里去——
楼子宁:没关系!就让我去一起查案子吧~~~~~摩拳擦掌NI~~~~~~~
作者:被诬赖还这么兴奋,有病!
楼子宁装模作样的:我天生劳碌命~~~~~~
作者:可偶懒的写——
楼子宁:ˉ_ˉ|||||||
公堂上,扬州太守高尘稳坐堂上,堂前跪着秦家父子,旁边的是挎着大刀的护卫以及被赐座的安老爷和楼子宁——虽然奇怪,但高尘就是不敢提要楼子宁跪,而楼子宁也根本就没有跪的意思!!
大堂门口,则挤满了前来看安家大恩人的扬州百姓们。
案子审的并不顺利,因为扯上了扬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安家,棘手,而楼子宁是安家的恩人,所以更棘手。
“那——楼公子究竟是何方人氏,何以出现的这样巧合?而且凭你一人之力,如不是事先串通,又何以击退绿林强盗?”高尘问出了秦勇的诬赖之词。此时身着官服的他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所司之地有绿林出没,是你为官不才,怎好先质问起我的出处了?”楼子宁的坐姿变都没变,仍是四平八稳的无害笑脸。
“恩公说的极是!”安老爷在旁边附和着,一点都不怀疑楼子宁。
偷偷在官服上擦了下手心的汗水,高尘悄悄向安老爷递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希望他……唉~~~安老爷的一双眼睛全粘在楼子宁身上,看都不看他这太守一眼……
“当初楼公子误闯帐房,为何不告知帐本有问题?”
楼子宁斜他一眼,“那是安家公子带我与夫人进去的,太守大人怎好用误闯一词?”
“恩公说的极是!”安老爷在旁边附和。
高尘:……
楼子宁:“我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安老爷:“恩公说的好。”
高尘:……
“那楼公子又何以只凭几道菜和两本错误的帐本就怀疑帐房与他儿子要谋害安老爷一家呢?”
楼子宁摇着扇子:“因为那是事实!”
安老爷:“恩公说的对!”
高尘:“退堂。”
府衙后堂。
“安世伯……”高尘面露难色的看着喝着茶的安老爷和楼子宁,有些无奈的低唤,希望他们能够认真协助他查案。
“世侄啊!”安老爷放下茶盏,劝他说:“我看你就听恩公的话,直接将那两个混帐东西定罪吧!”
经过楼子宁几天来技巧性的安慰,安老爷与安夫人已从痛苦中恢复过来,而楼子宁因为铲除了安府的毒瘤,免去了安家三口的杀身之祸,在安府所有人的心中已是神一般的地位,比皇帝老子还受人尊敬,她的话那就是圣旨!而高尘对她训案,在安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眼中即是大不敬,就在刚才,高尘还不小心看到一个安家家丁抛来的白眼……为人父母官的悲哀啊~~~~~~~~~~~
而在事后的第四天才得知消息的苏妍曾这么说过楼子宁——
“你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凭那么一点小事就敢给人定罪只能说你太自满了!!”
高尘又怎会不想问罪于那二人?凭他查案的经验,早已看出秦家父子就是凶手,可若无确凿的证据又何以服众?而且……楼公子夫妇的身份也太过可疑……
“世伯!根据律法,世侄不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将百姓定罪,况且秦勇拒不画押,世侄也——”
挥了挥手,安老爷面露愠色的打断了高尘下面的话,表示不愿再听。
“死板——”
高尘气闷,向来缺乏表情的俊脸抽搐着嘴角转向骂人的楼子宁,本想搬出律法来说教一通,可一看到楼子宁那让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笑脸,嘴里话就成了——
“不知楼公子有何指教?”
弹了弹指甲,楼子宁只希望这件案子快快结束,太无聊了(作者:偶也写烦了……),她摇摇扇子驱走瞌睡虫,懒懒的说:“英雄只会直来直往,枭雄则会迂回处事、以智取胜,而两者最大的不同就是——英雄通常没什么好下场……懂我的意思了吗?高大人?”有点效率啊白痴!
“……是……楼公子……”高尘拱手行礼,暗自决定不再让她参与查案!
在回安府的途中,楼子宁拿扇子顶着轿子的窗帘观察着扬州街景,发现这里的百姓……真的很不好看……想安府里的丫鬟们长得还‘精致’顺眼一点!
难道这就是古人的真实面貌?一向‘滋润’的南方人尚且如此黑黑黄黄,那饱受风沙之苦的北方人又是什么模样?
四大美女若身处她的时代可能也就是一般姿色吧……
阂上帘子,楼子宁愕然的摇了摇头靠回了软垫上。
什么‘古代美女’啊!她们时代那些爱做梦的男人们该醒醒了——
回到安府,看到了安清月清秀的脸庞,又想起高尘的俊雅,楼子宁心想,世代只挑美人结婚生子而造就的富人血统还真是神奇啊,赋予了他们丝毫不逊于男明星的脸——“多吃点饭,养好身体!”楼子宁对安清月说。
把那快瘦成饥民的脸蛋养胖些,会出现‘惊人的美貌’也说不定!!
把恩公的话当作关心,安清月感动的泪眼婆娑~~~~~~~~~忘了告诉楼子宁他的结拜大哥来了,造就了两人并不愉快的相识——
“你是谁?”瞪着视若无睹的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楼子宁,卓锋言皱紧了浓眉,为她的不敬感到气怒与诧异,口气相当不友好。
当他疯狗,楼子宁理都没理的继续走她的路。
现在安府上上下下全都当她是天神,莫不争相示好,谁敢在她面前大小声?所以她当卓锋言是安府的客人,既是客人,就该由安老爷应付,她为了照顾苏妍那病美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现在她要好好睡一觉,谁都不能拦着她!
看到白衣少年充耳不闻的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向来冷静自制的卓锋言竟冲动的上前抓住了楼子宁的手腕,怒吼:“你没有听到我在问你话吗?”一吼完,卓锋言就后悔了——
他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态!而且……自己手中的手腕竟如此的纤细,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断掉了似的……正要松开手,却见被自己制住的少年低头瞧了瞧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卓锋言,轻启朱唇,露出洁白皓齿,语速缓慢的声音竟有如珍珠落玉盘般清亮动听,又似猫儿低呜般听的人浑身麻麻的……而这少年的长相,竟是漂亮的不似常人……虽然用‘漂亮’形容一个男孩子太过失礼,但少年高挑的月棱眉、细长的猫儿眼、小小尖尖的虎鼻,显示主人是个爱笑之人的微翘的嘴角都是非常漂亮的!而少年那一直未变的笑脸就有如和熙的阳光,照得他暖暖的,更令他惊奇的是,少年那披散的短发,在阳光之下竟泛着黄金一般的色泽——直到少年的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扒开牵制着自己的大手的手指,卓锋言才回过神来,也听清了少年的话——
“四脚畜生!如果看够了,可以麻烦拿开你的爪子吗?”
……
四、脚、畜、生?
这四个字在卓锋言嘴里转了一圈后,他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被骂了……
用力甩头将那抹微笑甩出脑中,卓锋言不敢相信竟有人在骂人时还能笑的那么好看,下一秒,他铁青着脸想要教训一下那个敢对他出言不逊的人,却发现那个白色的身影已隐入了内院,正要追上去,却猛然顿住。
这安府可不是一般人进的来的,而那少年又是那么大方的进入了内院,必定与安家有很深的渊源……莫不是——那稚龄少年是清月口中的恩公?
怎么可能?
卓锋言将这个假设排除在外——看那少年身形单薄,年龄尚幼,又一身骄气,必定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的,怎可能敌得过山贼?说不定连只鸡都杀不了!
看他的气质,也许是哪个王府里出来游玩的小侯爷吧!
可是……卓锋言皱眉——又有哪位皇亲国戚会骂人四脚畜生的?
随后赶来的安清月为他解除了疑惑。
原来他正是安家的救命恩人,栖鹤园的新主子。
入夜后楼子宁才从床上爬起来,掏出手表一看,已经八点多了。她伸了个懒腰,由丫鬟伺候着套上外袍,拿起扇子一摇三晃的拖了正在听MP3的苏妍往园子外走去。
“哎哎!我说你要去哪?想吃东西叫人送来不就得了,安老爷已经叫人给你留好了!!”拍打着楼子宁的手,苏妍对她的野人行径很是感冒。
“下午回来时看到有棵草莓树已经挂果了,我们去吃!”
“骗鬼去吧!草莓哪是树上结的!”
两人正吵着,碰上了来找人的安清月。
“恩公,夫人!”必恭必敬的行礼后,安清月兴奋的说:“今日我结拜大哥自京城返回扬州,我与二哥为大哥接风,特来请恩公共聚。”
“既是兄弟相聚,必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谈,我一个外人又怎好加入!就不打扰了”
楼子宁说着客套话,心里想的是到街上去逛逛——白天她有瞄到一个小摊子,其中一尊玉菩萨很眼熟,当时没觉得怎样,现在才想起很像她家的那个。
“不不,您是我安家的大恩人,怎会打扰!而且我大哥也很想拜见您呢!”一说起自己的结拜大哥,安清月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引起了楼子宁的好奇:她已听丫鬟们说起过扬州四大家族的事,卓、高、齐、安四家世居扬州,广布善道,富甲一方,所出子女皆是人中龙凤,尤其是卓家长子卓什么的最为优秀,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次与齐家公子一同抓住了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盗,押进了京城——这当然是旁人在传言之中将他给神化了,就像称她为天人一样!可就凭安清月这白痴和高尘那木头也能称为人中龙凤的话,她倒想看看那个‘龙头’是怎样个‘龙凤’了!
“带路吧!”楼子宁攥紧了手中用力拧着她手指的爪子,将苏妍也拖了过去。
安泰园。
安清月的住处。
是他?下午那个抓着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卓什么的‘龙头’!?
是很帅,也很高,声音也无懈可击的好听,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优良品种!
楼子宁冷冷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扶着苏妍走了过去,走到高尘与卓锋言的面前时,已挂上了她无害的笑脸!
“原来阁下就是楼公子!幸会!”卓锋言起身对她一抱拳,俊逸性格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幸会!”楼子宁轻点了下头,见他没有提起下午的事,也就没有多言,很快就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四脚畜生!
她讨厌他!!
反倒高尘很有礼貌,对楼子宁和苏妍行过礼后,亲手为二人倒上了酒,并未因有女人出现而不悦!
“这位便是我安家的恩公楼公子与楼夫人了,大哥!”安清月积极的为楼子宁和卓锋言做着介绍:“恩公,这位即是我的结拜大哥!”
“在下卓锋言!”
“楼子宁!”
……
高尘则诧异的看着两人——感觉怪怪的……是他多虑了吗?
四人举杯共饮,苏妍不敢学楼子宁一饮而尽,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便辣出了一身汗——好烈的酒!!
安清月又絮絮叨叨的说着卓锋言的丰功伟业,而楼子宁已无心再听——无非是事业有成,家财万贯,武功盖世,受万人景仰……小说里已看过太多,没感觉了!!她拿起翠玉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虽然烈,但是好酒!比家里的那些白兰地XO的强多了!
“楼公子好酒量!”对面的卓锋言说:“这牡丹醉虽是佳酿,性子却烈的紧,楼公子还是不要——”
不理他,楼子宁又是仰头饮下一杯。
“好!”卓锋言赞赏的说:“楼公子爽快!”说着他也将杯中新添满的酒一饮而尽。
这男人怎么这么罗嗦!
楼子宁的脸上仍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但眼中已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阴谋的气息。
她挑衅的看了眼卓锋言,将杯中安清月添满的酒再次喝的一滴不剩。然后预料中的在卓锋言眼中看到了取笑的意味。
卓锋言轻笑在心底——这楼公子真是娃儿心性!虽然已是成了亲,却仍是个小孩子!
撇嘴笑了笑,卓锋言接下了这无言的战贴,也将自己的酒喝光了。见他喝完,楼子宁又是一杯,卓锋言再次跟进——
“大哥……”
“楼公子……”
安清月和高尘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两人到底有什么过节,竟然拼起了酒——这牡丹醉的性子可是比女儿红还要烈上几倍!!!
“大哥,这兰枝醋鱼是灶房专门为你做的……”
“楼公子,这是我们扬州特有的金丝茭儿,别处吃不到……”
……
见两人不理他们,安清月和高尘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紧挨着楼子宁坐着的苏妍,可苏妍也不理他们。
苏妍想的是:子宁从小就跟哥哥们一起拿各种酒当饮料喝,兄妹六人窝在一起拼酒更是楼家一大特色,这么一个意在品酒的玉质小酒盅,满满一杯也不过一小口而已,而且——她眼尖的看到子宁在仰脖灌酒时,那酒分明就在扇子的掩护下贴着她的脸颊给她‘嗖’的全泼到地上去了,除了刚坐下时的那几杯,她根本就没有喝多少,现在天已经黑了,光凭灯光根本看不真切,而身边的乐声也将酒溅到地上的声音掩盖住了,再加上在她们来之前,卓锋言他们已经喝了不少,不管怎样,子宁赢定了——虽然她是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要比啦!
不一会儿,卓锋言就醉意渐浓,脸色开始发红,而楼子宁仍是笑的稳稳的,好象刚才她喝的全是白开水,一点事情也没有,还可以摇着扇子微微抬高了头睨着卓锋言,表明了瞧不起他——她表现的太明显了,连迟钝的安清月都可以觉得出她的故意!
“恩公真是好酒量,恩公是清月第一次看到喝下一整壶牡丹醉还能面不改色之人——” 两人一共喝了起码有小半坛!!安清月呆了吧唧的说。
“高某佩服。”看出了一身冷汗,高尘开始恭维楼子宁,希望她不要再跟卓锋言较劲。
此时,卓锋言的脑袋已有些晕酡酡。
他喝了一杯丫鬟递来的解酒茶定心神,不让自己再出丑,可他哪里晓得楼子宁有那么会记仇,所以当他礼貌性的问起楼子宁的家乡时,楼子宁摇着扇子,很不客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真幼稚!”
舒适宽敞的马车里,苏妍斜眼看着一直看向外面的楼子宁,为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干嘛一定要惹卓锋言?欺负古人很不道德哎!”
看那安清月左右为难的样子好可怜(蠢)那!
“不要斜眼看人,那是一种病啊!”回头看了她一眼,楼子宁一巴掌将苏妍的头拍正。
“你才有病~~”抚着头,苏妍一脚踹了过去。“都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干嘛啊!”
拍拍被踹脏的袍子,楼子宁继续看着外面说:“还记得我家那个缺了一角的玉菩萨吗?”
“玉菩萨?”苏妍想了想,说:“你是说那个被你扔在鱼缸里当假山的绿石头?”
“什么绿石头,那是玉的!”楼子宁回头扔给她一个‘不识货’的不屑眼神。
“那东西长满了水苔,我怎么看得出来——啊~~我知道了,我们会到古代一定是因为你对菩萨不敬——”
“好了好了——白天我有看到那个玉菩萨哦!”
“真的假的?”闻言,苏妍也扒上窗户,跟楼子宁一起挤着往外看。“街上还挺热闹的,没有夜间禁令吗?”
“只是远远的瞄了一眼,觉得很像——我看到那个摊子了!!”楼子宁叭叭的拍着苏妍的头,却被她头上的饰品弄痛了手。“你就不能不插这些叮了铛啷的东西吗?”
吩咐车夫停了马车,楼子宁率先跳了下来,苏妍则由跟在马车外面的丫鬟春月搀了下来。
“这位大哥,白天时你这儿不是有尊这么高的玉菩萨吗?现在在哪儿呢?快拿出来!我家公子要了!”家丁小唐上前比划着代主子问道。
“哎呀!是安府的公子啊!”小贩认出了家丁的衣服,点头哈腰的说:“真是不巧,一个时辰前已经被一个大爷买走了!”
“哪家大爷!”小唐问。不管是哪家大爷,他一定要替他最崇拜的主子买回来。
小贩面露难色的说:“从没见过的,听口音也不象本地人,应该不是扬州人——”他偷瞄了眼楼子宁和苏妍!他们一定就是安家的大恩人了——好俊的一对壁人!!
小贩挑了个玉镯子递给愁眉苦脸的小唐,说:“这个就送给夫人……”
小唐反手就推:“我家夫人哪会戴你这里的东西——”
“小唐——”楼子宁低唤了声:“莫要侮了店家的好意!”
“是!”对楼子宁行礼后,小唐按照指示掏出一块碎银扔给小贩,接过了镯子。
“这……这是我送给夫人的……”小贩抓起碎银要塞回给小唐,这块碎银买下他这个摊子都绰绰有余。
“你就收下吧!”小唐不耐烦的转身回到了主子身边,必恭必敬的双手将镯子递给了楼子宁。“主子,那玉菩萨……”
“既然卖了,咱们就回去吧!”将镯子套到苏妍腕上,楼子宁带着一行人回了安府。
房间里。
苏妍:“你干嘛给我戴这个,很碍事哎!”
楼子宁:“呵呵呵~~~”
从此,苏妍就一直戴着这个镯子(竟然拔不下来了),因为怕碰坏了,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连要揍楼子宁都得先思量思量姿势——她怀疑这就是那家伙的用意?
听说楼子宁找玉菩萨未果,两天后,安老爷搜罗了许多送了来,除了玉的,还有金的、银的、玛瑙的,大大小小竟有十来个,搞的苏妍哭笑不得。
“这是——”楼子宁看着厅里大大小小、价值不菲的菩萨像,有些吃惊!她不过睡了会儿午觉,怎么她这里就成了佛堂?(应该是菩萨堂)
一看到恩公笑眯眯的脸,安老爷和安夫人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也会跟着笑出来!安老爷乐呵呵的说:“竟不知恩公喜欢菩萨像,真是老朽疏忽,现送来几尊较精致的,另外高世侄现身在公堂之上,不便前来,但派人送来了五尊!供恩公赏玩!至于恩公看上的那一尊,安府上下必定全力替您寻了来!”不过是一尊小小的玉菩萨,他定要促成恩公的心愿。
楼子宁:ˉ_ˉ bbbbbbb
如果她看到的那个真是她家里的那个,那就没必要找了,反正N百年后就会被她那宝贝父母买到,然后被她扔到鱼缸里——
“不必费事了! 找那玉菩萨只是一时兴起,没多大意思!反倒劳安老伯寻了这么些来,是子宁的不是了!”楼子宁意思意思的说。
“不会不会!”安老爷连忙摆手。“既是恩公的事,又怎么会费事?”
“真的不用再麻烦了!”她又不信神,要这么多菩萨像干什么!
“不麻烦不麻烦!”
“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
“不要了!”
“真的?”
“真的!”
正哄着惶惶不安的老人家,下人来报卓家大公子来访!
卓锋言?
也是来送菩萨像的?
楼子宁和苏妍对看一眼,眼神里是同一种信息:他怎么还敢来?
尤其是被那么露骨的欺负后?
看着直奔栖鹤园大门而来的卓锋言,楼子宁玩味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看卓锋言应该不是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啊!
卓锋言当然是会看人脸色的人,此次前来是来告知秦家父子的案子已结了的事:秦阿水撞墙而死,秦勇自感无望,交代出了所有罪行……
安老爷和安夫人泪眼汪汪的又哭又笑,旁的丫鬟们也跟着低声啜泣,看的苏妍也跟着红了眼圈,只有楼子宁仍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兀自品着香茗。
那卓锋言这会儿正在好言安慰着安老爷和安夫人,脸上的表情也没多大变化——一个比高尘还会板脸的家伙!
安慰好了老两口后,卓锋言又匆匆离开了,他自进门后对楼子宁行了个礼后,就没再看她一眼,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酷的很。
楼子宁心想,在卓锋言的心里,自己八成是这样的一个人:仗着有点小聪明和安家人的无条件供奉,便沾沾自喜、为所欲为,秦家父子的是跟本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赶巧了,她本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且性格恶劣、十分无礼!
无所谓的挑挑眉,她吩咐丫鬟送两位老人家回房休息,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梅花林,刚一进拱门,便看到了卓锋言那高大的身影。
卓锋言也看到了她,所以退回去已是太迟,况且她才是这儿的地头蛇,为什么要退?
看来书上说的没错,人类的确是越来越矮了,这里的古代人都挺高,至少那三个人都得让她仰着头看,不像她的那个时代,一百七十二公分的她放眼望去看到的几乎全是‘精华’!!——在他们三人眼中,自己应该算是比较‘锉’的吧!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仰着头看哥哥们以外的人……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比一般的女人高了,而且……她笑笑——还有苏妍那矮冬瓜垫底!
刷的打开扇子,她当卓锋言是隐形人,自顾自的转悠着,呼吸着她的时代所没有了的、没被污染的新鲜空气,顺便逗逗昨天刚送来的一对小鹿——黑玻璃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可爱极了,这会儿一看到楼子宁来了,颠儿颠儿的凑到她身边撒娇。
“楼公子!”卓锋言过来打招呼,紧皱的浓眉显示他正隐忍着怒火,因为他不敢相信楼子宁竟然可以将人忽视到这种地步!这些梅花树哪能遮的住人?
……亦或是……只对他?
这个想法竟让他十分恼火!
“啊~~~~~~”楼子宁夸张的啊了一声,然后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原来卓公子‘也’在啊!请恕在下没有看到!
卓锋言气极,他这么大一个人就站在离她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她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没有看到他——“如果楼公子还在为那日在下的唐突而生气的话,在下向您道歉。”说完,他向楼子宁鞠躬道歉。如果楼子宁不是安家的恩人,以他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向这种人低头的。
“不敢~~不敢~~”楼子宁也向卓锋言鞠了一躬,夸张的几乎一揖到地,摆明了跟卓锋言过不去,再配上她极慢的语速,惹怒人的效果更是好的没话说。
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戏耍卓锋言,惧于卓家在扬州的势力以及他在江湖上的威名,人人都对他又敬又怕,谁敢对他有一丝不敬之心?这楼子宁可真是不怕死的了……难道清月说的是真的?这楼子宁当真不是他们世界的人??
不管怎样——深吸口气,卓锋言在心里对自己说切不可因这种人失了礼数!!
“告辞!”拱手行礼,卓锋言不再与楼子宁多言,转身走掉了。
他是不愿与自己‘一般计较’吗?
睨着卓锋言的背影,楼子宁抚摸小鹿的手慢了下来,她不悦地瞥着嘴眯起了眼——好个狂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