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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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像一个大锅盖，罩在宋家庄的头顶，一连多日，不肯散去。雨一阵接一阵下，时而猛烈，时而悠柔。坑坑洼洼的地方都积了水，池塘也上涨了，青蛙“呱呱……”地欢快叫着。正值八月，雨后天气甚是清爽。奶奶在屋里给宝琦收拾行装，一件件把衣服叠好，又一面嘱咐宝琦小心，讲了一堆安全常识。宝琦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宝琦要离开家了，去往临川县城求学。宋家庄归属临川县，之间间隔一百多里路。此一去，虽没千山万水，却是长久不能回家，奶奶仍放心不下，尽管宝琦已十六岁。爷爷也惦记，二次嘱咐安全常识，已托人在县城给宝琦租好一间房子，只待宝琦去。
在中国人的眼中，仕途永远像是一条铺满黄金的大道，国人的那份喜爱，已深入骨髓。爷爷每每谈到状元时，两个眼睛明灿灿的冒金光，宝琦察觉得到。爷爷没把考状元的重任交给自己，宝琦也察觉的到。爷爷总说，只有天才能考好成绩，只有天才中的天才能考状元。宝琦被爷爷的“天才论”说的头脑发热，有次忍不住问，“爷爷，爷爷，我是不是个天才啊？”。爷爷听了大笑，用手摸了摸宝琦的头离开，宝琦的天才梦骤然破灭。自己不是天才，怪不得成绩差，宝琦终于恍然大悟。中考也应验了爷爷的“天才论”，宝琦理所当然埋在人堆里。临川一带学校，临川一中最为牛气。宝琦没考上临川一中，是爷爷预料之中的事情。五百四十五，爷爷没料到宝琦能考到这样，比临川一中分数线仅差三十五分，爷爷原来预料宝琦不过四百分。为了进一中读书，父亲从外地回来，拿出八千块的高价费，宝琦成了高价生。
奶奶给宝琦收拾好行李，天色更阴沉了，雷声轰轰隆隆的炸响，不一会，豆大的雨点从空中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十六岁的宝琦，已然是个俊朗的少年。脸变得圆俏，鼻子高挺，额头饱满，一双眼像藏了万种情素，千百人看到千百种情思，那眼也清澈如水，凝神注视，多散发一股从内心蒸腾出的温柔。头发刚过眉梢，风一吹，飘拂如缕，再配上笑容，恰是正蓬勃的少年。身高的变化，奶奶最有感触。奶奶说，以往都是宝琦抬头看我，我说抱就能抱起宝琦，现在好了乖乖，我抬头望他去。
宝琦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雨，笑了起来。不明情况的人，以为宝琦又傻笑，宝琦自己知道为何会笑。原来，最近十多天，先后有两家媒婆登门，给宝琦说亲。
“你朱家庄的朱大婶，要给你说亲，说她庄的一个姑娘生得好，我回绝了。我说那姑娘七好八好，俺宝琦还小，上完学再讲。”奶奶笑着说。
宝琦虽被吓到，心里却暖暖的。婚姻大事，自己从没想过，要跟一个陌生女子住一起，咦！自己还真不敢，自己连跟女孩讲话胆量都没有。第二次，媒婆连同姑娘一同到访，宝琦先是躲在房间不肯出来，后来出来，脸涨红一片，姑娘都没他脸红。姑娘过来搭话，宝琦倒拘谨，忘了是在谁家。奶奶虽说，宝琦上学，不能耽误。来人说，先定亲，三年五载后办事，不耽误上学。诸多原因，奶奶没同意。那姑娘脸上一颗大黑缺子，宝琦一眼就看到，心里盘算不愿意嘞，暗自在心里夸奶奶做得好。宋家庄有个叫三孩的人，自小被父母给定了娃娃亲，说十八岁就办事。十几年后，两人一见面，三孩险些喷血。三孩抚摸着胸口说：“乖乖哎，还叫不叫活，她还叫姑娘嘛？肥成母猪啦，水桶腰！大猫脸！乖乖哎！”那姑娘听后，哇哇地哭起来，说：“都怨我娘，说我绑定有人要，怎么吃都行”。三孩找宝琦诉苦，整张脸青如土灰。
“宝琦这孩子越来越俊俏……”宝琦常听有长辈这样夸自己。宝琦听后，微微笑了下。宝琦不能确定，这种夸赞，不仅对自己说，也对许多人说，又好像，对任何人都说。宝琦犹豫，拿出个镜子，看看自己到底真俊假俊，照来照去，没有定论，自己判断不了。“宋家庄的宝琦，生得那个巧啊，跟天上的人物一样”一句话流流传开来时，宝琦才渐渐确信。有人夸自己的脸，却没人夸自己嘴。十六岁的宝琦，在人前很少讲话，若偶尔讲话，必也是寥寥无几。奶奶最为关切这一点，常责备宝琦说：“你看你，头钩得跟个豆芽子了，跟外人讲句话会掉肉嘛？”。宝琦想反驳，却没说出口，只默默想到自己曾被嘲笑有两颗大门牙。
雨停了，宝琦知道要走了。爷爷奶奶给宝琦送上去临川的车，便摆手做别。爷爷已托人去车站接宝琦，教宝琦放心。到了临川县城后，果真有人来接应，让宝琦跟着他走。那人先带宝琦找到学校，只远远地认了大门，又匆匆带宝琦去租房那里。租房离学校约二里路，一条朝南的胡同里。有一座四层高的楼，有二十几个房间，专租给上学的人。宝琦的房间在三楼，靠北，屋子不大，约十几平米；屋子里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跟一个柜子，看起来都破旧。来人将宝琦安顿好，说有事找他，又告诉了地址，就走开了。宝琦将屋子和行李整理好，浑身困乏，趴在床上很快熟睡了。
第二日，宝琦在熟睡中，被一阵小提琴声吵醒。对面二楼住着两个学艺术的女生，当中一个正拉小提琴，由于初学的缘故，拉得噪杂刺耳，宝琦硬生生被折磨醒。宝琦醒后，仍感到有些疲累。时间也不早，是该起床了。梳洗后，宝琦换了一身衣服，浅黄色T恤，白色裤子，蓝色网鞋装扮。宝琦去街上吃了早饭，便往学校赶去。出了胡同，往东直走一里路便是学校。越来越近学校门口，宝琦突然有些紧促。走到学校门口，只见那大门是用丈宽丈高的铁柱子铸造而成，门上面焊接着镀上黄铜的‘临川县第一中学’七个大字，宝琦顿生敬畏之心。大门却是紧闭，大门西边开了一扇小铁门，再西边是保卫室，里面坐着一个正抽烟的成年男人。走过小铁门，映入眼帘的是六层高楼，类似于欧洲似得建筑，楼身上写着‘科技楼’三个黑色大字，最引人注意的是楼顶上一个圆形大球，后来得知是天文台，里面有个望远镜。科技楼与校门之间有一大片空地，中间有一的圆形大花园，里面花开得正浓艳。校园的地面大部分用了瓷砖铺砌，平平整整走起来很是舒服。香樟树护卫在校园通路的两旁，根长的粗壮，叶与叶交织一起，显然是上了年代。香樟树浑身湿漉漉，叶子被雨水湿润后，大释向空气中吐露芬芳，淡雅的树香不同于花香的浓烈，不至于腻，闻起来很是耐久。往里又走了十多步，宝琦的目光被一张大红纸所吸引，上面写着人名及对应分数，宝琦停下步子，定眼细瞧，既惊讶亦羡慕，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榜题名，宝琦怔住了。
“宋宝琦”忽然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名字，愣是吓了自己一跳，宝琦转过头，眼中闪现出惊喜的光茫。居然是高聪明，初中时的同学。不，宝琦从不喜欢叫“同学”两个字，一千一万个人都叫同学，没意思。宝琦要与众不同，他叫“同学”为“蝈蝈”。按照他的眼光，宝琦以为这些个人，从来都只为考试而考试，就好像被人挑逗的蝈蝈一样，不能掌握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宝琦开始讨厌一种文化，比如名字里叫“小……”的。宝琦闹不明白，一大群人名字里全带有“小”字，毫无生机。聪明一套青色短袖，灰色短裤打扮，脚踩着露趾网鞋，留着短发，戴着近视圆眼镜，脸面小而平整，鼻梁高耸，身材中等。聪明姓高，高山村人，自小生性顽劣，善言好动，又极聪明，其爷爷十分宠爱，给其取名作高聪明。聪明父母常在外工作，疏于教理，其叔是一名教师，他父母自幼将聪明托给他叔，让他代为管教，并允诺待聪明金榜题名后，将以十万元酬谢。时常听聪明怨言，说他叔看的紧，为了十万元，完全将他的权利剥夺。
“宋宝琦，你怎么才来？”聪明问
“嗬！你也在这里啊”宝琦微笑着
“我看到分班表，你知道你在哪个班吗？”
“不知道”
“我见了，假牙的很，咱俩被分到同一个班，高一十六班”
“真的假的？”
“真的，太假牙！”
二人一面说话，一面向前走。
“你暑假干嘛了？”聪明问
一直在家玩”
“你肯定又弄你那些诗跟画了？”聪明跑到宝琦前面，用肯定的眼神望着宝琦，“是不是？”
宝琦停下步子，浅浅的笑了下。
“就猜，我暑假过的可惨”聪明叹口气
“怎么啦？”
“我暑假本来打算去旅游，谁知中考分数下来后，我叔叔见了不高兴，说怎么会这么低？”
“你考多少？”
“五百八十六！”
“比录取线多六分，厉害！”
“我叔打电话给猪头，问我怎么会考这么低，猪头跟他说我上课睡觉，还有时玩游戏，气死我了，肥猪头！弄得我一暑假都没心情。”
聪明说的猪头是指初三毕业班的班主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猪头是班里同学给起的外号。宝琦清晰记得自己第一次同猪头见面场景，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头大，脸圆，头与下身接连处，已不清楚是否有脖子的存在，肚子臃肿像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宝琦当场就惊呆了，待缓过了神，就止不住要笑，后来每每想起猪头，总惯性似得要笑！为此宝琦在心中留有一疑问，猪头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叫他猪头，估计自己也会忍不住笑，比喻地太形象了!
“我提前半个月就来了，临川县城我跑了好几圈，鞋子都磨破，有几个地方还算好，不过有一个地方，景色挺对胃口，可赶在夏天，太热了，秋天去就正好”聪明继续说着
“真的假的呀？”
“擦！我嘛时候骗过你？”
“那我一定去瞧瞧”
说话间，二人已越过科技楼和两旁的铁栏杆，走到浓郁香樟树的尽头，眼界猛得开朗，新旧教学楼依次齐整地屹立在前方。新教学楼在旧教学楼后面，一大整栋，高六层，每层八个教室。旧式教学楼共三栋，分为1，2，3号楼，之间均间隔一块空地。每栋三层，每层三个教室，宝琦放慢了脚步，向着那旧式楼浅笑了一下，仿佛那冰冷冷的楼能感应他似的。宝琦深呼吸一下，犹如嗅到了旧式建筑散发出来的墨香味，它沾上了文化，有过一段历史，而今已沉淀下厚重的仰敬。教学楼间点缀的是排排的青松，棵棵皆□□且硬直地立住，宝琦看后很欢喜，一直以来都喜欢松树。
“看，那就是我们的班级”聪明用手指着说
宝琦抬头一看，那是3号楼的三楼最东头一间。上了楼，教室门没开，阳台上已站满了新人，二人挤进人堆里。教室门开后，新人们涌进教室，随意找了位置坐下。开学第一天，没发课本，也没上课，说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班头进了班，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方形脸，富态的模样，穿着一身西装。班头找人去拿军训服，五六个男同学跟了去。军训服拿回来了，按照入班成绩表，班头念起人名，被叫的人依次上去领军训服。宝琦一直默默等着，军训服所剩无几时，教室里才响起“宋宝琦”三个字，宝琦僵硬着身子，面无表情地领过军训服。倒数第三名，这是宝琦入班的排名，事后，宝琦才得知。看了自己名次，宝琦安静了很久。宝琦苦笑，换了新地方，自己还是个差人。
教官均是从县武警大队挑选过来，个个表情冷漠。高一十六班的教官姓吴，三十多岁，高个子，一副壮士的身躯。穿上军装后，宝琦内心抑制不住欢喜。自己仿佛当了兵，如千千万万曾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勇士一样。不过，自己不愿打打杀杀，还好是个假兵，没有牺牲的危险。
学校的东南角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留作运动用途。从东往西，依次为操场，篮球场，乒乓球场，军训的场地主要为操场跟篮球场。上午领过军训服，下午就正式军训。高一十六班军训场地在操场，教官已在那里等候。男女生均按高矮个分了次序，又分了排数，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共站了八排，女生三排，男生五排。从男生排数起，宝琦站在第二排。由于海拔较高，宝琦站在排头。宝琦向周围看了下，没瞧见聪明站在哪。接下来，教官从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顺序教起。教官示范几次后，开始要同学们自己练。
“认真点，谁不认真练，我过会单拉他出来表演！”教官恐吓说
此话一出，宝琦感到不安，才开始认真训练。练了一会，教官要大家整体一起来。至于立正，稍息，左右转体，还算简单，很容易学会。到了齐步走，错误频繁。教官连连罚了好几个蝈蝈单练，宝琦站在一旁笑，自己是幸运的。
“齐步走，一，一二一……”教官喊着
军训第三日的上午，太阳益发强劲，空气中翻滚一波波热浪，地面也被晒地发烫。宝琦摸了摸脖子，手指间有粗糙感，手拿到眼前一看，有白色细小的颗粒。
“你也晒出盐啦？”身边的同学侧过脸问，语气有些虚弱。
“啊！这是盐？”宝琦惊讶。
“太阳这么毒，咱站着烤，能不出盐吗？快被烤熟了都”
跟宝琦讲话的人叫李御，他戴了一副近视眼镜，书生模样，比宝琦个头矮了些。
齐步走了几圈后，教官突然喊停。
“你，出列！”教官边说边用手指。
众人的眼睛朝教官所指方向看去，宝琦也跟着左看右望。
“就你，不用再看别人了”教官说
忽然，宝琦发现众人将眼睛看着自己，内心立刻慌乱，浑身缺血缺氧。教官命令宝琦面向众人，走一遍‘齐步走’。
“听我口令，齐步走”教官大声喊
“等……一下”宝琦冒出细小的声音，刚一哆嗦，没跟好口号。
“听我口令，齐步走……”
众人将目光都盯着宝琦，宝琦完全走乱，横竖是死。自己要出丑了，宝琦羞愧地绷着嘴。走了两三步，众人“哄”地一声大笑。
“看到没有，你们都看到了吧？他用脚尖点地走路，谁教你的？真有能耐啊！”
嘲笑声，宝琦自小就听过，那时年纪小，宝琦并不在意，如今自己十六岁，一个青年人，心理和生理上的变化，让宝琦开始注重女生对自己的态度。宝琦跟女生很少有过接触，也极少讲过话，自己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她们嘲笑自己了，宝琦却奇怪的有种欣慰感，自己能逗女生开心，这令自己没有想到，尽管是被嘲笑。
军训要结束时，大家仿佛都在欢喜，被剥夺的自由还回来了。女生貌似最开心，不用遭晒毒太阳，护肤养颜是件大事。但此后规定了晨跑，说为了强壮体力。
班级排位，班头摒弃了按高低分的标准，采取了高矮个。宝琦很淡然，无论按分数或身高排，自己总要坐后排，却毅然为班头的个人特色叫好，因为其它一些班级，全是以分数来选位子。高一十六班共七十二人，分九排，每排八个人。有南北两个过道，每排位子被过道分割为二五二样式。女生二十八人，男生四十四人。排完位置后，前三排全为女生，第四排南数第一二列，七八列也是女生。宝琦坐在第九排，南数第四列。宝琦看了看聪明，他坐在第四排。南数第三列。
“宋宝琦，你坐在这里啊？”李御走到第八排问。
“是啊，你在哪？”宝琦笑着问
“你猜”
“不知道”
“你正前方，真巧啊！”
“不会吧？又在一块！”
坐在宝琦左边的人叫做秦湘涵，体育爱好者，常穿一身篮球装，胳膊露在外面，肌肉饱满。右边的同桌叫做魏明，留着寸发，脸圆胖。
二号楼与三号楼之间有一块空地，两旁是排排的青松。晨读课结束后，大家下楼去空地集合，准备去操场跑步。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军训结束后，大家很少再穿军装了，而是穿着花色不一的衣服，在跑步中有多姿的变换美。自军训以来，男生便不满女生扭捏似的跑，天生矫健的骨骼，怎能跑出蜗牛的速度。跑着跑着，男生们相互比拼，加快了速度，一越超过领头的女生，场面混乱一团，这在很多早晨总是常见。只于一个早晨，宝琦记得深刻，一位女生跑在宝琦前方，间隔一米多的距离。宝琦看到她耳朵与脖子间的一片皮肤，真个莹润白嫩。愈来愈近了距离，宝琦心中略过一丝惊慌，放慢速度，怕撞到了她。她若只留下背影，那个早晨会如往常一样平静，可总有偏偏，她猛然的转头向后看，含羞慎娇地笑了，脸上莹润的肌肤里泛着红晕，牙齿粒粒如珍珠般白净，唇发红嫩，而眼睛眯成一条线。很意外又且突然，宝琦被惊吓了。但这是好的惊吓，心中犹如被圣水洗过一般，瞬间又有万千花朵竟同开放，天空则成七彩；而后又如琼浆玉液流遍全身，浑身舒坦。以往脑海里贮有的诗词活了，碰碰撞撞，浮现出山水田园，大海波涛的场景，瞬息又幻化万千。宝琦察觉这是有灵感的征兆，此刻在不断飘灵。
宝琦顿时明了所写女子笑容的诗词为何多如繁星，为何百咏不厌！眼睛完成的只是映入美景，在心中赏过并消融，化成香甜的营养液周游全身，让人欢喜将心中的美用文字去描绘，想让那美同感受长久留在文字里。宝琦觉得似梦境一般，怀疑了自己的眼睛，可当时却是瞪着滚圆的眼睛，一副惊呆的样子。笑容在丽人脸上绽放，如同盛开的鲜花一样娇艳，这已为很多人在很多时候用过的比喻，宝琦愣了下，为什么总拿人颜之美比作花容？宝琦产生了疑问，是为那惊吓一幕，以至于宝琦认为用丽人的笑容形容花美有了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学
